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5 蕭墨夜的補償
他喝了……那麽多的酒嗎？一直以來，他在她麵前喝酒，都是小酌而已，從來不曾喝多過，可是現在地上、桌上散亂擺放著著的空酒瓶，卻比這大半年他在她麵前喝的酒都多。
“墨夜……”她喃喃地喊著他的名字，他就像是沒聽到似的，依然在親吻著照片中的“她”。
“墨夜！”楚歡向前走了幾步，更大聲的喊著眼前人的名字。
這一次，蕭墨夜終於像是聽到了這聲音，他停下了親吻的動作，慢慢地轉過身，在看到楚歡後，唇角，突然漾開了一抹妖媚卻飄忽的笑容。
那笑容，美麗，卻又讓人心疼。
他的身子帶著微微地搖晃，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她的跟前，他的手微微抬起，朝著她的臉龐伸了過去，卻並沒有碰觸到她的臉，而是停在了距離她臉孔2寸的地方。然後，他的手指，像是在勾勒著她輪廓般的比劃著。
“歡，真好……”他喃喃著，“每次喝醉的時候，都會見到你。你知道嗎？為了見你，所以我一次一次地喝醉，不過……喝醉，對我來說，真的很難很難……”
她一怔，他的眼睛，雖然在看著她，可是視線中，卻並沒有以往的那份清明。
他……是醉了嗎？
為了要醉，所以才喝那麽多的酒？！
“很想你呢，可是……不能去見你。”他的手指，還在比劃著她的輪廓線，就像是要把她麵部的每一個表情都銘刻進腦海中。
“為什麽……不能見我？”她的聲音啞了啞，他的這個樣子，瘋狂而又迷離，讓她的心一陣陣地抽痛著。甚至遠比看到他頹廢、看到他憤怒更加的疼痛。
他笑得那麽的美，說著，“因為怕看到了你，就會……傷害到你……可是歡，我怎麽能夠舍得傷害你呢？”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醉酒的沙啞。
她怔忡著，所以他寧可在這間暗室之中，傷害著他自己嗎？紅紅的眼眶，又忍不住地沁著眼淚，不斷地從她的眼眶中滾出來，順著她的麵頰滑落下來。
“別哭……”他看著她的眼淚，有些無措地道，“我不會傷害你的，所以別哭……你知道嗎？在三年前，我失去你的時候，我就告訴過自己，如果這輩子有機會再找到你的話，一定不會再傷害你了。”
她的淚落得更凶了。
他伸手想要去擦拭她的眼淚，卻又想到了什麽似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然後慢慢地垂落在了身側。他的口中，突然發出了一陣輕笑聲，笑聲越來越大，帶著濃烈到化不開的自嘲與悔恨。
他的腳步踉蹌地往後退著，劉海垂在在他的額前，幾乎遮蓋住了他的雙眸，“是不是一次的錯誤，真的一輩子也還不清呢？如果我知道會這樣，當初我一定不會那麽對你，不會逼你，不會對你說那些話，更加不會做了那麽多讓你恨我的事。歡……歡，要怎麽才可以彌補呢？”
她哽咽著，不斷地搖著頭，不需要彌補了，已經不需要彌補了。這一刻，她真真實實地原諒了他，縱然他以前對她做過再多的錯事，她也原諒他！所以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的彌補！
她想要走上前，想要抱住他，然而他的聲音又再次地響了起來，“是不是把你當初所承受地痛苦，也一樣地承受一遍，你就會原諒我呢？就不會再怕我，不會再逃避我？”
她眨動著眸子，不明白他這話是什麽意思。可是下一刻，當他看到她走到一旁的桌邊，看到他翻了桌上的一個盒子，從盒子裏拿起一顆藥丸的時候，她的眸子倏然地睜大，身子更是僵直住了。
那藥丸……她認識！
那是情動，當年讓她恨之入骨的情動，她曾被他喂下吃過，也曾因情動，而飽嚐著欲/望煎熬的痛苦。她以為自己不會再見到這藥了，可是卻沒想到，現在，這藥正握在蕭墨夜的手上！
楚歡的腦海空白著，眼睛隻是緊緊地盯著那顆情動，然後，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抬起手，把情動，含進了嘴裏。
他在做什麽？他又為什麽要把那可怕的東西放進嘴裏呢？她恍惚了一下，猛地一個激靈，頓時回過了神來——他，竟然吃了情動？！
楚歡急了，奔上前踮起腳尖捧住了蕭墨夜的臉，哭著喊道，“吐出來，快點把情動吐出來！”縱使她的手還是會忍不住的顫抖，可是她的手卻不曾放開。
“吐不出來的，歡……吐不出來的……”他低低道，眼眸輕輕地合上，“真好，是因為醉了嗎？所以就連你碰著我，感覺都那麽真實，好像你就真的在我麵前呢。”
“是真的，是真的！”她喊道，“我真的在你的麵前，墨夜，你睜開眼睛啊，你看我啊，我不是你醉著的時候看到的虛影，我是真真實實的！”
他的身子僵了僵，睫毛輕顫著，一點一點地揚起，他的唇，淺淺的，虛幻地笑著，“不可能的，你怎麽可能會是真的呢？你是，在唬我的吧……還是說我心裏在期盼著你來唬我呢？”
不是的，不是的！她拚命地搖著頭，手更加緊密地貼合著他的臉頰，“能感覺到我的溫度嗎？能感覺到我的手嗎？我的手在摸著你的臉！”她說著，仰起頭，把他的臉微微向下拉著，唇，用力地貼上了他的唇。
他的身子猛然一震，漆黑的眸子，怔怔地凝視著她。
彼此的雙唇，傳遞著彼此的溫度，就像是在證明著什麽。
“能感覺到嗎？我是真的。”她輕喃著道。
一絲清明，慢慢地回到了他的眼中，他不敢置信地看著她，好半晌，沙啞地聲音才從喉嚨裏滾出來，“你……是真的？”可能嗎？他日日夜夜所盼望出現的人，可能真的會出現在他的麵前嗎？
不是做夢，不是喝醉，而是真真實實地出現在他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