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可以被觀眾掌控的精彩默劇, 這是“麻雀”和院長的計劃,他們都成為了劇院中的演員, 上演著死亡、痛苦、審判與掙紮。

“院長是自殺的?”周小蟲問道。

“沒錯, 他給自己的定位就是那被殺死的知更鳥,這是劇院最後一次宣傳,大量的廣告紙飛向城市的各處,我們邀請了諸多記者參加這場默劇表演秀, 一場會根據劇本而真實死亡的默劇, 多麽好的噱頭, 這裏會成為城市新的獵奇怪談場所, 有了這些宣傳,我們總可以熬過冬季。”

這場默劇以院長的自殺開始, 一個女人的殉情為**,劇目不結束,就還會人不斷死亡。

“這裏是我心中欲望的世界,但如今,默劇總有散場的那一天。”

是誰殺死了知更鳥, 是劇院院長自己殺死了知更鳥....

麻雀安靜的坐在那裏, 用白紙寫著一行行話。

他表現的很痛苦, 差點騙過了其他人。

但周小蟲不這麽認為, 她拿出了一封信推到前麵。

信已經被拆開了,那是院長最後給妻子的話。

他期盼著能用自己的死亡給這家劇院造勢, 在信件中,他懺悔了自己的自私, 也為妻子安排了以後, 他把劇院留給了妻子, 希望以後好好經營下去, 如果實在艱難,還可以把劇院變賣,好好的度過餘生。

但這封信並沒有送出去。

作為知道院長計劃的執行人,院長能托付的隻有麻雀,但是院長的遺物並沒有被送出。

“我一直很好奇,如果真的是殉情,為什麽要選擇這麽戲劇化的方式去死,好像到了最後也要給劇院做一件華美的嫁衣,為什麽這封信沒有送出去?為什麽劇院裏還在不斷有人死亡?有沒有可能答案是,你隻是因為貪欲而殺人。”周小蟲的話字字犀利,紮進對方的心中,男人原本痛苦的眼神變得茫然,他看向周小蟲猛的站起身。

這一次他沒有用筆寫,而是用沙啞的聲音一字一頓的說道。

“我並不喜歡錢……”

言下之意是他並非因為個人的貪欲。

“我知道啊,你不喜歡錢,你在乎的是這家劇院,渴望安逸生活的女主人一旦接管了劇院,你曾經瘋狂的想法都不會得到支持,因此你幹脆抹去了院長的期許,藏起了這封信,扭曲事實,將她推上了絕路。”

一個人為了內心的欲望可以瘋狂到什麽程度。

周小蟲在麻雀的眼中看見了答案。

麻雀定定地看著周小蟲,他企圖自欺欺人的謊言被周小蟲無情的戳破,也終於露出了自己醜陋的麵目。

他的嘴巴大張開,尖銳的牙齒顯現,整個人變成了一隻大鳥,黑影占據了全部的房間,他衝出破門欄,向著外麵衝去。

周小蟲和周成淵緊跟其後,但對方的速度太快了,黑影飛過劇院,向著大門處衝去,一旦它離開那麽周成淵的任務將無法完成。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王雨氣喘籲籲的跑著然後深吸了一口氣,將兩根手指彎曲吹了個響指。

一隻同體型的大狗撞出木門,木屑四濺,狗子一躍而起,從橫向直接將鳥撲倒,一狗一鳥因為慣性,身體滑動了幾米,狗張開嘴巴撕咬上去。

這是周小蟲第一次見到這隻狗的完全體,高約四米,麵含煞氣。它奔跑時也僅僅隻能看見一串殘影,反應過來時,兩隻龐然大物已經撕咬在一起。

可能多虧了狗子這一身厚實的皮毛,還有“麻雀”時間不足沒有完全蛻變,狗子一口要在了對方的脖頸處不斷甩動腦袋。

周小蟲以前聽說烈性犬一旦咬中獵物,在對方完全死亡之前是絕對不可能鬆口的,如今看來確實如此。

黑色的羽毛漫天飛舞,默劇裏的員工麻木的看著,當對方終於停止掙紮許久,狗子才終於嗚咽著緩緩退開。

中心的簾幕再次被拉開,台下的照相機燈光閃爍,在閃耀著的燈光下,觀眾席爆發除了熱烈的掌聲。

本次默劇已謝幕,舞台的屏幕上顯示出這行字。

在屏幕的左側的簾幕下顯現出了一扇門,顯然那就是展覽館的出口,一行人走了過去,推開門時再向裏麵看,舞台上一排排人麵鳥頭人並排坐在一起,黑色的瞳孔散發著幽光,簾幕緩緩拉上,台內響起了整齊的掌聲。

