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不速之客

從懷裏拿出陰陽簽來,直接把夜囚叫出來了。

裏麵的人憋的臉都紫了,如果再不把他救出來的話,就算解決了這件事這個人也活不了了。

夜囚出來以後隻有我跟聶文能看見,別人根本看不見,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我們兩個廢了這麽大的勁沒有弄開的車門,夜囚走上前去,輕輕一拉,門就開了。

“不是,你是咋拉開的啊,為啥你一弄就開了,聶文的腿都斷了還沒能打開。”

“這點常識你都沒有?”夜囚看了我一眼,說:“這是紮彩的東西,活人根本就沒辦法,但是隻要是個鬼,哪怕一點道行都沒有,也能很簡單的解決了,因為這玩意就是給鬼準備的。”

我點了點頭,裏麵那小子顯然是嚇壞了,這時候那個教練過來了,我問他:“不是跟你交代了嗎,不能有人上這輛車,為啥還有人上去了。”

“這,我也不知道啊,這小子今下午剛來,我還沒來得及通知他,誰知道他一股腦的就鑽到這輛車裏麵去了,我也沒有辦法啊。”教練滿臉愧疚的跟我說。

“這事也不能怪你,好了,這次這輛車沒事了。”我忽然又想到了什麽,站起來跟那些教練和學員們說:“諸位,這件事我希望大家不要往外傳,我們不是那些江湖術士,是國家的人,這種事總是掛在嘴邊的話,對你們也是不好的,多說點吉利的事情。”

這件事我不想讓他們外傳,但是如果就這麽說別往外傳的話肯定不管用,隻要掛在嘴邊對他們不好,肯定好使。

果然這些人都點了點頭。

我轉過身來跟那個教練說:“你把聶文送到醫院去,這件事還沒完,不過你們不用擔心了,我去處理。”

那個教練點了點頭就把聶文送到醫院去了。

“你先別走,幫我個忙。”

說完我就帶著夜囚往河邊走,路上我把馬廣善和劉大蓮的事情跟他說了。馬廣善肯定還在河邊呆著,回家以後也沒什麽事幹,他這種癡情的人恨不得天天住在河裏,跟劉大蓮在一起。

“大爺,我能幫您。”

“是嗎,怎麽幫?”

我幫他開了冥眼,然後他就能看見夜囚了,我跟他說:“這是陰間的夜囚,在下麵很有威望的,您老把劉大娘生前的一樣東西給他,他就能幫劉大娘趕走那個地主了。”

聽到我這話他很激動,哆哆嗦嗦的問夜囚:“真···真的嗎?”

夜囚點點頭:“我還能把劉大娘帶上來跟您老見一麵。”

“噗通”一聲,老爺子居然給夜囚跪下了,一見這個架勢夜囚趕緊把他扶起來說:“老爺子快別這樣,我可擔待不起啊。”

他站起來之後老淚縱橫的跟夜囚說:“隻要能個見上她一麵,讓我死也值了!”

“不用,老爺子,您老就給我個信物就行,我去下麵把她給您帶上來。”

“走,快走,回家跟我去拿。”

我們跟著老爺子走到他家,從箱子裏拿出一麵小鏡子來,說:“這是當年他給我的,六十多年了,每天我都拿出來擦擦。”

夜囚接過鏡子來點了點頭,然後就下去了,過了一會就上來了,身後還跟這個眉清目秀的大姑娘,這應該就是劉大蓮了,真的很清秀,她是二十多歲的時候死的,所以一直保持著那時候的樣子。

當時肯定有人給上了入殮妝,否則淹死的人絕對不是這樣的。

老爺子看見大蓮以後一下子就從椅子上站起來了,慢慢的走過去,拉住大蓮的手,卻什麽也抓不住。

他哭著跟大蓮說:“六十年了,你在下麵,還好嗎?”

大蓮看他這個樣子,想強裝出笑容卻還是攔不住眼角的淚水,說:“你看看你,這麽大歲數了,哭什麽。”

“我想你啊!!!”

大蓮說:“馬哥,我也想你啊!”

一看這個情況我跟夜囚就退了出去,留給兩位老人聊天,在外麵等著的時候,夜囚跟我說:“你知道嗎,樓桑老樹出事了。”

“什麽!”

“這是你爹修行裏麵必有的一劫,躲不過去,隻能挺過去,挺過去了就沒事,挺不過去,就隻能換人守陣了。”

我忽然想起來了曾經做過的一個夢,本以為那隻是個夢而已,沒想到是真的。

“那如果挺不過去,我爹會怎樣。”

夜囚歎了口氣,壓低聲音說:“魂飛魄散。”

聽見這四個字的時候我一下子就站起來了,跟夜囚說:“快帶我下去!”

