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絲毫不留情麵的喝斥,把陳公子給訓斥得灰頭土臉,連屁都不敢吭上一聲,縮了縮脖子不敢再言。

而祝公子強笑了兩聲,朝著曹仲德一禮道。“仲德兄熄怒,陳賢弟不過是情急之言,這位段神醫能夠在這短短時間之內,做出這樣一首絕妙的小令,祝某十分佩服,不過,我等還想聽一聽仲德兄的大作。”

“已有上上之選,曹某就算是作出來,怕也不及也,還是不必獻醜了。”曹仲德淡然地擺了擺手道。

“這……”祝公子的表情僵在臉上,尷尬之極。臉色青紅紫綠的變了半天,卻不敢衝曹仲德無禮,最終,把目光投到了段少君身上。

看到仍舊淡定從容,榮辱不驚的段少君,祝公子可謂是惡膽從邊生,對於這個前來砸場子的人物,他要是忍了這口氣,還怎麽在讀書人的圈子裏邊充老大。“這位段醫者,想不到你這醫術一流,便是這小令也出奇的好,實在是令祝某敬佩。”

段醫者這個稱呼一出,曹仲德的眉頭頓時擰了起來,張口欲言之際,看到了段少君那張似笑非笑的臉,不禁心中一動,安然地依欄而坐,小聲地安撫著艾秋小姐,一麵凝神細觀,想要看看段少君怎麽做。

“不敢當,*****之作罷了,段某還擔心有汙諸們之耳。”段少君嗬嗬一笑,這群人裏邊,最順眼的就是這位江南四大才子之首的曹仲德,其餘人等,倒也沒覺得什麽,唯有這個祝公子,看向公孫蘇酥的目光讓段少君極為不爽。

而方才,自己正在思量小令之時,艾秋姑娘手突然受傷,而碰傷艾秋的,正是祝公子的身邊女子,這讓段少君對這貨又看低了幾分。

而現如今,這廝張嘴就是段醫者如何如何,語氣輕浮,分明就是一副我是讀書人,你不過是一個治救的醫者,在哥跟前狂個毛的意思。

段少君心中生怒,卻表麵不動聲色,正在琢磨尋機,好好的抽一抽這祝某人的臉,不把他的臉抽青抽腫,哥的姓倒起寫。

“祝某人也是讀書人,向來對佳詩妙詞極有興趣,今日,段醫者既然能夠拔得頭籌,倒讓祝某起了興趣……若是段醫者願意,祝某倒想與你立個賭約。”祝公子故作風流倜儻狀地負手而立,一臉矜持地道。

“報歉,我沒興趣。”段少君鳥都不鳥這貨,徑直走到了琴台前牽著公孫蘇酥的酥軟小手就往自己的位置走去。

看到段少君如此對待自己,祝公子氣得手中的折扇都差點掉到地上,上前兩步攔住了段少君後一臉蘊色地道。“慢著,這一場酒宴,乃是本公子出的錢籌辦的,你既然吃了喝了,那是不是也該有所表示?區區一個小小的賭約都不敢接,你還是堂堂七尺男兒嗎?”

段少君真想一大腳踹過去,不過一想到身邊的美人兒,段少君深吸了一口氣,麵無表情地看著這個祝公子淡淡地道。“那還請祝公子劃下道來。”

“我們各自當場作詞一首,由在場諸人評品,優勝者,可以將對方的女人帶走。如何?”祝公子邪邪一笑,貪婪的目光掃過了冷若冰霜的公孫蘇酥,一麵說道。

“你*有病是不是?!”段少君剛抬起了手,卻被公孫蘇酥扯住了衣襟。公孫蘇酥衝段少君微微搖了搖頭,用隻有兩人才能聽得見的聲音道。“少君哥哥,莫非你連贏過這個白癡的信心都沒有嗎?對付這些讀書人,隻有從他最自以為是的方麵,將其擊敗,那會讓他一輩子都記憶猶新。”

看著公孫蘇酥那張對自己充滿著信任與信心的俏臉,段少君強忍下了心頭的怒火,輕輕地拍了拍公孫蘇酥的纖手,示自己明白了她的意思。

看著被自己一句厲喝罵得兩眼發直,嘴皮子直哆嗦的祝公子,段少君冷冷一笑。“想跟我賭,可以。但是,賭約的條件由我來提,我的女人不是貨物和商品,我也不是為了利益連自己的女人都出賣的禽獸。怎麽樣,姓祝的不知道你有沒有這個膽子接下段某人的條件?”

