齊大等人也笑嗬嗬地扔下一串銅錢又或者是銀角子給這哥們捧場,見有人押,許正的精神頭更足,一手提著一條啃了一半的羊腿,一邊繼續大聲地激勵大夥快點押,省得一會分出勝負了沒錢可掙。

李幼雯舉盞自顧自飲,氣度之豪邁,實在是不輸男兒,若非坐在身畔的段少君像個癆病鬼似的幹咳提醒她,說不定跟前那一壇酒皆要入喉。

“行了,我當然知道,不就是不能多飲嗎?你也犯不著跟犯了氣管炎似的……”堪堪連飲了六七杯的李大師一臉悻悻地擱下了酒杯,橫了一眼身邊之後嗔道。

那橫眸輕**,濃睫輕剪的風情,伴著那搖曳的篝火映照的橙光,實在是嫵媚之極,直接就把段某人給看得一呆。那種驚豔的感覺,卻猶如流光掠影一般猶自回**於眼中,腦海之內。

想不到這女子,也有如此嫵媚動人的一麵,段少君不由得在心中暗讚道。

感覺到這家夥那灼熱的目光掃在臉龐上,李幼雯心跳微微一亂,努力地裝著渾不在意的模樣,隻不過手中的佛珠拔動得更快了些許。很想,真的很想如過去一般衝他一瞪眼一怒目,厲聲喝道:“你個登徒子敢再多看信不信本帥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有心如此說,可是話在唇邊,遊離不定,又漸漸地息回了喉間,心底,而此刻心中,泛起了一陣甜甜的喜意,他如此看我,定是喜歡上我了。我該怎麽辦?斥責他,還是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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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李大帥拔弄佛珠心亂如麻之時,段少君總算是回過了神來,眼看到李幼雯的側臉在火光中明滅不定,趕緊幹咳了聲,回過了正人君子嘴臉,可是又忍不住偷瞧過去。

火光下,李幼雯的輪廓邊際,一如放光,柔媚的線條,熠熠升輝的明眸,還有那微啟的朱唇,一切都顯得那樣的**人心。

直到,直到那篝火前摔跤的兩人分出了勝負,贏者發出歡呼,輸家懊惱的大吼,這才驚碎了段某人湊得越來越近的眼眸。

乖乖,想不到這個女子簡直就是製服**中的極品,不論是扮起女將軍,又或者是如今扮著狐禪大師,都各有風情,各有味道。再加上身材高挑火辣,***,別說什麽超模,什麽維密天使。這些女人又有哪個及得上這位的身份尊貴?

剛收回目光,便感覺到李幼雯的目光悄然移來,段少君似有所覺地一轉視線,正好看到李幼雯移眸別開,這廝不由得揚起了嘴角,莫非這位昭陽公主真的喜歡上了我不成?

能得這樣的美人喜歡,身為男兒,誰不願意?不過,段某人好歹也是個潔身自好的正人君子。最多也就是口花花,但實際上還是一位守身如玉……咳咳,很那什麽而終的人。

一場遊獵,所有人都盡興而還,段少君也同樣是酒飽飯足,吃得肚兒溜圓。哼著小曲,乘著月色朝著遠處那燈火閃爍的營地策馬而行。

“你這麽高興幹嘛?”與段少君並肩策馬而行的李幼雯終於忍受不住,低聲詢問道。

“當然是在替大師您高興,終於可以讓您得脫生天了。自然開心……”段少君嗬嗬一笑低聲答道。

李幼雯倒沒有像之前一般衝段少君莫明其妙的發脾氣,可是那眉宇之間的愁緒,卻在月夜之下也顯得份外的明晰。黛眉輕鎖,杏眸微垂,讓段少君不由得心生憐意,柔聲問道:“大師怎麽了,莫非在下又說錯了什麽不成?”

