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0章詐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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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好的想法總是被無情的現實打敗,在無數次失敗下,我頹然的走出房間,站在院子裏,感受著風的洗禮,夜空下,星光點點,風雲變幻,轉眼間一顆豆大的雨點低落在臉上。

下雨了,濕潤的空氣一下子變得冷颼颼的,吹在身上有點涼,但很舒服。

我就像個傻子似的站在雨裏,任由雨點敲打在身上,仰著頭,張著嘴,接著天空的‘淚珠’,涼透著火熱的心。

誰說雨點淡而無味,它苦澀無比,甚至帶著一股子土腥味!

我被自己嗆到,劇烈咳嗽著,咳的眼淚嘩嘩的流,與雨水融合在一起分不出誰是誰!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情處!

在雨裏,我放縱的哭著,恨著,怨著!發泄過後,眼淚並沒有澆滅我心底深處的火焰,它掙紮之後越燒越旺,轉眼見化為一團大火,灼傷著我全身。

黑暗中,我看不到自己的臉,但直覺告訴我那張臉又出現了,隻是這次與以往的有所不同,心口沒有那種隱隱作痛的痛苦,取而代之的是無法宣泄熱。

這種被燒灼的苦楚並不亞於疼痛的折磨,但隨著冰冷雨點的侵襲,體內的灼熱也隨著外界的溫度一點點散去,直到自己能自主呼吸時,我有種脫胎換骨的感覺,就跟重生了般。

臉上、身上能感受到雨點溫度後,我低下頭,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跪在地上,像個奉承的教徒般對著天地跪拜,那一瞬我驚嚇的跳起來,打了個哆嗦,冷的有點懵。

咒罵了聲個,回房的時候,看到站在門口走廊上的易水寒,他的表情古怪,兩眼瞪出,直勾勾的盯著我。

他的眼神極為可怖,像是要把我吃掉似的。我忍不住吞咽著口水,向後退了步,艱難的叫了聲:“前,前輩!”

他在那站了多久?

“你在那做什麽?”

易水寒冷冰冰的聲音透進我心裏,有種不好的感覺在心頭打轉,他一定看到了什麽。“沒,屋裏太熱了,出來透透氣。”

“嗯,練得如何了?”易水寒走到我跟前,他直勾勾的眸子始終在我臉上打轉,仿佛在探究什麽。

我頹喪的搖搖頭。“不行!”

“那就打斷你的手,重新接起來。”

說著,易水寒突然出手,抓住我的兩隻手腕,十指用力,我慘叫起來。他說幹就幹,絲毫不給我半點說不的機會。

我大叫著,掙紮著,可易水寒始終扣著我的手,不斷在我手腕上施壓,似乎下了決心要廢掉我的手。

“前輩,你撒手!”我慌了,眼前的易水寒變得讓我陌生,他看起來相當可怕,雙手的溫度冷到我骨子裏,在夜色下,他臉色慘白,透著黑紫色,深陷的眸子空洞無聲,儼然就是個死人的模樣。

我去,不會這麽就詐屍了吧!

“小七!”

聽著自己骨頭發出哢哢聲,我張口咬住易水寒的手,滿嘴的碎渣和濃烈的腐臭味!抓著我的是實實在在的屍體,他不是易水寒,是鬼!

這種鮮活的感覺,嚇得我直呼蘇七七,對付人我還有機會,對付鬼我沒經驗,下口的地方都沒有!

“定!”

一張黃符貼在了易水寒的腦門上,蘇七七從他身後冒了出來,小丫頭一臉疑惑的繞著屍體轉圈,嘴裏不知道在嘀咕什麽。

我掙脫易水寒的枯抓,都被定格了,還抓的我那麽緊,他是有多想吃掉我啊!

“丫頭,怎麽就突然失控了?你開小差去了嗎?放著這個危險人物在身邊,未免也忒刺激了吧!”我故作輕鬆,調節自己的情緒,看向四周繼續說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趕緊把他弄進去。”

蘇七七敷衍著應了聲,她嘴裏念叨著,易水寒的屍體跳著進了我的房間。

關上門後,蘇七七在屋裏施法布陣,將整個屋子封印起來,進入了一個異常的空間,即便是有人進來,也不會發現我們的存在,就跟通源商鋪一樣,隻有被允許的人才能看到。

盯著地上的布陣,我有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而且隻是看了一眼就知道這是什麽,這種感覺就跟我與生俱來般磕在骨子裏似的。

蘇七七讓易水寒平躺在陣中,她盤腿而坐,雙手翻轉,嘴裏吟咒而起。片刻間,紅光從她周身散發出來,逐漸包裹住陣中的易水寒,很快紅光將兩人團團圍住,隨著光源越來越密稠,肉眼已經看不到兩人的身影。

我安靜的站在邊上盯著這一切的發生,沒有半點驚詫。

等紅光散去後,地麵上剩下易水寒一人,布陣也隨著紅光散去。我走到易水寒跟前,他變得好看多了。

蹲在地上,我好奇的戳了戳他的臉,富有彈性的肌膚,和好聞的蘭花香,歪著腦袋道:“活體還魂,極為傷元氣!即便你是蘇家未來的繼承人,擁有強大的力量,也經不起你這麽耗的!”

“知道就好,還不快點了結此事,瞪著我幹嘛?”易水寒睜開眼,蘇七七的聲音從他嘴裏冒出來,他坐起身,活動了下筋骨,十分享用道:“老夫這身沒做過什麽好事,能遇上你小子也算是福分,這份恩情我記下了。”

“前輩,真的沒事了?”拽著易水寒起來,我擔憂的問道。

“沒有比現在更好了!不過你要小心了,若是被心魔控製,誰都救不了你!”

我愣了下,確定他確實看到了什麽。“你知道了!”

“嗯,我雖不知道那是什麽,但曾聽人提過!想不到蘇家的祖傳聖物會在你體內,難怪蘇家人會跟著你!這是把雙刃劍,用好了,你前途無量,用差了,入魔入鬼,誰又知道!”易水寒歎了口氣,背著手走了出去。

這樣的話我是第二次聽到,蘇先生與七爺說的話並非虛假,蘇晨的下場或許未必會成為我的下場!可心魔又是什麽?

沉下心來,我重新拿起紙牌把玩。試了兩次,還是不能完全摒棄掉高進的手法,也無法將易水寒的技巧融入進去,我盯著紙牌,想了許久後,先後用兩人的技法各自操作了一邊後,從中我發現盡管兩人的手法不同,但有些遠離是相同的,如果硬是拿來照搬照抄反而無法兼容。

於是,我試著把兩人的技法拆開,用自己習慣的手法去操作,將兩者技法的長處融合進我的習慣中,頓時感覺玩起來順手了許多。

有了這樣的發現,我更大膽的把兩人的技法交叉運用,反反複複實踐操作後,逐漸形成了屬於自己的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