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去往酒店的寬廣道路上飛馳,快到酒店時,司機餘光朝後座的方向看了眼。

前後的擋板升起著,他不清楚裏麵的情況,不過從先前太太當著室友的麵撩撥老板來看,他很難保證此時裏麵不會發生點什麽。

要不他把車速降慢點?

司機這麽想著,腳下稍稍點了刹車,讓車子更平穩,心裏感慨沒有比他更體貼又細心的司機了。

回頭他得跟邱秘書反映一下,讓邱秘書找老板給他漲漲工資。

沒多久,連通後座的音筒裏傳來老板清淡的嗓音:“開快點。”

司機脊背微僵,忙應:“好的,慕總。”

他點油門加速,腦中還在分析剛才老板的聲音,聽上去還蠻正經的,仔細去品,又有那麽一點壓抑著的不耐。

莫非是他剛才想多了,人家倆在後麵什麽也沒做?

司機不敢多想,把著方向盤專心開車。

車廂後座,慕俞沉倚在靠背上,伸手扯了下領帶,將襯衣最上方的紐扣解開一顆,餘光向旁邊看,女孩倚靠在角落,雙目輕闔,睡得正酣。

慕俞沉沒見過這麽會磨人的,關鍵時候推著他醉醺醺地喊困,要睡覺。

不讓她睡,結果隔著衣服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勁還挺大。

慕俞沉看著那張恬靜的睡顏,腹下的燥意一波蓋過一波,他很想過去把她弄醒,扯過來好好欺負一番,到底也沒忍心。

酒店很快到了,司機把車開在前廳的臨時泊車區,慕俞沉整理好領帶,剛要下車,座位上的舒明煙悠悠轉醒。

她迷蒙地四下看了看,軟軟出聲:“這是哪?”

“到酒店了。”慕俞沉把她從後麵扶下來。

舒明煙人還有點暈,一下車整個身子就往慕俞沉的懷裏靠。

司機殷勤地把舒明煙的包包遞過來,慕俞沉接過,帶她去電梯,直升頂樓的總統套房。

刷卡進屋,房間的門關上,慕俞沉將包包隨後放在玄關處,舒明煙還黏糊糊往他懷裏貼。

在這裏,慕俞沉沒了顧忌,單手將人扛在肩頭,屁股朝上頭朝下,舒明煙隻覺天旋地轉,兩條腿亂踢著掙紮。

推開裏麵臥室的門,舒明煙被放倒在**,尚未回神,男人朝她壓過來,強烈的雄性荷爾蒙籠罩著她,舒明煙從男人黝黑的眼瞳裏嗅到危險的氣息。

大概是忍了一路,慕俞沉那張臉此刻少見的淩厲,線條輪廓緊緊繃著,似乎暴風雨將至。

舒明煙愣神兩秒,剛想躲開他,男人的唇已經準確無誤地貼過來,霸道肆虐地吮吻,帶著濃濃的占有欲,恨不能就此吞了她。

舒明煙迷迷糊糊間忘記了掙紮,雙臂攀上他脖子,閉上眼回應他。察覺到她的主動,慕俞沉身形微頓,終於慢慢溫柔下來,討好地吻她。

唇瓣有些發麻時,舒明煙才想起什麽,手臂推搡著他:“我們先去洗澡。”

慕俞沉斂去眸底的情動,與她深深對視良久,最後沒辦法,隻好帶著她去浴室。

怕她太醉了站不穩,慕俞沉把泡澡袋套在浴缸上,待會兒讓她坐進來洗。

剛把水溫調好,舒明煙已經扶著他的肩膀邁開腿坐進去,然後雙腿微屈,手臂抱著膝蓋,巴巴等著他放熱水。

她脫了外套,淺色上衣被溫熱的水打濕,變得幾乎透明,顯現出裏麵白色的胸衣。她身材曼妙,曲線本就惹眼,此刻在濕衣服的映襯下越發**,再配上那張滿是無辜的絕美臉蛋,清純中帶著欲,簡直致命。

慕俞沉喉結微動,視線移向別處,低頭盯著浴缸邊緣一點點上升的水位線:“知道自己酒量不行,怎麽還跟室友在外麵喝酒?”

看著身邊慢慢湧上來的水,舒明煙伸手撥了撥:“今天喝的是啤酒,我沒醉。”

慕俞沉看著她通紅的臉頰,迷離的眸色,一時失笑。都這樣了,還沒醉呢。

水差不多了,慕俞沉把仍乖乖坐在那的小迷糊拉過來:“我幫你洗?”