“我走了,你怎麽辦?”李幼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轉過了頭來,看著段少君那張在月色下,仍舊恬淡如常的俊朗麵孔,聲音裏邊,不禁透出了幾分焦灼。

“我?”段少君指了指自己,確信李幼雯沒說錯,自己也沒聽錯後,看到李幼雯俏臉上那不加掩飾的關懷與擔憂,心中頓時一暖,還好,李大將軍雖然脾氣暴燥了點,但是好歹還是個講義氣的人。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就算有事,也不會有大事。”段少君衝李幼雯投去一個安慰的笑容,從容自若地繼續策馬而行。

“那……那你什麽時候才能回唐?”李幼雯看到段少君的笑容,心漏跳一拍,有些慌亂地移開了目光,遠眺著那燈火如繁星的營地。

“怎麽可能不回去?”段少君有些訝然地看了李幼雯一眼。“我說大師,您不會到現在還覺得我是叛徒吧?”

李幼雯趕緊搖了搖頭:“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誤會……我隻是,隻是擔心你怎麽離開契胡,回歸大唐。”

“這個……”段少君伸手抓了抓發癢的額頭,一時半會,他還真沒想到什麽好辦法來解決這個問題。

是的,以現如今李幼雯的身份,想要說服那吐昆放她離開,問題不大。但是自己呢?在吐昆眼裏,自己就是一個聚寶盆,又或者是一位百年不遇的奇才。

這讓段某人既是欣慰,又是頭疼,對方知道自己的價值,又焉能輕易放自己歸唐?

而自己當初北遁,正是因為知道吐昆對自己有多看重,這才甘冒奇險深入塞北。但是現在,吐昆對自己的看重,卻也變成了自己歸唐的最大障礙。不得不說,福之禍所倚也,靠!

“無妨,在下自有妙計脫身,隻不過所耗時日甚長罷了……”段少君笑眯眯地擺了擺手,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卻不料,他方才沉思之時,那眉間的無奈盡被李幼雯納入眼底。

“休得胡言,你分明就是沒辦法。”李幼雯頭腦一熱,忍不住低聲道。

段少君不由得翻起了白眼,猶自嘴硬道:“誰說我沒辦法了,最多也就是暫時還沒想到辦法而已,你突然一下子問我,我怎麽可能反應得過來,這樣的大事,需得慢慢籌謀劃策才是,急切間怎麽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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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段少君嘴硬如此,李幼雯真恨不得拿襪子把他的嘴給堵住。“就像你之前所言,吐昆對你如此看重,他定然不會任由你離開。我離開之後,到了大唐,必定會恢複身份,到了那時候,若是我假扮僧尼之事傳入草原,那你可就危險了。”

段少君默然,良久搖了搖頭:“他當然不會輕易釋我離開草原,不過,也不是沒機會。至於你的身份回到大唐之後揭開那又如何?莫非你以為以吐昆這樣的聰明人,會因為一個已經脫離掌握的公主殿下,來難為我這個才華橫溢的大才子不成?”

聽得此言,哪怕是心緒沉重的李幼雯仍舊忍不住瞪了一眼這個厚顏無恥的家夥一眼。但是這話,倒也符同情況。吐昆或許會懊惱,或許會憤恨,但是,絕對舍不得因為已經犯下的過失,而把段少君這位他好不容易收至麾下的奇才給剁了。

不過,吃些苦頭,這定是逃脫不掉的。一想到這家夥之後很有可能會吃到苦頭,李幼雯心中的擔憂越來越盛。

“那你可有想過,你的師尊,你的朋友,他們有多期盼你回去?有多擔心你嗎……”李幼雯看著段少君垂下了頭,藏在陰影中的雙眸,忍不住忍聲問道,不知為何,李幼雯總是有意無意地避開了段少君的未婚妻和小妾這兩個提問。

段少君不由得一呆,呆呆地看,看著李幼雯那開合不停的朱唇,滿是關切的雙眸,突然間,段少君下意識地脫口而出:“大師如此關心在下,莫不是也動了凡心?”

“嗯,嗯?我,我動你個大頭鬼啊我動!”李幼雯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俏臉頓時漲得通紅,雙眸含羞,俏臉浮彤,恨不得掏出腰間割肉短匕在這家夥那張賊兮兮的笑臉上來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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