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怪人村

我們都是驚呼一聲,提醒李強小心。

李強的身手異常矯健,他的身形如風般往旁邊一側,就躲開了那蛇頭,順手卻將手中那把灰黑粉末,塞進了那血蟒的口中。

這時另一條血蟒,又是衝李強啄了過來,李強如法炮製,將一把粉末塞進了它的口中。

兩條血蟒口中被塞進粉末後,蛇身便慘痛的掙紮扭曲起來,蛇尾亂掃,將周圍的枯樹枝葉和野草等拍得一片狼藉,一邊哈赤哈赤的想將嘴裏的粉末吐出來。

但它們掙紮了一會兒,很快就無力了,身上皮肉很快就糜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為血汁,顯出了白森森的骨架。那血汁並沒有滲入泥裏,反而是向蛇腹中間流淌、凝聚,漸漸的結成一個拇指粗的血色丹丸!

不到半分鍾,兩條血蟒的幾乎所有血肉,都消失無蹤,現場隻剩下兩副白森森的蛇骨架。那血紅丹丸,就靜靜的夾在蛇骨架中間。

“真是好東西啊!”

那李強驚歎一聲,喜不生喜的上前,兩根鐵指飛快的夾了兩下,就將兩顆血丹驅在了掌中,臉上抑製不住的喜色,就像獲得了寶貝一般。

“這兩顆血丸,有什麽詭異神奇之處?”我們三個都是有些不解。

李強就說,這就是那血蟒全身的血肉之精,有劇毒,人服了立即喪命。但如果被特定的物種吞服吸收,便能增強對蠱毒的抵抗力和攻擊力。

“這裏既然有人牧蠱,附近必定有克製蠱蟲毒物之物。這一路上開始不太平,且讓我問一下那本地通熊羋,這附近是否還有沒村落。”

李強自言自語了一番。

我們三個都是麵麵相覷,這李強要搞什麽鬼?我們一路走來都是崇山峻嶺、荒無人煙的,連半隻人影都看不到,這附近怎麽還會有人住呢?

他要找村落,到底是為什麽?

正當我們迷惑不解時,剛好那熊羋、老洪、蘇豪三個老家夥牽引著騾群走過來了。

那李強就走了過去,對那蘇豪報告一下剛才的發現,然後建議說:

“蘇盟主,照現在的形勢,我們越是往前走,蠱蟲毒物便會越多,也越厲害。雖然我們身上有法寶護符,處處提神,但那毒物無處不在,所以仍難免防不勝防。這裏既然是牧蠱之地,如果附近還有人居住的村落,那村落就必定有克製毒蟲蠱物的法寶,這樣才可住人。蘇盟主意下如何?”

我們一聽,原來如此,這李強果然是熟悉蠱蟲毒物之輩。原來他是在尋找克製毒物的法子。

蘇豪拍掌笑道:“李強,好樣的,我果然是沒有看錯人。就按照你說的去辦吧。熊老先生,你倒是想想看,這附近還真有沒有人居住的村落?”

熊羋蹙著眉頭想了想說:“這裏距離難山村不遠,四五年前我打獵時曾無意中闖進那裏。當時難山村隻有四五戶人家居住。現在就很難說了,這四五戶人家,或者繁衍生息,村人多了起來;也有可能生老病死,自然淘汰,全村荒廢。隻有親自去一趟才知道。”

據那熊羋介所說,這難山村應該是這一帶方圓三十公裏內,最可能有人居住的村落了。

原本這四五戶人家,世世代代都居住在難山村,直到華夏解放建國後,他們也都跟隨大流,遷到外麵去住過一段時間。

但由於他們環境閉塞,自古就形成了一種詭異怪誕的風俗,那就是同村通婚,導致村人相貌和性格等,都諸多怪異。絕大部分人都無法適應外麵的環境和社會,被視作畸形和怪物,於是陸陸續續的又搬了回來。

“據那些村人說的,解放建國後他們都還有上百口人。而我去的時候,隻剩下二三十口了。所以現在這村子變成什麽樣了,還真難預料。”

熊羋對我們說。

蘇豪擺了擺手說:“可以去一趟,不顧大概要走多久?”

