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氏姐弟剛剛吃了一些食物,此刻丁慧正開了一瓶可樂,慢慢喝著,聽得這話,她放下可樂,道:“會有這種事嗎?你能肯定?”

在眾人的想象中,南江市雖然被淹到了三十層,但南江市的地勢並不高,根據海拔來說,應該還有很多地方未被淹沒,特別是一些高原地區或海拔很高的山城之類。

但此刻聽得高昇熠說這洪水與地勢海拔無關,那就有些可怕了。

高昇熠搖搖頭道:“我也不能肯定,眼下我們知道的有用的線索還是太少了,我們先前往龍丘山,等到了那裏再看情況吧。”

接下來的氣氛變得有些壓抑,原本眾人都滿是期待的要前往龍丘山,但剛剛劉建德的發現和高昇熠的猜測給眾人心頭蒙上了一層陰影。

要是這洪水真的不受海拔或地勢影響,又或根本不能用常理來推測,那就可怕了。

“這應該是進入了金夏鄉了,距離龍丘山就隻有六七十公裏了。”劉建德長長籲出了一口氣,朝著遠方看去,突然道:“你們看,終於有一座露出水麵的山了。”

不用他說,實際上已經有很多人遠遠看到了浮島前往的方向,水中出現了一座山頂,顯露在水麵上的區域不大,占地不過兩百平方左右,高度不超過五米。

這顯露在水麵上的山頂上長著一些雜草和矮小鬆樹,其中顯露著幾堆岩石,除此之外,最引人注目的無疑就是這幾堆岩石和那些矮小鬆樹之間,聳立著一座石像。

八大勢力的首領和一些核心成員都來到了浮島的前方。

丁龍雲、宮曉、蔣水玨、徐雪慧、徐海水和穀銘峰等人都跟在了蘇黎身後。

“這樣的矮山頂上怎麽會有一座石像?”文鷹的語氣裏有些疑惑。

王翔宇和張鳳就跟在他身邊,聽得他這麽說,王翔宇接口道:“也許這裏曾經有個山神廟什麽的,現在估計倒塌了就隻餘下那座石像了,你看那石像看起來也挺殘破的樣子。”

高昇熠卻突然朝著蘇黎道:“蘇兄,我們最好遠遠繞開,那裏給我一種很不好的預感,按理說這一帶有不少大大小小的山,但其它山都不見了,卻隻有這一座山頂冒出水麵,而且還有一座看起來殘破不堪的石像,這就更是反常。”

蘇黎嗯了一聲,事實他和高昇熠的看法一樣,不論這山頂和石像是否真有什麽問題,他都不會接近。

感應血晶地母,在距離那露出水麵的山頂還有幾百米的時候就開始朝著右邊飄浮,遠遠繞開,避免接近那露出水麵不足五米高的山頂。

浮島的速度不慢,遠遠繞行,眾人一直都在注視著那數百米外的山頂和石像,以防生變。

好在虛驚一場,當將其完全繞了過去,浮島又重新回到了原本的方向,那山頂和石像已經出現在了浮島後方,眾人這才長長籲出一口氣。

“劉大哥,你知道那是什麽山嗎?還有那石像。”蘇黎詢問劉建德。

劉建德一臉疑惑,搖搖頭道:“這一帶我跑過很多趟了,但卻認不出那是哪座山,至於這山頂的石像就更沒見過了,奇怪。”

見他也不知道,蘇黎微微點頭,準備不再糾結這個問題,好在已經成功繞了過去,無驚無險。

“什麽時候起霧了?”張毫毫叫了起來。

“是啊,之前還好好的,怎麽突然間遠方就出現了霧氣。”丁龍雲也忍不住跟著叫了起來。

蘇黎看著浮島前方,發覺遠方不知何時出現了稀薄霧氣。

這霧氣在水麵緩緩湧動,已經將前方那一片水域都籠罩了起來,好在霧氣比較稀薄,雖然有些影響眾人視線,但還不至於很嚴重。

“這一帶估計是山區,水麵出現這樣的水氣也很正常,沒什麽大驚小怪的。”王翔宇接口說著,然後有些不屑的看了丁龍雲一眼,似乎在嘲笑他少見多怪。

丁龍雲不甘示弱的回瞪了他一眼,正要說話,高昇熠突然開口道:“霧氣變大了。”

聽得這話,丁龍雲將剛剛要反諷王翔宇的話收了回來,朝著遠方看去。

遠方的霧氣剛出現的時候很稀薄,而此刻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變化著,霧氣翻湧,正在朝著浮島逼近,眾人可視範圍正在不斷縮短。

丁慧沉聲道:“這霧很不對勁,大家提高警惕!”

