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老友

車站這種公共場所,絕對不能輕舉妄動,否則很容易打草驚蛇,王立崴在一旁沒了主意,不過這種事可難不住我,開玩笑,不就留下個女人嘛,這還能叫事?

王立崴在後麵等著我,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了陳香的胳膊,邊哭邊說:“媳婦啊,別走啦,我知道錯啦,你看你這麽一走了之了,孩子不能沒媽啊。”

我這麽一哭王立崴馬上就笑了,看熱鬧不嫌事大,他還走過來勸陳香說:“大嫂啊,你別走了,大哥這不是知道錯了嗎,再說了,那狐狸精瞎勾搭,我大哥不也沒幹啥嗎,咱為了孩子也不能這麽小心眼不是。”

陳香都傻了,她死也沒想到我們兩個能幹出這種事來,也不嫌丟人,她這種好麵子的人根本受不了這個,她沒想到我能幹出這種事來,更沒想到王立崴還在旁邊幫我,我倆這不要臉的盡頭可大了。

“你幹什麽。”

“媳婦啊,真不是你想的那樣啊,是那個女的拉的我啊,拉我的時候一下子我就抽啦···”

“你有病啊!”

王立崴在一旁煽風點火:“大嫂啊,就跟大哥回去吧,真不是你想的那樣啊,想想孩子也不至於這樣啊。”

“救命啊,這兩個瘋子我不認識啊。”陳香開始向周圍的群眾求助了,這怎麽可能好使,我們來兩個這麽說,別人都以為是她要走。

“姑娘啊,看那小夥子也是個老實人,就回去吧,家裏還有孩子,你說是不。”果然,旁邊一個老大爺幫著我們說話,王立崴在一旁捂著嘴笑,我懟了他一下,演戲一點都不專心,這就忍不住了。

“你知不知道啊,孩子現在在家裏哭的都不行啦。”

旁邊一個大娘也看不下去了,現在我們四周為了好多看熱鬧的老百姓,這個大娘提著編織袋說:“姑娘啊,就跟小夥子回去吧,想想孩子,日子還長著呢,大娘可是過來人。”

王立崴假裝接個電話,跑到廁所裏去了,我猜這小子肯定是去偷著笑了,這才到哪,就忍不住了?

“好了,別丟人了,我不走了。”陳香實在是沒辦法了,說這兩句話的時候滿臉的無奈,這種幼稚的辦法在她眼裏丟人的不行。

老子才不管這些,隻要管用,管他幼稚不幼稚,管用就行,隻要能完成尚九天交代給我的任務,怎麽都好說。

我把陳香拉到車裏去,王立崴過了一會也來了,上車以後就忍不住的笑,拍著我肩膀說:“圓哥啊,你這招可以,確實可以啊,哈哈哈!!”

陳香嫌棄的看了我一眼,說:“那是,這點小事還能難得住我?我這耍貧嘴的手藝可是祖傳的。”

“你們到底要幹什麽。”

“幹什麽?”我問她:“你還好意思說我們要幹什麽,你要幹什麽,為什麽偏偏挑這個時候走,告訴我們你後背上的紋身是怎麽回事。”

“我喜歡,你管得著嗎?”

“你以為我們看不出來啊,你那紋身,跟王朗麵具上的紋飾一模一樣,少在這跟我裝蒜。”

“我就是喜歡啊,我是先紋的紋身,王朗是後來才出的事好嗎,我哪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啊。”陳香有點氣急敗壞,我們不但耽誤了她的行程,現在還要把她當成嫌疑犯來審訊,心裏難免有些不爽,不爽了肯定也就沒耐心了。

你沒耐心沒關係,老子有的是耐心。

“先紋的身是吧嗎,這個紋身是在哪紋的,帶我去,現在就去。”

陳香撇了撇嘴,指著路,拐彎抹角的我們到了一家紋身店,點名我有點熟悉,圭垚紋身。

王圭垚?這小子什麽時候跑到羊城來了,上次合作解決五髒玄冥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沒想到現在查案子,居然又找到了他的頭上。

陳香指了指裏麵:“就是這啊。”

走到裏麵去之後更能確定這就是王圭垚開的店了,因為雖然是個紋身店,但百分之八十的麵積擺的都是古董。

“王圭垚,老子來了。”進門以後我就大喊。

這老小子出來之後看到是我被嚇了一跳,上來踢了我一腳:“你咋來了。”

“這不是嗎,辦案子,查到你頭上來了。”

“嘿,你還想把老子弄到哪去啊,來來來,這就給我拷上。”說著話他把兩隻手擺在我麵前,讓我給他戴上手銬。

“別鬧了,我說你咋跑到這來了。”

