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耗鐵不會超過十五斤,這裏邊的爐膛用的是煤灰和黃泥做的,以防止鐵爐的爐身被燒壞。”段少君拿火鉤敲了敲那爐身解釋道。

“十五斤,那也夠打三柄橫刀了。”李幼雯橫了一眼段少君,看到這家夥那副洋洋得意的模樣,李幼雯就覺得很不舒服。

段少君翻著白眼,有心諷刺一句,不過看到這妞斜著眼角,一手扶刀,嗯,咱還是不跟女人見識的好,嗯,好男兒不跟女鬥,鬥贏了又沒獎勵。

“但是一個鐵爐子,卻可以讓一個營帳隊的十名將士感覺到溫暖,而且還不會碳氣中毒。這難道不好嗎?”雖然不跟女人鬥,但是段少君不允許自己的作品受人詆毀,正色朝著李幼雯侃侃而言道。“下官發明這種爐子,可不僅僅是為了自己,不信大將軍您可以去雲州城裏邊看看,雲州城內,如今可處處都是這樣的鐵爐子。”

“你說的或許有道理,但是我左羽林衛的鐵料,可經不起這樣的消耗。”感受著那烘烘的暖意,聽了段少君的這番解釋,李幼雯不得不承認其說的很有道理,但是,她卻不能過度讚同,畢竟,左羽林衛就食於雲州,很多物質,都不方便。至於老百姓們在用這種鐵爐子,這段時間一直沒時間去雲州的公主行宮的李幼雯倒還真不知道。

若不是因為自己乃是天子寵愛的孫女,左羽林衛在外三年,怎麽可能還能夠保證所有將士都還能夠擁有完整的甲具和武器裝備?

這些可都是天子動用了特權才能保證的,而且為了左羽林衛能夠一直維持,特地許了李幼雯雲州總管一職,節製雲州的軍政民政大權。

#####

雲州一帶煤不少,但是鐵卻不多,能夠滿足民生與軍工的正常需求已經很了不起了,所以,這樣的鐵爐子再好,李幼雯也不能認同。“百姓們所用之鐵料,由何而來?”

“當然是百姓們自己所購的,至於從何而購,就非下官所能知曉了。”段少君翻了個白眼,大姐,你想關心百姓民生這很好,但問題是本公子關係的不是那個問題,而是爐子。

終於,在一次鳴金之後,作戰的雙方直接就癱坐了一地,看著鼻青臉腫的對方,相互嘲笑不已。

“這才是我大唐將士該有的豪邁氣度。”李幼雯很欣賞這樣的場麵,不由得擊掌讚歎了兩句。然後轉過了頭來衝段少君道:“不知段長史所修正的軍法,可有眉目?”

段少君很是信心十足地道。“大將軍放心,最遲這個月底,就會拿出樣稿,請大將軍審閱。”

“你覺得,你的新軍法,能讓將士們也如本帥的三千親軍一般悍勇無匹嗎?”李幼雯看著段少君笑眯眯地道,一臉的挑釁。

李幼雯的親軍,段少君可是見識過的,一水的鐵甲騎兵,人人皆善射,悍勇無匹,雖然人數僅僅三千,卻是四萬左羽林衛裏邊最強大的一隻突擊力量。這一點也早就從胡達的口中得知。

每每李幼雯出動她的親軍之時,便是大軍進入總攻的時間,而這隻親軍,在李幼雯的指揮之下,可以說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像大將軍親軍這樣的英勇之師,自古以來,似乎也出過不少。”段少君沒有正麵答複李幼雯的話,而是看著那些休息完畢,又開始三五成群的散去的將士們,緩緩言道。

而剛好走到近前的趙中郎將與胡達都不由得停下了腳步,凝神傾聽。

李幼雯聽得此言,眉頭不悅地微皺,望著段少君似笑非笑地道。“本帥倒真要洗耳恭聽,到底史上有什麽樣的英雄之師,能與我左羽林衛相抗衡?”

