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公豹也不墨跡,直接道:“枕頭下麵還有一張,本來是給餘會非那小子準備的,讓他自己選擇接不接這次的賭局。

本以為,他會怕死,然後放棄,我輕鬆贏得賭局。

現在看來,我小看了他的膽量。

不過這樣也好……

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

說真的,阿芙洛狄忒回去,對她是最好的結果,否則她男人死了,她這輩子都將活在黑暗中,那可是生不如死。

我給了她們團員的機會,至少,她們死的時候,是開心的。”

崔玨直接掛了電話,已經懶得和對方多說了。

崔玨翻開枕頭,果然還有一張跨界符。

牛頭道:“我過去,不管怎麽說我也是正牌地府陰神。以前還和那邊的冥界打過交道。我去說,至少能帶小魚回來……”

白無常道:“我們也去吧,說真的,那邊的那些家夥三觀無比的操蛋。至少我到現在都無法想象,兒子和母親,孫子和母親生下下一代的事情,他們是怎麽想出來的。

牛哥一個人去,我不放心。”

黑無常道:“算我一個。”

牛郎道:“也算我一個吧。”

黑無常道:“郎哥,你就別去了。你終究是肉體凡胎,在這裏你挺猛的,到了神的地方,你那點力氣不夠用啊。”

牛郎白了他一眼道:“你們都被封禁了發力,去了之後,還沒我有用呢。至少,我老丈人在那呢,誰敢碰我?”

黑無常一陣無言……

崔玨道:“這次的確是大危機,一個人去也的確不安全。畢竟,那邊和我們這邊不同,我們這邊早就和平了。那邊據說還在連年戰亂,跨界過去,也不知道會落在什麽地方。萬一……所以,多幾個人過去,還是比較妥當的。”

哮天犬懶洋洋的道:“算了,狗爺也跟你們走一遭吧。哪個不服的,回頭我讓我兄弟過去跟他們好好聊聊……”

地藏舉手道:“我我……我也去。”

一時間所有人都表態,要過去,幫餘會非一把。

崔玨道:“你們想去,我也不攔著。但是記住了,你們過去不是幹架的,而是拖延時間。知道麽?盡可能的拖延時間!”

馬麵道:“老崔,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們去,你不去?”

崔玨道:“光我們幾個陰神,麵子怕是不夠啊。我得去搬點別的救兵過來鎮場子。”

“老崔,你搬救兵?你咋搬救兵啊?沒有跨界符,你哪也去不了啊。”牛頭愕然。

崔玨道:“這你們就別管了,記住了,盡量避免戰鬥,能拖延多久時間就拖延多久。知道了麽?

還有,小心點那個叫赫拉的女人。

她很麻煩,妒忌心起,六親不認的。”

“那……你也小心點。”牛頭他們道。

馬麵道:“哎?你們誰看到那黃皮葫蘆了?”

眾人這才發現,斬仙飛刀竟然沒在院子裏!

哮天犬道:“這家夥不會是知道出事了,跑路了吧?”

白無常道:“沒時間找他了,走吧。”

崔玨點頭:“快去吧,免得夜長夢多。”

眾人點頭,拿出跨界符,一把撕碎了。

下一刻,一道門戶大開。

幾個陰神加上牛郎、哮天犬,同時躥了出去。

門開的一瞬間,幾個人已經跨界而去。

同時大門關閉……

崔玨隨手將漫天的黑灰拍散,然後崔玨出門了。

他先去了老孫家,將大黃和十三太保都帶了出來。

“大黃,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家裏可能沒人,你帶著十三太保看家,知道麽?”

汪汪汪!

大黃本身就十分通靈,如今注入了哮天犬的血後,更是聰明的如同一個小孩子一般。

見大黃聽懂了,崔玨也就放心了,把大門關好,鎖死了,隻留下後門讓狗出入後。

崔玨上了三樓,關好門,崔玨坐在那深潭邊上,拿出一把刀來果斷的刺進了自己的胸膛!

鮮血,染紅了潭水……

……

另一邊。

阿芙洛狄忒一頭從空中墜落,同時她覺得手上一緊,竟然有人在拉著她!

阿芙洛狄忒回頭的一瞬間,就看到了餘會非跟著衝了進來。

阿芙洛狄忒驚呼道:“餘大人,你怎麽?”

餘會非道:“你說呢?”