默劇....謝幕了。

“捂上耳朵...”無臉熊忽然喊道。

周小蟲的耳朵第一時間被周成淵捂上,修長的手緊緊的附在周小蟲的耳朵上,周成淵也沒想到自己的條件反射是這樣,看著周小蟲錯愕的眼神,兩人都有些許的尷尬。

但是周小蟲是懂得禮尚往來的人,於是她也認真的伸出手,也幫周成淵捂上了耳朵。

兩個人對視一眼都忍不住的發笑。

自幼時分開之後,再次見麵周小蟲不認識周成淵了,而這位周指導員心裏的負擔又太重,兩人的關係一直不遠不近的,如今這樣好像回到了小時候。

一聲刺耳的尖叫在人偶館內響起,這聲音仿佛要穿透人的耳膜,驟然響起。

“是頂樓房間的薇薇安,他是維克多為自己製作的等身娃娃,這個作品應該是目前為止維克多最滿意的作品之一。”

無臉熊一臉的生無可戀,和自己不同,薇薇安是維克多的巔峰之作,自詡天才的維克多很少出現在他們麵前,但這位大小姐卻成日裏在人偶館裏麵亂晃悠,幾乎所有的人偶都害怕她。

但今天薇薇安的聲音有些不一樣,和平日裏大聲尖叫發火不同,今日她是真的憤怒了。

“怎麽回事?”周小蟲在幾個人拉好的群裏問道。

“陳默不知道做了什麽,頂樓破了一個洞,整個三層全都黑了下來,走廊裏有一個女人,實力很強。”

祁懷浪在群裏回複。

她就知道,陳默那個狀態一定能鬧出點事情。

“我們去三樓和她們接應。”周小蟲決定放棄場館二層後麵的房間,先去三層看一下情況。

幾個人順著原路折返,已經被攻略的房間內已經沒有了危險,她們可以直接乘坐電梯抵達三樓,但考慮到祁懷浪口中在三樓徘徊的女人,周小蟲打算走安全通道。

安全通道位於第二個作品和第三個作品之間,周成淵推開厚重的房門,就聞到了一股濃重的黴味,走廊裏堆滿了廢棄的人偶軀體,乍一看十分恐怖。

陳默是什麽實力周小蟲大概清楚一些,這個人向死而生,瘋起來根本不會在乎他人,是一個隨時會爆炸的炸彈,但就是這樣一個隻會禍害別人的定時炸彈在安全通道內都吃了大虧,可見這裏的危險程度。

“他們動了。”王雨小聲道。

即便王雨不說周小蟲和周成淵也能看出來,這些原本倒在地上的人偶都緩緩的坐了起來對著他們笑。

“嘻嘻嘻,又來新人了。”

“那個小姑娘肩膀上的小熊真好看。”

“是被主人丟到的小家夥吧,跟我們一樣呢。”

無臉熊用缺少棉花絮軟乎乎的手揉了揉耳朵,它以為自己出現幻聽了,因為其他人都好像沒有聽見這些人偶說話。

王雨如臨大敵,牽著自己的狗子走幾步就盯著廢棄人偶對看幾眼,對於這些人偶的對話完全沒有反應。

“你們難道沒有聽見嗎?”無臉熊問道。

“聽見什麽?”周小蟲反問。

“他們會說話誒。”

這些人偶有的沒有頭顱,有的沒有驅幹,就這麽被無聲的堆放在角落裏無人在意。

無臉熊覺得他們有些像自己,隻是它好歹還有新來的客人們陪她玩一玩遊戲。

“小熊好像能聽見我們說話埃!”

“它好可愛,它居然用手手揉了好幾下耳朵。”

“不過這隻小熊為什麽要和人類混在一起,人類沒一個好東西。”

“可是這個姑娘讓小熊趴在她的肩膀上誒,她好像對於我們不是那麽排斥,說不定這群人類是個例外呢。”

“他們會說話。”無臉熊和周小蟲咬耳朵說道。

周小蟲看著眼前數量龐大的廢棄人偶,他們的軀體被堆滿了角落,維克多的人偶作品不少都有自己的思想,這些廢棄人偶擁有自己的思想也並不是多麽奇怪的事情。

如果陳默在這裏肯定會覺得不可思議,他進入安全通道不到半分鍾,兩方就打了起來,他是拚命才殺出的一條路,如今這些詭異的廢棄人偶也隻是近距離的打量著這群入侵者,並沒有動手。

“大家聽我說,這裏的都是好人,他們把我從電梯間裏麵撿出來帶在身邊的,我們隻是想借個道,是絕對沒有任何惡意的。”無臉熊跳下周小蟲的肩膀,舉著雙手大聲道。

陸續有人偶站了起來,地上的頭顱揚起一個笑臉,嘴巴一開一合。

可能都是被維克多丟棄的廢棄品,互相都對對方伸出了憐愛之意,他們約定在這個樓梯間內,殘缺的才是美的。

“沒關係,你們通過吧,老實說你們的素質比早些時候那個家夥好多了,他把我的頭打飛了,我到現在還在尋找。”有人偶抱怨道。

“小家夥,你長的真好看,是這些人裏最好看的。”