“戰國時,魏國的鐵甲步卒甲天下,在戰國稱雄一時,而趙國飛騎連匈奴都害怕,想必大將軍也該有所耳聞的吧?”段少君嗬嗬一笑反問道。

李幼雯想了想,不得不點頭認同,雖然戰國距離如今好幾百年,但是,史書所載,卻不會講假話。

“除了魏、趙,自然還有那滅七國而一統天下的大秦將士,作戰悍不畏死,以一隅之地而**平天下,大秦將士悍勇不悍勇,想必這也不需要下官多說了吧?”

段少君搞銷售,靠的就是嘴皮子吃飯,更何況這廝廣聞博記,對於這些東西也能夠信手拈來。

把李幼雯這位大將軍給說得隻有點頭的份,想反駁,但是你也得有反駁的實力才是。不論是大秦勁卒,又或者是漢朝的細柳營,或者是那什麽劉大耳的白耳兵,或者是曹操的虎豹騎。

說得李幼雯除了憤憤地翻白眼之後,卻實在找不出段某人的破綻。這讓這個小心眼的女人十分生氣。李幼雯一把將那火釺直接刺入了草地半尺,看得段少君眼珠子鼓了起來,靠,這小娘皮力氣可真不小。

看到段少君的表情,李幼雯不禁有些得意,想了想之後,眼眸一轉。“那照段長史你的意思,你很熟悉那些古之精銳,想必也該能夠培養出一隻那樣的精兵吧?”

“這個……”段少君砸了砸嘴,看到李幼雯那副表情,總覺得裏邊有陰謀,不禁有些猶豫起來。

“原來段長史也不過是一位紙上談兵的彬彬君子。罷了,你還是好好的修你的軍法,到時候弄好了,本帥也就當瞧個熱鬧就好。”李幼雯看到了段少君的猶豫,悄悄揚起了唇角,然後擺出了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說道。

刺激,挑釁,外加嘲諷的會心一擊,直接對段少君造成了暴擊傷害,心塞到差點停跳,而憤怒值直接就處於過載狀態,造成了智商和情商降低百分之六十五個百分點。

“大將軍,你這話也實在太過份了吧?”段少君氣喘如牛,他感覺自己的鼻孔都已經憤怒得快能噴出了火星。“你現如今都還沒看到下官新修訂的軍法,更不知道下官到底有何韜略治軍,怎麽就能夠這麽說呢?”

“其實本帥這也是為了你好嘛……”李幼雯看到段少君那副氣的快不行的模樣,嗯,神奇地又恢複了好心情,笑眯眯地擺出了一副苦口婆心的架勢道:“你身為我左羽林衛長,才華橫溢,這點本帥是知道的,不過,本帥也擔心太過難為於你了。”

#####

“大將軍你這樣,是不是打心眼裏邊看不起下官?”段少君深吸了一口氣,咬著牙根努力讓自己顯得平和一些。

“這倒不是,其實,本帥倒是願意給你一個,可以證明你的新軍法有效果,並且,還能夠證明你有治軍之才的法子。可惜……”一副很可惜的模樣打量著段少君,李幼雯不緊不慢地道。

這倒把段少君給勾起了興致,半是疑惑,半是期待地問道。“不知大將軍準備怎麽做?”

“不是本帥準備怎麽做,而是你,有沒有膽量來做?”

“下官雖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但是對於膽量,還是很有自信的。”段少君淡淡一笑,信心十足地道。有膽量提著一根長矛戳猛虎**,這樣的事,若無膽量,怕是逃命都還來不及,哪有那閑功夫去捅老虎的**?

“那好吧,既然你有這樣的雄心壯誌,那本帥也不能難為你,唔……這樣,本帥從中軍給你拔一團兵馬,用你的治軍練兵之法來做,讓本帥能夠更加的直觀的看到效果,那麽,本帥才會覺得你的新軍法有效果,你以為呢?”

“大將軍你能信得過下官?”段少君不由得重新打量起了坐在火爐跟前的李幼雯,嗯,不太科學,不太符合就小娘皮的性恪和行事作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