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八章
“我怎麽了？我許爾鬆難道還說錯了不成？”許爾鬆的脾氣也上來了，一副蠻橫的表情反瞪在場的諸人。“過去不就是這樣的嗎，憑什麽你們現在吃了虧就想要改規矩？”
“夠了！來人，將許爾鬆拉出去，賞他五十鞭子，讓他在雪地裏邊好好的醒醒腦子。”莫離可汗張了張嘴，最終，強忍住了殺意，悶哼了一聲喝道。
“你們幹什麽？我不服，我許爾鬆就是不服，你們憑什麽這麽對我，旦鬆，說好咱們共進同退，你居然如此出爾反爾，真是卑鄙小人……”
“這個蠢貨，居然還敢汙蔑於臣，還請陛下明查。”旦鬆轉過了頭來，看到莫離可汗眯起了雙眸打量自己的模樣，心中不由得一寒，趕緊拜下浧清道。
“許爾鬆好大的膽子，說不定，真的有同黨，而且如此對陛下您不敬，或許暗中有人指使也是說不定的……”這個時候，大當戶蘭巴渾站了出來，目光落在了旦鬆的身上，語氣不陰不陽地道。
莫離可汗並沒有看向旦鬆，而是撫著長須，把目光落在了位於金帳之中的燒得旺旺的鐵爐子上。“諸位卿家，許爾鬆卿，朕知道，他不過是一個蠻漢子，雖然脾氣粗俗了些，可是對朕，對於我契胡，還是忠心耿耿的，可是為何今日卻三番五次的站出來質疑朕的權威？”
“他這是想要做什麽，莫不是覺得我們諸部受挫之後，開始變得趾高氣昂了不成？”
此言一出，達達汗再一次跳了出來。“陛下，臣以為，許爾鬆如此行徑，簡直就是在挑釁陛下您的威儀與尊嚴，依臣之見當誅之，將其部落盡免為奴……”
此言一出，那些文武大臣之中不少的人都兩眼一亮。臥槽，這個辦法好啊，許爾鬆的部落雖然不大，可好歹也有十來萬口，把許爾鬆的部落吞下，對於之前損失的部落，好歹也算是可以補充一下實力。再加上許爾鬆部落的奴隸數量也不少，不說七八萬，至少四五萬還是能弄得出來的，隻要能從許爾鬆的部落拖出五萬奴隸，那麽其他部落所需要付擔的奴隸數目可就是減少了不少，自然壓力也就是輕了不少。
“不錯，陛下臣也覺得那許爾鬆的行為，已經嚴重的觸犯了可汗的尊嚴與威儀，一定不能放任，而他的部落，必須消滅掉，以此來警示那引動膽敢違逆陛下您的意誌的部落，這就是下場……”大當戶蘭巴渾跳了出來，骨都侯浸真，大且渠阿裏達鬆，還有好些名萬夫長，甚至還有之前與許爾鬆約定攻守同盟的那幾個部落的首領也都紛紛地跳了出來表示支持。
莫離可汗看著這些猶如嗅到了血腥味的惡狼一般的文武大臣，內心沒來由的升起了一股子疲憊，微微地扯動了下嘴皮子。“既然諸位卿家都覺得應該這麽做，那朕……也不好再說什麽，不過，旦鬆，如今左大都尉勃爾鐵卿重傷在身，怕是這段時間不良於行，而你是右大都尉，此事就交給你了……”
不等臉色一變的旦鬆說些什麽，莫離可汗便淡淡地道。“希望你不要讓朕失望才好……”
“陛下，您請放心好了，臣一定會把事情辦得妥妥當當的。”旦鬆內心無比的苦澀，許爾鬆可是與呂氏走得最近的一隻實力算是很不錯的部族，可是現在，卻因為這家夥一時之間的愚蠢，所葬送的可不僅僅隻是他自己，更有其部族的十數萬人的前途。
而自己，卻也會因為主持次事，那不少依附於呂氏一族的那些中小部落心冷，怕是至少十到十五年之內，呂氏休想再進一步了。
看到旦鬆強忍著苦逼，接下了這個責任之後，莫離可汗的臉上，不禁浮現出了幾許玩味的神色，想要跟朕鬥，你旦鬆還嫩了點，最重要的是，這一次，超過了三分之二以上的部落都站在了自己這一邊。
看著那旦鬆有些失魂落魄的離開了，莫離可汗這邊吐了一口胸中的鬱悶之氣，雖然，莫離可汗很想把呂氏一族也給拿下，但是，莫離可汗卻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契胡八姓之間，可是相互牽製的，自打契胡立國致今的數百年以來，這八姓沒有哪一姓滅亡過，這就是因為八族之間相互被牽製住。而且，自打契胡立國之後，就曾經諸部一同作出了約定，八部同生共死不得相侵，不然，契胡必亡。
