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毫毫聽高昇熠這麽說,氣消了,又重新坐了下來,道:“當然,我不是說一定是這樣啊,隻是說有這個可能性,畢竟我心裏也覺得他們應該和我們有些不同,我也不太相信他們和我們一樣,能夠在這麽短時間變得這麽強大,所以我覺得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他們實際並不是人類,隻是十分酷似人類而已,但事實卻是其它物種。”

“就像神話傳說中有著各種什麽神靈之類,也許他們就是也說不一定。不都說咱們人類的外表和神很像嗎?”

文鷹歎了口氣道:“咱們說了這麽多,實際一點實質性的東西都沒有,想要弄清楚這場大洪水因何而來,實在太難了,至於這對男女的來曆,現在隻能肯定的就是兩個結果,一個就是他們也是人類,另一個就是他們實際並不是人類。”

張毫毫道:“你這說的盡是廢話,難道還有第三種可能性,一半人類,一半非人類?”

文鷹皺了皺眉頭,現在眾人已經習慣了張毫毫的德性,他懶得理會張毫毫的挖苦,而是朝著高昇熠道:“高兄覺得剛剛那對男女是人類,還是類似我們人類的其他高等智慧種族?”

高昇熠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框,道:“原本我是覺得他們是人類,但現在被你們這麽一說,我也不好說了。”

他說到這裏,突然看向鄒瑩瑩道:“鄒姑娘,我倒是覺得你見識不凡,你有沒有別的什麽猜想?”

鄒瑩瑩聽他詢問自己,猶豫了一下,才輕聲道:“我也有一點猜想,不知該不該說。”

高昇熠笑道:“我們現在都是在討論,說出各自的猜想,大家多多發表自己的建議,這樣才助於我們早日了解這場洪水背後的真實原因,鄒姑娘有什麽想法盡管可以說了來,就算說錯了也沒什麽。”

“嗯。”鄒瑩瑩輕輕點了一下頭,然後看了張毫毫一眼,才道:“其實也是張先生剛剛說的話給了我一點啟發,我在想,剛剛那對男女,應該是人類,但有可能又與我們有很大不同,不然這麽短的時間,如此強大,很難令人理解。”

張毫毫聽鄒瑩瑩這麽一說,頓時樂了,來了精神,忙著往她身邊挪了過來,道:“你快說說,我給你什麽啟發了?你受到啟發,想到了什麽。”

鄒瑩瑩朝著他矜持的笑了笑,道:“其實我們都聽過大禹治水的傳說,也應該聽過西方的諾亞方舟的故事,講述的都是遠古曾經發生的一場特大洪災,如果隻是這兩則記載,有可能僅是巧合而已。”

“然而事實上除了大禹治水和諾亞方舟外,世界上許多不在同一個方位的地區,至少有數十個國家,他們的古代史籍或者傳說中出現了總共約六百則關於大洪水的記載。”

“而且這些記載都將洪水描繪得極其猛烈,帶來的後果十分嚴重,根本不像是區域性的河流泛濫那麽簡單,因此史學家們一直斷定在遙遠的古代,地球上一定發生過一場全球性的大洪災。”

聽得著鄒瑩瑩輕聲細語道來,眾人都在默默聽著,對於蘇黎和高昇熠來說,她現在說的這些不算什麽新鮮東西,關於遠古地球可能發生過一場全球性的大洪水的事件,他們很早就有些了解,不過他們並沒有插嘴。

鄒瑩瑩既然突然提到這一場遠古時代的大洪水,定然有她的某些見解。

對於張毫毫這樣學曆不高的人來說,這倒是第一次聽說,一臉好奇道:“原來遠古的地球上也有一場類似的大洪水?那其不和我們現在遭遇的很像?這兩者會不會有什麽關係啊?”

