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1章如履薄冰
炫技不是壞事，荷官挑釁的瞥了我眼道：“五打一，輸了可別賴我們不講江湖道義。”
我笑笑不說話，十八萬一局的加碼對我參與過的賭局來說真算不得什麽，可對於一般的賭徒來說這是一場可以改變生活的局。我不知道荷官哪來的信心，他就這麽篤定另外四人會跟他入夥？
我賭這些人的兄弟情薄如堅冰。
“可以開始了嗎？”
國字臉還想說什麽，荷官已經迫不及待的開始切牌發牌。
在賭桌上隻要出了牌就算是開局，荷官太過於急躁反而打亂了他人的節奏。
八萬的賭資分成五分，一人分到16萬，這對之前贏錢的人來說並不公平，我淡淡掃過麵前五人一樣，盡管他們表現的很無所為，不過心思全都在氣息上暴露出來。
緊張！所有人很緊張，不是緊張我這個人，而是緊張這場局！
看透這些後，我輕鬆的點上煙，差不多一局的時間，東哥也該帶著錢過來了。
一局定輸贏，從荷官開始叫牌，他看了眼手裏的兩張牌後，翻出一張小麵額的，卻丟出五千塊，坐在他左手邊看著年紀最小的男生跟了三千，他的牌麵為草花10，以此類推，剩下三人都丟出3000籌碼，打的比較保守。
我直接翻開任意一張牌，紅桃2，推出5000
牌麵為方塊的說話，國字臉繼續叫牌，我拿到了第二張草花2，對子說話，我算了下對麵五人的總額後，丟出兩萬籌碼。
荷官看了我眼，他跟著要牌，第四張牌是紅桃五，同花456，他得意的衝我笑笑，示意旁人跟注。
放眼望去，國字臉拿到一對，小男生與平頭的牌都不咋地，現在能與荷官較勁的看起來隻有國字臉與荷官。
“看來運氣還是站在我們哥幾個這邊，一對2就別說話了。”
我掐滅煙頭，將剩餘的籌碼推到池子裏道：“發牌！”
“小子，你狠的！”
荷官發出第五張牌時，我沒有看他，也沒看其他人，更沒有看牌，而是盯著兩張牌陷入沉思中。
平頭與小男生很默契的直接丟了牌，荷官看向國字臉，以牌麵來說，國字臉雖然有對，但比起荷官的同花還是差了點。僅從現在的局勢來看，我應該已經出局了，無論荷官與國字臉誰贏，我都是輸的那個。
眼瞅著十八萬就快到手了，荷官把注意力轉移到國字臉身上，他譏笑道：“老張你都輸了一晚上，還要跟我拚運氣，就算你能拿到四張，也得輸給我同花順，現在棄牌還能拿回本錢，總比輸光了本錢還倒欠我好幾萬的好吧！見好就收吧！”
這幾個人前麵玩了多久我不知道，聽荷官這麽說，國字臉今晚輸了不少，他想靠這局翻本沒毛病。
“還有兩張牌，你能開出同花算你贏！”
荷官一陣幹笑道：“什麽叫我能開出同花，我就是同花，老張，你眼瞎啊，這麽明擺著的事，還有說！哎，你要就是那種撞了山頭都不知道回頭的人，今個就讓你死的徹底，這把我要看不出同花，你欠我錢一筆勾銷，不然那欠我的翻倍，賭不賭？”
這是要臨時給自己加戲加碼的節奏啊，嗬嗬，這小子做事不地道，做人更不地道！
“朋友，這麽玩就沒意思了，一張桌上誰跟誰不跟還要你說了算，你未免也太霸道了吧，還有兩張牌沒開，你怎麽知道自己就一定是同花順？”
我看不過去替國字臉說話，荷官丟給一記冷眸道：“一對2的還敢替別人說話，先想想自己的十萬吧，我可不會讓你賒賬的。”
“我看你拿了把456，算前算尾你都拿不到順子，如果我有四個2說不定就可以贏這位的3個，隻要沒開牌，誰都不知道結果，這麽早就下定論，莫非你已經知道自己拿的什麽牌？還是說你知道他們的手牌是什麽？”
“你能拿到四張2？不可能！”荷官對這點相當篤定，但看我臉上的笑意逐漸淡去時，他眼神有些飄忽。
我扯了下嘴角道：“我這人賭錢不喜歡趕盡殺絕，但要是遇到不入眼的人吧，就會有那麽點好勝心！你說我拿不到2，要不要追加賭注？”
“你想怎麽賭？”
我看向國字臉道：“簡單！在你與他的賭約上再加一條。賭我手頭上有沒有四張2，我贏了，他欠你的錢一筆勾銷，另外你的雙倍賠付歸他！反之，他欠你的錢四倍賠付，再加你一隻手，怎樣？敢嗎？”
氣勢上不能輸！
拚錢不可怕，怕的就是拚命！
荷官眨了眨眼，他是莊家，洗牌切牌發牌都在他手上，玩牌的人都知道，誰拿莊先碰牌的人在賭局中占有優勢，利用洗牌發牌的時間把自己要的牌做進去。他很聰明，沒有給自己做大牌，留一把同花順在手裏，大順小順其實都無所謂，除非對手同樣拿了手同花，但這種事絕對不可能發生在自己做莊的情況下。
“好！我就賭你沒有4張2！”荷官僅用半秒鍾的時間考慮了後果，接受我的邀局，他衝著國字臉道：“你的債他背了，棄牌！”
國字臉陰鬱的咬了下唇瓣看向我道：“你是什麽人？”
“玩牌的人！”
“我的債是我的事，你要跟他賭，拚自己的手就可以。”
哦？我趣味的盯著國字臉好一會，這麽不識抬舉的人還是頭回遇到。“你是兵哥哥？”
“他剛退伍回來沒幾個月，怎麽的？開牌。”
荷官迫不及待的搶過國字臉手裏的牌丟進棄牌中，我看到了他第三張，這把他絕對沒有贏麵，我手裏頭也沒有四張2，荷官會有一把小同順，平頭手裏有張2，坐在荷官身邊的小男生手頭上有他要的牌。
眾觀全局，小男生是荷官的眼，要是沒料錯的話荷官翻牌的瞬間，他必會有小動作。
手指敲擊著桌麵，發出篤篤的響聲。尾指輕挑，最上麵第一張牌被掀開，一張出現在五人的眼前。
荷官哼了聲，他翻開自己的底牌，一張紅桃7，離同花順更進一步。他衝我做了個怪臉，信心十足的準備翻開最後一張牌的時候，小平頭突然站了起來。“幹嘛？”
“年紀大了，尿急！”
平頭解釋了句，拿起桌上的打火機與煙盒，從我與國字臉身後走過，手肘蹭了下我的後腦勺，從容的走向前麵的洗手間。
我麵前的牌被人動過了，細微的變化發生在剛剛那一瞬間的蹭動下。最後一張底牌被人換走了，在我的眼皮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