文鷹緊跟著道:“大家進入戰鬥戒備中!”

隨著幾大首領連著下令,很快整個浮島上的一千七百多人都紛紛緊張起來,各自取出自己的武器,或守護物資,或守護浮島邊緣地帶,嚴陣以待。

隻短短時間,原本飄浮在水麵上湧動著的稀薄霧氣已經變成了大霧,翻翻滾滾,從四麵八方聚集到了浮島四周,將眾人肉眼可見的水域完全籠罩。

蘇黎發覺自己現在最多隻能看到五十米左右,再遠便什麽也看不到了,他站在浮島前方,都已經看不到浮島後方的情況。

浮島依舊維持著原本的速度和方向,在這四周的霧氣中飄浮著。

丁龍雲、宮曉、蔣水玨、王翔宇、張鳳、李新宇等人紛紛將各自的靈源武器取了出來。

這霧氣來得如此反常,眾人哪裏敢大意,都怕有意外發生。

整個浮島上都安靜下來,眾人都不敢說話,現在視線受阻,眾人便用心傾聽遠方霧氣裏的動靜。

突然,前方的濃霧裏猛地出現了一團巨大黑影,浮島正在以很快的速度撞了上去,雙方的距離在迅速縮短。

因為視線受阻的原因,蘇黎注意到的時候,這浮島距離對方已經不足五十米。

心頭微微一驚,蘇黎忙著感應血晶地母,往旁邊繞行,同一刻他已經看清楚了這突然從濃霧裏出現的巨大黑影赫然便是之前眾人途中經過看到的那個顯露水麵不足五米高,麵積不足兩百平的山頂。

此刻離得近,眾人已經能夠看清楚山頂那殘破石像隻餘獨臂,麵目模糊,長滿青苔。

眾人突然又一次看到這石像和山頂,都吃了一驚。

蘇黎控製著浮島,險險避開雙方撞擊,幾乎是貼著這山頂擦身而過。

張毫毫大聲叫了起來:“邪門了,咱們剛剛不是已經遠遠繞開它了嗎?我清楚記得早就將它遠遠拋到了後麵了,怎麽現在又見到它了?”

高昇熠看向蘇黎道:“蘇兄,你讓浮島又繞回來了?”

蘇黎臉色有些凝重,搖頭道:“沒有,我一直讓浮島順著西南方向直行。”

“這就是奇怪了。”高昇熠喃喃盯著與浮島擦身而過的山頂和石像。

蘇黎不說話了,隻是感應著血晶地母,在濃霧中憑著記憶辯識方向,役使著浮島,朝著遠方飄浮。

四周出現的霧氣變得更濃厚了,眾人的視線進一步受阻,就算是那些眼睛強化過的人都很難看穿這濃霧。

“丫頭,你能看到遠方麽?”蘇黎凝視著遠方,感應著血晶地母,沉聲詢問身邊的徐雪慧。

徐雪慧搖頭道:“我看不到,有東西遮蔽了。”

聽得她這麽說,蘇黎心頭微微一沉,明白事態有些嚴重了,竟然連徐雪慧都看不透這霧氣,這次麻煩大了。

五分鍾後,突然前方翻翻滾滾著的大霧之中,猛地再次出現了一座顯出水麵不足五米高的山頂,山頂有一殘破的獨臂石像,麵目模糊,布滿青苔。

“又繞回來了!”蘇黎微微咬牙,控製著浮島,再一次往旁邊繞行,以免撞上迎麵這突然出現的山頂和石像。

不過這一次繞開石像和山頂後,蘇黎沒有再像之前那樣讓浮島繼續往前飄浮,而是讓浮島飄浮著的速度慢了下來。

文鷹沉聲道:“雖然不知什麽原因,但肯定是那山頂石像搞的鬼。”

張毫毫道:“要不咱們靠近那山頂,然後將那石像破壞了?否則一直在這裏繞圈子也不行。”

