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聯邦局勢穩定, 周成淵有條不紊的安排好了一切,在周五的這天晚上選擇激活了那張造船廠的門票。

進入遊戲後, 他們出現在距離造船廠一公裏左右的大樓內, 周小蟲根據群內大家發的位置先行集合,這次副本考慮到危險性王雨並沒有參加,但是他製作了足夠多的效果食物給小隊帶上,一行三人外加一個瘋子陳默, 幾人出現在造船廠外。

“他怎麽也進來了。”祁懷浪皺眉。

他, 自然指的是陳默, 陳默背著畫框, 笑眯眯的看著三人道。

“既然你們都來了,我自然要來湊個熱鬧, 畢竟...這可能是深淵遊戲的最後一個副本了,不要這麽看著我嘛,難道我說的不對嗎?畢竟這個破遊戲還有一個月就要停服了。”

陳默一心向死,為了死亡,在遊戲裏一直騷操作不斷, 會出現在這裏並不奇怪。

“我們等會進門的時候小心, 我上次去造船廠探查過, 造船廠的大門有一個保安亭, 那裏麵的東西不好對付。”周小蟲道。

“我們怎麽進去?”祁懷浪看著造船廠豎立的圍牆,以及圍牆上豎立的電網問到。

“從正門進去。”周成淵指了指不遠處, 當倒計時結束,大門旁的燈牌忽然亮起, 上麵寫著幾個字“訪客由此入內”。

這是第一次玩家們在進入副本時沒有被歡迎, 周小蟲已經習慣了每次進入副本前看著遊戲幸災樂禍的那句歡迎光臨, 這次....卻沒有。

訪客由此入內的燈牌下麵是一扇被大鎖掛著的鐵門, 在風中搖搖欲墜。

“我先走。”周成淵輕輕拍了拍周小蟲的肩膀,然後徑直走向了門,周小蟲當然知道他心裏想的什麽,緊跟在其後。

祁懷浪和陳默同樣也沒有落下,當周成淵的手觸碰到冰涼的鐵門時,幾人同時感受到了一陣陰風吹過,這風將不遠處的樹影吹的影影綽綽,就好像那裏站著一個人一般。

周小蟲某一瞬間覺得恍惚,但當她定下心神再看,卻什麽也沒有看見。

門發出‘吱呀’一聲響動,周成淵率先踏入門內,而他的腳下也出現了一個方格,歡快的音樂聲在園區內響起,周小蟲頓時頭皮發麻。

“歡迎各位來到造船廠。”一個尖細陰毒的聲音出現在眾人耳畔。

一個瘦小的身影從草叢中站起身來,看著踩中地麵彩色方塊的周成淵。

他的手中還拿著一塊肢體,另一隻手中的刀不斷向下滴著血跡,足以見得這位穿著保安服的男人剛才在草叢裏麵做什麽。

【恭喜玩家:周成淵,觸發造船廠單人遊戲-----賭徒。你和你的對手有30米的距離,你和他的手裏各有一幅骰子,你們依次拋擲骰子,然後步行和骰子點數相同的步數,向對方靠近,每次搖出的骰子點數會相加,最終點數大的人擁有先攻擊權。】

周成淵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力量瞬間被抽離,沒有精神力的依托,他成為了一個“普通人”,體會到這種變化的周成淵皺了皺眉頭,接著看見了自己手中握著一把劍。

遊戲已經開始,對方搶先搖動了骰子,點數6.

矮小的男人向著周成淵邁了六步,頭上的點數也變成了6.

