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順(一)

“怎麽辦,怎麽辦?——啊?怎麽會這樣?”停下雜亂的腳步,言默抱頭哀嚎,怎麽會這樣,那個叫什麽槿的是不是腦子近水了,竟然鐵了心的要拜他為師,也不看看他教不教的了。

嗚嗚,頭好痛——

“他還在那跪著?”

“是”牆角的使女恭敬的回答。

“啊!”言默又是一聲哀嚎。

那個槿到底哪隻眼睛看到他是什麽劍術高手了(還不是你那個言門太極劍),竟然說什麽都不聽,就要拜他為師。

“紅君”

促寒抬手示意使女退下,見他們都出去後,才轉過身來麵向言默

“少主,可是為了槿事煩惱?”

看見促寒溫柔的笑臉,言默忍不住就是一通大倒苦水。

促寒也不打斷,靜待他告一段落,才開口說道“屬下倒是有個法子,就是不知道管不管用”

“真的?”正在補充水分的言默聞言,驚喜抬頭。

“恩”

“那你快說”言默迫不及待的湊了過去。

促寒警惕的環顧周圍,示意言默附耳過來,才壓低聲音道“少主其實——”

突然抬手,對著言默的頸項就是狠狠的一下,言默當即昏了過去。

促寒立即馱起言默,打開牆上一堵機關,轉身沒進黑暗中。

不能再等了,沒想到這個人竟然能連破兩關,如果他再通過剩下的三關,到時候就真的動不了他了——

參異,你要怪就怪自己吧,要不是你差進來,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竹因為你而被驅逐,那麽,就當是你欠他的吧……

西順,昭明宮中燈火徹夜不息,這是西順王宮的重地,也是他們的王處理政務的地方——

霍焚天有些失神的把玩著手裏的香囊,不覺的歎氣促眉——

已經這麽久了,他到底在那裏?難道——不、不會————

找,一定找的到的——

至於那些敢傷害他的人,他一個也不會放過——

鳳眸中徹骨的冰寒,讓人不寒而栗,沒有人可以觸碰他的東西,包括王。

這時,一個惶惶張張的身影,滾了進來。

“陛、陛下——不、不好了——”太監語無倫次

霍焚天微皺了一下眉,一眼過去,太監立即嚇的灘跪在地上,抖個不停。

“說”

“啟、稟稟——陛下,幽妃娘娘不見了”這可是天大的事啊,要是平常一個妃子,丟了就丟了,即使死了,他也不至於這麽慌張,但是這個幽妃可不是一般的妃子啊,那可是幽國皇子啊,說白了就是幽禁在這宮裏的,這個十一皇子說實在的還是幽亡國前送來的,也不知怎麽著了,自從上回王上歸來,就注意上了,哎!不說這些了,隻是現在一個大活人就這麽丟了,這、這可怎生是好?

“丟了”沒有語氣的聲音,三保隻感覺自己頭上的汗是刷刷的往下掉了。

“是、是”止不住的顫抖,使出吃奶的勁三保才擠出兩個單音,這還是顫音的分割功勞的說。

“找回來”淡淡的三個字,沒有多餘,但是如果找不回來,那個後果,三保想都不敢想。

見王上揮手,三保連滾帶派的逃了出去,背後的衣襟早已被汗水浸透,

霍焚天的視線始終沒有離開過手中的香囊,金絲籠絡,刺繡精美的紋路,使它看上去竟好似放著七彩光暈,但這不是它得到喜愛的原因——

隻要在這個宮裏的任何一個角落呆上一段時間的人,沒有不知道那個香囊是王上的寶貝的,所有的都碰得唯獨這個碰不得的。

曾經一個受寵的妃子隻是好奇的觸碰了一下,就被王下令的賜死了——

隻見霍焚天修長白皙好似玉琢出的手指,輕輕打開香囊,小心翼翼好似對待希世珍寶一般的捧出一縷青絲,滑動手指一絲絲的疏理,癡迷的目光隨著青芒流轉,還記得他最喜歡自己的手,說象雨後的桃花,瓣瓣嬌豔,霍焚天的視線在自己的粉色晶瑩的指甲上停留了一瞬,又轉回青絲上,柔軟的觸感一如當初,隻是少了溫度——

湊到臉前輕輕磨蹭,獨有的氣味在鼻翼流轉,好似那人就在自己身邊一般———

“王兄?”不知何時屋中又多了一人。

“呃?”能不經允許就進來這裏的隻有他最寵愛的一個弟弟——霍景雲。

“剛才收到消息,好似在景順邊界發現了相似的人”當初自己和姬宮衍打賭,可曾想到今日?

到現在他也不明白,那個太子衍到底有哪裏可以吸引王兄的。

“什麽?”聞言,霍焚天刷的站了起來,手中的青絲緊握,止不住的顫抖,終於有消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