“你下去幹什麽?”

“我下去幹什麽,你說我下去幹什麽,我總不能看著我爹死在修行裏吧。”

“我都說了,這是你爹該有的一劫,誰也幫不上忙,隻能看他能不能挺過去了,別說是你了,就算是閻王爺都沒辦法。”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了,為什麽會這樣,他為了我們圓家到下麵去守陣,現如今出事了,我卻什麽忙也幫不上,夜囚安慰我說:“你也別太擔心,風水官說,看你爹這個跡象,八成是能挺過去的。”

我心煩意亂,根本就不想說話,他也明白,就沒在多說什麽。

過了四五個小時,兩位老人還在屋子裏聊天,夜囚進去說:“該走了,再不走的話,劉大娘就有危險了,她沒什麽道行,不能在人間長時間逗留。”

馬廣善並沒有做什麽挽留,隻是說了一句:“老婆子,等著我,我快下去找你了。”

劉大蓮笑了笑就跟著夜囚走了,我知道他們肯定有千言萬語要說,但是一見麵就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了,就這樣簡簡單單的看著對方,就會很滿足。

我站起身來準備離開,聽見馬老爺子在屋子裏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當年,我二十三,她二十,現如今,我八十七,她二十···”

這句話說的我心好痛,在外人眼裏就是一個老爺子自己念叨的話作料,根本沒人往心裏去,可是一旦明白了裏麵的故事,所有人都會覺得心痛。

雖然他的故事很精彩,但現在最讓我心煩意亂的,還是我爹的事情,不知道他在陰間到底怎麽樣了,夜囚不肯帶我下去,我自己也下不去啊。

算了,我爹那麽大的本事,一輩子經曆了這麽多事情,肯定能挺過這個劫難的。

給聶文打了個電話,問他在哪家醫院,知道地址以後就打了個車去找他,要我說這小子也夠倒黴的,這麽點小事居然還弄斷了腿。

到病房以後發現裏麵除了聶文還有一個女人帶著個小女孩,難道這是:“嫂子?”

聶文點了點頭,跟那個小女孩說:“叫叔叔。”

“叔叔好!”

“你好你好,真漂亮。”我坐在床邊的凳子上跟他說:“行啊老聶,嫂子年輕,閨女漂亮,你小子有這麽大福氣呐。”

雖然腿疼,但一提到老婆孩子,他馬上就樂了:“還說我呢,咱倆這修道之人,五弊三缺都沒有犯到命孤上,就謝天謝地吧。”

“嘿,你還別說,我小時候還真有個算命先生說我犯命孤。”

“誰啊!”

“吳陰陽。”

“哈哈哈。”

話音剛落我們兩個就開始狂笑,現在提起他來我們可以當笑話說,可是當初,他還是給我們添了很大的麻煩的。

“小點聲,這是醫院。”來換藥的護士提醒我們。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看來聶文是要住院了,我看嫂子和閨女一點精神頭也沒有,上眼皮撞下眼皮了都,天也快黑了,我就跟她們說:“嫂子,帶著閨女回去歇著吧,這有我呢。”

“這怎麽好意思呢,留你一個人怎麽行。”

“沒事啊,快回去吧,你看孩子都困成什麽樣了。”

嫂子看了一眼聶文,他點了點頭,嫂子就說:“那行,今晚上就麻煩你了小圓,孩子也確實是困了,我帶她回去歇著了。”

等嫂子走了之後,我就問他:“說吧,到底是什麽原因非得把她們娘倆支走,我說你以後能不能別再跟我爹似的,在心裏跟我傳話了。”

聶文讓我把病房的門關上,偷偷地點了根煙,說:“有人要來找我了,今晚上肯定不太平,你在這沒事,她們兩個在這肯定有危險。”

“什麽人?”

“我一個師兄,當初我們兩個都想進國字號七人眾,但是我把他給比下去了,所以他就沒進來,一直懷恨在心,剛才來醫院的時候,我看見這小子了,他道行沒我高,所以隻能乘著我受傷了再下手。”

這人心眼也太小了吧,都多少年了,居然還一直惦記著,既然有真本事到什麽地方也不缺這一個飯碗啊,幹嘛非得搶這一碗官飯,不過這官飯是真的好吃。

“這小子,什麽手段啊。”

“別的本事沒有,就會養鬼。”

“嘿這兩天怎麽了,跟養鬼的杠上了還是咋,咋這麽多養鬼的都趕到這兩天了。”

聶文笑了小:“你的本事,肯定在他之上。”

“我在這,放心。”

過了兩三個小時,聶文吃完晚飯就睡覺了,我睡不著,拿出那本書來看了看題。

剛看了不到十道題,就把書給合上了,因為我感覺到一股陰氣從窗戶外麵滲進來,這個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