阿芙洛狄忒頓時明白了什麽,苦笑一聲,一個轉身,一把抱住了餘會非。

餘會非看向地麵,下麵是個小水潭。

雖然阿芙洛狄忒是神體,但是餘會非作為一個東方純爺們,可沒有讓女人保護他的習慣。

餘會非一個轉身,將自己落在了下麵,跟著……

噗通一生,餘會非一頭落在了水潭當中。

餘會非的水性一般,但是阿芙洛狄忒卻仿佛是一條水中的魚一般,拉著餘會非輕鬆的把他帶到了岸邊。

兩人正要說什麽呢,餘會非發現,這水竟然是紅色的!

“紅色的?”餘會非嘀咕著。

阿芙洛狄忒道:“不是紅色的,這是愛琴海,是火……映紅了它!”

餘會非抬頭看去,隻見愛琴海邊上一片大山林立,一共五十四座,一座比一座高大、雄偉。

其中最大的一座山,坐落在群山正中間,宛若眾星拱月一般……

隻不過此時此刻的高山之上,烈焰熊熊!

那高山宛若一個巨大的火把一般,將整個天穹都照的一片赤紅!

愛琴海,就是被這火焰映的通紅的……

天空中,烏雲翻滾,電閃雷鳴,卻是死活下不起來雨。

同時,餘會非看到那群山之上,一座又一座的龐大、輝煌的宮殿林立在上麵,隻是這些宮殿都有神光庇護,看不清裏麵的情況。

天空中有神靈在怒吼:“赫菲斯托斯,你瘋了麽?”

“當赫拉嫌棄我體弱,把我拋棄的時候,我認了。

因為她是我的母親,她賜予了我生命,我欠她的,縱然死了也無怨無悔。

所以,這麽多年,我並不恨他,隻是每每想到,心中作痛。

當你們一二再,再而三嘲笑我的醜陋的時候,我忍了。

因為我不在意這一身臭皮囊,更不在意你們這些跳梁小醜的笑容。

但是,當你們協助赫拉踐踏我妻子的尊嚴的時候,你們觸碰到了我的底線……

我努力過,我讓過路,退過步!

但是,你們卻一而再,再而三……

甚至趁著宙斯不在,你們不想給我妻子活路。

既然如此,那就戰吧!

為了我的摯愛,我向你們所有人宣戰。

我赫菲斯托斯,火神、工匠之神,將以烈焰焚燒一切,拿回屬於我和阿芙洛狄忒的尊嚴!

殺!”

一聲怒吼,烏雲瞬間被火焰覆蓋,烏雲竟然都被燒散了!

餘會非終於看到了,一個個子不是十分高大的男子全身的盔甲化為熔岩,跟著化為火焰!

他站在天穹之上,身體放大,超過三千丈!

左手一把鐵錘,右手一把火焰扇子,扇子揮舞間漫天的神火燒向麵前的眾神!

“赫菲斯托斯,你夠了!”一人腳踏著黃金戰車衝向天穹,人沒到,他已經彎弓搭箭射向了天空中的赫菲斯托斯。

羽箭射穿了天穹,洞穿了火海,最終撞在了赫菲斯托斯的鐵錘上。

羽箭崩碎,赫菲斯托斯後退三步!

阿芙洛狄忒見此,驚呼道:“戰神……是戰神阿瑞斯!”

餘會非道:“不是說這家夥是個慫貨麽?”

阿芙洛狄忒道:“阿瑞斯是赫拉嗅了一朵奇花後所生的兒子,他天生雙重性格。一重懦弱無比,卻又無比的好色。另一重則是戰爭狂,他腦子裏沒有善惡,隻要是敵人他就會將對方碾碎。為此,雅典娜沒少和他發生戰鬥,就是為了守護那些不該死去的英雄。”

餘會非道:“你家男人曾經抓過他,應該能贏吧?”

阿芙洛狄忒道:“若是那個廢物性格的阿瑞斯,自然能贏。事實上,沒有幾個打不過他的……

但是一旦他進入戰爭狀態,能夠和他媲美的人就不多了。

至少,赫菲斯托斯不行。”

說話間,阿瑞斯已經將那把長弓拉成了滿月,跟著箭支如同暴雨一般,密密麻麻的射向赫菲斯托斯。

赫菲斯托斯似乎早有準備,拿出一麵盾牌扔到身前,擋住了箭雨。

但是阿瑞斯已經殺到了近前,他手中的長矛勢如破竹一般轟碎了盾牌,直奔赫菲斯托斯而去。

赫菲斯托斯也是渾然不懼,他一扭腰帶,力量瞬間暴漲,掄起大鐵錘一錘子將阿瑞斯砸飛了出去。

跟著赫菲斯托斯抓出一張大網將阿瑞斯罩在其中。

赫菲斯托斯道:“阿瑞斯,我知道你的屬性是破壞和粉碎,你可以粉碎一切。但是這張網是我專門為你準備的,你的屬性對它無效!”

