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總算是能夠躺著睡上一覺,昨天被捆在柱子上睡了半宿,今天為了寧靜姑娘治病,又忙裏忙外的忙活了一天,段少君早就累的頂不住。從一旁的櫃子裏邊翻找出了一床薄被和枕頭,這麽不脫衣物的直接呼呼大睡而去。

不大會的功夫,聽到了外間傳來的呼吸聲,趙姨有些啼笑皆非地搖了搖頭,這臭小子怎麽這麽沒心沒肺。給早已經熟睡的寧靜掖了掖被角,輕輕吹熄了蠟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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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少君呆呆地看著跟前的兩個女人,一個雞皮鶴發,一個年輕貌美,遺憾的是年輕貌美的寧靜姑娘又將那個麵紗鬥笠戴上,遮住了那張堪比後世電影明星的俏臉。

這都不是重點,重點在於雞皮鶴發的老女人趙姨手中還拿著一個件女裝在段少君的跟前不停的比劃丈量。看得剛剛吃完早餐的段少君渾身雞皮疙瘩狂冒。“女俠,我可是男的,您老拿這長裙在這到底想要幹嘛?”

“不幹嘛,隻是需要你幫個小忙。”也不知道趙姨是怎麽弄的易容術,笑起來的時候,臉上的皺紋也隨之活動,但卻又透著幾分僵硬的詭異感。要是再把頭發披散下來,活脫脫剛剛從黑白電視機裏爬出來的貞子。

“幫什麽忙?”自幼聰明,三歲就知道把褲子扒下掏*尿尿,六歲就知道偷親隔壁桌漂亮小姑娘的段少君哪怕已經猜到了真相,但仍舊有些不敢相信。這老娘們居然會有這樣齷齪的想法和用心。

“如今這蘭亭城內處處皆是兵卒,四門和水門也被嚴加看守。我們既然暫時不能再去殺那李玄真,那自然隻有先行離開再作打算。不過,蘭亭城裏邊出現了這麽大的陣仗,想必就是為了你小子,所以,隻有讓你跟我們一道出城方為妥當。”

趙姨這番老謀深算的話已然說明了真相,段少君砸了砸嘴,心裏邊頗為感動,想來,定然是自己的臨時抱佛腳拜來的師尊夢惑方丈還有西門兄妹等人共同努力的結果。

“所以,老身需要給你易容打扮一番,省得被其他人識出破綻。”趙姨隨後就道出了那令讓段少君心塞無比的要求。

看著那條長裙,一想到自己堂堂熱血男兒要穿著條長裙騷肢弄首,煙視媚行,段少君真有一種生不如死的懊惱,自己當時是不是神經搭錯線了,居然會去救玄真道長那個老**。

難道說,老天爺也看不下去了,想要借這兩個女人之手,除掉李玄真這個真武山之恥,人類的罪惡源頭,結果被自己打擾,一怒之下,把黴運轉架到了自己的身上不成?

“不行!我好歹也是男人,絕對不穿你們女人的衣服。”段少君大喝一聲拔腿就想跑,就感覺身上挨了一指,直接又軟倒在地。

“不要,你們,你們敢過來我就喊救命!”段少君一臉驚慌揪著衣襟拚命後退。

趙姨那滿是皺紋的老臉擠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叫啊,叫啊,你叫得再大聲也不會有人過來。”

聽到了這話,不論是趙姨,還是段少君都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這樣的對答似乎太猥瑣流氓了點。

