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果真是子揚www..lā”這會張遼也從隊伍中擠了出來,他是見過韓烈的,而他這次突圍出來的目的,本就有心投靠韓烈,因此在這裏見到韓烈之時,也不由有些激動了起來。

“這位莫非是張文遠將軍。”韓烈看到身形健壯,麵容俊朗的張遼時,作揖詢問道。

“在韓將軍麵前,吾豈敢自稱將軍,正是區區在下。”張遼昔日在虎牢關下遠遠見過韓烈,對於韓烈的風姿威儀,他一直都記憶由新,此刻再次見到韓烈,在發現韓烈氣度更甚之餘,也感受到了韓烈如春風般帶人的謙和,自是更生好感。

“哈哈,文遠過謙了。”韓烈開懷大笑一聲,提議道:“一夜行軍勞累,兄弟們一定勞累饑渴,吾看前麵有一座村莊,何不前往休息一下,然後讓士卒們飽食一頓?”

“甚好。”張遼怕高順不應,遂搶先回道。

高順見張遼答應了,便也就朝韓烈拱了拱手,算是打了個招呼,轉身便回了軍中,指揮部隊在前頭繼續行進。麵對高順的冷漠,韓烈到沒有太在意,張遼頗感歉意的駐足在道旁,道:“高兄他就是這個性格,斷無怠慢將軍之意。”

“無妨,高將軍乃統軍大將,調兵指揮也是分內之事。”韓烈不以為意的擺擺手,對張奮道:“給文遠將軍牽那匹白鶴駒過來。”

“主公,那不是您的坐騎嗎?”張奮一聽,以為自己聽錯了他,不由遲疑的問了句。

“哪來那麽多廢話,讓你去就去。”韓烈一愣,沒有想到平時言聽計從的張奮,關鍵時刻竟然掉鏈子,自是頗為不快的訓斥了一句。

“喏。”張奮氣苦的應了一聲,忙調轉馬頭前往隊伍後頭牽馬。

要知道這白鶴駒可是徐州戰役中,徐晃斬殺曹洪奪得的曹洪坐騎,那可是一匹來自河套地區的千裏馬,渾身如雪炭一般,不過此馬個頭看似矮小瘦弱,但卻是奔走如風,敏捷而充滿靈性。

但由於此馬頗通人性,曹洪戰死後,此馬一度不飲不食,後來多虧韓烈府上的親隨李陽,經過數月精心伺候,方才把此馬給養活了過來,平時韓烈自己都寶貝的不行,前次典韋索要,都被韓烈拒絕了。

倒不是韓烈舍不得寶馬,而輕視典韋,原由是典韋體格健壯如牛,而白鶴駒雖然是匹千裏駒,但體型與典韋實在不搭,也是考慮到這點,韓烈才沒有同意把此馬給典韋。

“好一匹千裏駒。”張遼出身並州邊地,對於相馬卻並不陌生,一見到張奮牽上來的白鶴駒,他就忍不住暗讚了一聲。

待得知韓烈竟然要馬匹贈送給自己時,他不由有些急迫的推辭道:“某何德何能,安敢獲將軍如此饋贈。”

“文遠過謙了,此馬雖好,也不過價值千金,然而文遠之能,卻不亞於馬伏波。此馬亦不過是表達某求賢之心而已,還望文遠莫要推拒。”韓烈誠懇的上前,言語誠懇的再次行禮道。

“這……”張遼雖說有心依附韓烈,但卻沒有想到韓烈竟然會如此禮遇自己,感動之餘,心中油然升起一股知己之感。

“哼,汝何德何能,安敢如此怠慢吾主,願不願意給句痛快話。”典韋在後方馬背上見張遼無動於衷,對韓烈行禮也不回禮,頓時大怒的揮戟喝道。

“承蒙主公知遇大恩,敢不效犬馬之勞。”張遼剛才絕對沒有怠慢之心,純屬是因為被韓烈如此禮遇給驚愣了。

想他自詡身懷文武韜略,少年成名,然而轉戰中原,所見到的文武百官,沒有五十也有一百,然而向韓烈這般對自己禮遇有嘉的,竟然沒有一人。

“文遠快快請起。”韓烈忙上前托起對方,為其牽馬墜蹬道:“請文遠上馬。”

