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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儼送韓烈離府,關於購糧一事,自有管事協助。

回到後院,正如甄儼所料,甄宓正在母親這裏告狀,麵對自己這個小妹,甄儼疼愛之餘,也隻能苦笑以對。

“孩兒見過母親。”甄儼的母親張氏乃河間張氏族人,與張郃雖然同宗,但卻不是一個家族,不過河間張氏,在河北卻也是實實在在的望族,乃漢初異姓王張耳之後。

如今已經年過五十的張氏,四十出頭才生下甄宓,可以說老蚌生珠的典型,雖然已經年過中年,但富貴榮華的生活,使得她保養的卻頗好,絲毫不顯老太。

雖說眼角魚尾紋不少,麵容多少有些變樣,但卻依稀可以看出年輕時,張氏定然也是個美人胚子,不然也不會生出幾個女兒,個個容貌秀美。

“儼兒坐下說話吧,聽說韓使君的侄子來訪,不知所為何事?”張氏剛才也是聽甄宓提了句,對於如今的冀州牧韓馥,河北士人雖說歸屬感不強,但對於這個朝廷任命本州大員,郡望世族表麵上還是不敢過於輕慢的。

“回稟母親,他是來購糧的,也不知為何他一個偏將軍,卻來了真定任縣尉,這不近來洪水來襲,真定百姓受災,據他所說他竟是用自己的私人錢財購糧救濟百姓,也不知道真假。”甄儼對於韓烈私人掏錢一事,心中多少還是有些疑慮的。

“哦。”得知韓烈是來購糧的,張氏顯然沒有太大興趣,至於誰掏錢,她就更沒有興趣,不過對於韓烈的身份,她倒是頗為中意的,這不話題一轉的她遂道:“我聽宓兒說,這個韓大人長相出眾,不知人品才學如何?”

“母親此是何意?”甄儼有些疑惑看著張氏。

張氏臉上露出一絲慈容,道:“三丫頭和五丫頭如今也到了出閣的年紀,若有合適的青年才俊,自該許配出去,這韓大人既然是韓使君的族子,又是官宦子弟,與我們家也算門當戶對,若合適自當找人說合一下才是。”

甄儼一聽,再想起韓烈俊逸的容貌,以及不凡的談吐氣質,想想若是真能把妹子嫁過去,還真是個不錯的選擇,當下遂撫掌道:“母親高見,孩兒觀那韓大人英武不凡,若真能夠與我們甄家結親,確實良配。”

“母親,哥哥,你們真無趣,孩兒告退了。”甄宓畢竟年幼,雖然聰明伶俐,但對於這婚姻之事卻不感興趣,見他們說的起勁,她自是起了離開之意。

“我家宓兒還小,自是不懂這些,也不知將來何人能夠迎娶我家明珠。”張氏笑著對甄宓招了招手,寵溺的攬在懷中笑道:“這事你去辦吧,若是這事可成,購糧之事你就不要太過計較了。”

“孩兒知道了。”甄儼忙應道,不過想起剛才坐地漲價一事,他的嘴角不由抽了一下。

“二哥,盛世求財,方為生存之道,如今天災不斷,百姓困苦,我們若是還繼續求財囤積,豈是善策?宓兒認為咱們應該盡量接濟百姓,廣積善緣,隻有恩惠與民,民眾才會有感甄家門庭德行,這才是亂世求存之道。”甄宓在張氏懷中探出頭,仰著頭看著甄儼,小臉蛋露出一本正經之色。

麵對甄宓這番言論,張氏和甄儼無不是一臉驚色,好一會張氏才道:“宓兒所言,實乃至理。”

甄儼深思之下,也不由動容的道:“宓兒若為男兒,必為國之棟梁矣!”

