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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父,莫非驚飛兄惹您生氣”段少君自然不會那麽沒義氣,笑眯眯地上前行了一禮之後很是關切地問道。

“哼,那孽子,一點都不求上進,前幾日,老夫知會他,讓他明年秋天進京科舉,讓他這些日子在家裏念書,結果這家夥隻要老夫不在家裏,就竄出去為非作歹的。今天中午被老夫逮著。老夫就罵了他幾句,這家夥居然說寧可混吃等死一輩子,也不願去念那些鬼玩意。聽聽這是人說的話嗎”胡郡守一提到胡小娘,也就是胡驚飛就來氣,咬牙切齒地怒道。

“叔父息怒,驚飛兄這麽說的確是不對,不過,您也不必這副要棍棒相加的模樣吧。走走走,小侄陪您說說話,到底驚飛兄為什麽會這麽不願意讀書”

進了府,書房裏邊抿著香茶,聽著胡郡守恨鐵不成鋼地在那嘰嘰歪歪自家兒子如何不成器,聽得段少君頭大無比。這樣的話語,實在太耳熟了,記得自己小時候爹媽就總這麽不停的念叨自己來著。

“叔父,為什麽非要科舉兄台不是說他想幹些買賣的嗎”段少君終於忍受不了別人家的老爹在自己跟前報怨自家兒子,打斷了胡郡守的話問道。

“就他”胡郡守哧之以鼻地不屑道。“你信告訴你吧賢侄,那個不長勁的畜生,五年前就跟我說要幹一翻事業,三年前也是這麽跟我說的,一年前也是這麽跟我說的,可你看看現在,他做了什麽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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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少君不由得一呆。“這個,小弟就隻知道驚飛兄說他成日忙裏忙外的。”

胡郡守恨鐵不成鋼地道。“他忙什麽忙著在青樓裏邊鬼混,成日在勾欄之地裏花天酒地,這就是他的事業,唉,要不是胡某人就這麽一個孩子,真想把他給捏死,省得禍害老夫,他娘親到現如今居然都還護著他,你說說,這麽大的人了,居然連點事都不懂”

聽得此言,段少君隻能黯然無語,對一直勤奮地奮鬥在青樓館閣的胡小娘表達了自己內心的敬仰,堅貞不屈的以逛青樓為已任,以吃喝嫖賭為生活目標。

實在是難得的紈絝奇葩,這種醉生夢死的生活,也虧得那胡小娘過得下去。話說,幾個狐朋狗友裏邊,趙橫眉人家是準備李子承父業的人物,渴望著有朝一日獨領一隻水師,威震四海來著。

至於西門棟梁這個不著調的奇葩,好歹也渴望著征戰疆場,為西門氏一族的發揚光大而努力奮鬥。

李玄這廝嗯,雖然長進心低了點,但好歹這個長著一張小受臉的宅男對做生意很執著,願意在宅的同時打造一個自己的商業集團。

可就胡小娘這廝,從來沒聽說這貨有嘛理想,也就是整天吹吹牛逼自已忙這忙那的,怕是這貨應該是在青樓館閣裏邊日理萬機才對,靠

段少君真的很想附合胡叔父幾句,就該把這種不成器的貨色射在牆上,省得禍害家人。

“這一次,老夫業已經聯係了在京的摯友,這小子明年秋天老老實實的去參加科舉,隻要能夠稍稍過得去,就可以可是這小子又鬧了這麽一出,你說老夫該不該氣”胡郡守哀唉了一聲道。

看著這位當爹的,段少君多少也了解了一些可憐天下父母心這句話那沉甸甸的份量。

胡小娘這哥們也太不負責了點,不光是不為自己負責,也不為自己的父母著想,實在是,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塊提不起來的臭豆腐,擱哪哪臭。