鄒瑩瑩朝他點點頭,才看著眾人繼道:“到了現在,科技的進步推動了考古業的發展,人們先後在全球不少地區的海底發現了遠古的文明遺址,比如那國島近海下麵沉睡著的一座萬年古城,有金字塔、宮殿和神秘的石像,據檢測其距今約有一萬兩千年以上,另外普陶牙外海底還有大型的建築物,這些宮殿的階梯都有上百級,其建築規模的宏偉令人瞠目結舌,此外百慕大和坎貝灣的海底都有發現大量的古跡和金字塔,通過這些建築的外觀便可認定這些文明不亞於往後幾千年的陸上文明。”

鄒瑩瑩侃侃而談,眾人默默聽著,這時才發覺這看起來比較內向的女子,談吐不凡,見識很廣,大多都對她刮目相看。

事實之前發現血月的時候,蘇黎就已經對她有所注意,這鄒瑩瑩見識不凡,知識很淵博。

“考古學家們研究了這些發現的水底古建築的風格後發現它們與陸上的不少地方城邦很相信,比如那國島海底的金字塔和瑪雅金字塔如出一轍,百慕大金字塔就是古埃及金字塔的翻版,與那國海底宮殿和石像跟我國東部地區的古代建築極其相似。”

“因此專家們都認定遠古時期的地球上確實發生過一場大洪災,而且這場空前的洪水還淹沒了誕生自兩萬年前的人類古文明,在那次洪災中幸存下來的人類,創造出了我們今天史書上講述的人類文明。”

鄒瑩瑩說的這一切讓蘇黎和高昇熠幾人彼此互看,默不做聲,此刻,他們終於隱隱明白了鄒瑩瑩想要說的是什麽了。

張毫毫拿出一根牙簽,叼到了嘴裏,轉了轉牙簽,臉上有些迷茫,道:“你說了這麽多古代的什麽什麽遺址和古代文明的,那和咱們現在想要知道的事什麽關係,比如那對神秘而強大的男女,你總不會說他們和這什麽古代文明扯上關係吧。”

鄒瑩瑩突然妙目一轉,看向了他:“為什麽不能?”

張毫毫“啊”了一聲,張大嘴巴,嘴裏叼著的牙簽差點掉了。

蘇黎道:“鄒姑娘你的意思是,遠古全球的大洪水有可能與我們現在遭遇到的這場大洪水的本質很像?所以,遠古時代的人類幸存者,極有可能與我們一樣獲得靈源,產生進化,獲得遠超凡人的力量與能力,今天我們碰到的那一對男女,有可能就是這遠古人類幸存者的後代,甚或就是那遠古人類幸存者中的一員?”

文鷹道:“這怎麽可能,人類怎麽可能活這麽久?就算遠古時代真的有類似的大洪水,那至少也是幾千年前的事了,人類能活幾千歲嗎?”

鄒瑩瑩道:“普通人類自然不行,但類似於我們這樣進化了的人類呢,各位覺得自己能活多久?有多少壽命?”

這句話問得沒有人能夠回答得上來,文鷹也閉上了嘴巴。

張毫毫道:“這我們哪裏知道,隻有等到了那一天才明白,不過我估計著憑我們現在的進化層度,肯定比之前活得久。”

高昇熠微微沉吟道:“鄒姑娘的猜想很新穎,遠古人類……又或者遠古人類的後代,隻是這個猜測的可能性也不高。如果遠古時代的那場大洪水,真的造就了這樣一批超凡人類,在這長達幾千年的人類曆史中,不可能沒有關於他們這一批超凡人類的記載,這有些不合常理。”

鄒瑩瑩道:“怎麽就沒有關於這些超凡人類的記載了?高先生忘了各國的神話傳說了嗎?”

高昇熠渾身一震,微微張開了嘴巴,這一次,他是真的被鄒瑩瑩這句話給震驚了。

張毫毫聽懂了,笑道:“你的意思是各國的神話傳說中的神靈說的就是這麽一批遠古的超凡人類?”