張毫毫說的話正是蘇黎剛剛所想。

連著兩次都繞了回來碰到這山頂和石像,極有可能就是這石像搞的鬼,甚至於這來得神秘的大霧也與其有關。

高昇熠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框道:“我讚同,不論是不是與這石像有關,眼下一直在這裏繞圈子也不是辦法,隻能嚐試著破壞石像看看。”

蘇黎剛剛在浮島和山頂交錯而過的時候,曾經打開“窺視符紋”觀察過石像,可惜捕捉不到任何訊息,似乎在告訴他,這隻是一座普通石像。

幾大首領迅速商議同意下來,決定摧毀石像。

蘇黎叫來丁龍雲。

“看我的,保證完成任務。”丁龍雲頓時來了精神,在人前顯露身手,這讓他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滿足。

張開嘴巴,便將“空氣飛彈”吐了出來。

一道白光一閃,緊跟著就在半空分裂,化為了八枚“空氣飛彈”,隔著幾十米的距離,瞬間就降臨到了這山頂中心的石像四周,八枚飛彈,盤旋著環繞一周,這才同時從四麵八方命中石像。

這石像不高,不到三米,被四周的鬆樹和一堆堆的岩石遮掩了一大半,隻露一小半在外,隨著八枚飛彈擊中,頓時便是連著八聲巨大的爆炸聲響。

白光連著閃爍,將這石像和四周的鬆樹、岩石都吞噬了。

一時之間,樹木斷裂、岩石翻滾,場麵看起來十分壯觀。

“這爆炸威力不小。”

不少人目睹這爆炸威勢,都忍不住看了丁龍雲一眼,對他有些刮目相看。

爆炸之後,這山頂上的鬆樹、那幾堆岩石都被炸開,唯有中心處的石像,依舊聳立在那裏。

“竟有這種事?”丁龍雲忍不住叫了起來。

對於自己“空氣飛彈”,他充滿自信,就算是一堆岩石都能炸得粉碎,卻炸不開這已經破損的石像?

“老子還真不信這個邪!”丁龍雲大叫著再次張開嘴巴,連著吐出兩枚“空氣飛彈”。

這兩枚“空氣飛彈”在半空中相繼分裂,化為了十六枚“空氣飛彈”,在他頭頂繚繞著旋轉,很快結合在了一起,化為了威力更驚人的“空爆彈”。

浮島前方,八大首領和各大核心成員都聚集在一起,足足有五六十人,眾人看著這石像未被炸毀,都露出了凝重神色。

其中有不少人也精通遠程攻擊,正準備出手,見丁龍雲又再次發射“空氣飛彈”,便停了下來。

十六枚“空氣飛彈”的威力結合化為了“空爆彈”,在丁龍雲的控製下,疾射出去,如一枚導彈,“轟”地就在瞬間命中那聳立著的石像。

驚天動地的巨大爆炸聲響中,強烈的白光將石像完全淹沒了。

那露出水麵不足五米的山頂都差點被爆炸削平,大量土石在翻滾著,飛濺到四周的水麵中,很多鬆樹著火,劇烈燃燒起來。

等白光消失,眾人看到那石像依舊聳立在了那裏,並沒有被炸毀。

丁龍雲呆住了。

緊跟著不少人都忍不住啊地一聲叫了起來。

“空爆彈”一擊,雖然沒有完全炸毀石像,但石像也不是絲毫無損,其表麵被炸出一條條如蜘蛛網狀的裂縫。

令人震驚的是這些裂縫裏,竟然在慢慢往外滲著紅色**,如同鮮血。

“這石像果然有問題!”張毫毫叫了起來,然後朝著身邊一人吩咐道:“董文祿,你們幾個一起出手,一定要將這石像毀了。”

這董文祿長得比較很矮小,身高隻有一米六左右,一臉猥瑣的模樣,卻是張毫毫的得力助手。

他原本有三個最得力手下,分別是高旭文、羅戰建和董文祿,現在高旭文死了,就隻餘下了董文祿和羅戰建。

這石像雖然堅硬,但表麵被炸出一條條的裂縫,還在流淌著鮮血,顯得說不出來的詭異,但也代表著這石像並不是無堅不摧,而是可以被破壞的。

隨著張毫毫的吩咐,這董文祿雙肩微微聳動,便響起了機械聲響,有物質從他的肩膀往外延伸,很快在他的一雙肩膀上就出現了兩座機械形成的小型炮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