趙姨搓掉了手背上的雞皮疙瘩,又伸出一指,將段少君剛要大叫出聲的呼喊給掐沒了。結果嘛……自然是渾身僵硬地坐在梳妝台前,呆頭呆腦的由著趙姨這位易容高手給他化妝易容。

“恩公,你就忍一忍,隻要我們出了蘭亭城,自會放了你……”旁邊,一臉歉意安慰段少君的寧靜看到那張原本棱角分明的臉龐抹上了大紅的胭脂,不由得掩唇低笑起來。

段少君眨巴著眼看著銅鏡裏的自己描紅抹綠,心裏邊至少也得有好幾十萬頭草泥馬在瑪拉戈壁上狂奔,掀起了猶如沙暴一樣的煙塵。但是苦於被點了**道。有口不能言,有腳不能跑,隻能默默地含著一包熱淚,接受著趙姨這個惡趣味的女人改造。

半個時辰之後,段少君和衣躺在了一輛牛車上,寧靜姑娘坐在前方趕著牛車緩緩而行,趙姨所扮的老太太就坐在段少君的身邊,一臉關切模樣地給段少君打著把紙傘遮陽,就好像是心疼**女或者是孫女的老奶奶。

“小子,你就再多忍忍,不過你就算是想不忍也沒辦法?”對於自己的蘭亭城脫出計頗為得意的趙姨用隻有段少君才能聽到的聲音得意地道。“放心吧小子,隻要你乖乖的不動彈,等安全的出了城,自然會放了你……”

聽到這個老太婆在自己耳邊嘰嘰歪歪,段少君真恨不得一大腳把這老娘們踹下車去。可惜,神奇的武俠,傳說中的點**,讓段少君感覺自己就像是患上了重症肌無力的患者,又或者是頸椎以下癱瘓的高位截癱患者,別說抬腳去踹,就算是動一根手指頭,都艱難得就像是正攀爬大雪山的老紅軍。

沒理會這老娘們的嘮叨,段少君繼續努力一毫米一毫米地移動著自己的手指,誰能保證這兩個女人會不會說話算話,出了城就會把自己放了?萬一這兩個女人看到自己這麽英俊瀟灑風流倜儻,想把自己搶回去當押寨老公怎麽辦?

嗯,如果是寧靜那個水靈靈的妞倒也罷了,半推半就也還能將就,可如果是跟前這個有易裝成老太婆癖好的老娘們,自己可真就生不如死了。

而且這些都還算是好的,萬一這兩個女人恨屋及烏,覺得幹不掉李玄真那個老**,順手把自己幹掉怎麽辦?那才真是六月飛雪,無處喊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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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路上也遇上了差役與蘭亭郡郡兵,但是這些家夥的智商與觀察力簡直就像影視劇裏的路人甲和群眾演員似的,對自己這麽一位身材高大,麵部棱角分明,那麽明顯的男扮女妝都視若不見,甚至還有個年紀的郡卒盯著自己看的眼睛都有冒星星的架勢,把段少君惡心得差點吐出來。

他奶奶的,段少君憤怒得都想跳起來,掐著這家夥的脖子,把唾沫星子噴這小年輕的臉上,讓他好好看清楚自己脖子上那明顯的喉結,還有粗大的骨骼,強健的肌肉,平坦而結實的胸肌,有哪一點跟女人相似。不過,這之前先得確定那小年輕是不是在尋找好基友。

一邊胡思亂想,一麵用吃奶的氣力,終於將右手擺出了一個後世最為經典的姿勢,SOS?這不可能,段少君的手指再怎麽柔軟也沒辦法把五根手指頭扭曲成那樣的形狀。而是四指握拳,中指伸出。

不大會的功夫,來到了位於城北的城門處,這裏,至少有五十名郡卒全副武裝,將整個門洞堵得嚴嚴實實,每一個進城或者是出城的男男女女,都會被仔細地甄別。

“趙姨,你看好他,我過去了。”寧靜有些緊張地深吸了一口氣,揮動著手中的鞭子,輕抽在牛背上,牛車又緩緩地朝著城門處行去。

距離城門尚有十數步的距離,就被一旁的差役先攔停了下來。輕紗覆麵的寧靜開口解釋,說是路過蘭亭城,見此風景頗佳,便多流連了幾日,今日就要起程往楊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