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楨還記得五年前和他最後一次見麵的場景,猶如一場惡戰,那次差點被他掐死,但最後到底沒狠得下心。

"滾,在我沒改變主意之前從我眼前消失,以後也最好求神拜佛別讓我再看見你,不然我保證見你一次弄你一次!"

所以這算什麽情況?

顯然佛祖沒有顯靈,不然怎麽兜兜轉轉五年還會碰上?

男人已經走至梁楨麵前,個子高,黑影幾乎壓過她頭頂。

他倒顯得平靜,隻是幽幽眸光落在梁楨臉上,問:"這你,媳婦兒?"

"對,我媳婦兒,我媳婦兒可不好糊弄,你別想賴賬!"丁立軍答得很快。

梁楨當時還扶在豆豆肩膀上,氣息有些喘不順。

男人目光未動,唇角勾出一抹笑,手卻抬起來摸了下豆豆的腦袋。

"這,也是你兒子?"

"是…是啊,我兒子,你剛才差點把我寶貝兒子撞傷,你得雙倍賠償。"丁立軍依舊反應迅猛。

梁楨不敢跟眼前男人對視,拉過豆豆護到身後,心中卻隱隱鬆了一口氣。

鍾聿往她身後的小腦袋又看了看,粉雕玉琢的小團子,長了雙烏溜溜的大眼睛,挺機靈的一個小男孩,大概也就四五歲的模樣。

能耐啊,他在國外呆了幾年,她卻特麽結婚生子全給辦齊乎了。

"出去聊聊怎麽賠償?"鍾聿問。

梁楨本能排斥,但對方已經插著褲兜往外走。

丁立軍急得直接詐屍,"快跟他去,記得把賠償金額開高一點,他可是撞了兩個人。"

梁楨:"……"

大概是空調的原因,外麵走廊竟然比搶救室還要涼幾分。

梁楨跟著前麵的人在走廊裏繞來繞去,直至進了一條逼仄的過道。

"就這吧!"

梁楨站定,環顧四周,像是一個僻靜死角。

她也不往前走了,刻意跟他保持三四米距離。

盡管心裏不願意,但既然碰到了,逃不掉,不如速戰速決,也省得再牽出其他事。

"簡單點吧,我想你應該有保險,不如讓保險公司的人跟我談?"梁楨選擇先發製人。

鍾聿皺眉,反問:"談什麽?"

"你不是要談事故賠償?"

"嗬,挺能耐啊!"

"什麽?"

"這麽多年沒見了,你還是一張口就要跟我算賬?"

"……"

梁楨秒懂他的意思,陳年舊恨,不過都五年過去了,他怎麽還是揪著不放。

"如果你不想談,還是讓保險公司跟我聯係吧。"

梁楨打心裏排斥跟他溝通,或者說壓根不想和他再有任何交集,所以甩了一句話就要走。

結果步子剛邁出去,腕上一緊,整個人幾乎是被拽回來直接扔到牆上。

"想走?我還沒吭氣兒呢,誰他媽允許你走了?"

"……"

梁楨後背疼得幾乎站不住,手腕卻還被他死死捏在掌中,動彈不能,好不容易才緩過一陣勁,抬頭對上一雙似笑非笑的深眸。

"你幹什麽?"

"跑啊!"

"你先放開我。"

"放了再讓你跑?"

"……"

梁楨被逼得沒法子,甩也甩不開,走也走不了。

這人怎麽五年了還沒長進?

"那你到底想怎樣?"

他一臂撐牆,借著身高優勢幾乎是把梁楨碾在牆上。

左右都無去路,梁楨眼看著一張笑嘻嘻的俊臉就要壓下來,快要碰上了,她猛地別過頭去。

男人唇角勾了下,雙肩微含,滾熱呼吸燙在梁楨的頸窩邊上。

他說:"小心肝,不如新賬舊賬咱們一起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