舒明煙不說話,也沒反抗,慕俞沉當她默認了,伸手去解她上衣的扣子。

舒明煙坐在浴缸任由他幫忙,下巴微微仰著,視線落在慕俞沉微鬆的領帶和襯衫上。鬼使神差的,她也伸手過去,把他頸間係著的領帶扯下來。

慕俞沉動作微滯,深深凝著她不安分的手,語帶警告:“幹什麽?”

舒明煙一手握著解下來的領帶,另隻手揪著他襯衫上方的一顆紐扣,隨著男人微沉的嗓音,她整個人頓住,巴巴抬起頭看他。

她睫毛卷翹濃密,根根分明,眼神清澈又迷惘。

看她這副樣子,慕俞沉心底的劣根性冒出來,嘴角淺淺勾起,手臂攬過她的腰,把人帶過來,輕咬了咬她的耳垂,故意逗她:“噥噥這麽主動,是想邀我陪你一起洗?”

舒明煙指尖微鬆,手裏攥著的酒紅色領帶脫離掌控,漂浮在水麵上。她伸手抓了兩下,領帶卻越飄越遠,最後失落地看向慕俞沉:“小叔叔,魚跑了。”

慕俞沉哭笑不得:“那怎麽辦?”

“你下來幫我抓住它。”

“……”

她的樣子可愛極了,慕俞沉不急不緩地看著她:“想讓我幫忙?”

舒明煙看著飄遠的“魚”,很認真地點頭。

慕俞沉深深看著她:“過來親我一下,我就幫你。”

