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祿離開的時候,宸姬叫住了他,讓他將那些病假官員的名單想辦法弄一份給她,張祿戰戰兢兢的不肯答應,宸姬隻得跟他說,此事若是被皇上知道,一切有她擔著。

之後的時間,宸姬一直在等待,午膳時間,劉沁沒有回乾旭宮用膳,張祿過來為劉沁準備午膳時,將一份寫滿名單的紙條遞到了宸姬的手中。

宸姬回到寢房內,沒讓任何人跟著自己進來。展開紙條,她很快就從那些名單裏麵發現了花無痕的名字。

她知道花無痕一直都是太子黨,可是為什麽今天會跟隨那些人一起請病假呢

心下疑惑,她將紙條收好之後,立刻出了寢房,看到張祿已經將食盒準備好,看樣子是打算離開送去禦書房了,她立刻上前去,走到他身邊道:我送你一段路吧。

張祿何等聰明,立刻會意,然後擰著食盒抬腳便往外走去。

宸姬跟著張祿來到乾旭宮外,邊走邊道:皇上上午派出去的太醫有什麽訊息反饋回來沒查出了什麽事情嗎

姐姐,這事兒啊,不是你我能管的,李公公已經說了,讓咱們別攙和,我看,要不您也別管了。這件事情皇上已經震怒了,聽說是查出好些大人都是謊報病情,皇上想處置,誰都勸不住,如今已經將好些人下了大獄了。首輔大人拿這事兒也沒辦法,此刻跟皇上在禦書房裏傷腦筋呢。張祿看了眼左右,發現沒有他人,便皺著眉頭一臉苦惱的說道。

宸姬問題,低頭想了想,然後踮起腳在張祿耳邊耳語了幾句,跟著又道:去吧,記住,這件事情隻要偷偷跟首輔大人說就好,千萬別驚動了皇上。

是,奴才明白了。張祿點了點頭,滿口答應著,然後轉身朝禦書房方向走去。

宸姬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腦海中浮現的是劉沁麵對那堆爛攤子時候愁眉苦臉的表情。

她想去幫他想辦法,可是她更清楚,劉沁不想讓她看到自己傷腦筋的樣子,所以,她還是假裝什麽都不知道的比較好。

京都後街一幢普通的宅子內,此時已經是下午時分,原本火熱的太陽正帶著一種依依不舍的姿態緩緩西斜。

在宅子的後院的石桌前,戴著麵具的男子正在自斟自飲,他此時的表情被完全掩蓋在麵具之下,看不清喜怒。

沒多久,後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一個灰衣男子從外麵走了進來,他神色帶著一絲疲憊,像是趕了很久的路一般。

主人,查清楚了。來到麵具男子麵前,灰衣男子單膝跪地行禮道。

說。冷冽的開口,麵具男子銳利的目光瞬間落在了眼前的灰衣男子麵前。

是上官儒旭,十五年前太醫院的院使,也是當年國丈的門生。如今他隱居在並州城郊,上次太子殿下,也就是當今皇上去並州,帶著受傷的夫人,便是下榻在了上官儒旭的青葉山莊,這些年,他一直在默默為皇上和太後效力。此次來京,應該是接到了皇上的旨意,至於目的到底是什麽,屬下還沒能查到。灰衣男子麵無表情的將自己所查到的事情一一稟報,像是一個機器一般。

看來她對他真的很重要,把自己埋在江湖中的棋子都用上了。冷笑一聲,麵具男子拿著酒杯的手骨節因為太過用力而微微泛白,很快,隻聽到啪的一聲脆響,酒杯應聲而碎,碎片不小心濺到了他自己的脖子上,割開一道猩紅細小的印子,而他全然不在乎。

主人,接下來還有什麽吩咐嗎灰衣男子見狀,立刻抬頭問道。

既然上官儒旭已經來了,那就讓他跟他的老朋友見見麵吧。麵具男子想了想,又補充一句道:這件事情交給青鳥去辦。

灰衣人聞言,立刻點頭應下:屬下明白。

說完,便轉身往後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