有人偶伸出手指腦撓了撓無臉熊的毛絨腦袋。

那豈不是這些人覺得周成淵是最醜的,無臉熊瞥了一眼不遠處的男人,心裏莫名有些驕傲。

小熊把這個行為歸結為男人莫名其妙的攀比心。

“他們說了什麽?”王雨問。

“他說我們可以通過,他們不會阻攔,另外,他們還誇我是最帥的。”無臉熊紅著臉笑道。

其實它主要是想要強調最後一句,但是王雨顯然重點沒抓住。

“謝謝各位,謝謝各位,讓我們這麽順利的就通行,你們一定會發財的。”王雨抱拳充滿大俠風範的說道。

人偶們笑的東倒西歪,其中一個人偶抱起無臉熊,一路護送著他們上前麵。

第一次獲得如此殊榮的無臉熊簡直高興的不能自己,他甚至開始猶豫等到這次副本結束他到底是跟著心目中的女神走還是留在這裏跟其他的殘次品一樣度過餘生。

這裏有他曾經奢求不到的尊重......

周小蟲原本以為他們隻需要上一層樓而已,但走了一層後上方並非是出口,而是下一節樓梯。

疑惑的的目光看向無臉熊,小熊做了幾秒鍾的交涉道。

“人偶們告訴我,維克多的人偶店麵積遠遠比看起來的大,玩家看的層數和實際並不相同,大概有三十多層?”

這是陳默自己親自一層一層爬上來的,他該是最有發言權。

周小蟲向後看,在安全通道的樓梯間密密麻麻的擺著各種人偶殘次品,維克多偶爾獵奇,造出來的東西就連他自己都不確定那是什麽,從樓梯中間的縫隙看下去,每一層樓都有,數量極為龐大。

如果這些殘次品都有自己的意識……

可能維克多自己也沒有意識到,他為自己積攢了這麽一大筆“財富”。

在之後的爬樓的幾分鍾內,周小蟲和這些殘次品人偶攀談起來。

他們對於維克多的心情很複雜,他們中有人是成功品,隻是因維克多不喜歡了,就拆解後丟在了這裏,一麵他們崇拜維克多,另一麵又不在相信他人,隻有是殘次品的夥伴才是最靠得住的,隻有這個無人問津的樓道才是他們的家。

終於,周小蟲看見了樓上綠色的安全通道標識,他們好不容易抵達了第三層。

他們並沒有貿然的推開門,如果那個在三樓的女人是薇薇安的話,他們需要做好準備,最好在和全部人匯合之前不要對上。

安全門被推開一條縫,周小蟲看見了黑暗的女人。

她在距離安全門很遠的地方,第三層和第二層構造不同的是,整個三層都是開放的,作品被展覽在架子上,牆上或者擺放在地上,隻要把門開一個小縫,就能夠看見一個又一個人偶站在那裏,他們低著頭,躲避著一個方向的視線。

周小蟲看見了她,她此刻正在挨個敲著放進的門,整個三樓也隻有她的聲音。

“客人,你在裏麵嗎?在裏麵的話薇薇安要推門進來了哦!”教教弱弱的聲音從女人所在的方向傳來,一束光始終跟著她,等到她稍微走進一些,周小蟲看見了薇薇安的模樣。

她穿著粉紅色的長裙,背後係著精致的大蝴蝶結,五官的每一處都恰到好處,金色的長發披散在肩頭,這樣的一張臉,哪怕口吐惡言也會讓人覺得是可以被原諒的。

周小蟲拿出手機給祁懷浪發消息。

“你們在哪個房間?”

很快祁懷浪回複。“我們在小鎮風光展覽館,你們看銅色的標牌就能找到。”

周小蟲抬頭,正好發現薇薇安就站在小鎮風光展覽館的門前,輕輕的扣響了門。

“你們在裏麵吧,我好像聽見你們的心跳聲了,快點出來哦,薇薇安已經很累了。”

少女帶著撒嬌的語氣卻讓人覺得不寒而栗,周小蟲放在門把上的手不自覺的出了些許汗。

門內並沒有發出任何響聲,祁懷浪他們足夠沉得住氣,哪怕到了這個時候也沒有露出一點破綻。

“誒.....你們真的是太蠢了,非要我親自去抓你們。”修長纖細的手托腮,少女歎道,隨後她伸出自己的指甲,身體居然如同蠟燭一般燃燒重塑,手指輕輕伸進了鎖孔中,輕輕一轉就打開了門。

