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少君有氣無力地解釋道。“拜托了,大將軍,下官真的對你沒什麽意思,更沒什麽興趣,我來這裏完全就是被趙林甫那老不要臉的硬塞過來的,你真以為我想來啊?我家裏邊水靈靈的未婚妻還等著我去成親呢,還有倆個同樣水靈靈的小妾也在對著北方日思夜想,希望我能夠回去跟他們早日團聚來著……”

李幼雯瞠目結舌地看著段少君在自己跟前嘰嘰歪歪,頻頻吐槽,嗯,居然敢把趙林甫叫做老不要臉的,莫非,他真的跟那個心胸狹窄的老家夥沒有半點關係不成?

“停,你先等等!”李幼雯抬手製止了段少君那口若懸河的吐槽,很是認真地打量了這家夥兩眼。“你跟趙林甫既然沒關係,他為什麽要把你推薦到本帥這裏來?”

“唉,事到如今,我也不得不說實話了,我看你對我的態度,想來你應該沒有收到你那個小白臉小叔的信吧?”段少君決定直接撕破臉了,反正再這麽呆要下去,要麽自己被這小娘皮玩個半死,要麽就是自己壓抑不住跟她發生衝突被玩個半死。

奶奶的,既然沒有活路,那麽段少君自然隻有開始捏巴捏巴的從口袋裏邊把自己最後的底牌給掏了出來。

“小,小白臉小叔?”李幼雯兩眼一黑,旋及腦海裏邊閃過自己小叔,嗯,也就是當今晉王殿下李玄的模樣,還真是,那個小娃娃,比自己還小上幾歲,個頭也矮的小叔,臉的確夠白的。“你是說我叔父晉王?”

“就是晉王李玄,他答應我在我離開京師之前就給你寫信,看來你真沒收到。”段少君看到李幼雯的表情,不禁沮喪地搖了搖頭,果然沒有出乎自己的預料。

李幼雯對自己這樣的態度,正是因為她並沒有收到李玄說明自己身份的信,要麽,信使喝酒喝多喝錯了路,要麽,就是死在了半道上了。

不過段少君第一時間,腦海裏邊就浮現出了趙林甫那張似笑非笑的臉。若真的死在了半道上,十有*,極有可能就是這貨幹的。

李幼雯險些笑出聲來,不過很快便忍住,板起了臉,雙眸眯得越發厲害,手扶著腰畔橫刀,冷哼一聲道。“你怎麽如此無禮,胡亂稱謂晉王?!還有,你方才說什麽……對本帥沒有興趣?你居然敢說出這樣的話來。”

“……那你到底要怎麽樣才能夠相信我對你沒有惡意?”段少君衝天連翻三個白眼,泥瑪的,自己都快風中淩亂了都,這小娘皮還在意這些不重要的細節。別說小白臉,說小處男,小宅男自己都說過他無數次,也沒見李玄那貨有啥反應,照樣又宅又懶又饞又色。

至於對你,本公子本來就沒興趣,對你能有啥子興趣,成天裏找哥的麻煩,哥又不是抖m,有受虐狂的虐待,被人虐待千百遍,對你仍舊如初戀?

“你方才說要調職離開我左羽林衛是吧?”李幼雯看著真情流露得都快想含著一包眼淚高喊蒼天大地的段少君,不禁問了一句。

“不錯,大將軍可有辦法?若有,那麽下官在此多謝大將軍的大恩大德,就算你讓我給你立塊牌坊一天上三柱香都成。”段少君愕然地看了一眼李幼雯,確定是這小娘皮說的,不禁大喜,朝著昭陽公主連連作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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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這是要幹嘛,你給我離本帥遠點。”李幼雯不由得眉頭一皺,手扶在了腰畔橫刀之上,一副你丫敢再過來姐們就插插插的架勢。

“還請大將軍答允下官的請求……”段少君眼巴巴地看著這小娘皮,希望她的腦袋能夠上下晃動一番,自己也好早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花木蘭已經看夠了,沒必要繼續欣賞,還是回到京師再熬質曆爭取早日混上五品官的好。

