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有人會問,為什麽不使用我大華夏的高科技火炕。少年們,那玩意不是南方人睡得習慣的。段少君記得有一次回東北去走親戚。那時候,正是夏秋之間,親戚擔心冷了他睡不慣,就烤了烤炕。

結果,段少君就坐在炕沿打了一宿的瞌睡,太熱了,一躺下去就是一身的汗,根本就沒有睡著的可能。從那天起,段少君終於明白了這玩意得打小開始就練習睡,不然,從來沒睡過的人突然睡上幾次,那是甭想睡個好覺。

所以,改造火坑,還不如修建壁爐來得更實在一點,隻要夠暖和就行。

隨手將一塊煤扔進了壁爐裏,由著那火繼續燃燒,渾身上下都感覺要暖和舒服得多,比用碳爐子爽利多了。

“大人,我們也睡這?”旁邊的護衛把行李扔到了一邊,站到了壁爐跟前搓著手,活動著被外麵的寒風刮得有些發僵的身體,很是好奇地打量著這間由他們親手建造出來的屋子。

段少君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道。“你們可是我的親兵,不跟我蹲一塊難道還準備在塞北寒冷的冬天裏邊挨凍不成?”

“哪能?想不到公子這麽好心腸,那麽我等可就卻之不恭了。”一票扛著行李步入了房中的護衛親兵們全都嘻嘻哈哈擠了進來。

幸好一開始段少君就做好了打算,所以所建造的三間大房間都足夠寬敞,另外還在旁邊又搭了個茅房,廚房就在中間個房間的位置,有了壁爐,做飯做菜自然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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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親兵們的休息地方也在中間的屋子裏,反正開火也隻是中午和晚上,平時榻席一鋪就可以休息,不會有什麽問題。

後廳是最小的,但是比起後世的房間也仍舊是隻大不小,別說躺上二十來號人,就算再多點也行。幸好這個時代還流行睡地板和榻,而非是床,若是床的話,那可就要更加的費事。不過那樣也能夠用高低床解決,更能節省空間。

而段某人自然就一個人霸占了整個後屋,中屋為親兵們的休息和廚房。前廳的話,作為接待和大家吹牛打屁的地方。萬一又有什麽事,前廳怎麽也能睡個二三十人不嫌擠。

唯一的問題就是室子裏邊的采光不太好,畢竟這個時代沒有電燈,窗子蒙著的白紗透光率不怎麽高。不過這也沒太大的關係,反正這房子是坐北朝南,這樣避免了呼嘯的北風直接鑽進屋子裏的悲涼景象。

“公子,有給您的信。”正坐在壁爐跟前,跟這一票護衛吹牛扯蛋的段少君看到了有一名護衛從外麵竄了進來,一臉興奮之後的揮動手中的信封。

“給我的?”段少君立馬騰身而起,把信抄了過來一看。臉上不禁多了幾分的溫暖,這是楚楚妹子那娟秀的筆跡。信中的內容,一如之前,詢問段少君的衣食住行的同時,又還跟段少君講述了一些京中的趣事。

而脈脈的溫情,躍然於筆間。段少君輕輕地撫過信紙,自己離京,這一轉眼,已然都快一個來月快兩個月了,相思,卻隻能通過信紙來傳遞,雖然信中,滿是甜蜜,可誰又能知曉,她們,是否真的安好?

靠在後廳那張剛剛鋪好了獸皮和被褥的床榻上,終於輕閑了下來的段少君,份外的相信著那些遠方的親人。

不論是楚楚妹子,還是許香君又或者是蘇酥。還是那些經常插兄弟兩肋雙刀的損友,又或者是遠在江南之地的師尊和師兄弟們。

就在段少君思緒萬千之時,突然聽到了那震開的戰鼓之聲炸入耳中,一如山雨欲來之間的狂雷轟鳴。段少君不由得臉色一變,擱下了剛剛拿起來的筆,快步朝著房外走去,一麵吩咐那些親兵都老實的呆在屋子裏,帶著兩名親兵就快步朝著中軍大帳而去。

