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4章相逢(254)答題的時候不要總往後翻正確答案

聽見付東流說到的毒誓,牛五方也不由咂了咂舌,道:“老付,你這誓言也有點兒忒重了吧?”

可牛五方話音兒還沒落,高以卓便在掌門印中快速的眨了三次眼。似乎對他來說,毒誓不毒誓的壓根兒都不重要,隻要能從掌門印中脫身出來,要他做什麽都行。

可是對毒誓都答應的這麽快,連想都不帶想的,這不由令人懷疑高以卓的可靠度。牛五方剛想要再提醒提醒付東流,一扭頭正好撞見身旁那少年的目光。

少年對著牛五方微微搖了搖頭。

牛五方一愣。是啊,這畢竟是人家付東流自己門派內的事情,外人哪怕是再親近的朋友,那也是人家門派之外的人,不好置喙於此的。

再者說了,誰知道付東流想的是什麽呢?也許,付東流壓根就沒想對自己的師兄高以卓下狠手呢?

再說什麽決絕,人家到底也還是同門師兄弟,打斷骨頭連著筋啊。

果然,在牛五方的默然裏,付東流收回了他的掌門印。

重獲自由的高以卓身上一軟,癱倒在地上,半天沒動彈。

付東流歎口氣,雙手結印,想要趁機用術將高以卓捆縛起來。雖說難以對高以卓下狠招,但付東流卻是對自己這個師兄實在是不能太放心,眼下還是把他的真氣約束起來、把他的身體行動控製住才比較放心。

高以卓抬眼看看付東流,眼神轉了轉,很快又把自己剛剛露出一些的不滿壓製了回去。他清楚眼下他不是自己師弟的對手。更何況,剛剛答應的毒誓還言猶在耳呢,總不能馬上打臉吧?

付東流使出一個束縛咒的手印來,對著高以卓拍了下去。

就在這個時候,嘴巴被封上的少年忽然扭動了起來,就像是急切的想要說些什麽?牛五方莫名其妙的看著他,正要問他怎麽了,卻馬上明白了那少年正在急什麽。

他看見雲夜永重新字暗處現出身來,手臂抬起,對著付東流毫無防備的後背,向他拋過來了什麽東西。

“老付!”牛五方急忙大吼一聲,生怕付東流注意力全在高以卓身上,忽視了他背後的黑手。

幸虧牛五方這一嗓子吼出來,否則付東流還真沒注意到自己身後。他一個激靈,這才覺出背後冷風嗖嗖,像是有什麽活物正張牙舞爪地朝著自己後背抓過來!

付東流不敢怠慢,隻得閃身躲避,結好的束縛咒印隻得拍開來,化作一道真氣,護衛住了自己的後背。

可雲夜永拋過來的東西,目標卻並非是付東流。那東西隻是虛晃一槍,徑朝著地上的高以卓去了。

付東流此時再去高以卓身前回護已然是來不及了。他眼睜睜看著那東西啪嗒一聲落在高以卓的胸口上,靜靜趴著不動了。

眾人定睛看去,隻見高以卓胸口上的那東西,約莫有巴掌大小,顏色是帶了些熒光的奇異的藍綠之色,中間一個圓蓋,四圍伸出去數條苗條但結實的觸須,八爪魚似的,將五六條觸須探進了高以卓的胸腔之內。

“這……老二這什麽東西……”雲夜永這一招,顯然是出乎高以卓的意料之外,他又不認得這個又像八爪魚又像是多腳怪蟲的東西到底算是個什麽品種,登時有些著慌。

“師兄!”付東流雖然不明白高以卓雲夜永這也算是一夥的為什麽要對自己人動手,但他還是不放心自己的師兄,急忙回身過來,前去查看。

那少年身子扭的像是根麻花,可是苦於口不能言,卻隻能是口中唔唔的幹著急。牛五方看著他,遲疑道:“你有話要說?”

多新鮮啊,這種樣子,誰看不出來是想說話呢?少年瞪著牛五方拚命點頭。

牛五方也被陸澄蒙真氣困著,像那少年一樣,轉轉頭扭扭身子還行,可是要移動起來或是抬胳膊那卻是無能為力了。

牛五方無法替那少年揭開嘴上的真氣之封,他隻能猜測著那少年的心思:“你是……是不是認識那隻八爪魚?”

少年點點頭。

“是不是……那其實是條怪蟲子?”

少年再一次點頭。

牛五方仔細揣摩著少年的臉上越來越急的表情,慢慢道:“你是不是想說,這蟲子……不好惹?”

少年狠狠點了點頭。

牛五方馬上轉頭對付東流喊道:“老付!別碰那東西!”

可是付東流的手,已經在高以卓的胸口上了。

幾乎是在牛五方喊話的同時,就見那隻八爪魚般的怪東西,在它那藍綠熒熒的圓蓋的內環上,蹭蹭伸出五六條新的觸須來,對著付東流的臉便抓了過去,而那藍綠的圓蓋,竟也柔軟地由內向外翻轉了過來,直向付東流臉上拍了過去!

而此時插進高以卓胸口的那幾條觸須,卻仍然還深深地紮在他的胸膛裏,紋絲不動,甚至,紮的還更深了些。

剛見這東西的時候,眾人皆是不識,心中猜疑不定。可這時見此物一番動作,在場眾人,尤其是牛五方和付東流,俱都不約而同的想起了一個物事:蓋蛸。

蓋蛸就像雲夜永在剛才使出的伶俐蟲一樣,都是被世上認定是已經滅絕了的蟲類。因此,像牛五方和付東流,乃至高以卓等人,盡管俱皆修為深厚,但也都從未真正見過蓋蛸,就算有所了解,他們也隻能是從一些古書舊聞上了解個大概,這便導致他們在第一眼看到蓋蛸時,根本無法認出。

但問題又來了。為什麽雲夜永會有這種已經滅絕了的蟲子?難道像剛才的伶俐蟲一樣,也是用離亂氣符造出來的?

這一點,才是那少年真正擔心的。他口不能言,隻能在心中默默不安。離亂氣符並不是那麽容易能製成的東西,要說隻靠陸澄蒙的幫助便能製出,他卻是不能相信的。如此一來,就隻剩下一種可能:

鍾阿櫻。

少年對這個總熱衷於搞事情的怪人鍾阿櫻,在難以捉摸的心理之上,更多了一層忌憚。

她到底有多少深藏的本事還沒有被發現?

她究竟想要做什麽?

而自己和朋友們,將要麵對的,又會是怎樣的未來?

少年無法得知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