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怎麽辦?咱們出來,就帶了兩個營帳……”許青一臉的苦逼與絕望,他可不想被活活凍死在這荒郊野地裏邊。這裏可是塞北,頭一兩次看到雪覺得還挺新鮮,但是對於已經見識了塞北嚴寒的許青而言,在野外,如果缺少遮風擋雪的地方休息,那麽大家很快就會被凍僵,說不定就會不知不覺中倒在了這片遠離故鄉之地。

“區區營帳而已,能收拾就收拾,收拾不了也沒關係,有本公子在,定然不會讓你們連個安歇的遮風擋雨之地都找不著。”段少君拍了拍許青的肩膀,笑得份外的灑脫自如。

“不錯,隻要公子您說有辦法,那就一定會有辦法。”齊大狼狽地拍掉了身上裹著的煤灰,聽到了這話之後,大聲笑道。

而這些灰頭土臉,一個二個表情沮喪的親兵們,也漸漸地恢複了過來。對啊,這天底下有什麽可以難得了公子的?仔細想了想,還真沒什麽可以難得了公子的。

等到收拾完畢,才發現,已經有十一匹戰馬已經消失在了遼闊的雪原,另外,還有七匹戰馬因為凍傷難以繼續前行。

在聽到了這樣的匯報後,別說那些親兵們,就算是段少君自已也不得不在心裏邊暗暗慶幸,幸好自己當時靈機一動,弄了這麽多的戰馬竄出來。

如果不然,這一趟旅程,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一票人隻能在雪地裏邊苦逼地等待著追捕人員撲人來把自己這一票人給來個一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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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等段少君等人整頓完了行李和馬匹準備出發時,派出去探查情況的親兵來報,南方和東方都出現了至少兩百騎以上的隊伍,正在緩緩搜索前行。

收到了這一消息,段少君當機立斷,立刻向北而行,這又是一天艱難而又漫長的旅程。

到處都是望不到邊際的一片白茫茫,而幸好,天上時不時會有躲在雲後的太陽閃現,這才能夠讓人找準方向。“妹的,有時間哥一定要弄出指南針不可。”段少君暗暗咬牙不已,頂著那透骨的寒風,縱馬繼續前行。

足足趕了一天的光景,人困馬乏,而風雪又開始襲來,段少君等人隻得趕在暴風雪再度肆虐之前,找到了一個適合紮營的避風處。

一麵翻找著行李,齊大一麵說道。“公子,我們這裏還有不少的布料、毛皮和毯子,用這些應該能夠搭起一個不大的帳篷,至少比所有人都呆在雪地裏邊要好得多。”

“這些都留著,一會留著當床墊就好,許正,齊大,你們倆過來幫忙。”段少君仔細打量著跟前的雪良久,確信這玩意兒已經被壓製得十分結實,雖然達不到磚石的硬度,但是用來當磚堆徹,卻是一點問題也沒有。

