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朕並非有意責怪你,隻是如今這事情過去也有些時日了,凶手遲遲找不出,拖下去,似乎也不好。 依你看,這可如何是好呢劉贏擺擺手,歎了口氣道。

趙逸霖此時已完全明白他的意思,跟他此前猜測的一樣,皇上這是要過河拆橋了。

他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雙手抱拳,恭敬道:謝皇上此次為奴才做主,嚴查了一番那幕後黑手。隻奴才自己無能,未能找出真凶,皇上於奴才,已是仁至義盡,奴才對皇上的厚愛感激不盡。不如此事就此作罷,也算是給了那些欲置奴才於死地之人一個警告,相信他們今後也不敢亂來了。

哈哈哈難得逸霖你知曉得饒人處且饒人的道理,既然你有心不再計較此事,那便就這麽決定了吧,趕快把牢裏的那些官員給放了,朕的江山,還得靠他們幫忙治理呢。劉贏非常滿意的笑了起來,此時的他看上去紅光滿麵,氣色好得不得了。

是,奴才遵命。趙逸霖說著,垂頭退出了房間。

從東苑出來,趙逸霖走在前往司禮監去的路上。

大雪此時下得正大,他沒有打傘,早上出門帶的傘被他放在了司禮監的休息室內。

此時一路上已經看不到別的宮人,天愈發的陰沉起來。

往前走了沒多遠,忽見前方一行人抬著步輦緩緩朝出宮的方向行去,微微一眯眼,他便知曉,前方之人正是太子劉沁。

不知是不想與之交集還是出於何種緣故,他突然停下了腳下的步子,站在雪地裏,直到眼前的一行人消失在他的視線,方再次抬腳往前行。

來到司禮監,他迅速下令讓東廠放人,跟著又隨手寫了一封密信封好,遞給身邊幫忙磨墨的心腹小太監道:將此信送出宮去,交給吏部王大人,不得有任何意外。

是,奴才遵命。小太監聞言,立刻收好密信,跟著悄無聲息的往門外走去。

屋內此時隻剩下他一人,變得靜悄悄的,他伏首案前,頓時覺得有些累,便閉目養神起來。

良久過後,有人從外麵敲門,他迅速睜開眼睛,清了清嗓子道:進來。

隻見一個身穿宮女服裝的年輕女子,出現在了他的視線內。

青鳥拜見主人。那女子待房間門合上之後,便重重的跪在了趙逸霖的麵前,拜道。

免禮,我早說過,在宮中有何要事都不得親自過來,你如今違反命令,最好是有一個足夠的理由。趙逸霖看著眼前女子的眼神很是嚴厲,對於違反他規定或者命令的人,他的處罰從來都不輕。

是,青鳥知罪,請主人責罰。青鳥聞言,不敢起身,頭重重的磕在了麵前的地磚上。

說吧,如此冒險來到這裏,所為何事不悅的擺了擺手,趙逸霖開口問道。

皇後今日給了太子一疊花冊,裏麵全是朝中重臣之女,她希望太子能從中選擇一位小姐做太子妃。青鳥說著,從懷裏拿出一張紙來,上前幾步,將折疊好的紙呈到了趙逸霖的麵前:這是青鳥冒險摘抄下來的所有閨秀名單,請主人過目。

趙逸霖伸手接過那張寫滿名字的紙,攤開一看,半晌,嘴角竟露出一絲陰冷的笑意。

皇後的算盤打得很好,太子可有立刻做出回應將那張紙放在麵前的桌上,他抬起頭看向青鳥問道。

太子似有不願,但皇後態度堅決,太子便隻得遵從。青鳥老老實實的將自己的德懿宮中看到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很好,看來,這太子妃的人選,也是時候該定下來了。趙逸霖說著,突然冷笑起來,他視線落在麵前的青鳥身上,語氣冷硬的道:今日你提供的情報非常重要,故先饒了你,下不為例。你且會德懿宮去,有任何的情況,再速速回報。

是,青鳥明白,那青鳥就先行告退了。青鳥見自己得到了寬恕,冷靜的臉上有了些許的鬆動,她拱手作揖之後,便轉身欲離開。

等等趙逸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又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