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畫麵太美我不敢看

“我覺得你應該感謝我才對。”周靜安麵對我和段杭一的質問,絲毫不以為忤,聳了聳肩冷靜地說道,“如果不是我監聽了你的手機,你家小叔叔估計還跟你玩你情我願的遊戲呢,怎麽會忍心幹擾你的計劃?”

周靜安隻開了個頭,段杭一就預感他吐不出象牙似的,長腿一邁,飽含殺氣地要過去捂他的嘴。

他們兩個都是身高腿長的類型,周靜安又是這樣一副長相,此時和段杭一吵吵鬧鬧地抱在一起,那畫麵太美我根本不敢看!

“胡說什麽你?”段杭一顯然沒我想的那麽多,從後麵捂住周靜安的嘴,壓低聲音威脅道,“以為自己沒有小辮子是吧?”

周靜安特別無所謂地仰頭笑著看他,眼神溫柔,甚至稱得上寵溺:“當然有啦,你不就是我最大的軟肋嗎?”

媽個雞,這**賤在我麵前公然調戲我男人!

段杭一冷眼瞧他,那表情純粹當他是在說今天天氣不錯,也不知道是真的坦蕩還是怎麽回事,這裏兩個人之間的相處模式簡直太詭異了。

“別岔開話題。”我在段杭一手上拍了一下,示意他鬆手讓周靜安好好說話。

段杭一便從善如流地鬆了手,嫌棄地將手在周靜安的衣服上抹了好幾下,周靜安無所謂地笑了笑,顯然並不在意。

“沒別的意思。”周靜安說道,“就是看wuli四哥死活追不上你的腳步,想套點內部消息給他開小灶,哪知道他個沒良心的不理會哥哥們的用心,還來猜忌我。”

周靜安說著,邁著長腿想往房間裏退,走到段杭一身邊的時候,笑的高深莫測地去拍段杭一的肩膀,滿不在乎地說道:“你不需要的話我就撤了,你的人,我向來都是不敢動的。”

“你們到底打的什麽啞謎?”周靜安回了房間,我便小聲和段杭一說道,“他是不是喜歡你啊。”

段杭一歎了口氣,說道:“他就這樣。”

我從他那歎的那口氣裏聽出幾分痛心疾首的情緒來,一時也不敢再說什麽,默默地陪他站了一會兒,正想問他要不要回去的時候,突然聽見段杭一說道:“周靜安說段弘毅威脅你了,是真的嗎?”

“啊?”我茫然地看著他,這才知道周靜安原來沒和他說這個事情,於是語焉不詳地說,“嗯,說了些有的沒的,讓我小心一點。”

段杭一煩悶地說道:“你確定還不離婚嗎?”

“嗯,我要讓段霖自己提出來。”我緊抿著唇,說道,“這個問題我已經想過很多次了,你……”你不要再勸我了。

“我尊重你的選擇。”段杭一說道,“但你要讓我看到你是安全的。”

我不解地看向他,段杭一就又說:“危險的事情我替你做,你隻要好好的,看戲就行。”

“你……是周靜安和你說了什麽嗎?”不然他為什麽突然萌生了這樣的念頭,“我,我一直很安全啊,段霖這次不是被我折騰的很慘嗎?”

段杭一見我嘴硬,也不拆穿,隻故作風流地壓低聲音說道:“一次一晚,我們之前不是說好的嗎?”

呸,虧我還感動了一把,原來這老流氓在這兒挖坑等著我呢!

我橫了他一眼,不想理他似的轉身往房間裏走,一進去就有點意外了——房間裏板板整整地坐了五個小夥子,本來正熱火朝天地打麻將來著,見我進來了,就正一臉看好戲地瞧著我。

這場麵瞧得我一愣,心說資本主義也玩這麽親民的遊戲啊?

但被這麽多隻眼睛齊齊盯著,再強大的內心也受不了了,尤其剛才的尷尬場麵仿佛就在眼前,我簡直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但就這麽走了顯然不太禮貌,不由硬著頭皮朝他們笑了一下,乖巧地說道:“你們好。”

“嘖,裝什麽淑女,過來坐。”周靜安聖母瑪利亞似的,矜持地朝我招了招手,說道,“以後都是一家人。”

我已經習慣了他這騷氣的性格了,所以並沒有表現出什麽不適,反倒他旁邊坐著的一個穿著西服,梳著大背頭的男人無比正經地說道:“靜安,安靜。”

周靜安絲毫不以為忤,隻平靜地回應了他一個極為正經的白眼。

“大哥,靜安這麽多年好不容易對女孩子多說兩句話,你可別把這點難得一見的小火苗也給扇滅了啊。”周靜安旁邊那個戴著耳釘的男人調笑著拍了拍周靜安的臉,說道,“不然以後真纏上你,我們兄弟可喜聞樂見。”

那穿西服的人冷哼了一聲,極為正經地將麵前的牌往前一推,麵無表情地說道:“胡了。”

其餘幾人俱都哀嚎了起來,隻有在一旁圍觀的趙長安大笑著說他們活該。我估計他們也是不想打了,聽見趙長安這麽說,就全都把麻將推了去打趙長安。

我在一旁看得簡直歎為觀止,正要回頭去看段杭一怎麽還不進來,趙長安就咋咋呼呼地躲到了我的身後。

“四嫂救命。”趙長安顯然正在學中文,說話的時候一個成語接著一個,“千萬不要讓我羊入虎口,我這麽手無縛雞之力的一個人,肯定要被他們折磨的遍體鱗傷的!”

