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胡達這麽一說,段少君仍舊覺得這位大將軍實在是太冒險了點,但問題是,自己說話有用不?愛誰誰,自己隻管在這左羽林衛裏邊好吃好喝就成。

“難得兄台你帶著酒來,今日小弟我正要試驗一種新的美食,有美酒那就更不錯了。”又抿了一口美酒,段某砸了砸嘴笑眯眯地道。

胡達鄙夷地衝段少君翻了個白眼。“千萬別說你又把那行軍幹糧弄出新的口味了,再多的口味一直吃那玩意誰也受不了。”

“胡說八道什麽,那玩意怎麽能叫美食,最多也就是為了填飽肚子才做出來的東西而已,而這一次小弟我弄的火鍋絕對能讓你垂涎三尺。”麵對胡達的置疑,段少君沒好氣地道。

很快,早就用骨頭熬好的濃湯上桌,不大會的功夫,刀法過來的齊大端來了十斤切得快要透明的羊肉片,當然,還少不了段少君特別調配的蘸水。

濃湯香味撲鼻,勾得那胡達鼻子不停地在那聳動。“我說賢弟,你這是要弄什麽妖蛾子,這湯怎麽這麽香?”

“湯之所以這麽香,因為它就是這麽香,這樣的秘方,怎麽能輕易試人?”段少君咧了咧嘴得意一笑,涮羊肉,羊肉其實沒什麽秘方,隻要刀工好就行,而真正的秘方便是其湯底,還有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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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口鍋擱在了鐵爐子上,不大會的功夫,便開始翻滾起來。段少君當先挾起了一筷生羊肉,在胡達與哥漢倫吃驚的目光中,把薄如蠶翼的生羊肉片在沸湯裏邊一浸,一、二、三秒之後,段少君立刻將已然開始卷縮的羊肉擱進了自己的蘸水裏邊蘸了蘸,然後擱進了嘴裏邊大快朵頤。

“我靠,我說賢弟你就不怕生啊?”胡達很是大吃一驚,覺得段某人這樣的吃法實在是有點滲人,要知道一般煮肉怎麽也得有一段時間才能熟,像他這樣連三個眨眼都不到的功夫就撈出來吃掉,如何不讓人驚訝。

“這麽薄的肉片,浸上三秒已然熟了,而且還恰好是肉質最嫩的時候,快點,你們不吃,我可是不客氣了,齊大,過來,一塊嚐嚐。”段少君沒理會這兩個故作矜持的家夥,又抄起了一塊羊肉往鍋裏邊涮,還招呼正在揉著手腕的齊大道。

“公子你們吃吧,這裏肉若是不夠,您招呼一聲,小的再給你們切掉。那些家夥現在正在那邊吃得帶勁,小的得去看著點,萬一讓將士們查覺什麽,那可不太好。”齊大擺了擺手,步入了營帳。

而看到段少君連撈兩筷,那湯汁的香氣經這麽一攪動,越發地誘人,胡達跟哥漢倫這哥倆也都是食肉動物,哪裏還能忍耐得住,第一筷,胡達還耐著性子,在心裏邊默數了五下,這才抄起來蘸進蘸水裏,然後往嘴裏邊一抹。

頓時兩眼一亮。“咦,這滋味有點意思,不過我說賢弟你弄這麽薄幹嘛,進了嘴連嚼都沒嚼兩下就沒了。”

“不薄怎麽能這麽快就吃進嘴裏。兄台你想吃厚的,自己去後院砍根羊腿丟白水裏煮著玩去,那玩意你啃你一天都成。”段少君沒好氣地白了一眼這個蠢貨,不切薄,那還能叫涮羊肉嗎?

