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不用問,薛家良明白,他們要帶的人,肯定是市領導,而且會在開幕式出現,這是紀委帶人的套路,有時為了引起更大的警示效應,帶人往往會選擇開會或者在某個公開的活動將人帶走。!

“那你幾點的火車?”

鄭清說:“我還不知道,一會到車站再看吧。”

薛家良說:“夜車不多,這樣吧,讓三兒送你回去,順便也讓他回家拿點東西。”

鄭清說:“如果專門送我沒有必要,幹咱們這行的,臨時任務,夜間出差也習慣了。”

薛家良說:“我想讓卜姨也回去,讓她回去休息一下,她也太累了。”

薛家良說完,看著白瑞德,說道:“那咱倆喝點,把你那天的虧空補回來?”

白瑞德說:“我都沒開車,是想跟你喝點,隻是別多喝,桌有三個人要趕路,一人別超過三兩。”

“行。”

這頓飯很快吃完了,沒有因為喝酒耽誤時間。

薛家良給公然打電話,讓卜月梅收拾一下今天晚跟劉三和鄭清他們回去。

卜月梅不回去,她隻是囑咐劉三,將一樓衣櫃裏的一個包裹帶回來。

白瑞德說:“卜姨不回去是擔心你照顧不了她們娘倆,也好,公然是順產,再有兩三天可以出院了,一塊再回去也好,明天是周一,你要是不回去班,千萬別忘了跟省裏請假。”

薛家良一拍腦門,說道:“你要不說我都忘了,一會我給秘書長打電話。”

劉三提前將車開了過來,大家送鄭清到門口車。

茅岩示意白瑞德放慢腳步。

薛家良跟著鄭清後麵,給鄭清拉開車門。

鄭清轉過身,衝著幾步開外的白瑞德和茅岩抱拳再見。

“老薛——”

薛家良聽到白瑞德叫他,回頭看。

白瑞德衝他招招手,示意他過去。

薛家良又叮囑了劉三兩句,讓他夜間開車注意安全。

劉三點點頭,將房卡交給他。

白瑞德嫌他磨蹭,前兩步,一把拉住他的手,往一邊走去:“你真是看不出高低,沒喝多吧?”

薛家良說:“那點酒還能多?”

白瑞德指了指薛雙的背影。

薛家良這才明白瑞德的意思,是想讓兩個年輕人單獨告別。

這時,鄭清主動伸出手,跟薛雙告別:“小薛,再見,無論如何,認識你都是我非常快樂的一件事,我有妹妹,不在乎再多一個,希望以後你能記得我。”

薛雙也用力握了一下他的手,笑著說:“我可不敢當你妹妹,我舅舅還不罵死我,你和他們一樣,是舅舅輩兒的。”

鄭清心一酸,用力拉過薛雙,抱了她一下,轉身了車。

白瑞德高興地捅了薛家良一下,小聲說:“有戲,倆人都擁抱了!”

薛家良卻下意識地搖搖頭。

薛雙走了過來,她說道:“舅舅,我也該走了。”

薛家良說:“你怎麽走?”

“打車。”

“那還行,大晚怎麽能打車?”

茅岩趕忙說:“我和你白舅舅送你吧。”

薛雙說:“不用不用,太麻煩了。”

薛家良也想知道薛雙對鄭清的態度,看著茅岩問道:“你沒有事嗎?”

茅岩說:“沒有沒有,如果德子著急回去打車。”

白瑞德說:“我晚點回去沒事,好不容易看到親人了,多待會。”

薛家良說:“那好,我打個電話。”

薛雙說:“舅舅,我真的不用你們送,打車都成習慣了……”

薛家良衝她揮了一下手,示意她不要說話。

薛家良對著電話說:“然子,我晚點回去,送雙兒去機場。”

公然說:“好,等等,卜姨說你回來後不要來醫院了,今天晚她陪我。”

“那還行,如果沒事先讓她回賓館休息,我回來的時間不會太長。”

“好吧,聽你的。”

路,薛家良問旁邊的外甥女:“小雙,你看我那個兄弟怎麽樣?”

薛雙不假思索地回答:“哪個兄弟?”

“你認識的那個呀?”

“哦,你是說鄭舅舅啊,不錯呀。”

“他怎麽也成了你舅舅了?”

薛雙說:“他是舅舅的兄弟,當然是舅舅了。”

前邊的白瑞德差點笑出聲,趕緊用手捂住了嘴。

薛家良豈不知白瑞德有嘲笑他的意思,有些生氣地說:“他不是你舅舅,前邊這兩位才是你舅舅。”

薛雙不吭聲了,將手機的耳機塞到耳朵,準備聽音樂。

薛家良一見,急了,說道:“我問你話呐?”

薛雙見舅舅的語氣嚴肅了,趕忙拔下耳機,故作不解地問道:“什……什麽話?”

“裝什麽傻?你對小鄭有沒有意思?”

薛雙成心裝傻,說道:“我跟他……什麽意思?”

白瑞德又趕忙捂住嘴。

薛家良覺得很沒麵子,說:“人家小鄭追了你那麽長時間了,是成還是不成得給人家一個痛苦話兒。”

薛雙見自己不能再裝了,為難地說道:“舅——咱們能不能先不說這個?”

“不說這個我跟著送你來幹嘛?”

薛雙撒嬌地說:“等我回去給你打電話,向你單獨匯報好不好?”

薛家良說:“不用單獨,前邊那兩位都是你親舅,有什麽盡管說,不必避諱。”

薛雙見避不開了,正色地說道:“我跟他不可能。”

“為什麽?他配不你?”

前邊的白瑞德聽了這話替薛家良捏了一把汗。

薛雙說:“是我配不他行了吧?”

“你要真是配不他,他幹嘛對你還那麽念念不忘。”

薛雙扭頭看著舅舅,半天才說:“我目前不打算談戀愛行嗎?”

薛家良一怔:“為什麽?”

薛雙說:“因為我要學習,要奮鬥,想要更好的生活,這個行嗎?”

“嗨!你這是什麽態度?那個小鄭是個非常不錯的小夥子,年紀輕輕獨當一麵……”

“他今年36歲。”薛雙悶悶地說道。

薛家良又是一怔,說道:“36歲怎麽了,男人大幾歲知道疼人……”

薛雙再次打斷他,說道:“是,他好,他是精英是才俊,可是舅舅,我現在不想、不能戀愛,這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