“少君賢侄,唉,如今我是拿這臭小子半點法子也沒有。”胡郡守砸了砸嘴,目光期盼地看向段少君。“賢侄你向來足智多謀,能不能幫老夫想想法子”

“想法子”段少君有些發懵,那是你兒子,我能想啥法子胡小娘可是成年人,你總不能也讓那老小子跟許千尋那還在肚子裏的孩子似的,想要拜我為師吧

“你看能不能想個法子,跟你師尊說一聲,讓他”胡郡守壓低了聲音,在段少君的耳邊小聲地嘀咕道。

段少君聽了半天之後,看向胡郡守的目光不由得多了幾分敬意,這老家夥看樣子為了自家兒子的前途,決定把那小子給扔進火坑了。

“怎麽樣賢侄你同不同意倒是說句話啊。”等了半天,看段少君猶自看著自己不說話,胡郡守不禁有些著急地道。

“既然是叔父要讓小侄幫這個忙,這倒沒什麽說的,畢竟這是對驚飛兄有好處。”段少君斟酌了下語言說道。“可是,小侄可不希望驚飛兄以為小侄是罪魁禍首,不然”

“這我明白,放心吧,老夫自有計較,隻要賢侄你能說動你師尊出手,老夫就算是捆,也要把那個孽子給捆上隱龍寺。讓他好好的吃上一回苦頭,省得一副天是王大他是王二的樣子。”胡郡守咬牙切齒地點了點頭,扭著茶杯,嘴兒微揚,露出了一個猙獰的笑容。

段少君隻能默默地為胡小娘這哥們默哀了,不是兄台不幫你,而是因為你爹是為了你好,怪不得兄弟不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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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第二天一大清晨,段少君先是回了一趟醫館,看了看情況,跟大師兄說了聲自己要去接待曹仲德,大師兄直接就是舉雙手雙腳表示讚同。

“快去吧去吧,醫館這邊有我們師兄弟在忙著,肯定誤不了事,你還是好好的招待那位曹仲德的好,對了,若是有機會,可以帶這位曹公子往隱龍寺一行。”大師兄一臉喜色地不停催促著段少君快滾。

倒把段少君弄得迷糊不已。“我說大師兄,師弟我出去溜躂讓你們受累,為何你還笑得這麽歡。另外,那小子風流得緊,讓他去隱龍寺,你就不怕他弄出啥來,把師尊給氣得七竅生煙,到時候吃虧的可是我。”

“你這小子”大師兄無奈地搖了搖頭,看了下左右之後壓低了聲音道。“他是你的朋友,難道你不知道這位曹公子成為江南四大才子之首的名氣是怎麽來的”

“不就是寫寫小詩詞,煮煮小酒,泡泡小姐嗎,還能怎麽來”段少君很是不屑地道,哥的才華可比那曹某人強多了。

“你小子,能不能著調一點你以為,那曹千金就真的就隻有這點本事”大師兄瞪了一眼這家夥。“其人不但才華過人,更重要的是,寫了一首好字,四年前,他的溫酒貼,在京師,就拍出了兩千金的高價,最終,被安蠻兒購下,呈給陛下的愛妃陳貴妃,甚為陳貴妃與天子所喜,故才有了征辟其入仕之事。”

“可惜這家夥極少有筆墨流傳出來,所以,所他曹千金,更多的是指他的黑寶千金難求,你明不明白”

聽了這番話,段少君咧了咧嘴,靠,想不到這貨居然真是不靠臉吃飯的人,難道那些青樓女子要死要活都要把這位曹公子給拖去非禮,想必就是本著要麽你留首詩我出名,要麽你留點墨寶讓小女子發財的主意。

當然,話不能說得太透,天下青樓女子那麽多,誰都留墨寶,還值個屁的千金,可好歹大家有個念想啊。

“莫非師尊也很喜歡曹大才子的墨寶,所以讓我把這家夥給忽悠上山寫字”段少君摸了摸下巴,總算是明白了自家師尊的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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