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摘不掉的麵具

“可我真的一點事也沒有啊!”

尚九天想了想:“這件事結束以後,你能不能幫我個忙。”

“什麽忙?”

“隻有你能幫得上我,肯定不會讓你付出什麽代價,就是幫我一個朋友看病。”

“看病?我不懂醫啊!”

“能不能去,隻有你能救他!”

我想了想,尚九天是國字號七人眾總部的人,如果我能幫他的忙,到時候廳長肯定也能更賞識我,那就肯定能多掙錢了。

“行,我去。”

尚九天點了點頭,沒再說話,因為我們聽見屋子裏麵有動靜,他伸出手指頭放在嘴邊讓我們別說話,悄悄地走到門前,剛想把門打開,裏麵就傳出來一個沙啞的女聲:“別藏了,進來吧。”

聽見這話以後我們就進去了。

南宮瑾坐在一個破沙發上,左手一瓶酒,右手一根煙,滿臉的頹廢,她身上穿的就是原道孝袍,陰氣這麽重的東西居然能穿在活人身上,估計也就是因為她有南宮家的血統,放在另外一個人身上肯定不行。

怨氣加上陰氣,而且兩股氣還都那麽強大,這對人的影響是很大的,原道孝袍的怨氣和陰氣,從清朝就開始積攢,到現在已經好幾百年了。

我很難想象,活人穿著這麽一個東西得多難受。

還沒等我們說話,南宮瑾就在那裏自言自語,這個丫頭沒穿鞋,頭發是很幹練的短發,之前她應該也是個很有上進心的年輕人,但現在頹廢的不成樣子。

“清朝末年,南宮映水留下了這件孝袍,還有儺雕手藝,南宮家世代沿襲,雖然這個東西已經成了我們家的秘密,也沒有什麽用處了,可我爸去世的時候告訴過我,原道儺雕,在關鍵時刻是能就我命的。”

“既然是救命的手藝,何苦用來害人呢。”我們幾個都不敢說話,生怕說錯了一句什麽激怒了南宮瑾。

“害人?哼,哈哈哈!!!”南宮瑾發瘋一樣的狂笑:“現在你們來救他們了,那我受害的時候怎麽沒人來幫我啊!”

“上次我來,你上來就打,確實,我們是打不過你,那又怎麽樣呢,事情能解決嗎?”

“我有什麽事情?”南宮瑾扔掉手裏的酒瓶子,指著尚九天的鼻子問:“我他媽有什麽事情!我請你來幫我辦事了嗎!跟你有他娘的什麽關係啊,實話告訴你,三個月以後,羊城就是一座死城!!死城!!!”

尚九天搖了搖頭:“何必讓心魔擺布呢?”

“這麽想說通我?”南宮瑾站了起來,她身上那件孝袍在時間的磨洗之下已經發黃了,她這一站起來我才發現,羊城所有的陰氣,全都是由這件孝袍發出來的:“好,我給你個線索,去年有一樁鬼案,到現在也沒破,你們去查吧,查清楚了我的故事,我就跟你們說兩句,如果查不清楚,就別跟我廢話。”

“摘不掉的麵具?”

“對,就是那個,新聞上報道過,那就是我做的。”

聽到這個以後尚九天轉身就走了,我們也跟著出了門,下樓以後司機已經在下麵等很久了,上車以後他臉色發青的說了一句:“重案組!”

估計是讓這個丫頭片子給氣壞了,我心裏也窩著火呢,這丫頭的心智實在是太不成熟了,不過看樣子歲數也確實不大,也就是她有這麽大的本事,如果沒這個本事的話,就這個死心眼的丫頭,泄憤的方法就隻剩下自殺了。

不過我一直都覺得,不管經曆了什麽,自殺是最自私的舉動,就這沒撇下親人不管了,死了就一了百了了?經曆了這麽多事我已經很少感覺到害怕了,有什麽事是不能直接麵對的。

到了重案組以後,一說是國家的人來了,這幫警察都勤快的很,這次跟著尚九天出來可算是掙足了麵子,出夠了威風啊,一個個的又是點煙又是倒水的。

“摘不掉的麵具,把卷宗給我看一下。”

“喲,不好意思,您看,現在我們組長不在,這鎖卷宗的鑰匙在他手裏呢,要不,您再等等?”

