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陽的滑稽和可愛,逗得三個大男人都笑了。

薛家良跟張釗喝了酒,但是張釗的興趣顯然不在酒上,薛家良就問他春節期間怎麽安排。

張釗看了一眼正在跟劉三玩猜拳遊戲的陽陽,他便輕聲說道:“看情況吧,如果陽陽這幾天願意跟著我的話,我準備帶他回趟老家,見見奶奶,然後再準備帶他去看看心怡,再回來呆幾天,這個年也就過完了,如果他不願意跟我的話,我就一個人當天去當天回來。”

薛家良點點頭,說道:“建廠工作準備得怎麽樣了?”

張釗說:“我跟高新區的有關部門接觸了一下,了解了大概辦事流程,對於我們這個企業,無論是高新區領導還是各個部門,都很照顧,我準備過完年就開始找施工隊,開凍後馬上施工,爭取五一投產。”

薛家良說:“光靠你一個人忙不過來吧?”

“是的,團隊組建得基本差不多了,都是總部安排的,現在我沒讓他們過來,等年後再過來,管人力資源的過了正月十五就到位,他們要先招工,進行業務培訓。”

薛家良點點頭。

張釗又說:“許多工作急不得,又趕上過年,中國人的傳統,什麽事必須過完年再幹,年前也幹不了,民工都回家過年了,另外,也要等天氣稍稍變暖,不然連地樁都打不了。”

薛家良點點頭,說道:“這個時間節點找得不錯,你也能騰出時間處理一下個人的私事。”

張釗看著兒子,若有所思地說:“是啊,總部的人照顧我,昨天還專門派北京辦事處的人給我送來一輛車子,讓我前期當代步工具。”

薛家良說:“你是基建工程負責人,當然要給你車了,不但要給你車,甚至司機助手都要給你派來。”

張釗笑了,說道:“我前期用不到他們,沒讓他們來,等年後再說吧。”

這時,陽陽突然插話說道:“爸爸,你過完年不去遠處工作了嗎?”

張釗一怔,說道:“爸爸哪兒都不去了,跟你幹爹和劉叔叔一起陪著你上學,長大。”

“你再也不離開我了?”陽陽繼續問道。

張釗的眼圈又紅了,他抱過陽陽,說道:“再也不離開你了,我們今後永遠在一起。”

“那你不工作是不是就不能掙錢了?”

薛家良笑了,說道:“你跟他談話必須時刻繃緊神經,防止被這個小家夥攥住尾巴。”

張釗笑了,說道:“爸爸從今往後哪兒都不去了,就在這個地方工作,你歡迎嗎?”

陽陽笑了,說道:“歡迎歡迎,那樣我就隨時能見到兩個爸爸。”

他們吃完飯,薛家良打了一個哈,他看了看陽陽,又看了看張釗,說道:“陽陽,幹爹太累了,要回去休息了,你怎麽著?是在這跟你爸住還是跟我回去?”

劉三說:“跟你爸住吧,你要是不習慣,我明天一早就接你來,行不行?”

通過一晚上的相處,陽陽跟張釗漸漸熟悉了,沒了生疏感,他看了看張釗,又看了看薛家良和劉三,故意翻著白眼說:“讓我想想。”

薛家良說:“別想了,你就跟留下跟你爸聊聊天吧,讓你爸給你講講你小時候的事情。”

陽陽想了想說:“好吧,那你回去跟公然媽媽說,就說我明天就回家,別讓她跟妹妹想我。”

薛家良摸著他的頭,說:“好。”

走的時候,劉三跟張釗說道:“張哥,我看你給陽陽的床下鋪了電褥子,他從來都沒用過這個,這個屋子不冷,暖氣挺熱的,別讓他上火。”

薛家良也說道:“小夥子火力壯,千萬別用電褥子,既不安全有容易上火。”

張釗說:“好好好,一會我就揭下來。”

薛家良怕陽陽反悔,就沒讓他們送出門,把他們攔在門口。

張釗執意要送他們出門,薛家良衝他擠擠眼,再次擺擺手就下樓了。

“幹爹再見,哥哥再見。”

坐到車裏,薛家良往樓上張釗的家望了一眼,長出了一口氣,說道:“三啊,咱爺倆終於完成了一件大事!”

劉三沒有說話,他默默地發動著車,向前駛去。

薛家良知道他舍不得陽陽,兩個人一直沉默著回到家。

劉三頭下車的時候說:“叔,您明天上午開會,我出去跟小雲去領證,時間不會太長,你們散會後我就回來了。”

薛家良這段時間太忙了,他都忘了劉三的事了,就說:“好好好,你不用管我,明天你的任務就是跟小雲領結婚證,其它什麽事都不要管。”

劉三笑著說:“明天兩個小時差不多,什麽都不會耽誤,您放心吧。”

放好車後,劉三掏出門卡,打開樓洞門,看著薛家良進了電梯後,他才向宿舍走去。

公然沒有睡,她一邊工作一邊在等薛家良他們。聽見開門聲,她立刻從工作間出來,看到薛家良進來後,以為他後麵還有人,直到薛家良關上房門,她才禁不住問道:“就你一個人回來了?”

薛家良知道她的意思,故意說:“三兒回宿舍了。”

公然一聽,就抱著手站在他的麵前,擋住他不讓他進來。

薛家良笑了,說道:“我知道你問的是陽陽,那個小兔崽子,別提了,到張釗樓下他哭,說什麽都不下車,說要回來找公然媽媽,我好不容易把他哄下車了,結果該回來了,他又不回來了,唉,沒辦法,血緣第一,多遠就是多遠,白養了他這麽多年,看見他親爸爸了,就不要我這個幹的了。”

薛家良唉聲歎氣,一副無精打采受了打擊的模樣。

公然不信,知道他跟她說話沒正格的,她打開門,探出頭,外麵果然空無一人。

薛家良知道她在找陽陽,就說道:“別看了,這大冷的天,我能跟你鬧著玩兒把孩子一個人丟在外麵嗎?”

公然重新關好房門,臉上寫滿了失落。

薛家良換上衣服,開始洗漱,等他從洗漱間出來後,就看見公然正靠在門框上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