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一)

廟會,每逢初一、十五就會舉行一次,會集了各方來人,有上香的,逛廟會的,圖熱鬧的,來玩的官家小姐少爺,來賣東西的小販,來買生活所需的農人……來拐人的騙子,來偷東西的小偷……

總之,就是——人MD真是多啊!

言默本來還很興奮的,現在——看看頭上那不把你曬層皮下來決不罷休的太陽——嗚~我的空調、我的冰茶、我的冰鎮酸梅湯……言默在心裏哀嚎……

MMD說起來這都是那個該死的異人害的,害他在這裏頂著這麽大的太陽買菜——

你沒聽錯,他確實是在“買、菜”——

你問為什麽,他不是太子嗎?難道國破家亡了?

當然——不是——

話說當日——未時三刻(13:45)——太子寢宮——

淩亂的繡被外露出一節青紫伴奏的粉白小腿,青絲撩亂散與雪白的脊背之上,說不出的淫迷情香,頸項間的青紅紫痕若隱若現,活色生香……

隻見床上的人滿足的側過身,身上的吻痕——真是無處不在啊!

然後言默睜開眼,沒錯那人是言默,至於另一個早已人去樓空了——隻留下,一塊玉佩,晶瑩剔透——

當時言默那個氣啊,他什麽意思留塊玉佩就想走?要留也應該自己留吧!(被吃的與吃人的麵子問題)還把自己整成這幅樣子,還讓不讓他見人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被——

這也就罷了,畢竟被吃的是人家,隻是那塊玉怎麽會似曾相識?異人,那該死的家夥竟然是那個該死的異人,當日,赴約之時,自己就見過這塊玉佩,很是喜歡,此玉通體瑩白,玉色溫潤,近體生寒,陽脂般細劃,上刻古怪圖騰,對日時,透光可見,似是草書的文字,草書他看不懂,更何況還是篆體的草書……

總之就是他可以當小型空調用的這一點,就讓言默愛不釋手,撈了這麽一塊寶玉他也沒理由在埋怨什麽,但是——

誰能告訴他,他的頭發為什麽缺了一大節?看著參差不齊的鏽發,言默欲哭無淚,他現在跟被打劫的沒兩樣——

好在他的侍女心靈手巧,梳成發髻也看不出什麽,但是大概有好長一段時間,自己不能溫習,亂係一下就好了的梳頭方式了,然後——

好吧,吻痕穿上衣服別人就看不見了,玉可以降溫,頭發梳起來也將就,但是他有必要連夜逃跑嗎?

想起自己終於下定決心來到西順使館時,被告知使團已經於三日前離開了的時候——

嗚,走就走吧,反正自己也不是真的想見他,但是為什麽要總在他腦子裏閃啊!害的他精神恍惚……

終於在一個恍惚的下午,不幸在太子府迷路,然後紛亂的腦袋沒有注意到前方沒路的明顯狀況,然後他就落水了,還好死不死的撞到頭,連呼救的機會都沒有就昏過去了——

而那湖水竟然還是活水,他就這樣被衝了出來,好命的被一戶打柴為生的農人所救,來到這個不知名的小山村……

管他是無心插柳,還是有心種花,反正他是不打算再回去了,在這裏也沒什麽不好,這家人一共三口,一個老爹,一個閨女,一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不過好像比自己壯實多了,捏捏自己的小腿,言默歎氣,他高大的男人形象啊!

從將老爹的口中得知自己已經昏迷一個月有餘了,虧的這戶人好心淳樸沒有把自己仍出去,言默的自是非常感激的,可是自己身上的衣服早就破爛不堪,懷裏身上的飾品也早已不知跑到那裏去了,隻餘下一直緊緊攥在手裏的那塊玉佩,還有竹臨走時拴在自己脖子上的一塊竹形玉牌,玉牌是不能給人的,畢竟還不算是自己的,至於玉佩——一看就是名貴貨,試想“匹夫無罪,懷碧其罪”這句古話,還是不要隨便給人的好,到時報恩不成,反害了人家,自己會良心不安。

於是也就隻能幫這戶人一些下手,跟著大梨去砍柴,雖然自己斧頭不大會用,但是撿些枯枝還是可以的,跟著將老爹種菜,雖然也是第一次,但應該和種花差不多,雖然自己連“死不了”也能種死,跟著小荊(那個閨女)做飯,自己雖然不常做,但不代表不會做,畢竟有時候夥食還是要靠自己解決的。