“呼。”身後的典韋、太史慈、朱桓等人無不瞪目結舌,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韓烈竟然對張遼如此禮遇,這態度以及榮譽,足以讓一名臣子光耀青史。

“末將惶恐。”張遼也是大驚失色,忙伏地拜道。

“文遠,你當得起,你要記住,殊榮是自己掙來的,而不是別人給的,今日我給你這份殊榮,也正是因為你當得起,吾也知道以你的才能,也掙得回來。”韓烈俯身把張遼扶上馬背,當眾指著張遼道:“文遠乃吾之千裏駒也。”

前方軍陣之中的高順,自然也是把這一切看在了眼中,當見到韓烈這般禮遇張遼舉動,高順也不由輕歎一聲:“此乃明主氣象也,奉先若由此一半胸襟,何至於此。”

待部隊進入前方村落紮營之時,韓烈等人方才知道,他們偏離了方向,竟然來到沛國西邊譙縣境內。

“老人家,吾看此地民豐物足,絲毫沒有戰火波及,這究竟是何故?”在找來村裏鄉老閑談之際,韓烈頗為好奇的問道。

剛才他們進村時就發現,這座不過百戶人家的村落,經過有二十餘名青壯,都持有弓箭以及長矛等簡陋的防備武器。要不是韓烈兵馬鼎盛,有打著漢軍旗幟,要進村落還必須經過一場戰鬥不可。

“將軍不知,我們這裏叫許家莊,村後那條道路再往前走數裏,便是鄉集所在,那莊上住著我們鄉裏的領頭人許褚,別說譙縣,就是在淮、汝、陳、梁之地的賊寇,或者官軍都不敢前來招惹我們許家莊呢。”鄉老的一番自豪言語,卻是把韓烈給聽的大吃一驚。

“老人家,你是說這許家莊上乃是許褚的家鄉?”韓烈有些不敢相信的追問了一遍,他還真不知道許褚家是住在譙縣,腦海中唯一的記憶,也就是許褚乃是曹操貼身親衛,有虎癡之稱。

至於許褚是哪裏人,什麽時候投奔曹操的,他可就一點記憶印象都沒有,前次徐州戰役時,他還奇怪為何曹操沒有帶猛將許褚,敢情這個時候許褚還在家鄉窩著呢。

“這還能假,我們這許家莊方圓數十裏,足有三千戶人家,皆賴許壯士結連護衛,才躲過了一次次兵禍,得以在此安家落戶哩。”說起許褚,這位老人家滿臉都是敬服。

“如此英雄,吾當前往拜訪。”韓烈油然說道,然而這時張奮急匆匆道:“主公,剛才典將軍在村外警戒,遇到一隊人馬,一言不合,那帶隊的大漢與典將軍便廝殺了起來。”