對於甄家內部發生的事情,韓烈自是不知,此刻他已經帶著趙雲等人,領著隨行的百騎軍士,來到了城南甄家糧庫。

這次韓烈帶了一百名軍士和三百匹戰馬隨行,而甄家自然也有雙輪車,現在有了馬匹,套上戰馬,裝上糧食就可起行。

由於真定方麵急著要糧食,韓烈也沒有耽擱,他更是親自動手,帶著軍士以及府庫的勞力,忙了大半天,方才把糧食裝上車,結賬之時,讓韓烈意外的是,對方告知他們家主表示願意減免三成價格,並願意在半個月後再賣三萬石糧食給他們。

“如此請轉告貴家主,此番恩情,來日必報。”韓烈意外之餘,交割完錢財後,遂轉身驅趕糧隊而去。

雖然不知道甄家為何態度一下子轉變的那麽快,但對於能夠購買到糧食,並且還可以省下一筆錢財,韓烈自是頗為高興。

同行的趙雲和夏侯蘭臉上也掩飾不住笑意,有了這批糧食,真定的百姓必然可以渡過此次洪水災害。

暴風雨終於在三日之後過去,已經長達二十一天沒有見過太陽的真定百姓,在看到天邊那輪朝陽之時,無不歡呼而起。

隨著天氣的轉晴,肆虐的洪水很快便退了下去。

由於有了韓烈購買的糧食救濟,加上又得妥善的安置,城內的百姓除了家產損失外,人員的傷亡卻不大,洪水過後,百姓回到城中,很多人甚至從家中尋回了當初沒能來得及帶走的錢財。

洪水雖然過去,但接下來的救治工作,依舊不容忽視,原本種下的春苗,需要重新補種,衝垮的河堤田地,也需要維修丈量,這些瑣事,按理來說自然輪不到韓烈這個縣尉來管,但奈何縣令未歸,主薄生病,縣丞趙大人則是死在了洪水中,作為眼下真定城中最大的官員,韓烈自然不能撒手不管。

洪水過後,根據統計出來的人口有兩萬八千三百五十七人,戶七千二百三十一戶,一座縣城在這個時候有這麽多人口,已經屬於大縣。

這次受災的百姓主要是城中百姓,相反城外的幾個鄉村主要是農田淹沒,人口和房屋損失很小。

一座縣城,幾萬人口眼巴巴的看著你,這樣的場麵,韓烈縱使兩世為人也還是第一次見到,尤其是看到那些麵黃肌瘦的孩子,仰著頭睜著一雙清澈的目光看著自己時,韓烈真正感受到肩膀上的責任,一種沉甸甸的使命感,讓他不敢心生半點懈怠。

在酸棗大營的時候,韓烈見識了那些所謂曆史上的諸侯梟雄時,一度自我膨脹的認為以自己的本事,天下之大,何處不能去?

可這會麵對這幾萬百姓,他才知道,一個人力量的渺小。

如今想來酸棗就像一座深井,他們這些人都是井中的青蛙,抬頭看到不過是巴掌大的天空,可如今跳出深井,才知道天下之大,萬民之苦。

如果眼下沒有徐榮,王定、王典、趙雲、夏侯蘭以及李陽這些人的幫助,韓烈發現就算治理這麽一座縣城,自己也玩不轉。

一度從內心中升起的那顆野心種子,也幾乎遭遇毀滅性的打擊。韓烈記得小時候看三國演義,總覺得劉備無能,手下明明有關羽張飛那樣萬人莫敵的猛將,卻被人攆的無處安身。

此刻設身處地的處在這個位置,韓烈深深的體會到,治理地方,與民安居,遠比領兵打仗困難的多,在汜水關的時候,他的兵員都是人家訓練好的,糧食也是別人提供的,說白了他隻要帶著人往前衝就是,自然是感覺輕鬆簡單,可眼下自己當家做主,什麽雞毛蒜皮的事情都要管,韓烈發現僅僅一座小城,他就有精疲力盡的感覺。

而這個時候,韓烈就發現徐榮這個做過太守的人,辦事井然有序,凡是到了他手中,一下子就變得簡單起來了,而另外一個人,這會也引起了韓烈的注意,那就是王淩,也就是王定的堂弟,王允的侄子。

別看這小子年少,但縣衙中的文書,土地丈量,糧食分配,他都在最快的時間上手,而且這小子記憶力特別強,凡事記上三遍就能**不離十。

本來這個時候徐晃也是能幫上忙的,但徐晃的傷勢未愈,隻能繼續養傷,趙雲和夏侯蘭二人雖然能力有,但二人具體還是隻能負責縣中的秩序,協助百姓修繕家園等小事。

從治理一座縣城的政務上,韓烈深刻的意識到,治國理政文人遠比武將重要,即便隻是普通的文吏,也比武將強。

就好比典韋,你讓他衝鋒陷陣自是不在話下,可你要讓他去處理百姓糾紛,安排春種之事,這完全就是南轅北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