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0章空麻袋背米

鳳姨的葬禮辦的是風風光光,送葬隊伍的車輛排滿兩條街,一路把人送到殯葬館,落了儀式後,送去火花,以最浪漫的方式把她的骨灰灑滿整個港灣。

全程我捧著鳳姨的畫像默默的跟隨送葬隊伍到最後,來送別的人都是七爺的朋友,有商人,也有達官貴要。有些還是從外地趕來,大部分人我都沒見過,東哥隻為我介紹了離的比較近的幾個,也是與七爺關係最為密切的幾個。

葬禮介紹後,我與這幾人一同吃了飯,用比較官方的話來說,這頓飯下來,算是結交了朋友,當晚這幾人乘坐飛機離開,我親自開車送他們去機場。

臨別前,其中一位年紀不大但官職不小的人,給我留下這麽一句話。

等哪天這裏混不下去了,就去找他謀生。

我把這當成客套話,點頭答應,他塞給我一張名片,進了安檢區。

回程的路上,我特意把車開的很慢,在回到流城前,我需要把所有的事捋一捋,分出輕重緩急。

鳳姨落葬這麽大的事,七爺也沒出來露臉,所有人都當他是傷心欲絕不願麵對,但不知為什麽,我覺得他就在那些人堆裏。

真假其實到了這個時候已經不重要,葬禮上來了個不速之客,劉振紅!代表個人來送花圈,鞠躬致禮後離開。

誰都知道鳳姨的死與上城區警局辦事不利有關,劉振紅這時出現有點貓哭耗子假慈悲,做作了!

進入市區,身後多了個尾巴,透過反光鏡,對方開的是輛起亞,車上坐著兩人。

一路尾隨我到流城,起亞從我身邊駛過左轉離開。

進入流城,我直接去了賭場,自打這裏發生命案後,場子冷冷清清,服務生比客人多。

在場子裏兜了一圈也沒見誰搭理的,隨便找了張桌子坐下。

桌上賭具倒是應有盡有,可負責賭桌的荷官卻不知去向。

我耐著性子點上根煙,煙抽完了,還是沒見人影。於是我又換了張桌子,這次找了個有人看著的坐下,屁股還麽坐穩,荷官怪聲怪氣道:“不好意思,這裏有人預定了,不接散客!”

嗬嗬,這倒是新鮮事,來賭錢還帶預約的,現在散莊也走高端線路了?

“我在這都逛了好幾圈也沒見人進來,你說的預約在哪?”

荷官學著我嗬嗬兩聲,上下瞄了我好幾眼,譏笑道:“預約了誰還用告訴你,你以為自己是誰啊?走走走,上別地玩去,這裏不招待非預約客人。”

我點點頭,衝他豎起大拇指道:“你牛!”

輾轉來到一張有客人的桌前,還沒落座,凳子就被人拖走了。

我不解的看向他,這人比剛才那個更橫。“這裏你玩不起。”

玩不起?我好奇的看向賭桌,五個人玩賽金花,其中一個還是這裏的荷官,桌子中間的紅票子堆成了小山,一百、五十的都有,其中還夾雜著五塊十塊的。

我冷笑了下道:“確實玩的挺大,你們看著不像是客人。”

“關你什麽事?”

說話很衝的是這裏的荷官,襯衣一般耷拉在褲頭外,背心被他踩在腳下,衣襟敞開露出裏麵搓衣板似的的胸骨,脖子上青筋暴露,眼圈發黑,滿臉晦氣,還在那叼著煙粗聲粗氣的催促著叫人趕緊下注。

“你們就這態度對待客人?”

荷官丟了手牌,斜著眼道:“什麽態度?在這就是這態度,怎麽的?想找茬?哥幾個不帶怕的!”

“不敢!不過是想玩兩把,那邊兩桌都沒人,我看哥幾個玩的挺好,要不一起耍兩把?”

荷官眯起眼,再次上下打量了我幾眼衝著邊上的人道:“聽到沒,來了個不怕死的,哥幾個跟他說說這的規矩。”

“帶錢了沒?沒錢還是趁早滾蛋!”

我看向說話的人,這人個子不高,手指修長,指腹表皮偏厚,一看就是個玩牌的高手,能把指腹磨出老繭的人,少說也要六七年的功夫。

我挪挪嘴,翻開身上所有的口袋,發現一個子都沒戴。

荷官見狀哈哈大笑起來。“朋友,沒帶錢就來賭錢,年經輕輕學人空麻袋背米啊!”

我指著桌子中間的那堆錢道:“這個提議好,池子裏有多少錢,我就跟你們賭多少,敢不敢玩?”

堆成山的錢可不少,我一開口,荷官愣了下,眼裏放出貪婪的光芒。“清算!”

立即有人開始算錢,所有的錢加起來八萬多。

“才八萬啊,這麽少!得了湊個整數,就算十萬吧!一把定輸贏,如何?”

“嘿呦小子,口氣不小!兜裏沒個子,還敢在這裏放大話,你當我們這裏是開善堂的!”這回說話的是坐在荷官邊上的小平頭,說話時口沫亂噴,滿嘴的怪味。

我撇撇嘴道:“一局進出十八萬,你能贏我錢歸你,輸了這八萬歸我,這麽便宜的事都不敢玩,幾位該不會是怕輸給我這個被空米袋的吧!”

荷官咒罵了聲,一拍桌子道:“媽的,老子今個要怕了你個傻叉,以後倒著走。”

幼稚鬼!

心裏咒罵了聲,把桌上的牌擼進垃圾桶裏,剛要拿起新牌被邊上伸出來的手壓住

我順著方向看去,出手的是個國字臉,長相威嚴,皮膚黝黑,手掌比一般人要大一圈,掌心粗糙,這是雙幹重活的手。

“先拿本錢再上桌。”

我眯起眼,越是不起眼的人越有可能成為可怕的對手。

掏出手機,撥通東哥的電話。“送十萬塊下來,嗯,對,賭場。”

撂了電話,拆開塑封,取出大小王後,開始洗牌。

剛開始不用太過表現,點到為止就好,免得把人給嚇跑咯,這遊戲可就玩不下去了。

基礎洗牌在於鍛煉指尖力度、速度及硬度,玩的好的人,用一種洗牌法可以撐滿全局,基本功紮實了,耍啥花樣都跟玩似的。

正反三次洗完之後,把牌放回桌上。笑眯眯道:“輪到誰做莊?”

高手有沒有一看便知道,剛剛還很囂張的荷官這回沒了聲,盯著我的眼神帶著凶煞之氣。

“哥們藏得深啊!”

“沒點金剛鑽,哪敢來流城的館子耍!”

荷官冷哼了聲,拿起紙牌重新又洗了一遍。

流城的場子跟別的地方不同,對荷官的要求也極為苛刻,能在這留下來的都不渣,即便出去了也都是個人物。

我並沒有小瞧他們的意思,剛剛在這些人麵前小露一手,此刻荷官似乎為了掙回麵子,用了花式洗牌法,紙牌在他手裏就跟變魔術似的,顛來倒去,把我整理好的牌全都打碎後,重新放回桌上。

一上來就這麽火爆,我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