周成淵轉動手腕,目光緊緊盯著不遠處的男人,30米的間隔他們大概會有多少個格子。

此時他的身體水平被削弱,兩人肉搏哪怕自己能勝利也一定要吃點苦頭,既然是賭徒,一定是靠著投骰子獲得勝利,規則中也明顯有所保留。

想到這裏,周成淵也拋出了自己這一輪的骰子。

而另一邊,周小蟲三人卻接收到了新的指令。

【另外三位進入園區的玩家,請在五分鍾內開始遊戲項目!】

他們都是難得的聰明人,立刻明白了遊戲的意思,他們三個必須分散開,和周成淵一樣踩中造船廠內的方格觸發遊戲。

周小蟲看了一眼遊戲還在進行中的周成淵,他衝著周小蟲笑了笑,示意不用擔心自己。

得到答案,周小蟲立刻撒腿向著廠房跑去。

第二個踩中遊戲方塊的是陳默,園區內響起播報,陳默觸發遊戲-----火車問題。

推開第一間廠房的門,周小蟲觸發了第三個遊戲-----超級保齡球。

廠房裏的燈是關閉著的,在廠房的一邊,借著月光,依稀可以看見站著一個穿著背心的胖男人,他的周圍滾著許多的圓球,男人一隻手深處,身體重心壓低,做了一個打保齡球的動作,不時的發出興奮的低吼。

“啪!”燈光被打開,周小蟲在看見廠房內全景時,也聽見了自己此次遊戲的規則。

超級保齡球遊戲,站在你麵前的是造船廠裏的保齡球愛好者----查理,不過很可惜的是,造船廠中並沒有保齡球這種東西,和查理玩一次保齡球遊戲,並獲得勝利。

胖男人三角眼睛瞪著推開門的周小蟲,然後嘴角慢慢上揚,自認為優雅的揪著地上的“球”微微彎腰行了一禮。

他的一隻腳踢到了地上的“球”,那東西滴溜溜的滾到了周小蟲的腳邊,讓人看著起來一身雞皮疙瘩。

這種滿地人頭,恐怖怪誕的畫麵,就連神經一向粗的周小蟲肚子也不免後退了一步。

收回腳,周小蟲毫不示弱的盯著對方,等著男人的下一步動作。

“誒呀呀,已經很久沒有人出現陪我一起玩球了,小姐姐,你再靠近一點。”明明是個壯漢,卻喜歡用這種小孩子的語氣撒嬌,他晃動著肥碩的大手喊道。

周小蟲真的靠近了一些,她走到距離大漢五米左右的距離,然後停下了腳步。

“我好喜歡你啊,小姐姐,所有推開這扇門的人都不會向你這麽主動,隻有你主動走了過來,我好感動哦。”胖子做西子捧心狀,讓人有些害怕。

“那麽我們就開始吧。”胖子有些著急的催促道。

胖子擠在一起的眼睛裏露出無法掩飾的興奮,周小蟲卻不著急,她問。

“有賭注嗎?如果你贏了會怎麽樣?”

胖子扔下手裏的球,像是想起了什麽,越想越是開心。

“很簡單啊,你留下就好了,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看見有新人來了,查理好寂寞。”

“留下來做什麽?”周小蟲看著地上的那些球繼續問到。

“當然是變成我的新球啦,這些,這些,還有這些,我都已經膩了,他們已經不漂亮了,舊了,查理想要新的球嚶嚶嚶。”

周小蟲環顧,這裏的球應該都是曾經的玩家,造船廠從很早以前開始就對遊客開放,隻要觸發一些特定的劇情,就有可能被NPC帶入副本中,這也就是為什麽會不斷出現墮落者的原因。

而周小蟲和周成淵選擇的是最正式的進入方式,拿到造船廠的門票。

這張門票此刻還在周小蟲的口袋裏發著燙。

“我可以和你玩遊戲,不過,如果你輸了怎麽辦?”

周小蟲笑著問到,她的眸子裏閃著光,直播間的觀眾立刻意識到這位心裏八成憋著什麽壞水,盤算著如何坑人,不,坑怪了。

“我怎麽會輸!我絕對不會輸的!”胖子就像被觸動了底線,暴怒的吼道,伸手便錘爛了一顆球。

“我是說如果,人總要有一些盼頭的,不是嗎?”周小蟲絲毫沒有被對方的暴怒嚇退繼續問到。

“那便你讓我做什麽,我便做什麽。”胖子惡狠狠的盯著周小蟲說道,他重新彎下腰,小山似的身體慢慢移動,麵向一個方向。

那裏站著一群穿著校服的學生,這些學生在被燈光照射到後一個個發出驚恐的尖叫,空曠的廠房內回**著滲人的哭聲。

這些人按照保齡球瓶的擺放位置站定,從廠房下方伸出一雙雙手抓住他們的腳腕,周小蟲皺眉,胖子興奮的跺腳,地麵出現道道裂痕,隨後他抓起地上保齡球,原本的“球”在他的手中驟然膨脹,然後以一種恐怖的速度被扔出。