王圭垚坐下,扔給我一根煙,說:“古董店出手了個寶貝,掙了點錢,尋思這自己歲數也不小了,老是在那個小城市裏守著個破古董店吧,想起來年輕的時候還學過點紋身的手藝,這不就跑到羊城來開個買賣。”

一說年輕這兩個字,我注意到了王圭垚頭上的白頭發,這小子得五十出頭了吧,不知不覺得,十年過去了,那時候我還是個毛頭小子,現在已經當爹了,時間過得真的很快。

有時候我覺得時間根本就沒有動過,它就像是一個看不見摸不著的固體,一個大到無法想象的固體,我們在上麵行走,從生到死,時間能看清楚所有的事情,覺得我們經曆了很多,所以讓我們慢慢的變老,覺得我們經曆了太多,所以就讓我們死亡,進入另一個世界,開始下一個輪回。

所以流動的根本就不是時間,而是我們。

“你呢。”看我在旁邊愣神,他就接著跟我說:“這幾年圓家怎麽樣,你家那個寶貝還安分嗎?”

我歎了口氣,跟他說我爹死了,望泉屍尊也曾經大鬧陰間,不過我也因禍得福,閻王爺賞賜了我一個冥尊如意,這玩意具體怎麽用我還不知道,但上次鬼拜壽確實用到了關鍵的地方。

他聽的很入神,等我說完以後他感歎了一句:“你這經曆,還真夠豐富的。”

“對了,說了半天,忘了正事了。”我把陳香拉過來,一把拉低他的後脖領子,指著她後背上的紋身問王圭垚:“這個活是你做的不。”

“這個,不是我,這個圖案太簡單,我徒弟弄得。”

“是啊,當時王朗不肯給我錢,他本人做太貴了,就隻能讓他那個小徒弟弄了個簡單的。”陳香整理了一下衣服,抱怨著說。

“不給你錢就別弄了唄。”

“你懂個屁,老娘就是要讓她知道,我想幹嘛就幹嘛,甭想管住我。”

我沒說話,問王圭垚:“你那個小徒弟呢?”

“林木森!”王圭垚衝著屋子裏喊了一聲。

林木森,這個名字跟他師傅還真像,一個是一堆土,一個是一堆木頭,這來兩個人起的名字也太隨便了,按照他們這個起名的路數,我兒子幹脆叫圓水淼算了。

“來了,咋了師父。”

應聲而來的是個年輕人,二十出頭的年紀,平頭短發,看上去挺精神的,模樣長得也清修,不知道陳香當時做紋身的時候占了這小白臉多少便宜。

看見陳香之後林木森說:“呦,你咋來了。”

我上去一把把他抓住:“小子,當時你給她做紋身的圖案,是從哪來的。”

“我,您先別急,讓我慢慢說好嗎?”林木森被我嚇了一跳。

還沒等他說話王圭垚就把我喊到一邊去問:“你小子到底在查什麽案子?”

我把自己加入國字號七人眾的事情告訴他了,然後把羊城冥瘟的事情壓低聲音跟王圭垚說清楚了,聽完以後他轉過頭來滿臉嚴肅的問題林木森:“快說,到底咋回事。”

然後指著我跟他說:“這可是國家的人,一句瞎話也不能有,老老實實都給我說了。”

看來林木森的威信比我要重多了,林木森馬上就跟我說了。

“不是啊,那個紋飾是我前女友告訴我的,她說這是她家祖傳的東西,一定要紋在一個意義非凡的人身上才行。”

我看了一眼陳香,問林木森:“她對於你來說,有啥非凡的意義。”

說到這的時候一個大小夥子居然臉紅了,低下頭去扭扭捏捏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陳香在旁邊倒是挺豁達,直接跟我說:“這小子,看著精神,到了床上一點也不中用。”

“我第一次嘛不是。”林木森在旁邊辯解。

“行了行了。”話都說到這了,我已經知道什麽意思了,但是不對啊:“你不是有女朋友?”

“她不讓我碰。”

“你那個女朋友叫什麽!”

“南宮瑾。”

果然跟這丫頭片子有關係。

“你是不是跟陳香在一塊之後就跟南宮瑾分手了?”

“對啊。”

“你認識劉忠嗎?”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問這個問題,總覺得這幾個人肯定有關係,我那個很準的直覺又出現了。

“認識啊,他是我原來的一個客人,經常帶人來,專門找我做紋身,當時陳姐來紋身的時候就是他陪著來的,一年前他突然消失之後,就再也沒見過。”

我點了點頭,這小子回答的時候中間並沒有卡殼,也就是說他別沒有說謊。

“你現在告訴我,這個紋飾到底有什麽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