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星空寥寥無幾,蘄皓靜坐在沙發上,右眼皮一直跳個不停,心裏悶悶的,總感覺不對勁,看了看時辰,已經七點多,戴子少還沒有回來,拿出手機,對了幾遍,奈何總是通不了,腦海一閃而過,好像聽見戴子少的呼喊,他迅速搖搖頭,自喃道:“沒事,沒事,別自己嚇自己。”

這邊,沐修遠已經來到醫院,直奔急診室,在門外他就發現了麵色恐慌的司機,隻有四十多歲的樣子,體格微胖,腳踏黑色運動鞋,搓著手來回走動。

管家說道:“老爺,就是他。”

司機一見眼前幾位穿著不菲的他們,立馬哭喊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沐修遠問道:“裏麵情況怎麽樣了?”

司機眼角掛著淚,緊握拳頭不爭氣的搖搖頭,著急的說不出話來。

片刻,急診室的燈終於滅了,見醫生出來,沐修遠連忙問道:“病人情況怎麽樣?”

“病人因失血過多,腦部受損嚴重,我們已經盡力了。”

轟隆!這句話無非代表死亡的降臨,司機聽完更是雙腿一跪,猛砸地麵哭了起來,他後悔,因為自己低頭看了下手機,就將如此年輕的生命斷送,或許是戴子少的麵容模糊,他並未發現自己撞的是什麽人,還以為是個孩子。

受不了打擊,沐修遠落下淚,一點聲都沒,邁起沉重的步伐前去,素白的**,戴子少睡得很安詳,從上到下沒有一塊是幹淨的,他顫抖著雙手撫摸那血跡臉龐,難過道:“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會這樣?爸爸還沒好好補償你,你怎麽就這麽走了?季秋,你醒來看看我,看看爸爸,行不行,看看爸爸……”

一旁靜站的管家,心裏也不是滋味,連忙安慰道:“老爺,別難過了。”

“季秋,起來看看爸爸,爸爸不逼你了,好不好?你醒來看爸爸一眼……”

沐修遠顫抖著眸子,身軀發顫,如此模樣,管家又道:“老爺,少爺隻是睡著了,會沒事的沒事的。”

沒錯,戴子少僅剩的一口氣跟死人差不多,沐修遠早已泣不成聲,最終,平穩情緒後,自喃道:“這就是天意嗎?”那濕潤的眼睛忽閃一道寒光,對著老管家說道:“張伯,對外界公布戴子少……遭遇車禍,不幸去世。”

“……這?”

“去公布。”

“是。”

離開屋子,他對著司機又道:“不準跟任何人提到此事,這件事我就不再追究,懂嗎?”

一聽不追究?司機連忙點頭道:“我懂,我懂。”

“若是被我發現,那**躺著的下一位就是你。”

“是,是,是。”

轉眼,沐修遠帶著戴子少的屍體離開了,車子行駛在夜幕中很快消失。

黑色的天空漸漸露出一點白,蘄皓在外整整找了一夜,本想在回家看看,可回到家還是沒有他的身影,二話不說又快速拿起手機撥通了電話,還是同樣一句:“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不安迅速湧上心頭,他又來回打了四五遍,直到手機突然彈跳出一則新聞:淩晨2點,當紅影星戴子少不幸車禍,當場死亡。

嘭咚!嘭咚!嘭咚!蘄皓被這條信息嚇得麵色慘白,心髒跳動頻率極快,恨不得跳出嗓外,靈活手指就跟針紮似的顫抖不止,一遍又一遍的刷起屏幕,一眼望去,全是戴子少的死亡信息。

【戴子少遭遇車禍,搶救無效,宣告死亡。】

【天耀華公司首次發文哀悼,戴子少一路走好,你永遠是那顆最閃耀的星。】

“不可能,不可能...”他不斷自喃著,眼神迷茫,口氣顫抖,終於控製不住一把甩掉手機,奪門而出。

車子行駛在路上紅燈剛過,刷的一下直衝而去,蘄皓腦海一片空白無法思考,隻想立即到達公司,問個清楚。

半個時辰的路程被他縮短十分鍾,抵達公司,他一個加快直衝Sam辦公室,腳步未停,見他在,迅速問道:“Sam,早上的新聞到底怎麽回事?”

蘄皓言語急迫,麵色不安,Sam看了看他,緩緩起身,眼鏡下的瞳孔濕潤,搖搖頭歎息道:“是真的,戴子少昨晚遇到車禍,去世了。”

晴天霹靂的話語打的蘄皓措手不及,內心咯噔難受,如刀絞般疼,腳下不穩,搖晃著身軀不由後退幾步,不安的眸子忽閃,發顫的舌唇迅速呼喊道:“不可能,別他媽胡扯,戴子少怎麽可能死了?”

Sam深吸口氣,別說他不相信,自己何嚐不是,一個人怎麽就這樣說沒就沒了,可當他調查原由後,不得不信,見蘄皓失魂落魄樣,心裏更不是滋味,他知道私下兩人關係密切,誰又能受得了這般打擊。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蘄皓就那樣不斷自言自語,低著頭搖擺不定,明明說好出去買菜的,怎麽就出事了。

見狀,Sam又道:“戴子少在轉向口不幸被撞,當我去醫院時,他已經不在了。”

不在了?他找了一夜就這樣不在了?蘄皓急促道:“那人呢?”

“已經送進殯儀館了。”

話音剛落,蘄皓二話不說,拔腿就跑,Sam連忙喊道:“你要去哪?”

“我要去找他。”

“已經送進去了,看不到。”

“我不管。”

“蘄皓,你等等。”

不知道他會不會做出什麽事,Sam丟下手頭工作,立馬尾隨前去。

離開公司,蘄皓車子已經飆到兩百碼,滿腦子的思緒亂七八糟,死了?戴子少死了,他不信,怎麽都不願相信,不爭氣的眼眸就濕潤了起來,他害怕,他著急,他就這樣伴著不安直達殯儀館。

片刻後,Sam可算火力爆發終於抵達。當他們來到殯儀館也是什麽都看不到罷了,蘄皓就站在外邊,想要衝進去,但很快被Sam阻止道:“蘄皓你冷靜點,”

冷靜?這讓他怎麽冷靜,裏麵躺著的可是他最愛的人,死了,就這樣死了?連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連聲音都沒有聽到,就這樣消失了?蘄皓腦門就跟萬千針頭狂紮,疼的他受不了,經不起淚水的衝擊,他哭喊道:“戴子少不可能死的,Sam你給我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