阿瑞斯怒吼連連,手中長槍橫掃、豎劈,奈何那大網就是不碎,反而越來越緊,將阿瑞斯困在了空中。

餘會非鬆了口氣道:“看來,你男人也不是沒有準備嘛。”

就在這時,一聲冷哼響起:“哼!”

同時那神山最頂端的一座宮殿飛上了天空,宮殿放大,大殿之上,一名穿著黃金草鞋的女子端坐在上麵。她雍容華貴,她豔麗無雙,她美麗的讓星塵暗淡……

但是那一雙眸子,卻帶著一種讓人寒到了骨頭裏的冰冷。

這人正是宙斯的姐姐,也是宙斯的妻子,唯一的正室,天後——赫拉!

“赫菲斯托斯,跪下!”赫拉一出麵,直接強勢的讓赫菲斯托斯跪下。

赫菲斯托斯冷笑道:“憑什麽?”

赫拉淡淡的道:“就憑我是你的母親,我是眾神之王的妻子,我是天後,赫拉!”

赫菲斯托斯道:“你是不是天後,與我何幹?”

餘會非本以為赫菲斯托斯會和赫拉死拚的,結果赫菲斯托斯道:“不過,你的確是我的母親。我這一身皮囊來自於你……”

赫拉道:“生育之恩,你欠我的,你就得聽我的。”

赫菲斯托斯狂笑了起來:“這可真是一個笑話,我的爺爺殺了他的父親,繼承了王位。我的父親殺了我的爺爺,繼承了王位……

你說,我當不當效仿?”

赫拉冷笑:“哦?你是想殺我麽?”

赫菲斯托斯搖頭道:“你雖然帶我不義,但是你……終究是我的母親。這一身皮囊來自於你,便是我欠你的。”

赫拉似乎很了解赫菲斯托斯,聽到這話後,她笑了:“那還不跪下,領死!”

赫菲斯托斯咧嘴一笑,帶著幾分淒涼的道:“我既然動手了,就沒打算活著……這皮囊是我欠你的。今日,我就效仿那天庭的海會大神,割肉剔骨還你便是!”

餘會非一聽,大叫道:“別的啊,哪吒已經吃過這個虧啦!”

然而,赫菲斯托斯根本聽不到,他似乎也早有準備,拿出一把剃刀來。

剃刀飛起,瞬間落下,一片片銀白色的刀光中,片片血肉飛起……

阿芙洛狄忒見此,失聲大哭:“不要啊……不要!赫菲斯托斯,我的男人,你看過來,我在這裏!我們走吧……”

可惜,天空之上,赫菲斯托斯聽不到他們的呼喊。

眾神山上,無數神靈在仰望天空,看到這一幕後,無不歎息。

赫拉也愣住了,顯然她也被赫菲斯托斯如此的舉動給弄懵了。她印象中的赫菲斯托斯性格雖然不好,但是卻是一個對於恩情看得極重的人。她生過他,哪怕對他再差,他也不會和她真的翻臉。

但是今天,赫菲斯托斯的舉動,超出了他往日的表現,超出了所有人對他的預料。

緊緊一分鍾,赫菲斯托斯的全身血肉都脫離了肉身,骨頭也被剝離了出來。

他的靈魂飛出,半空中融入到一團銀色的**當中。

那**扭曲,化為人形,重新化為赫菲斯托斯的模樣。

這一刻,他抓住了那把剃刀,割掉了胡須……

頓時一個劍眉星目,俊朗中帶著滄桑,滄桑中帶著一往無前的男人出現了。

他依然不是特別高,但是卻給人一種穩重、成熟、滄桑的感覺,不得不說,赫菲斯托斯修理了邊幅後……

“挺帥的。”餘會非道。

阿芙洛狄忒這時候也看呆了,她也沒想到,自己男人的大胡子下麵竟然藏著這樣一幅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