“算了,為兄我懶得跟你計較,咦,這種肥廋相間的味道和口感最好,喂,我說哥漢倫你小子悠著點,悶頭雞似的隻知道吃。”

三個一邊吐槽一麵胡吃海塞,而胡達帶來的那一壺美酒,很快也被消滅得一幹二淨。連帶同時被消滅掉的還有那十斤羊肉。嗯,哥漢倫與胡達這兩個食貨甚至把那鍋湯也給分而食之。看得頂著發漲的肚皮的段少君隻能一個勁的翻白眼以示敬佩。

“奶奶的,這麽吃,不得把人給吃窮了?十斤羊肉啊,若是十斤麵條,非得把咱哥仨全給撐死不可。”胡達打了個大大的飽呃,拍了拍他那猶如大鼓一般的肚皮,一臉的滿足與愜意。

旁邊,哥漢倫一臉憂傷地連連搖頭。“我說兄弟,你這可真把哥哥害苦了,吃了大半輩子羊肉,還第一次見識羊肉能吃得這麽香,以後誰他娘的再讓我吃白水煮羊肉,哥哥我非跟他急不可。”

段少君大概也就吃了兩斤不到的羊肉,而這兩個大肚漢,一人塞了四斤,泥瑪,活脫脫兩個超級吃貨。抿了一口用來消食的茶水,段少君一臉得意地道。“怎麽樣,這玩意還入得了口吧?”

“廢話,哥這肚皮裏邊都入了好幾斤羊肉了,誰他娘的敢說不入,哥哥我非把他揍出屎來不可。”胡達一臉理所當然拍了拍肚皮道。

段少君一臉黑眼地瞪著這哥們。“兄台,斯文,斯文一點行不行,不要動不動就把人那玩意給揍出來,話說你口味怎麽這麽重。”

“就你小子多事,行行行,聽你的,下次就不說揍出那玩意了行不?”胡達無奈地翻了個白眼,看在蹭了一頓美食的份上,懶得跟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年青計較。

胡達蹭了一頓色香味俱全的羊肉火鍋之後,被段某人給攆出了軍營,沒辦法,這貨中午才吃飽,就決定要跟段少君談人生和理想,爭取再把晚飯也一塊蹭了,段少君豈能由這個吃貨再浪費自己的調料。

再說了,軍營裏邊,一般都要跟士兵們同吃,以示將士同心,段少君這是為了推廣羊肉,才研究出來的火鍋,沒辦法,從李大將軍手裏邊撈到的羊實在太多了點。

光做肉脯與肉鬆,又似乎顯得太過浪費,再加上這雲州天寒地凍的,吃食的花樣也少。所以,段少君聽許進忠說實在不行在雲州開一家食肆賣羊肉時,頓時靈機一動,拿出了羊肉火鍋這法寶來試驗。

從當日的試吃情況來看,效果不錯,段少君、哥倫漢、胡達三個人就掃**了十斤羊肉。足以這羊肉火鍋的味美湯鮮,的確很適合推廣。

自己的發財大計又有了新發展的段某人很快就把軍營裏邊發生的不愉快忘得一幹二淨。嗯,就算是他不想忘記又能怎麽的?難道還能一身白衣如雪,拔劍仰天長嘯,於月圓之夜,一夜斬盡四萬吐槽的老兵痞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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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段某人的刻意渲染之下,變成了段某人為了長史西軍嘔心泣血,卻被大軍的那些兵痞們譏諷,段少君施展三寸不爛之舌,舌戰群痞。群痞啞口無言,於是惱羞成怒,光著屁股追殺段少君這位斯文君子。

並且揚言,歲末大比之時,一定要把長史西軍踩在腳下雲雲,總之,在某個陰險的家夥讓親兵們別有用心的宣傳之下,使得整個長史西軍裏邊的士氣與怒氣成正比。

別說每天的正常訓練,就算是第一場大雪來臨之際,將士們也強烈要求繼續訓練,絕對不能拉下,努力爭創一流,讓那些一直鄙夷長史西軍的兵痞們瞧一瞧,誰才是左羽林衛最強音。

李大將軍除了在對待段少君這位文化人的問題上比較衝動易怒之外,不得不說,的確是一位認真負責的大將軍,雖說對於文治方麵沒有絲毫的建樹,但是至少懂得放權用人。

而左羽林衛的將士們吃得飽,穿得暖。也多虧得李大將軍多番的奔走。大雪之時,四萬將士大部份都已然換上了新式冬裝。當然,來源自然是許氏商業集團。

不過,李玄的來信也到了,首先,向段少君祝賀,祝賀兄台在左羽林衛裏站穩了腳跟,並且讓許氏商業集團在雲州的發展可以用井噴來形容。

另外,氈靴不僅僅在雲州一帶還有塞北各地受到了極大的歡迎,就算是京師,也有不少人都在寒冷的季節裏喜歡上了這種既保暖又透氣的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