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金水點頭哈腰地說:“您和林市長都是來子的恩人,我就是連我親爹親媽忘了,都不能忘了您兩位對我的大恩大德。”

祝建生指著康來說道:“老林啊,看看你培養的幹部,多會說話!”

林金水說:“我培養的,你的提拔的,剛才來子不是說了嗎,大恩大德永世不忘。”

祝建生湊到林金水旁邊,小聲說道:“老林啊,不能這麽護犢子,要慣壞他的。”

林金水聽後“哈哈”大笑,從這話當中,林金水知道康來的事祝建生會幫忙的,下來再讓康來去他家串個門,事情就會妥了。

想到這裏他說道:“不能慣你就教育教育他,別忘了,來子可是黨口的幹部,屬大書記你直接管轄,他變好變壞都是你的責任。”

祝建生坐直身子,說道:“老林,怎麽說著說著你就來勁了,責任都推到我這了?”

這時,一名身穿旗袍的年輕女服務員手裏端著一個托盤進來了,她衝三位客人鞠了一躬,就坐下開始給他們泡茶。

看著女服務員纖細白嫩的手指,林金水的眼就直了。

祝建生知道他的毛病又犯了,等服務員給他們泡好茶後,他說:“丫頭你出去吧,我們自己來。”

女服務員起身,衝他們再次鞠了一躬,輕輕地走了出去。

林金水望著女服務員的背影,這才反應過來,埋怨道:“老祝,你幹嘛讓那丫頭走?咱們三個大老爺們有什麽意思?”

祝建生將一小盅遞給他,說道:“我有話要跟你說,外人在不方便。”

“什……什麽話?”

祝建生知道說:“我今天晚上剛知道薛家良的妻子是誰?”

林金水愣了半天,才回過神,說道:“他妻子是誰他知道就行了,和咱們有什麽關係?”

祝建生說:“和咱們是沒關係,但是你知道她妻子是誰的女兒後,就不會這麽說了。”

林金水的意識終於回歸到話題的本身,他問道:“誰的女兒?”

“龔法成。”

旁邊的康來正在喝茶,聽到這話後,立刻就嗆住了,他咳嗽了好幾聲,這才明白為什麽他覺著公然眼熟了。

林金水驚訝地說道:“龔法成?難道就是幾年前,和薛家良一起偷大鳥的那個丫頭?”

祝建生說:“沒錯。”

林金水扭頭看著康來。

康來的臉都白了。

康來自言自語地說:“難怪我看著她這麽眼熟呢?”

“你見過她?”祝建生問道。

康來一怔,他是萬萬不能說出去薛家良家的事的,他支吾著說:“那年,我奉命扛著攝像機去野生動物救助站錄像,正好看見……”

康來看了看,不往下說了。

林金水看著他,說道:“你是說那個女的,就是……薛家良的……”

康來衝他點點頭。

林金水長出了一口水。

祝建生說:“你們師徒倆在打什麽啞謎。”

林金水說:“老祝,你能確定薛家良的媳婦是龔法成的女兒?”

祝建生說:“那還有錯,今天被齊總證實了,齊總是他們石油係統出名的攝影愛好者,全球都有他們的工作站,他的足跡幾乎遍布全球,我也不知道他怎麽就說起了龔法成的女兒,才知道她是一個非常有名的攝影家,曾經得過全球攝影大獎,後來侯明就說是薛市長的夫人,我這才知道,原來薛家良娶了龔法成的女兒,還是一名非常出名的攝影藝術家。薛家良去美國進修的時候,龔法成的女兒早就在全球頂級的地理雜誌進修了。難怪薛家良能去美國,原來是有人給他製造機會。”

林金水說:“不帶偏見地說,薛家良當年去美國進修,我聽說省委組織部在全省範圍內精挑細選出了20多名符合條件的幹部,經過各種各樣的考試後,就剩下他們5人,在總決賽中,薛家良的英語成績幾乎是滿分,他考了個第一名,所以,他當之無愧就成了第一個出去進修的人了。”

祝建生說:“不得不說,他還是有實力的。”

“特媽的,好事都讓他攤上了!”林金水忿忿地說道。

祝建生說:“物極必反,他不是也差點命喪黃泉嗎?”

林金水說:“難怪這麽大歲數了不結婚,原來在等省委副書記的女兒,心機太深了!”

祝建生說:“他幸運,也是最近幾年的事,他在平水工作的時候,夠倒黴的,伺候第一個領導就是趙誌華,結果趙誌華倒黴後,他混不下去了,被擠出了縣城,那個時候,也是相當落魄的,要不是巴結上龔法成,說必定會什麽樣呢?”

“我上次去省裏開會,也聽人說起過他的這段曆史,隻能這小子太聰明了,善於抓住機遇,每一步機遇都抓得很好,不得不服。不過他藏得也太深了吧,我估計,他可能連一場像樣的結婚儀式都沒搞。”

祝建生說:“的確如此,他結婚了,我還是聽侯明說的,侯明讓他請客,我也跟著起哄,他就是不撿茬兒,原來是怕暴露目標,怕大家說他是攀高枝?”

林金水說:“娶了高官的女兒,幹嘛還怕暴露?”

祝建生說:“說明你太不了解龔法成了,他帶出來的徒弟,跟他一樣,什麽事都是不動聲色,然後瞄準了下嘴,所以啊,我們以後跟他打交道要小心了,他可是有座實實在在的靠山啊,跟他一比,我們之前那些靠山都是假的,不可靠的,甚至一靠就倒的。”

林金水聽了祝建生的話,就不無嘲諷地說道:“那前兩天咱們說的那些還算數嗎?”

“這個,要看你最終抱著一個什麽樣的目的,如果就圖把水攪渾,也未嚐不可,讓他知道我們是誰,如果想撼動他,那就堪比蜀道了……”

祝建生和林金水在感慨地交談著,一邊的康來卻在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此時,青州師院教職工的家屬樓一處麵積不大的房子裏,也有人在暗暗地打著薛家良的算盤,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宋鴿的丈夫盧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