高昇熠回過神來,深深吸了口氣,搖搖頭道:“這個有些誇張了,可能性感覺不高。我的觀點還是偏向於這對男女和我們一樣都是現代人,隻是為什麽這麽強大,可能性太多,不過我有一種很微妙的預感。”

他說到這裏,抬頭朝著浮島前方遠眺,緩緩道:“如果我們能夠安全的抵達龍丘山,到了那裏……也許就能解開這個迷團了。”

眾人都知道高昇熠擁有神秘的預知能力,他此刻既然這麽說,肯定是感應到了什麽,但具體是什麽,隻怕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眾人商議到了這裏,雖然提出了種種可能性和疑惑,但最終也沒有一個具體的結果,畢竟眾人說的一切,都隻能是猜想,無法去證實。

蘇黎明白,這對神秘男女的出現,那強大於神靈般的力量,令眾人深深受到了震撼,包括他自己都感覺到了驚懼。

這是對於一切未知的驚懼,這場大洪水到底因何而來?這背後到底隱藏著哪些神秘與恐怖?

那強大於神靈般的火紅鎧甲人和藍色盔甲女子,又到底是什麽樣的身份和來曆?他們又是因何而戰鬥?

對於自己等人,到底是善還是惡?又或者在他們看來,自己這一群人弱小如蛆蟻,所以不值得他們過多關注?

不過他忽然又想到了當時那火紅鎧甲人突然鎖定自己,說了一句話,顯然是自己的隱藏進階的神聖騎士吸引了他。

“這隱藏進階一定十分罕見,甚至十分稀少珍貴,否則那家夥強大如同神靈,甚至有可能就是傳說中的神靈,竟然都能因為這神聖騎士的原因注意到我。”

這種想法又讓蘇黎心裏有些小小的自豪,畢竟,整個浮島近兩千人裏,隻有自己一個隱藏進階,更能夠令那神秘的火紅鎧甲人注意到自己。

接下來浮島繼續朝著遠方飄浮,浮島上四周的各種議論聲漸小,很多人取出食物和水,補充食物和營養。

日過正午,大半天時間已經過去了,這一段水路還算安全,一路都沒有遭遇到危險,也沒有看到什麽怪物出現,根據劉建德的觀察,他們即將離開雙塘鎮,很快就將進入金夏鄉的範圍,這意味著他們從南江市出發,前往龍丘山的距離,已經渡過了一半。

眾人都看到了希望,今天天黑之前抵達龍丘山,問題不大。

“希望接下來一路平安無事,這樣的話,應該很快就能到龍丘山了。”丁龍雲、宮曉、蔣水玨、徐海水、穀銘峰等一群人都聚集在了一起,距離蘇黎不遠,他嘴裏念念叨叨著。

剛剛一役,那神秘出現的男女也給他們這些人造成巨大震撼,越發感覺眼前這被洪水淹沒的世界詭異而神秘,也許事實的真相,遠超他們想象。

“有些奇怪,根據南江市那水淹到三十層的高度來看,最多也就不到一百米,這一帶應該有不少的山都比一百米高,應該有山從水麵顯露出來才是啊,怎麽會都看不到。”

突然,不遠處傳來了劉建德的聲音,他站了起來,朝著浮島的四周觀察,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他這自言自語的話吸引了蘇黎的注意,高昇熠也看向了劉建德,道:“你確定這一帶有很多山嗎?”

劉建德道:“當然,龍丘山風景區很有名氣,我之前開出租車不少次載人前往那裏,這一路我都熟得很,怎麽會不記得?從雙塘鎮到金夏鄉這一帶,有不少大大小小的山,雖然不能和龍丘山比,但也不至於就被不到一百米深的洪水給完全淹沒了吧。”

高昇熠道:“這個不能這麽算,也許南江市的地勢比這裏高,這水淹沒南江市不到一百米,不代表在這裏也不到一百米,這個得根據地勢,海拔來算的。”

劉建德道:“說地勢我還能不知道?別的不說,至少我可以肯定,這雙塘鎮和金廈鄉這一帶的地勢肯定要高過南江市,我是開車的還不能不知道?從南江市一路開到這裏,有大大小小不少的斜坡,雖然坡度不算太陡,但至少能證明這裏的地勢肯定比南江市隻高不低。”

聽得劉建德這麽說,高昇熠也有些怔住了,禁不住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框,喃喃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的確有些奇怪了,難道說這水……竟然與海拔和地勢無關?”

他這樣一說,眾人中聽明白的就有些惶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