就在這個時候,就看到幾十名騎士朝著這邊疾馳而來,而四名騎士則小心翼翼地各扯著一個角,讓身下的座騎保持著整齊的步調向著這邊趕過來。

“咦,喂,我說姐們……靠!”看著那李幼雯匆匆而去的背影,段少君無力地放下了揮動的手臂,罷了,下次再找機會跟這小娘皮說清楚,至少現在她已經知道了自己的選擇是什麽。

“胡兄弟,兄弟你快醒醒,天爺,怎麽傷成這樣……”一名與胡達相熟的中郎將跪倒在地上,看著那已經被剝掉了上身衣甲,用布條草草包紮,可是鮮血仍舊將布條浸得血淋淋的的胡達,不由得含著淚大聲吼道。

而遠處,匆匆趕來了一位四十出頭,身披道袍中年女性,一路上遇上的那些軍人都紛紛一臉尊敬的避讓開來,段少君看了一眼,靠,軍營裏邊居然還有個道姑,這道姑莫非就是李幼雯口中的梅醫者不成?

段少君也快步朝著胡達的位置趕了過去。就見那名女道姑深深地皺起了眉頭探查著脈像,段少君看到了那血淋淋的樣子,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

“梅姨,胡將軍怎麽樣?他能醒過來嗎?”李幼雯看到梅道姑鬆開了把脈的手,然後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瓷瓶,從裏邊傾出兩枚小藥丸,然後擱進了胡達的口中之後,焦急地問了一句。

梅姨苦澀一笑,艱難地搖了搖頭。“醒?嗬嗬,怕是……怕是胡將軍很難撐下去。”

“怎麽會這樣……”李幼雯呆呆地看著那鮮血淋淋的,雙目緊閉,麵白如紙的胡達,怎麽也想不到,朝夕相處的袍澤,左羽林衛第一猛將,居然也會有這樣一天。

“我來看看可以嗎?”段少君清了清嗓子站了出來,朝著李幼雯說道。不過,並沒有等這位正在徒自悲傷的李大將軍反應過來,就徑直來到了胡達的身邊,蹲下了身子,就要翻看其眼皮。

“你要做什麽?!”那名中郎將看到了段少君的異樣,厲吼一聲,一副要擇人而噬的表情。

“我要救他,你如果不想要他死,就讓開!”段少君看著這名魁梧雄壯的中郎將,不甘示弱地回吼過去。

“趙將軍,讓他也試試……”看到梅道姑的眉頭越皺越緊的李幼雯也不禁由頭一沉,待見得二人爭執之後,想了想,喝止了那名衝動的中郎將。

趙將軍憤憤不已,勉強退後了一些讓出了位置。段少君先翻了翻胡達的眼皮,看了下瞳孔,然後又測試了下頸動脈。段少君不由得心頭一沉,這哥們的失血很嚴重,若是不能及時輸血,那小命鐵定玩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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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將軍受創十數處,失血過多,縱使神仙,也無能為力……哎哎哎?他怎麽醒了?”梅道姑一臉悲天憫人的悲傷,話音未落,就看到段少君出手如電,在那胡達的心口等各種要害連紮十多枝亮晃晃的銀針,然後,胡將軍居然發出了一聲呻吟睜開了眼睛。

所有原本已經開始悲傷和即將陷入悲傷的人全傻逼了,呆呆地看著段少君給了那堪堪睜開眼睛一臉迷茫的胡達一耳括子。“胡將軍,聽得到我說話嗎?”

“你,你……哎,你怎麽打他?”梅道姑風中淩亂地看著眼前這一切,心裏邊狠狠地臥了一大個槽,不科學啊,泥瑪的,這完全違背了自己所知道的醫學常識。

“你他娘的敢揍我?!”幽幽醒轉的胡達突然感覺到臉上一辣,看清了抽自己耳光的人,不由得勃然大怒,想要掙紮起身,可是連一根手指頭都動彈不了。

旁邊那名中郎將頓時暴跳如露,狂吼一聲。“你敢打我兄弟!”嗆啷一聲,腰間那刀鋒尚殘留著血汙的橫刀已然亮鋒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