熊羋說隻需兩三個小時,快的話不到半個小時。於是蘇豪這老家夥大手一揮,決定走一趟:“就算那裏沒人了,在那裏短暫休憩一下也是可以的。”

見蘇豪已經拿定主意,熊羋也不多說話,指揮著騾馬往回走了大概一公裏,左拐走進了一片半人高的荒草叢中。

不過那荒草叢不僅僅是荒草,細心留意的話,還可以覺察到有一條羊腸小道隱約遮掩在其中,也隻有熊羋這等本地通才能找得到而已。

在這荒草叢中走了大概一個小時,半路上就出現了土房的殘牆頹壁。這土房很顯然已經坍塌了不知多少年,都被藤蔓荊棘遮蓋了。不過我們在這茫茫群山中,一路餐風露宿,現在好歹也看到了人的痕跡,竟然生出親切之感。

“難山村的人,到現在都不知變成什麽樣了。我隻知道他們村由於環境閉塞,年輕人當中,男的娶不進,女的嫁不出,唯有同村通婚,甚至是兄妹通婚。所以他們產下的後代,十有七八是畸形怪胎。大家現在就該提高警惕了。那些怪胎瘋癲起來,簡直不可理喻。”

熊羋這麽一說,讓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連忙暗中提高了警惕。朱嫦更是有些驚懼,趁機嬌嬌怯怯的縮進我懷中。

於是一行七人各自提高了警惕,順著羊腸小道繼續深入,路上坍塌的土房就漸漸多了起來。

一路上各種毒蟲蠱物出沒遊竄,正如李強所說,這附近極有可能是有人在牧蠱。蘇豪給我們的人手一張的護符,果然是十分見效,拇指粗的長腳蜘蛛、蠍子等,遇上我們都是繞路走。

唯有一些個頭大、長相怪異的毒物,仍是不知死活的接近我們,不過都被各自的馬鞭,或者朱嫦的飛刀給消滅了。

朱嫦身形嬌小婀娜,但身上的飛刀卻層出不窮,取之不盡的一般。

那飛刀隻有兩指大,刀口青油油的,想必是淬了毒,換做人挨了一下肯定不好受。飛刀在朱嫦手中幾乎是百發百中,將那毒物釘死在路上,或者一刀兩斷。往往那拳頭大的毒蟲蠱物,被分屍之後,還在地上掙紮。

土房的殘破牆壁越來越常見,這時熊羋就取出了一些黃澄澄的顏料,讓大家下馬後,在每個人額頭上都畫了一個神秘的字符。

那顏料倒也沒什麽特別,隻是有一股子土腥味,有些難聞。想必是用黃泥混合了特別的成分製造的。

“剛才我在大家頭上畫的,是很久以前難山村民打獵時的獨門標記,用作聯絡村人之用。現在畫在大家額頭上,大概也能被難山村的人視作自己人,從而避免不必要的矛盾。不過有沒有效也很難說,畢竟這麽多年過去了。先畫上去,聊勝於無。”

熊羋沉吟著對大家說。

於是一行人繼續深入,又走了半個小時,我們看到了野草被踐踏的痕跡,在地上終於是發現了人類的足印!是一行行淩亂的不穿鞋的腳印。

當然,這些足印出現我們前麵,所以不可能是我們踩出來的,十有八九是那難山村人。

也就是說,我們現在基本可以確定,難山村還有人居住!

不過,心細眼尖的朱嫦也是發現了,那腳印有的隻有四個腳趾印,有的甚至是六個腳趾印。就算有的是五個腳趾印,但腳趾卻是長短粗細極不均衡。

我們都看了熊羋一眼,看來他說的果然沒錯,這南山村民同村通婚,所以才導致了四個腳趾或者六個腳趾的畸形人種的誕生。

正在這時,右前方的一間坍塌了大半的茅草房裏,那長到了門外的雜草突然嘩啦的動了一下,一張小孩的慘白臉蛋出現在我們麵前。

這突然出現的小孩,都是讓我們小吃一驚。當我們看清楚眼前這小孩的相貌之後,更是脊骨發涼,冷汗寒浸浸的冒起。

隻見那小孩的臉型倒是清秀,標準的鵝蛋臉,那五官單獨拆了開來,也算得上俊美。但是左眼大如牛眼,右眼小如綠豆,並且一上一下,兩眼之間最少間隔了四分之三張臉的距離。鼻子倒算是端正,一張嘴巴卻是向右上方歪斜裂開,大半口餿黃的牙齒都是遮藏不住,口水不停淌出。

這張臉蛋,就算是普通人照哈哈鏡,也是照不出這種效果的。

再凶厲的妖邪鬼怪,我都見多了。但是眼前這張怪誕可怖的臉蛋,還真是頭一回見。大家看了都是倒吸涼氣。

那小孩非常警惕的盯著我們,大概也隻有五六歲大,但雙眼卻露出凶獸一般的猙獰凶光。

隻見那小孩順手抓住牆邊一隻爬行著的蠍子,塞進了嘴巴裏。那蠍子黑油油的,渾身油光發亮,也有拇指大,被那小孩抓住後,就狠狠在他手上蟄了一下。

那小孩慘白的小臉立即就蒙上了一層黑氣,不過他仍是若無其事的,甚至坑都不吭一聲,仿佛那蠍子隻是親了他一口,毫無疼痛感一般。

我看了心頭驚駭,直冒冷汗。

“這炭頭蠍,也是趙家蠱物當中非常毒的一種。那小孩要不是事先服過解藥,就是天生體質特異,不懼蠱毒。”李強低聲對我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