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一切皆未定性,選太子妃,似乎還早了些吧。 劉沁明白皇後的意思,他微微想了想,道。

不早了,如果現在咱們選定了,回頭等你父皇出關,便可向他告知,難不成你還打算等他賜婚於你打斷劉沁的話,皇後臉色微微有些不悅的道。

此時,那先前進入內屋的宮女走了出來,手中捧著一個大大的錦盒,走到暖踏前。

皇後隨手接過錦盒,朝麵前的太子道:這些大家閨秀,都是母後為你精心挑選的,你若是取她們之中的任何一人,都將是如虎添翼。

母後劉沁深深的看了皇後一眼,發現她一臉堅決的樣子,看來今天他無論如何也拒絕不了了,於是隻得用緩兵之計道:既如此,那兒臣便先將這些人的花冊留下,待閑時慢慢翻閱,選定之後告知母後。

嗯,你要知道,雖然如今你是太子,但是當年皇上立你,是因為滿朝文武大臣的不斷進諫,並非出自他真心。如今十六王爺日益長大,雖一封王,但他一日為成親,一日為離開京城,對你來說,便是一個威脅。況且皇上膝下還有那麽多皇子,哪一個不是對你這位置虎視眈眈這些年你一直如履薄冰,小心行事,不就是不想讓人詬病,讓皇上有廢太子的機會嗎皇後語重心長的說著,言辭之間,滿是心酸。

本來她是皇後,身份尊貴,且劉沁又是嫡長子,立他是順應祖製,天經地義的事情。

可當年皇上對淑妃一往情深,隻一心想等著她腹中的胎兒出生,好立其為太子。

若不是她運籌帷幄,先將淑妃逼進思過院,又讓滿朝文武對皇上施壓,讓他早立太子,很可能如今的太子是淑妃的兒子,而不是她的沁兒。

所以,她絕對不允許自己經營了一輩子的事業毀於一旦,她要她的兒子穩穩當當的坐上皇位,誰也無法阻止她的計劃,哪怕是她兒子本人。

劉沁是很了解皇後內心想法的,所以一般時候,他都不會反駁她,也不會逆她的意思。

將錦盒收下之後,他便稱還有許多公事要處理,起身告辭了。

出了德懿宮,他抬頭看了看天色,似乎又有一場暴風雪即將來臨,加快腳步,他往宮外方向走去。

皇宮東苑。

老皇帝劉贏修行的地方。

巍峨連綿的屋簷上,因為屋內那永不熄滅的大丹爐散發出來的高溫,而結滿了長長的冰淩。

趙逸霖站在門口已經有一陣子了,清冷的風從他麵容上吹過,使他原本就冰冷的臉色仿佛染上了一層寒霜般冷冽。

良久之後,他眼前的這道門總算是打開,從裏麵走出來一個青衣道人,他手持拂塵,朝趙逸霖微微點頭行禮道:趙公公,皇上有請。

他聞言,緊繃的臉得到絲毫的舒緩,抬腳往屋內邁了進去。

往裏走了三重門,在繞過一個大大的煉丹爐之後,他終於看到了幾日未見的老皇帝劉贏。

此時的他,跟之前想比,似乎又老了許多。

奴才參見皇上。深深的朝劉贏鞠了一躬,他拱手請安道。

免了。輕輕一揮手,劉贏蒼老的聲音飄入他的耳朵內。

緩緩直起身來,趙逸霖又看了一眼劉贏的臉色,心下有了定數。

這幾日我雖未接見過任何人,但是依舊有消息傳到朕的耳朵裏。聽說如今這京都城裏的大部分官員都被你抓進大牢裏去了,可有此事啊微閉著雙眼,劉贏語氣慵懶的道。

回皇上,確有此事。大概是早已料到了今天會被問到這個問題,趙逸霖回答之時,未見絲毫不安,他語氣淡定,一臉坦蕩。

嗯,朕知道此前是讓你徹查謀刺你之人,如今這麽長時間過去了,可有抓到真凶見他爽快承認,劉贏倒也不生氣,他隻繼續問道。

回皇上,還沒有。搖了搖頭,趙逸霖老實的回道。

這麽長的時間了,抓了這麽多人,居然連凶手都還是沒有找到,逸霖啊,你讓朕該怎麽說你好呢劉贏說著,突然猛的睜開雙眼,眼神犀利的朝麵前垂著頭的趙逸霖問道。

趙逸霖聞言,嘴角不自覺的逸出一絲冷笑,但很快便消失無蹤,他貌似驚慌的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大聲道:請皇上恕罪,是奴才辦事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