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這孔文舉雖然被世人稱之為孔北海,可觀其治下,卻並未有什麽仁德措施,不過是些許善行被人誇大而已,此人文采固然有,若為一教授,足堪大任,為一郡守,牧守一方百姓,在榮看來,實在有些為難他了。”在韓烈的公堂上,得知孔融讓韓烈前往北海一敘,眾人哪裏還會不明白孔融這是對韓烈起了疑心,這讓向來不喜多言的徐榮,也忍不住口出譏諷了。

“主公,既然這孔北海已經容不下咱們了,咱們就索性占了這東萊,主公你自封太守便是,何必受孔北海那酸儒之氣?”典韋也是憤憤的道。

“典大哥慎言。”韓烈臉色一沉,道:“自立容易,但如此就斷了根本,如今大漢雖然垂危,但民心向漢,天下士子從此就會與我們絕緣,難道我們從真定一路走來,就是為了這點誌向?若真是如此,那咱們在真定就可以自立,又何必千裏迢迢來此呢?”

“主公所言甚是,大漢一統數百年,士人百姓早已經根深蒂固,自立如同造反,雖然如黃巾一般,可以一時得勢,但最終卻難成氣候。”徐晃深以為然的點頭道:“既然如今咱們依附在孔北海帳下,走也要走的堂堂正正,切莫讓天下人所恥笑。”

“不錯,主公這次去北海,正好向那孔北海辭行,以表達主公對北海,東萊乃至青州絕無二心。”王淩這會也是一腔正氣的接過了徐晃的話頭。

“主公,讓雲隨你走一趟便是。”趙雲作揖請道。

“主公,吾亦願往。”典韋緊隨道。

韓烈點點頭,道:“好,那就你二人隨我同去,另外帶一伍親兵同行便可。”

“主公,親兵五人怕是太少,何不把親兵衛隊一起帶去,這樣即便一些不開眼的毛賊見了也不敢妄動。”夏侯蘭擔心的進言道。

“無妨,有子龍和典大哥在,千軍萬馬又奈我何?再說咱們人少,不是更顯我心坦蕩不是?”韓烈豪氣的笑道,這一年來,韓烈可沒閑著,如今他已經掌握了《九宮幻象圖》第七幅圖‘天狼嘯月’的精髓,並已經參悟出第八幅圖‘黑熊攀岩崩’的一些精要。

想必一年前在虎牢關前,韓烈的武力已經明顯上了一個層次,雖然還未達到武道宗師境界,但一隻腳卻依然踏出,韓烈相信若是再遇上呂布,他就算沒有取勝的把握,但卻已然有了一戰之力,若是加上趙雲的話,足以對呂布形成威脅。

要說韓烈如今手下這些人,若論神力典韋自是當仁不讓,但若輪到武藝的精熟,則非趙雲莫屬,此時的趙雲的百鳥朝鳳槍法,同樣未練至大成,但卻已經略勝韓烈半籌,除非韓烈徹底融會貫通《九宮幻象圖》的功法,否則絕對不會是同樣大成的趙雲的對手。

但正如他所說,眼下隻要他和趙雲典韋出馬,雖然無法戰勝千軍萬馬,但隻要他們一心想走,三五千人馬的圍困怕是還真難留住他們,當然若真的是一萬精銳拚死血戰,他們三人也許隻能是引恨當場了。

不過眼下北海可沒有一萬悍不畏死的精銳,別說一萬,隻怕一千死士都難找出來,這也是韓烈自信帶數名隨從,足以自保的原因。

“嘿嘿,要真有那個不開眼,我老典保證讓他知道馬王爺究竟長了幾隻眼。”典韋咧嘴一笑,一副摩拳擦掌的模樣,看他的架勢,怕是巴不得路上來幾個毛賊,也正好開開殺戒。

韓烈一行連他自己在內,一共八人十騎,日夜兼程趕往北海而來。

就在韓烈離開不久,掖城之內也有數騎飛馬而去,這些信使一路抄近道,馬不停蹄的來到北海,把韓烈八騎前來北海的消息告知了武安國。

“哈哈,此乃天助我也。”得知韓烈僅有八人,武安國大笑一聲,隨即招來他私人的部曲軍司馬道:“汝去找一百人手,給他們配備弓箭,前往青陽山隘口伏擊,若見到韓烈,盡管全部射殺。”

