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子,你拉我去哪?”

若不是蘄皓再三請求導演,自己絕對回不來,本想陪他過第一個春節,誰料莫名其妙跟他亂跑,一路上無論蘄皓如何去問他,戴子少都沒有回答,反而是越拽越緊。

穿梭人群,燈光耀眼,戴子少不能停,若自己停留一步,堅定的心就會妥協,這個春節,蘄皓陪的人不該是自己,該是屬於手帕的主人。

他們就這樣漫無目的的走著,直到一條巷口處,幾戶人家燈光通明,門外掛著大紅燈籠,看得喜氣洋洋,耳邊傳來春節晚會的歌曲,顯得格外溫意,戴子少緩緩鬆開手,指了指前方道:“蘄皓,我們走。”

“我們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

越過幾戶平房,戴子少停留在朱紅木門前,敲了敲,沒多久,隻見戴寞開門,驚訝道:“戴先生?”

“你好,戴寞,這麽晚還來打擾你。”

“沒有,沒有,戴先生請進。”

戴寞笑臉迎麵,剛伸手示意他進來,剛踏腳,就看見了戴子少身後還有一道身影,這一看,更是吃驚,瞬間結巴道:“蘄,蘄先生。”

別說他吃驚,就連蘄皓都驚得半晌沒開口,腦海直衝大大問號,他們何時認識的,居然連對方住處都一清二楚。

“蘄皓,進來吧。”

戴子少說著,便踏步走了進去,沒有絲毫違和感,就好像是這家主人般,聞聲,蘄皓點點頭,隨著他走了進去。

剛進屋的感覺就是小,這屋子蘄皓直接想到了戴子少的家,似曾相識之感,瞅了一圈,四周擺設簡約整潔,一看就是一個愛幹淨的男孩子。

戴寞家裏很少來客,偶爾同學串個門罷了,沒想到,大過年的晚上家裏居然來了兩位大明星,估計說出去,別人都會說他是不是傻了,揣著喜悅,戴寞正為他們沏茶,很快,便來到桌前,笑道:“戴先生,蘄先生,請用。”

“謝謝。”

兩人異口同聲,接過茶,很快三人圍坐在桌前,未開一口,氣氛略顯尷尬。

戴寞更是緊張不知如何開口,特別是見到蘄皓,紅色毛衣透著喜氣將白皙容顏襯托的更加嫩白帥氣,不愧為明星,隱隱透著神秘與高貴,打量完蘄皓,他又瞟了瞟戴子少,白色毛衣透著素靜,眼角微紅,蹙著眉一副心事重重樣。

“嗯哼!”為了打破沉靜,戴寞咳了咳,又道:“戴先生,蘄先生,不知道你們是找我有事嗎?”

話音剛落,兩人還是未語,可把戴寞懵逼了,正想開口,突然,蘄皓將兜裏的手帕拿出,起身道:“上次謝謝你,這個手帕一直沒機會還給你。”

看著手帕,戴寞眨巴眼甚是驚訝,以為他會扔掉,沒想到居然還帶在了身上。

“蘄先生,客氣了。”

接過手帕,戴寞隱約有種說不好的感覺,隨口問道:“蘄先生,喜歡吃桃子嗎?”

唉?這一問,蘄皓是頓了頓,還未回答,隻見,戴寞紅著臉,連忙擺手尷尬道:“不不不,我意思是,要不要吃桃子,家裏沒有什麽吃的,就隻有這個。”

“哦,哦,謝謝。”

“你們等下,我馬上就來。”

說罷,他轉身就走,羞得麵紅耳赤,自己怎麽平白無故說出那一句,也不知咋了,一見蘄皓他是連話都說不好了。

見他離開,蘄皓是忍不住了,從進門開始,戴子少就沉默不語,到底再搞什麽,他連忙問道:“呆子,大過年的你來人家這裏幹嘛?”

“蘄皓,我去幫幫他。”

“唉?”

戴子少沒有回他,反而起身往廚房走去,看著他離開,蘄皓是一頭霧水懵在那裏。

廚房意外的簡單,沒有煤氣,而是老式的灶台,還有幾捆幹柴,見戴子少進來,戴寞連忙笑道:“戴先生,你先坐著,我馬上就洗好了。”

“戴寞,我們突然來訪,有沒有打擾到你?”

“沒有,沒有,反正也是我一個人,家裏突然來客了,還是大明星,搞得我反而有些興奮。”說著,說著,戴寞露出天真的笑,如此無邪樣,看的戴子少更想將心底的話說出來。

“戴先生,洗好了,我們出去吃吧。”

“好。”

戴寞端著水果盤走了出來,片刻後,三人再次齊坐一旁,看著粉嫩嫩的桃子,戴寞笑道:“這些冬桃很甜的,你們嚐嚐。”

接過桃子,本平淡無味的四周突然傳來一股焦味,戴寞轉頭一看,隻見廚房隱隱**著火光,白色濃煙就這樣滾滾而來。

“不好,著火了。”

廚房突然著火,蘄皓二話不說,直接衝了進去,趁著火勢還小,連忙接水撲火,一盆又一盆。

“蘄皓,太危險了,快出來。”

戴子少在門外呼喊,轉身跑去,拉起他的手,就往外麵拽。

“呆子,趁著火小,趕緊滅火。”

伴著濃煙,蘄皓捂嘴一刻未停,水龍頭劈裏啪啦的水花四濺。

“我已經打了電話,趕緊出去。”

“笨蛋,火馬上就滅了,不然會越燃越大,你快出去。”

“你不走,我也不走。”

兩人忙得熱火朝天,不斷打水滅火,而靜看在遠處的戴寞,卻害怕的發不出任何聲音,甚至連動的勇氣都沒有,還好火勢小,廚房沒有易燃易爆物體,在消防隊來之前,他們已經成功將火撲滅。

“好,好險。”蘄皓大口喘氣,累的癱坐在那裏,咽了咽幹涸的嗓子,眼前廚房是廢了,四麵黑烏烏的燒痕,一些用具全毀了。

戴子少也是上氣不接下氣,坐在那裏低著頭,剛想開口,隻聽咚的一聲,抬頭一看,戴寞正在上方,擋下了一塊木板,穩穩的砸向了他的頭上。

“戴寞,戴寞。”隨著呼喊,戴寞隻覺得眼前兩張臉孔越來越模糊,模糊到烏黑一片。

萬家燈火的新年之夜,卻是他們最糟糕的一天,看著**昏迷不醒的戴寞,靜坐在沙發上的兩人沉默了。

其文無奈道:“戴寞沒什麽事,眼下就等他醒來就好。”

“需要多久?”

戴子少連忙問道,麵色不安,看得出很是著急。

“快則一個小時,慢則幾天。”

聽完這話,戴子少不安的心總算落了下來。

其文收了收家夥,抬腳準備離去,這新年之夜,最怕就是遇到不幸之事,他正在醫院值班,突然接到蘄皓的電話,連忙趕到這裏,經過一番言論,得知遭遇火災,還好事不大,看了看兩人,一副驚魂失落樣,忍不住又道:“放心,戴寞死不了,我還有工作,有事叫我,我先走了。”

丟下話,其文走了,伴著沉思,蘄皓轉眼問道:“呆子,你該告訴我到底怎麽回事了吧?”

今晚事情太奇怪,他帶自己去戴寞家到底做什麽,無緣無故怎麽就起火了,關鍵是,戴子少心裏到底在想什麽?

看著他,戴子少眼眸忽閃不安,轉眼望向了**的戴寞,淡然問道:“蘄皓,你不是一直在找桃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