“你……好,嗬嗬,區區一個看病的,居然膽敢與本公子談什麽倫理道德,也罷,那條件你來提。”祝公子臉色鐵青得怕人,怎麽也想不到,這家夥居然敢這麽說,不就是個妓女嗎?為了一個妓女,居然敢得罪自己,你以為你是誰?

不過祝某人自己也沒想到的是,那些青樓女子原本對他還算親昵的目光,此刻都變得生冷得慘人,眼眸之中,滿是厭惡。反倒是看向段少君的目光裏充滿了熾熱與火辣的情緒。

段少君看似漫不經心地伸手入懷,掏出了厚厚的一疊銀票,隨手直接扔在了跟前的琴台上。“我這裏有一萬兩銀票,隻要你贏了我,這一萬兩銀票就是你的。如果你輸了,那麽,你就給我自己脫光了繞著湖心島裸奔,敢嗎?”

一萬兩銀票的賭資砸在琴台上的那一瞬間,所有青樓女子的眼眸裏都飆射出了令人不可逼視的金芒。就連那幾個公子哥,也全都咧著嘴巴瞪圓了眼,就像是七八條擺在攤子上的幹鹹魚。

曹仲德看到這樣的手筆,也不禁一愣,旋及擊掌大笑起來。“好,好一個為了自己的女人一擲萬金麵不改色的真男人。曹某愧不及也。”

旋及,朝著那令他深深鄙視人品的,被段少君的大手筆給驚呆的祝某人道。“這位祝公子,有膽立下賭約的是你,可不要沒擔子接下這你一點都不吃虧的條件哦……”

“你,你這賭約太過有辱斯文。”祝公子兩眼貪婪地看著那些散落在琴台上的銀票,表情抽搐,就像是一條餓急眼的狗,看到了一坨牛糞,一副想要撲上去啃上幾嘴的表情,可是還偏偏努力要扮出一副清高模樣。

“罷,既然你說我辱及斯文,那就再辱一回又如何?兩萬兩,你贏就拿走,輸了,就當著諸人的麵,在這湖心島上裸奔一圈,大聲的叫,你喜歡拿自己的女人送人。怎麽樣,敢嗎?”段少君又從懷中掏出了另外一疊厚實的銀票,擱在了琴台上,陰險地扯了扯嘴角,冷冷笑道。

“妙哉,哈哈哈……”曹仲德不禁捧腹狂笑起來,毫不顧忌那祝公子怨恨的目光,而那幾名公子哥一個二個眼綠冒光,在旁邊慫恿不已。

兩萬兩,自己的全部身家怕都還不夠一萬兩,若是有了這兩萬兩,走馬章台不是夢,依紅偎綠不是夢。就算是明年的科舉不中,自己憑著這些錢,也足夠自己揮霍的。

此人一砸錢就兩萬,方才醫術很是不錯,分明就是個家裏邊做生意的醫者,那首小令,也不知道是撞了什麽在運才做出來的,而現在,拚的可是詞。這是最講究平平仄仄,就不信了,這小子還能贏得了苦讀詩書二十餘年,在揚州也是薄有才名的自己。

想到了這,顧不上旁人鄙夷的目光,祝公子點了點頭,咬著牙根惡狠狠地道。“祝某乃堂堂讀書人,今日,是你欺人太甚,某便與你賭上這一場。”

“那好,還請在場諸位做個鑒證人。若是這位祝公子敢耍賴,那麽,還望各位將今日之事,宣揚出去。讓揚州百姓,還有那些羨慕讀書人的走馬章台之處的女子們,好好的看一看某位讀書人的嘴臉有多麵目可憎。”段少君滿意地點了點頭,朝著四周一抱拳朗聲喝道。

“你若是膽敢耍賴,那又該如何?”祝公子的臉色鐵青得怕人,死死地盯著段少君,就像是看到了讓自己戴上綠油油帽子的生死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