“莫非是許褚來了。”韓烈有些期待的站了起來,這會接報的太史慈和朱桓、張遼、高順也紛紛趕了出來。

“走,一起去看看。”韓烈見眾人到齊了,隨翻身上了馬背,朝著村口馳騁而出。

然而此刻村口的開闊曬穀場上,兩條彪形大漢顫抖在一起,打個那個熱火朝天,怒吼之聲,仿若洪鍾,讓人耳膜都有種要震破之感。

“主公,此人好厲害,竟然在步戰之中,竟然能夠與老典打的不相上下,端的了得。”太史慈一觀之下,忍不住就驚歎了起來。

論起弓術和騎術,他在韓烈軍中當屬第一,論起槍法他不如趙雲,論起破陣衝鋒,他自承敬服徐晃,論起步戰拚命,他對典韋則是甘拜下風。

別說是太史慈,步戰拚命,如今已經武藝大成的韓烈,也不敢輕易言勝,隻能憑借著氣息綿長氣力,消耗典韋體力,才有取勝的把握。

“子義有所不知,此人叫許褚許仲康,你看他身長近九尺,腰如熊虎,臂如長猿,可見是天生神力,而其刀法嫻熟,可見專攻刀術多年,我看對上此人,老典怕是討不到好處了。”韓烈一見身形猶如熊虎般健壯的許褚,臉上不由露出了笑容,如此虎將,他必然要得之而後快。

而一旁的高順,看著場上廝殺的許褚典韋二人,眼中也不由露出一絲異色,這等身手,比之呂布雖然稍遜一籌,但卻依然是萬中無一了。

最起碼高順自己就自承不是對手。而張遼也是目露驚異,專注的觀看場中廝殺的同時,與之對比之下,他也不得不感慨,這二人絕對是護衛中軍猛士,斬將衝陣的萬人敵。

朱桓和張奮二人,則是一臉興奮與緊張之色。

“黑臉漢子,再接我一刀。”轉眼之間,二人已經打了五十個會合,但卻誰也沒能占到上風,手持重達四十二斤的鳳嘴刀,身穿兩當鎧甲的許褚,大喝一聲,七尺長刀如風卷殘雲般掃向了典韋。

“鏘!鏘!鏘!”

手持雙鐵戟的典韋,身上穿著時一件馬鎧,頭上戴著兜鍪,早就被他扔到了一旁,束發而冠的他,黝黑的臉龐上,充滿專注之色,手中雙鐵戟舞動的密不透風,配合著腳步的移動,揚起一片塵土。

“這廝好大的力氣,生平僅見啊。”典韋一連退了數步,方才擋下許褚的猛攻,穩住陣勢的他,暗忖一聲,一個閃撲,手中鐵戟淩空刺下,左手短戟則是橫掃而過,掀起一股戟網似得的光芒把許褚罩在了其中。

“來的好。”許褚不退反進,手中鳳嘴刀一突,在擋下典韋淩空一刺的同時,刀柄一個反震,守中帶攻的順勢掃向了撲身上來的典韋。

“謔!”典韋大喝一聲,右手短戟一收,一招血戰八方順勢揮出,把全身要害護衛在了其中。

轉眼又是一百五十個會合過去,二人早已經大汗淋漓,但誰也沒有認輸,反而是越戰越勇,而隨著廝殺的激烈,二人身上也開始出現血跡,雖然都不是致命傷口,但任誰都看得出,隻要稍有差錯,必然是身死重傷的結果。

韓烈自是不能坐視這樣的情況發生,而打到現在,他也相信二人彼此都明白,就算再顫抖下去,隻怕彼此難有勝負,當下遂縱馬而出,持刀直插二人戰圈。

“退。”借著戰馬的衝擊力,韓烈手中的斬馬刀一揮,化著一道刀芒斬在二人兵器之上,敏捷的從馬背上翻身落在了二人中間,大喝一聲的他,手中斬馬刀平推而出,把典韋那鐵塔般的身軀震退出了三步。

“仲康壯士住手。”反身之際,韓烈橫刀在前,步伐沉穩立於地麵,硬抗著許褚破空斬下的刀鋒,卻僅僅隻是步伐微微顫抖了一下。

“好強。”從刀鋒上感受回來的反震之力,讓許褚大吃一驚。

“呼,沒有想到主公的武藝,已經增長到了這個地步,怕是當世也就奉先能夠與之一戰了。”高順和張遼則是再次變色,韓烈如今的武藝確實已經抵達無雙境界,已經突破超一流的巔峰境界。