“等,我可等不起,屍體給我看看。”

“屍體,已經下葬了,這您得去找死者的妻子。”

“地址給我。”

按照這個地址我們找到了羊城的一座高檔小區,慶幸的是這個女的還沒有搬走,否則這唯一的線索就斷了。

進屋以後一股濃重的香水味嗆得我直咳嗽,從這女人的妖豔打扮就能看出來,肯定不是什麽省油的燈,我們剛坐下,說了沒兩句話,屋子裏就有個男人提著褲子出門了。

臨走之前,兩個人還跑了個媚眼。

“貴姓啊”尚九天問她。

“陳香。”

“是這樣,我們來調查一下···”

話還沒說完,另一個男人從同一個房間裏提著褲子出來了,臨走之前這兩個還抱了一下。

站起身來以後才發現陳香後背上有個很奇怪的紋身,這種圖案總覺得很熟悉,雖然想不起來,但我絕對見過。

對了,儺雕麵具上的紋飾!!

這女人身上怎麽可能有這個東西,剛才麵具從我麵前飛走的時候,因為速度很快,所以隻看了個大概,印象並不深克,但我能確定這絕對就是麵具上的東西。

一個很簡單的紫色吊帶裙,頭發染成了紅色,臉上的濃妝更不用說了,因為這個女人整個屋子裏都是庸脂俗粉的味道。

“不好意思,您繼續說。”陳香坐下的時候故意擺成了一個很妖嬈的姿勢,慵懶的側躺在沙發上。

尚九天接著問他:“一年前,您的丈夫王朗是不是意外死亡了。”

一說到這件事她馬上就警惕了起來:“你們是誰?”

“實不相瞞,我們都是吃陰陽飯的,跟民間那些閑散的不同,我們是國家組織裏麵的,現在正在調查這件事。”

“我還以為你們又要用同樣的方法害我。”

看來這個女人是把我們當成害她丈夫的人了,也就是儺雕麵具的施法者,我們哪有這個本事。

“公務在身,請您盡量配合我···”

話還沒說完,那個房間裏又走出來兩個男人,也都是提著褲子出來的,我有點佩服這個女中豪傑了。

尚九天有點受不了了:“這屋子裏,還有多少人。”

陳香衝著我們嫵媚的笑了一下:“就剩咱們幾個了。”

我們三個上了歲數的雖然沒什麽,在一旁的王立崴可是有點冒汗了,他哪見過這種場麵。

“能帶我們去見一下他的父母嗎?”

“幹嘛?”

“我們要開館驗屍。”

“那不用找他爹媽了,他爹媽早就沒了,要去的話我直接帶你們去就行了。”、

“煩請帶路。”

“等下啊,先讓人家換個衣服嘛。”

說完以後就走到那間臥室裏去了,我們四個大老爺們坐在沙發上等著,她換衣服居然連門也不關,過了一會,她從客廳穿過上了個廁所。

王立崴問我們:“剛才有沒有看見一道光影?”

“啥意思?”

“一個光不出溜的人影啊!”

沒錯,她從我們眼前走過的時候,一件衣服也沒穿。

抽水馬桶的聲音響過之後,那道光影又從我們眼前走回了房間。

居然還有這麽放得開的人,我們對於她來說可是四個陌生人啊,不至於這麽坦誠吧。

大冷天的她居然還穿著短裙絲襪,外麵穿個貂皮大衣,拿了包以後回頭跟我們說:“走吧。”

在她的指揮下我們幾個人來到了一處墳地,在城郊很遠的地方,從風水上看確實是塊寶地,看來也是花了不少錢請風水先生給找的。

開館這種事,我跟聶文都是老手了,從後備箱裏拿出鐵鏟來就準備開挖,還跟尚九天說:“前輩,快叫幾個大小夥子來,一會好升官發財。”

升官發財的意思就是把棺材給抬出來,因為民間的避諱,所以我習慣了說升官發財。

但是尚九天很奇怪的問我們:“你們?這是幹嘛?”

“起棺啊!”

“你們先讓開。”

讓開以後他拿著扇子開始掐訣念咒,身上慢慢的開始湧動著真氣,就跟師父算卦時一樣,不一樣的是他這股真氣,陽氣太盛了,看來他不是修陰功的。

拿扇子指著墓碑後麵的土,微微的往上一抬,棺材上麵的土自己就飄上來了,也對,他的陽氣這麽重,根本就不會害怕起屍,我們修陰功才有可能導致起屍,他直接做法把棺材弄出來也沒有關係。

土起來之後他就把扇子打開了,往上一抬手,棺材就自己飄了出來,跟當時邊天涯用陰氣抬望泉屍尊一樣,隻不顧過一個是陰氣,一個是陽氣。

“開棺吧。”

“還是您去吧,我們這些修陰功的,就這麽貿然開館,隻怕是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趁現在一旁說話了:“想不到你們還真有本事。”

我問她:“你不害怕?”

“我老公死的時候,什麽大仙都請過,啥場麵沒見過啊。”

“倒也是。”

尚九天走過去把棺材蓋直接推開了,一股屍臭立馬蔓延開來。

看到屍體的時候,我一下子從後腳跟涼到了頭發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