畢竟自己也是個現代人雖然飯來張口,衣來伸手,但還不至於變成生活白癡。

雖然粗茶淡飯,一頓飯也不見一個油星,菜淡的無味,但是言默還是很滿足的,雖然頭幾天因為不良適應有點反胃,總體來說還是很滿足的。

今天跟著小荊、小梨來賣菜,順便換了錢買些粗糧,剛才小荊已經拿著討來的幾文錢去逛廟會買頭繩去了,畢竟是個小姑娘,愛美、愛熱鬧,怕她出事小梨也跟了去,於是呼,就言默自己在這買菜了。

太陽啊!你能不能不要那麽大,雖然自己懷裏揣著將暑的寶玉,但是畢竟不是空調加防曬霜好不好。

言默無精打采的環顧著四周,熙來攘往的人群,無聊啊,看看才買出一半的青菜,呃~這樣下去可不行——

就在言默苦思冥想怎麽把菜買出去的時候——

“言弟弟、言弟弟——怎麽辦?——”看著小荊梨花帶雨,毫無形象的哭法,言默心驚,出什麽事了?

“小荊,慢慢說,出什麽事了”言默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這裏他最大(心理年紀),如果連他也慌了,那就真的隻有哭的分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常見劇情,惡霸調戲良家婦女。

將荊隻是搖頭“不、不是——小梨——小梨——要抓小梨——”咦,是小梨,但是雖說南風盛行但是小梨的話——黑線——

“官兵要抓小梨——”將荊抽抽噎噎,又驚又懼,說不出完整的句子。

原來是官兵啊!官兵?“官兵為什麽要抓小梨?”偷竊?傷人?……不可能。想起將梨的傻笑,言默否定到底,那家夥不被人欺負就千恩萬謝了,到底怎麽回事?

“小荊,慢慢說,到底怎麽回事?”言默努力安撫將荊。

這時看著一大群官兵帶著幾個青年小夥經過,裏麵正有將梨。

將梨也看見了言默和將荊,立時擺脫官兵向他們這裏衝了出來“姐姐,言哥哥”

“小梨”將荊也撲了過去,頓時一片混亂。

“抓住他”為首的一個看來是這群官兵的頭了,發話到。

“光天化日之下你們憑什麽抓人,沒有王法了嗎?”言默護住將氏姐弟。

“你叫什麽名字,家住哪裏?”這才注意到言默,此時言默身著麻衣,蓬頭散麵(沒人梳頭,再加上異人那不客氣的大割一把——大家可以想像)一個鄉下瘦弱少年立時出現。

“我叫言黑”沒辦法自己以前用過言默的名字,如果不想被找到,還是化個名字比較好,言默——默——黑、犬——言犬(太不雅觀)——隻有言黑了——雖然也沒什麽文學可觀性,但是一個鄉下少年要什麽文雅的名字,找打啊!

那個領頭的官兵拿出一張牛皮卷,和旁邊的人交頭接耳了一番,才又對言默說道:“我們是奉命行事,這是征軍令,既然軍卷上沒有你的名字你可以走了,將梨你是北薺的男兒,現在西邊戰事起,你當為國效力,自己過來。”

“西邊戰事?”言默愕然,怎麽才不到兩個月,就有戰事了。

“幽國進犯我國邊境,是男兒的就當為國效力,你在阻攔莫怪我等不客氣,來人拿下將梨。”

“姐~”

“小梨”將荊不知所措隻是死死的抓住弟弟的手,這一去,那個能回來啊!

言默看著將氏姐弟,罷了——自己倒黴——

“等等”看著對方皺眉,言默趕緊道“我代替他可以嗎?”

“言哥哥”將梨、將荊愕然。

“官爺,這將梨上有老父,又是獨子,就一根獨苗了,還望官爺寬鬆則個,莫要決了將家的香火。”言默低下頭行李,心裏卻在想怎麽逃走,畢竟在這個時代當兵不是好玩的,大不了回去再做他的太子,這樣也算是報恩了吧!

“好吧!也別說我無情,隻是軍命難為,這次突然征兵,就是怕人逃跑人數不夠。”那人歎口氣,軍令如此,也不能怪將軍。

“走”揮手,

言默簡短的說些讓將荊、將梨放心,好好照顧將老爹等話,就被扯走了,剩下哭泣不止的兩人——

哎!以前還想過抱軍校,圖個福利,沒想到還真有當兵的一天。

還是想想怎麽逃跑吧,他寧願當逃兵也不願馬革裹屍——將軍百戰死,壯實十年歸,他可不想。

何況上戰場意味著什麽?被殺或者殺人,還不如做太子呢,他可不想殺人,當然更不想被殺——

言默一路上打著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