肢體橫飛,在一片片慘叫聲中,上方的電子屏幕顯示出數字5,場內還有活著的人,他們的眼眸中倒映出這一片慘狀,精神幾近崩潰。

“可惜,可惜,居然沒有全中,下一次,下一次我一定可以。”胖子嘴上說著可惜,但小眼睛中卻滿是自得,他用腳踢過來一顆“球”邀請道。

一次投擲如果全中會得到十分,不知道這個遊戲會進行幾輪。

對麵是鮮活的人,盡管清楚是在遊戲中,但周小蟲總覺得他們是真實活著的,她的臉上依舊沒什麽表情,內心卻在計算著比賽輪次。

見到周小蟲遲遲不開始,胖子明顯不滿意了,他用布滿血絲的眼睛盯著周小蟲,壓迫感十足。

終於,周小蟲拿起了“球”,這東西一接觸周小蟲的手,就變不斷變大,而重量也在不斷增加,如同一個巨型鉛球,感受到重量的周小蟲立刻鬆開手,任由球體滾出,剛剛好偏離了目標。

充當保齡球的人們臉上彌漫著劫後的喜悅,胖子發出一聲爆笑,笑容中滿是鄙夷。

“這種遊戲,可不是你這種小弱雞能玩的。”胖子洋洋得意的拿起一顆新的球,卻沒等到下一次投擲,周小蟲直接殺了過去。

根本不需要算砸倒多少人可以獲得勝利,殺死自己的對手是最簡單的方法。通過幾年的副本,周小蟲終於拿到了自己最趁手的武器,是一個仿生槍,這把槍植入在她的兩隻手中,雖然一個副本使用次數有限,但威力極大,極適合對付這笨重的家夥。

在衝過去的一瞬間,周小蟲的左手如同黏土一般發生改變,隨後閃現出刀鋒銳利的光芒,一躍雙腿將胖子的脖頸鎖死,揚起刀刺向胖子的眼睛。

之所以沒有如以往一般將目標定為脖頸,心髒的要害是因為周小蟲敏銳的察覺到胖子身體強度的恐怖,光憑借自己手中的長刀,大概率是頗不開胖子的防禦。

事實證明,周小蟲做了正確的判斷,自她左手生長出的那把刀是她的另外一個武器,同樣由一顆種子種在了周小蟲手中,這把刀的堅韌程度周小蟲試驗了很多遍,但如今在周小蟲用了全力的情況下,也隻堪堪刺入了刀尖。

胖子的反應速度也遠比想象中要快,他發出憤怒的吼叫,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一般沒有抵擋,雙手揮舞想要抓住周小蟲的腿,將她以扔出保齡球的手勁,若是被他抓到,周小蟲怕是要殘了。

一擊中,周小蟲迅速撤離到距離胖子五米外的距離,胖子卻緊跟其後炮彈一般撞來。

周小蟲不斷後退,右手則變成了一把槍,隨著一聲巨響,胖子頓住了腳步,雙膝驟然跪地,但這並不是周小蟲想看見的畫麵,子彈的衝擊足以把一頭成年象擊退,但胖子僅僅是跪地,就止住了後退的趨勢。

同樣驚訝的還有胖子,他眯起小眼睛,百思不得其解,麵前的這個渺小的人類是如何使用如此巨大的力量的,他的目光落在了周小蟲的右手,兩隻手猛錘地麵,借著慣性重新站起,明明胸口已經被轟的凹陷進去,但依舊速度不減再次雙腳發力向著周小蟲衝了過去。

這次他的目標是周小蟲的右手臂,隻要折斷了她的手,他便應該會有很多時間,去好好的“研究研究”這個可惡的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