而高順和張遼目前的武藝,都不過是徘徊在一流與準一流之間,別說無雙境界,就是一流巔峰他們也為時過早。

但眼前戰場之上的許褚和典韋,顯然都已經達到超一流的境界,距離巔峰也就是一線之隔。

“汝是何人?”許褚目光一沉,驚異的看著麵前氣勢沉穩的如山嶽的韓烈,緊緊的握住了手中的鳳嘴刀,眼前這個俊朗的將軍,給他的感覺比之剛才的黑臉大漢,威脅要來的大的多。

“虎大個,此乃我家主公,徐州牧韓使君。”典韋見許褚吃癟,不由心情一鬆的樂嗬道。

“韓子揚將軍?”許褚顯然也聽過韓烈之名,頓時驚訝的反問了句。

“某正是韓烈,仲康壯士剛才多有得罪了。”韓烈頷首點頭,抱著刀微微笑道。

“某有眼不識泰山,衝撞將軍,請將軍恕罪。”然而下一步,卻是讓韓烈等人一愣,隻見許褚竟然一甩下身盔甲裙帶,伏地拜道:“還請將軍收留,某願意誓死追隨將軍,為將軍牽馬墜蹬在所不辭。”

“嘿嘿,你個虎大個,倒也是識趣之人。”典韋一愣,咧嘴大笑了起來。

韓烈則忙托起許褚,笑道:“仲康何須如此大禮,承蒙不棄,今後你我即為袍澤兄弟,共同並肩作戰便是。”

“主公。”許褚大喜的再次拜道。

“仲康快快請起。”韓烈大喜的挽其手,大笑著並肩返回了村落。

隨後,韓烈率軍進駐許家莊。當天許褚便把莊上一千二百名跟隨他的子弟獻給了韓烈作為步卒,韓烈隨即任命許褚都尉,繼續統率該部軍士。

許家莊有三千七百戶人家,人口一萬四千人,在許褚的號召下,這些人盡數表示,願意追隨許褚投奔韓烈,各自攜帶家眷投奔徐州。

對此韓烈也當即表態,不但給予許家莊所有百姓戶籍,房屋,田舍,還免去全莊百姓三年賦稅。許家莊的百姓往常都是靠許褚庇護,如今許褚投軍,他們若是留下,必遭戰火,所以離家投奔徐州,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在許家莊盤桓三日,韓烈滿載而歸路過沛國城下時,袁術已經率軍北上許昌,因為他已經決定把治所移往許昌,而這個時候,他已經對外自稱大將軍、豫州牧。

不過這小子可沒忘了韓烈當時許諾割讓彭城一事,這不韓烈率軍路過沛國城時,他的功曹從事惠衢就奉命前來討要彭城一事。當然袁術對韓烈,也是防備十足,他在沛國足足留下了兩萬人馬,並任命大將張勳擔任了沛國國相一職,而韓烈率大隊人馬過境之時,張勳也是警惕十足的派了一支五千的人馬一路禮送韓烈出了沛國境。

韓烈之所以答應割讓彭城給袁術,自然是有原因的,原來彭城經過曹操屠戮之後,全郡如今的人口還不到兩萬人,這次他路過彭城時,他任命的彭城國國相孫觀就找他訴苦過。

為此韓烈當時就答應他,讓他把人口都集中遷到下邳國去,並許諾孫觀,下一步他將向泰山、琅琊用兵,到時這二郡郡守任由他選擇。

得到韓烈允諾的孫觀不滿情緒終於得到平複,而對於韓烈來說,割讓一座空城給袁術,既沒有損失,又贏得了一個割城換將的名聲,可謂是一舉兩得的好事。

而且這一次沛國之行,還大獲全勝,不但獲得張遼、高順二人的歸順,意外遇到了許褚不說,還收降了他們的幾千兵馬,以及一萬多人口。所以當麵對惠衢討要彭城一事,韓烈二話不說,就給了他手令,然後帶著大隊人馬,浩浩蕩蕩回了東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