“我靠,好牛。”王雨愣愣的看著,暗自感歎道。

周小蟲注意到一個問題,薇薇安會可刻意的遠離安全通道,她似乎十分厭惡這裏,哪怕看一眼也不願意。

心中有了打算,周小蟲給祁懷浪發送了信息。

“小心點,她進去了。”

薇薇安進入了小鎮風光展覽館,這裏還原了一個小鎮的街景,有點類似於維克多的殘次品街道,隻是麵積要更大,場景也要更真實,裏麵的每個人偶都擁有自己獨立的意識,他們在街道中生活。

此刻是街道的晚上,沿街的房間大多都亮著微弱的燈光,祁懷浪躲在一個後巷的衣服回收箱內,陳晨也在自己的附近,隻要祁懷浪發出信號,他們就會出現逃走。

看完了手機裏周小蟲剛發來的信息,祁懷浪屏住呼吸讓自己盡量保持不動,他隱約聽見了高跟鞋的聲音。

薇薇安穿著的就是一雙黑色的小高跟鞋,高跟鞋落地發出不急不緩的清脆聲響,那聲音由遠及近,最終停在了衣服回收箱前。

祁懷浪微微皺眉,毫無疑問他被發現了,隻是他不明白自己是怎麽被發現的。

整個場館麵積極大,祁懷浪甚至沒有選擇最靠近出口的回收箱,而是更遠的地方,想要找到自己必然是要花些功夫的,卻沒想到她幾乎是徑直走向這裏的。

“砰砰....”回收箱的外殼被敲響,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

“客人,你在裏麵嗎?我要掀開蓋子了哦。”薇薇安發出陣陣輕笑好像在嘲笑裏麵的祁懷浪膽小,但她沒注意的是櫃子底部正在不斷往下滲著血,一滴兩滴,粘稠的血液落在小鎮街道的瀝青地麵上,當薇薇安打開回收箱的瞬間,從裏麵散發出來一股惡臭味,蒼蠅蟲子直接向著薇薇安撲去。

不得不說祁懷浪很聰明,僅僅之和這位薇薇安小姐打過一次照麵就深諳了這位小姐的脾性。

她確實害怕這種惡心肮髒的蟲子,薇薇安趕忙後退好了幾步,條件反射的用手中的扇子趕走蚊蟲,眼眶也瞬間紅了。

“這是什麽東西!真惡心!”薇薇安大叫道,從垃圾桶裏麵坐起來一個圓乎乎的肉團,肉團還沒有完全成形,僅僅隻能看清楚是人的模樣,這隻祁懷浪在副本中收到的道具。

原本他是不想使用的,因為這東西看起來是確實非常邪門,那是一枚玉器,玉器原本是人佩戴慢慢養出來的靈氣,但這個不是,它是跟著早產未存活的孩子的屍體一起浸泡造出來的一個東西,係統給這個道具的介紹是使用代價未知,效果未知。

這是祁懷浪第一次使用這麽邪門的物件,在他選擇激活物品後就感覺到手中一疼,手心處不知道何時被割開來了一道口子,血跡被蹭到了玉佩上,接著祁懷浪就聞見了從玉器中傳出的陣陣惡臭,看見了玉佩中在源源不斷往外冒著的血液。

祁懷浪沒時間再思考了,他把玉佩扔在衣服上,自己則暫時用衣服遮擋身體,藏在下麵。

薇薇安一打開就看見了如此恐怖的一幕,玉佩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個血肉模糊的肉團子。

祁懷浪乘此機會離開了回收箱,混入了街道中。

薇薇安想要緊追其後卻發現她發絲連著的頭皮隱隱作痛,回過頭去時才發現她美麗柔順的頭發被一個那個孩子抓在手心裏。

“什麽鬼東西!”圍繞著孩子不斷飛舞著的蒼蠅就像聞到了臭雞蛋一般,向著薇薇安衝了過去。

祁懷浪早就跑的沒影了,他拿出手機在群裏發了一個“1”,那是他們約定好一起逃跑的信號。

此刻躲藏在不同地方的其他兩人同時離開藏匿地點向著大門衝去。

以薇薇安的能力,也不知道那個道具能拖延她多長時間。

祁懷浪這時候有些後悔自己選擇了一個距離出口如此遠的回收箱,大門前陳晨和女主播一前一後已經抵達了,陳晨手中拿著鎖孔鑰匙,等祁懷浪一旦出來他們就打算把薇薇安鎖在裏麵。

但願望很豐滿,現實卻非常骨感,祁懷浪的行動速度比起薇薇安還是略有遜色,被蒼蠅嚇了一跳的薇薇安對祁懷浪可以說是恨之入骨,立刻就追了上來。

但祁懷浪放出來的那東西也不是吃素的,整個小鎮場館裏回**著小兒的哭聲,聲音越來越大,充滿了怨念,小小的肉團子生長開來,黑葡萄一樣的眼睛盯著不遠處的薇薇安,眸中全是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