“喏!”軍司馬得令之下,立即點起二百弓手,連夜奔出北海。

快馬從掖城趕往北海,不過兩日路程,韓烈一行,在第二日正午時分,便抵達了青陽山隘口,這裏距離北海已經不足百裏,穿過這道隘口,前麵就是一馬平川。

“前麵就是青陽隘口了,過了那道隘口,有一座驛站,看來咱們得在驛站吃過飯,再繼續趕路了。”眼看著隘口在望,韓烈放慢馬速,揚鞭指著那道約三裏長,因雨水常年衝刷形成的峽穀對趙雲典韋等說道。

“嗯,以我們戰馬的腳力,趕在關閉城門前進入北海應該問題不大。”趙雲舉目望著眼前的峽穀,當先飛馬而出,道:“主公,就讓我去打個前哨。”

“籲!”雖然韓烈不認為此地會有多大危險,但見趙雲已經衝出,他遂喝住戰馬,聽了下來,作為一名統帥,該有的謹慎,他自問還是需要保持的。

“主公,子龍已經過去大半了,看來是我們過於小心了。”典韋見趙雲一路飛馬穿過峽穀大半,都沒有出現任何危險,他也不由放下了心。

“等等。”韓烈舉目遠眺著峽穀上方,皺眉道:“這地方山林茂密,我記得上次穿過時,山林中時有飛鳥驚起,可子龍這一路快馬穿過,聲響動靜並不小,可這山道兩旁卻寂靜無聲,這說明了什麽?”

“山林中有人?”典韋雖然憨,但卻不笨,被韓烈這麽一問,他立刻就反應了過來。

而這時,趙雲隱隱也感覺到了一些不對,當下他飛馬馳騁之餘,完成了一次彎弓搭箭的動作,身背五石強弓的趙雲,三支羽箭同時射向山林,一下子便打草驚蛇而出。

“弟兄們,動手,搶光這些肥羊。”此次伏擊韓烈的領頭人,乃是武安國手下的部曲司馬雇傭的一名北海當地的惡霸,這次他收了五十萬錢,帶著一百個潑皮,蹲守在隘口伏擊,原本以為萬無一失的機會,結果正主還沒見到別暴露了。

此刻這個潑皮頭目,早就看到韓烈一行隻有八人,而他手下有上百人,而且個個都攜帶著上好的樸刀,所以自是膽氣十足,眼看著發現,他們也沒藏著,揮舞著兵器,便從山道兩旁衝了下來。

“姥姥的,就這幾個蝦兵蟹將也敢伏擊?”典韋看著從山道兩旁衝下的匪徒,姑且稱之為匪徒吧,因為這些人個個衣著不一,雖然叫囂的厲害,但一看就是沒有什麽章法之徒。

這一刻韓烈都以為這純屬一個意外了,他實在想不出那個傻蛋會安排這麽一群草包來伏擊,以至於他連提刀的興趣都沒有。

“速戰速決,若願意投降的,就留下他們一條小命。”韓烈懶洋洋的揮了揮手,典韋以及身後的五名親兵,立即便衝殺了上去,而這時趙雲已經動手了。

麵對這麽一群烏合之眾,趙雲手中的龍膽槍左突又刺,一個照麵,便有數名匪徒慘叫著倒地身亡。

“兔崽子們,不想死的,都給老子跪地投降。”典韋大喝一聲,飛馬衝進了戰圈,雙鐵戟一掃一合之間,三名匪徒直接被斬飛了出去,其中一個更是被鐵戟直接斬斷軀體,噴飛的鮮血從空中灑下,澆的幾個匪徒滿頭滿臉,當他們看著跌落在身前的斷成兩半的屍體,腸子內髒滾落一地的情景時,有的嚇得直接暈死了過去,有的則一臉驚恐的尖叫著直接來了個大小便失禁。

“好漢饒命,好漢饒命……”麵對典韋這個煞神,以及趙雲那神鬼莫測的槍影,僅僅一個照麵,剛才還耀武揚威的匪徒們,一個個嚇的麵無人色的跪地就饒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