當然，這樣的誓言對於莫離可汗這位老練的政客很是不以為然，不過他也很清楚，八大氏族，哪怕是想要拿下實力最弱的阿蘭氏，至少也需要王族再加上兩個氏族聯手才能滅掉，但是這樣一來，原本的八姓之間必然會分裂。
而分裂了的契胡人，還能是那個上下團結一致的契胡嗎？莫離可汗深深地歎息了一口氣，隻能放棄了那個誘人的想法。不管怎麽樣，讓旦鬆去處置那許爾鬆，然後將許爾鬆的部落肢解之後，也至少能夠讓不少的部落獲利，而且還能打壓呂氏一族，這就已經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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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吐昆離開了可汗金帳之後，這便看到了契合老當戶遠遠的站在遠處，，吐昆的臉上不禁露出了一絲溫和的笑意，大步迎了上去。
“王爺，您還好吧？我就知道，陛下一定不會難為於您的。看到您沒事，老臣我可總算是放心了。”契合老當戶看著站在跟前的吐昆王爺，眼眶都不禁有些微微泛紅。
“老當戶不必如此，咱們臨來之時，你就已經跟孤分析過來，咱們這一趟不過是有驚無險，如今果然如此，足見老當戶之足智多謀也……”吐昆伸手扶住了正要下拜的契合老當戶，雖然隻過去了不過近月的光景，不過卻還是讓吐昆感覺到了仿佛久別重逢的激動。
君臣相見之後，這才繼續緩緩地朝前而行，來到了吐昆的營帳之中後，吐昆開始給莫離可汗講述去這兩天父汗歸來之後所發生的事情。
而契合老當戶抿著吐昆親手泡的奶茶，撫著頷下的長須，專注地傾聽著吐昆講述著事情，時間不長，聽罷了吐昆之言後，契合老當戶長長地歎息了一聲，這才緩緩地道。“看來，咱們的可汗，怕是已經心灰意冷嘍，再不複過去的雄心壯誌了。”
“老當戶何出此言？”吐昆挑了挑眉頭，朝著契合老當戶低聲相詢道。
“陛下終究是老了，以陛下過去的個性，豈會如此？必然是一言而決，誰敢稍有怨言，哪怕是左右大都尉這樣的權高位重者，亦是想殺便殺……”
“而今，卻非要讓臣下出頭，再加以引導，而且連旦鬆也不願動，足見陛下現在真是為了大局而不願意親動屠刀。”
“老當戶，你今日的言語，為何在孤看起來，有些奇怪。話裏話外，似乎有別的意思在。”吐昆深吸了一口氣，抿了一口熱氣騰騰的奶茶，眯起了雙眼沉聲問道。
“殿下，今歲，陛下因為重疾，險些……若非是您請段公子往金帳王庭一行，或許可汗連冬天都熬不到。”契合老當戶嗬嗬一笑，撫著長須，用低沉得隻有兩人能聽得到的聲音道。
“陛下老了，不得不開始為了將來作打算，老臣聽聞，陛下初見大王子哈桑之時，亦曾以鞭罰之，可是至金帳之後，卻多加安撫，而今，更是借諸部落重臣之手，懲治許爾鬆，這就說明，陛下準備想要給自己的後來人鋪路了，至少，新可汗初登大寶之時，最好能夠得到最多的部落的擁戴，如此，方能保持王族對於契胡的統治地位……”
契合老當戶的一番分析，讓吐昆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而同時，兩眼之中精光乍現。“而今，父汗的身體的確……”
“老當戶，孤應該如何去做？”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吐昆下意識地搓了搓手指。
“殿下，過去該怎麽做，現如今還是怎麽做，不過，最重要的就是，咱們托托海這些年來，奴隸倒也不缺，除了應該支付出來的奴隸之外，您可以再貢獻一些給陛下，再均分一些給您的兄長……”
PS:之前發生了一些事情導致本書斷更，現將恢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