這對舒明煙來說不是什麽難事,她絲毫不扭捏地換了個合適的角度,跪坐在浴缸裏,抱住慕俞沉,給他一個甜甜的吻。

大概就是在這一刻徹底失控的。

慕俞沉原本想快點幫她洗洗,抱她回臥室。然而女孩濕漉漉的身體貼上來,溫軟的唇瓣吻住他時,慕俞沉改了主意。

——

舒明煙次日醒來時,和上次一樣,獨自躺在酒店的大**,慕俞沉早就不知所蹤。

揉了揉沉重的腦殼,她滿滿回憶昨晚。隻記得她和室友去烤羊館,她喝了酒,有點醉,後來慕俞沉來接她。

好像在車廂裏,她還當著室友的麵坐在慕俞沉腿上,還黏黏糊糊親了慕俞沉。

這段記憶複蘇時,舒明煙眼皮突突跳了幾下,尷尬的腳趾都蜷縮了起來。

大學以來,她在宿舍的形象都是很正麵的,如今因為兩罐啤酒,她一世英名盡毀。

用被子蒙住臉,她在**打了好幾個滾,感覺自己從此以後沒臉再見到莊嘉妍和常雪了。

伸手摸起床頭桌上放著的手機,她本來是想看看時間的,發現宿舍微信群裏有消息,便點開了。

莊嘉妍:【都這個點了,明煙怎麽還沒動靜?就兩罐啤酒,不至於醉成這樣吧?】

常雪:【她昨晚在車上都和慕俞沉那樣了,回酒店兩人能早早睡覺嗎?】

莊嘉妍:【哈哈哈哈】

莊嘉妍:【明煙和慕俞沉在一起,不會一直都那麽主動吧,昨晚可驚死我了,我們的乖乖女簡直顛覆我的認知。】

常雪:【誰說不是呢(笑死)】

常雪:【咱倆快少說兩句,晚點明煙看見,她要沒臉回學校了。】

莊嘉妍:【消息還能撤回嗎,萬一她不讓慕俞沉請咱們吃飯了怎麽辦,我還等著吃大餐呢。】

常雪:【哈哈哈哈】

翻看著群裏的消息,舒明煙臉頰越漲越紅。

這倆人鐵定是故意的,她退出聊天界麵,把手機丟在一旁,手指按著突突跳的太陽穴。

床頭有一套幹淨的衣服,舒明煙起來換上,趿著拖鞋進洗手間。

推開門,裏麵的景象讓她瞳孔微縮。

浴缸旁邊的地上,散落著她和慕俞沉昨天的衣服,皆被水打濕,看起來淩亂又旖旎。

視覺衝擊著舒明煙的大腦,她依稀想起來,昨晚回到酒店後,她好像吵著要洗澡。後麵發生了什麽,她實在想不起來。

不過身體上此刻的倦意,再加上浴缸前的衣服,她已經能夠完全腦補出畫麵。

舒明煙隨便洗了洗,回到臥室拿起手機,給慕俞沉發微信:【你故意的!】

消息剛發出去,那邊就有了回應。

大醋包:【故意什麽?】

大醋包:【剛醒?】

大醋包:【肚子餓了吧,我讓人給你送吃的。】

舒明煙不回他的問題:【浴室的衣服你為什麽不收拾?】

大醋包:【怕吵到你休息。】

舒明煙不覺得是這個原因,更願意相信是慕俞沉怕她酒醒後斷片,故意留著提醒她。

她又敲字過去:【你趁人之危!】

什麽都記不起來實在是太可怕了,也不知道昨晚她有沒有做什麽過分的事。

正有些心虛,對麵又發消息過來:【是你邀請我跟你一起洗的。】

舒明煙耳尖熱熱的,狡辯道:【我什麽都不記得,當然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反正我一個字都不信。】

大醋包:【不記得了?】

大醋包:【那今晚幫你回憶回憶。】

舒明煙:“……”

-

因為暫時無顏麵對室友,身體又實在乏力,舒明煙當天一直待在酒店沒有回學校。

次日慕俞沉忙完長莞這邊的工作,晚上說要請舒明煙的室友吃飯,她才迫不得已要和莊嘉妍和常雪見麵。

吃飯的地點是莊嘉妍和常雪選的,說是她們倆一直很想去,但不舍得錢包的假日飯莊。

舒明煙在酒店換衣打扮後,和慕俞沉一起前往飯莊。

路上想著待會兒那倆人可能對她的調侃,舒明煙就有點無地自容。

快到地方時,她鼓起勇氣對旁邊的慕俞沉道:“咱們倆平時在一起,都是你主動的,對吧?”

慕俞沉狐疑地看過來:“嗯?”

舒明煙舔了下唇,笑眯眯道:“待會兒見了我室友,麻煩你幫我澄清一下。我前天晚上是喝醉了,所以才主動坐你腿上,又當著她們的麵親你的,這不是平時的我。”

沒料到她還想著那件事,慕俞沉慵懶地倚在靠背上,揚眉看她:“過去這麽久了,還需要澄清?”

“當然需要了,不然他們會以為是我追著你,有點丟麵子。”

慕俞沉認真思考著她的話,認真分析:“可是我記得,是你主動說要跟我結婚的,也是你最先開口說喜歡我的。”

他頓了下,麵樓難色地看向舒明煙,“你讓我說謊話騙你室友,是不是不太好?”

舒明煙被問的怔愣兩秒,一時竟噎的答不上來。

還真是,他們倆所有的大進展上,都是她主動的。

她以前都沒仔細回想過,如今被他一提才恍然發覺。

怎麽會這樣??

心裏頓時有些不高興,舒明煙扭頭看向窗外,嘴裏嘀咕著:“你不願意就算了。”

慕俞沉唇角勾了勾,傾身貼過來,下巴抵在她的肩頭,溫聲問她:“生氣了?”

舒明煙側身躲開她,氣鼓鼓的,不願理人。

慕俞沉攬過她的腰,借著巧勁把她抱坐在膝上。

舒明煙愕然抬眸,掙紮著要離開:“你幹什麽?放我下去。”

慕俞沉抱著她不撒手,又在她臉頰上親一下,對上舒明煙怔懵的表情,他眉眼溫潤:“這回,是我主動的。”

話音剛落,車子駛進飯莊,在泊車位上停下來。

常雪和莊嘉妍早就到了,她們認識慕俞沉的車,遠遠看見就迎了過來,車子一停下,便十分熱情地過去幫忙開門。

車廂內,舒明煙坐在慕俞沉膝上,兩人正深情凝視,舒明煙臉上浮現淡淡的粉色。

隨著車門打開,兩人皆是一怔,齊齊扭頭看過來。

站在門外,揮著手準備打招呼的莊嘉妍和常雪笑意僵在臉上。

這一幕,好像似曾相識。

對上那二人,舒明煙幾乎本能地推開慕俞沉,果斷從車上跳下來,她倉促地跟她們倆解釋:“他主動的,這次真是他!”

常雪和莊嘉妍互看一眼,笑而不語。

畢竟同住一個宿舍這麽久,她倆這表情舒明煙可太懂了,意思就是:你說的話,我們一個字都不相信。

舒明煙隻覺得眼前一黑,尷尬地扶額。

這下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