段杭一好巧不巧地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進來了,直接把門板拍在他身上了不說,見到他兩手正掐著我的腰,登時拎小雞仔兒似的把他扯到旁邊,邊走邊說道:“來,有困難找四哥。”

結果趙長安登時嚎的跟殺豬一樣,用英文和段杭一吵架。我在一旁瞧著,感覺男人們的友誼真是種神奇的存在。

“趙長安是老幺,今年才十八歲,大家都喜歡逗他玩。”剛才拍周靜安臉的那人來到了我的麵前,朝我伸出手道,“你好,我叫蘇牧,你可以和老四一樣,喊我二哥。”

我點了點頭,想和他握手,他禮貌地握了握我的指尖,在我手背上親了一下。

我就著這機會仔細瞧了他一遍,發現他長的,怎麽說呢,乍一看不好看,仔細看卻能發現他竟然長了雙桃花眼,身材相對比較魁梧,胸肌比我的都大,加上他左耳上閃亮的耳釘,簡直是荷爾蒙型男色的代表。

段杭一這幾個朋友裏麵,每個人的共同點都不多,各有各的特色,蘇牧就屬於那種不出挑但是能鎮住全場的,他和那個穿西裝的機器人還不一樣,同樣是霸氣,他霸氣的比較隨和,就是傳說中的笑麵虎。

而他們喊大哥的那個人簡直就像冰塊一樣,往那一坐,感覺周圍的空氣都要凝結了。

之前我還覺得段杭一不好說話,看到他以後,我才知道什麽叫一臉殺氣,但他卻並不是那種硬漢的類型,相反的,他非常的白,加上個子很高,給人一種很清瘦的感覺,但一個人的帝王之氣從來不是靠長相來維持的,我敢打賭,這絕對不是一個好招惹的人,難怪會成為他們的大哥。

“這是咱們二哥,見過了吧?”段杭一收拾完趙長安,便走到了我們跟前,反手拍了拍蘇牧的胸膛,就帶著我坐到那個冰山旁邊的沙發上,隨意地說道,“這是韓梁,叫大哥。”

我怯怯地看了他一眼,正想說呢,韓梁眉頭就一挑,說道:“要叫韓叔叔才對。”

“這就沒意思了啊。”陸錦陽沒骨頭似的倚到韓梁身上,說道,“我女朋友還得靠我四嫂追呢,大哥你給點麵子。”

韓梁睨了他一眼,陸錦陽登時收了二皮臉的德行,老老實實地坐直溜了。

“我和你爸爸是故交。”韓梁說道,“有任何事你都可以找我,叔叔會幫你,包括但不限於複仇。”

我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所以一時不敢說話,其他人自然也不會在大哥訓話的時候打斷,於是都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假裝自己是一株壁花。

“我欣賞做事果斷的人。”韓梁喝了杯茶才和我說道,“持久戰損人不利己,希望你能明白。”

說著,將手裏的茶杯朝我舉了舉,做了個敬酒的動作,一言不發地喝了。我頓時聽見不少人鬆了口氣的聲音,段杭一也在這個時候握住了我的手。

我這才明白,韓梁不是在給我難看,而是在替他兄弟鳴不平,怪我拖著他兄弟了。

對於這一點我真的沒什麽好說的,畢竟事實就是這樣,在段杭一和段霖的事情上,我都不夠果斷,放著能利用的資源不用,白白把戰線拖這麽久,損人不利己。

到底是做大事的人,教訓人的方法都是這麽與眾不同。

“大哥你不懂。”段杭一牽著我的手響亮地親了一下,挑眉說道,“這叫情趣。”

韓梁無語地笑了起來,其餘人俱都一臉嫌棄地抱著胳膊一邊搓雞皮疙瘩一邊噓他:“段杭一你他媽也有今天!”說完又鬧著讓他請客。

“為了你,今晚要大出血了。”段杭一故意逗我,“窮啊。”

我白他一眼,說道:“萬惡的資本家就是會拿一些子虛烏有的事情來騙取民眾的同情,從而達到他不可告知的目的!”

“是嗎?”段杭一低頭親了我一下,“我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拍了拍他的臉,說道:“這就隻有你自己知道啦。”段杭一笑笑,說道,“不,全天下的人都看得出來我想上你。”

我:“……”

“我掐死你個老流氓算了。”我拿手攏在他脖子上作勢要掐,呲牙道,“你比陸錦陽還不要臉你。”

剛說完,陸錦陽就把腦袋湊了過來,說道:“走啊哥。”

我便隻好匆忙收了手,安靜如雞地和他們去了一家叫“鎏毓”的地方吃飯,要說鎏毓這個地方,全城就沒有人不知道的,遠近馳名的銷金窟,看來段杭一真的要大出血了。

之前我從來不到這樣的地方來,所以看什麽都覺得新鮮,但我知道,這種地方其實都不太正經。

段杭一不準我亂跑,但我上廁所的時候他總不好也跟著我。所以,當我在廁所裏被一塊帶著濃烈刺激性氣味的布巾給捂住的時候,我幾乎是崩潰的。

洗手池前巨大的鏡子映出身後人的模樣,雖然他此時麵色猙獰,但我一眼就認了出來,這人是段弘毅身邊的保鏢隊長,手段狠辣令人發指,據說他經常殺人……

我心裏長了草似的害怕,本能地想要掙紮,但那布巾上麵不知道抹了什麽東西,很快就麻痹了我的神經。

失去意識之前,段弘毅那古怪的語氣好似魔咒一般浮現在我的腦海裏——“你弄沒了我一個孩子,自然要再給我生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