“公子,您不是開玩笑吧?”當聽明白了段某人的意思是準備切出雪塊來當磚蓋房子之後。

齊大和許正哥倆直接就風中淩亂,哦不,是狂亂才對。卟嗵一下,哥倆徹底的跪了。

“喂,你們倆個幹嘛呢,還不過來幫忙?”段少君沒好氣地白了一眼這兩個一副挨雷劈表情的親兵。拔出了腰間的橫刀,開始準備切割出個空位,再來切割雪塊。

“公子,你,你真不是開玩笑?”齊大緩緩地拔著腰間的橫刀,嘴皮子有點哆嗦。真有一種想要抽刀抹脖子的衝動。

“廢話,還不快點過來幫忙,這玩意看著輕巧,也夠死沉的。”段少君咬牙切齒地挖著雪說道。

一塊塊長寬都約有兩尺寸見方的雪塊被切割出來,擺到了一旁。原本在忙碌的人們,漸漸地圍攏了過來,呆呆地看著段少君等幾個人在那裏忙碌不停。

看著段少君他們站在清空了大雪的灰黃色草地上,拿著手中的橫刀在切割周圍那已經被反複擠壓變得較為硬實的雪。

“我說齊哥,公子他這是要幹嘛?這都什麽時候了,他還有閑功夫玩雪?”旁邊,一名剛剛趕去收攏馬匹的親兵湊了地來好奇地問道。

“少他娘的胡說八道,公子這哪是在堆雪人,他是在堆雪屋。”旁邊一個正在幫忙切割雪塊的親兵瞪了一眼這貨怒道。

“這有區別嗎?”這名親兵一臉痞相地反問道。

“靠,你奶奶的,活膩味了是不是,敢置疑公子,給我揍他!”這位正在切割雪塊的親兵勃然大怒,直接扔下了刀撲了出去,旁邊的人嘻嘻哈哈地在那一邊說風涼話一邊勸架。

“你們都閑多了是不是?別忘記了咱們可是在逃亡。不想出問題,就趕緊兩人一組,按方位巡查。若是有什麽警訊,即刻來報。”齊大黑著臉朝著人群怒吼道。頓時一票親兵作鳥獸散。

看著這些家夥竄了出去,齊大搖了搖頭繼續切割著雪塊,一麵朝著段少君小聲地報怨道:“公子,您對他們也太寬容了吧,一個二個都鬧成什麽樣了。”

“由著他們吧,這個時候,他們還有精氣神鬧,就說明他們的精神頭很不錯,我們雖然是逃亡,但也沒必要把所有人都逼得緊繃繃的,來,大夥加把勁,繼續加油,爭取在天全黑之前把雪屋給蓋好。”

“那邊的,爐子都升好火了沒?升好了就快拿過來,擱在這片空地中央,來許青,你沿著這個邊緣給我徹雪塊……”段少君的指揮之下。

雪塊就像徹牆磚一般,一點一點的構成了一個巨大的圓圈,然後,每一塊磚,都微微地向內傾斜。漸漸地構成了一個漂亮的圓弧形。

一個時辰之後,一間長寬大約在兩丈半,也就是七八米,高度約超出雪麵五尺的雪屋出現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而此刻,雪屋朝著背風的方向,斜伸出了一根周圍用厚厚的木板和獸皮包裹的煙管,以作為和雪牆之間的隔溫層。以保證雪牆不會融化,另外,還在煙管的上方一點的位置,弄出了一個一尺見方的小窗,而一條長約一丈,高度不超過三尺的甬道,同樣開口於背風處。

漸漸地,外麵那越來越凜冽勁疾的寒風漸漸被雪牆所阻隔,而雪屋裏邊的溫度,已然開始讓人覺得溫暖起來。這讓正在幹活的齊大、許正等人驚訝得幾乎不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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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為,段公子隻是逼不得已想要拿雪塊來擋風而已,但是怎麽也沒有想到,居然還真的可以用雪來堆徹成一間可以間人覺得不能寒冷的屋子。

“記住了,火不能太大,不然,雪牆會變得不結實,許青你負責看著火。”段少君很滿意地在裏邊走動起來。這樣高大上的雪屋自己還是第一次徹,沒想到居然一次性成功了,看來自己不愧是帶著主角光環的人。

感覺很是不錯,呆在雪屋裏邊,可實在是比呆在外麵感好上百倍,既沒有了如刀割一樣的寒風侵蝕,而溫度雖然達不到令人愜意,卻至少已經恢複到了一種舒服的溫度。

按著後世的溫度劃分辦法,怕是怎麽也能夠有十二三度。段少君直接把身上的外披給脫了下來,活動了下發酸的雙手,看到那幾個哥們幹完活計之後,還在那傻愣愣的盯著雪屋的天花板咧著個嘴,就像是一批等待著被批發出售的鹹魚,不禁來氣地喝道。“都愣著幹嘛,還不快準備晚餐,總不能讓所有人晚上餓著休息吧?”

“公子,這也太神奇了吧?下麵燒著火,再小的火也是火,你就不怕把這些雪給融化弄塌了?”許正戰戰兢兢地道。看樣子昨天營帳被大雪壓塌的後遺症還在影響著他。

“你知道傳熱學嗎?你知道冰箱原理嗎?看來你什麽都不知道,你還是老老實實的相信我就好。”看著許正那張迷茫的臉,段少君翻著白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