一路之上,段少君已然看到無數的將士從各自的軍帳裏邊狂奔而出,披盔貫甲,持矛取弓,朝往校場集中。而那些校尉級別的軍官都正朝著中軍大帳狂奔。

段少君的腳步也不由得又快了幾分,進了大帳,所有將校全都一臉陰沉地立於大帳之內。而昭陽公主仍舊是一向的穿戴,高挑挺拔的身材,披掛著那套亮閃閃的明光鎧,很是英姿颯爽。

不過這個時候,她的表情,卻多之往常的平靜,多了幾分的陰霾。“都到了嗎?”

“稟大將軍,諸軍將校皆已到齊,還請大將軍示下。”胡達大聲喝道。

“諸位,本帥接到了緊急軍情,契胡的蠻西可汗,率領三萬騎,正朝著我西北方向的清塞與天成而去,這兩個地方,乃是我雲州與蔚州交界之地的要害之處。而清塞軍兵不過三千,天成軍也不過兩千騎兵,這三萬騎,最多還有三日便抵達。”

“若是讓他們取了清塞堡與天成堡,那麽,我雲州與蔚州北部的大部份地區,就會任由其來去自由。”昭陽公主說到了這,目光掃過這一幹悍將。“所以,本帥決定,令清塞與天成合兵於清塞處死守,而本帥會親帥兩萬鐵騎,抄襲蠻西可汗的後路,務必一戰而盡全功,留下蠻西達川的首級。”

“願隨大將軍死戰!”數十名將校齊齊抱拳向著昭陽公主一禮,大聲應諾。段少君冷眼看著那昭陽公主分派兵馬,大將軍出征,大軍自然隨之而動,除了那兩萬兵馬之後,之前徐壽領了一萬精兵往西北而去,正在巡視雲州各地防區。而最終,除去那些各守寨堡的駐軍,還有被散布到雲州城百裏之外的偵騎後。整個雲州城外的左羽林衛大營剩下的兵馬不過五千之數。

昭陽公主命一名王姓中郎將主持大營工作,等待著徐壽將軍巡守雲州各地歸來。目光一掃,落在了段少君的身上。“至於段長史你,嗯,繼續多做一些行軍幹糧,便是大功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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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少君無奈地翻了個白眼上前一禮。“大將軍放心,在下定會多做出幹糧,以供大軍出行之需。”還好,之前這種幹糧食著實不錯,至少那些將士們嚐過了方便麵之後,極力要求吃這玩意而不是啃死麵餅子。

這些天來繼續做便宜於攜帶又能夠長時間保存的方便麵,足足製作了四萬大軍十日所用的行軍幹糧。不過,令人有些頭疼的便是方便麵易碎問題,段少君可沒辦法解決,不過既然愛吃,就算是碎成麵渣子也無所謂,總比啃死麵餅要好得多。

將士們覺得就算是方便宜麵渣子熬上一熬,成了麵糊,也比死麵餅子要好吃得多,所以,方麵便的這個缺點直接被所有人都無視掉,包括段某人自己,畢竟到了二十一世紀科技那麽發達的年代都弄不出不會碎的方麵麵,自己何德何能,去弄那玩意幹毛線?還不如直接弄壓縮餅幹,那玩意別說碎,你拿來砸人都成。

唯一留下的王中郎將一臉委屈地看著那些將校一個二個興高采烈而去,那幽怨的目光,讓段少君覺得就像是在深閨裏等待著丈夫歸來等待了十年的怨婦。

李大將軍率眾閃人,中軍大帳之內,隻剩小貓三兩隻,這位王姓的左府左郎將乃是正五品上,還有五名校尉,也皆是正六品上。另外還有十名旅帥,皆與段少君這位左羽林衛長史同為從六品上。

也就是說,還有一票人的官職都高於段少君,不過幸好,段少君隻是直屬於李大將軍,郎將、校尉什麽的官職雖然高過他,卻管轄不了他這位堂堂左羽林衛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