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疤痕
“你說話到是越來越官方了，不過，到是越來越像一個助理了，這也算是一個好兆頭。”陸希凡聽著江亦生冷的聲音，有些心虛，不自然的咳了一聲。
“這不是工作需要嗎？”陸希凡訕訕地笑著，伸手摸了一下出汗的鼻頭。昆城的秋天，有些陰晴不定，會讓你錯以為還是夏天，就像陸希凡現在坐在江亦簡易的辦公室裏。
“嗯，這是你的覺悟，也算不錯。你看看這幾份報紙和雜誌，有什麽問題，你手裏的雜誌可以扔掉了。”江亦說完就用眼神示意，讓她把手裏的雜誌扔在旁邊的垃圾桶了。
陸希凡抿了抿嘴，把雜誌放在桌子的一邊，沒有把它扔在垃圾桶裏。江亦挑了挑眉，沒有說話，靠在椅子上，閉著眼睛，手指依然一下一下的敲著，也不管陸希凡。
陸希凡看了看江亦，疑惑的拿起雜誌，看了一眼，是去年十二個月到現在十月份的。每一本都翻到了考古專題的那頁。大約一個小時後，陸希凡把這二十二個月的考古專題都看完了，沒有發現什麽問題。
在雜誌上刊登出來的，都是經過潤色後，報道出人們想看的東西，有時候真實性會表現的不明顯，被某一部分東西遮掩了。其實陸希凡能夠理解這種做法，人民的群眾心理都是要求普遍性的，他們希望接受的都是新鮮的東西，而考古本身對於大部分人來說，就是一個很乏味，枯燥的過程。剛開始，或許覺得這是一項很神秘的職業，可是當你了解到某一個程度的時候，你就會厭倦它。
就像警察破案一樣，在毫無頭緒時，如果沉不住氣，就會離真相越遠。誰也不知道，因為煩躁的情緒，會讓你錯過一條多麽致命的線索。
在陸希凡看雜誌的過程中，江亦沒有說話，一直靠在椅子上，如果不是看到他的手指一直在動，會以為他在睡覺。
陸希凡看完後，剛要開口講話，就看到他手背上的一條疤，看上去大概有四五年的樣子了。之前一直沒有注意到，有這麽一個疤痕，看了一眼在假寐的江亦，突然很想知道關於這條疤的故事。江亦的手不像鍾林的手，鍾林的手很瘦，很白，手指細長，很像手模的手。江亦的手不算白，而且還有些粗糙的樣子，陸希凡知道，那是因為常年拿工具的原因。大手指和食指都有一些微微的黃，估計是因為抽煙。總體來說，他的手看上去很大，像一雙記憶裏大人的手。
陸希凡想起在新縣工作的時候，隻要有空閑時間或者煩躁的時候，江亦基本上是煙不離手。陸希凡看的認真，也想的認真。完全沒有發現手的主人早就睜眼看著她，眼中有著寵溺的笑意。
“我的手很好看？”
陸希凡猛地抬起頭看著江亦，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根。“咳，你醒了怎麽也不說一聲。”
“這不說了嗎？”江亦戲謔地看著陸希凡。
“那你，我······我看完了。”陸希凡發現自己挖了一個坑把自己給埋了，索性岔開話題。
“嗯，你還沒有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呢，我的手好看嗎？”陸希凡看著江亦一本正經的抬著自己的手放在眼前，也認真的看。努力忍住不讓自己衝上去湊他那張欠扁的臉。
陸希凡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是有多麽猙獰，江亦看了一眼，默默地把手機調成自拍模式放在她的臉前，陸希凡看著手機中自己的表情，楞了一下，心裏尷尬，自己是有多久沒有露出這種表情了。
以前自己也是一個很容易炸毛的人，好像是鍾林說他喜歡溫順的女孩子，她就刻意的改變自己，有一段時間太淑女，任米認真地看著她說：“稀飯，你這個樣子，讓我覺得我每天麵對的是一個假人。就像買衣服的店裏那種模特。”陸希凡才意識到問題的重要性，不過還是在刻意地隱藏自己以前的性格。
“你看看，現在才有點人樣嘛，以前就像裝淑女的小醜。現在這個樣子可愛多了。”江亦收回手機，傾身把手放在桌子上。
“你才是小醜呢。”陸希凡不自然的扯了扯嘴角。
“嗯，我是。以後在我前麵就不要裝淑女了，我不好這口。”
“那你好那口？”陸希凡脫口而出，說完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大嘴巴。
江亦聽了噗的笑了出來，用手背擋著咳了一聲，“嗯，就喜歡你剛才那口。”
陸希凡惱羞成怒，把手裏拿著的一本雜誌摔在桌子上，紅著臉瞪著江亦，“你好好說話會死啊。”
“不會，我一般說的都是正經話。”說完江亦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陸希凡，沒等她反應，就立刻板起臉，“你看了這麽長時間，看出什麽問題來了嗎？”
陸希凡也立馬進入工作狀態，“嗯，我看出三點問題，我先說說，你看看對不對。”
“嗯”江亦輕輕抬額。
“第一點，因為我們雜誌社並不是國家級別的，所以考古專欄一直都是記錄本城內的消息。第二點，因為昆城曾經是皇城，所以墓地會特別多，經常出現盜墓的現象，這是一直存在的問題。因為墓地雜亂，分布廣泛，而考古所，博物館並沒有太多的人力或是財力來支撐墓地保護，並且目前並沒有什麽合適的措施來保證墓地的完整性。”陸希凡有些緊張的看了眼江亦，發現江亦用鼓勵的眼神示意她繼續，心一下子就平靜了下來。
“最後一點，我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昆城有一個小縣，叫興縣。那裏的盜墓現象特別嚴重。昆城的皇陵一般都有人看守，被盜的次數很少，可是也會發生意外。而興縣並沒有發現有皇陵，為什麽會經常被盜，我覺得這應該能夠引起相關人員的注意，比如考古所。可是，為什麽一直沒有人去處理。”
江亦讚賞的看著陸希凡，“很不錯，你能看到這點，我很意外。你能看到這點，說明你很細心，也很大膽。這點從你上次整理的資料裏就可以看出來。”
陸希凡一囧，習慣性的伸手摸了摸鼻頭。“那我說的對不對，是不是你想到的問題？”
“嗯，我也發現興縣的問題。考古所這邊並沒有把注意力放在那邊，首先是，你也提到昆城的墓地太多，一時也注意不到那邊。其次，即使有人注意到，也會放棄。因為被盜的墓，文化價值大大的降低了，還不如把注意力放在沒有被盜的墓上麵去。可是，盜一次兩次也差不多被盜完了，為什麽會出現那麽多次。所以，有什麽問題被我們忽略了。這點有些想不通。”
“原來是這樣，那我們要怎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