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流水的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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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妹子站了一晚上也累了，在座的都是老熟人，沒啥大講究，不如自己洗牌自己發牌，動作還快點。”
貓叔剛撂下狠話，表哥就想撤了荷官自己摸牌，這擺明了是想要做點什麽的意思。
不過話說回來，這牌隻要到了自己手裏頭才能玩出個花樣，我等的就是這出，自然不會傻不拉幾的去拒絕。
大小姐搖搖頭道：“強子哥，這不合規矩！”
表哥瞪起眸子喝道：“合不合規矩還輪不到你說，一晚上都發了什麽臭牌？老子都沒找你晦氣，你到跟我起規矩來。怎麽著，不讓你發牌是不是就沒錢撈了？”
大小姐一聽頓時低下頭，不敢再吭聲。
我有懷疑她跟容夫人，所以心裏有點虛，不過坐在我邊上的容夫人卻揚揚手，彈起煙灰道：“多大點事，至於那小姑娘撒氣嗎？剛剛貓叔也說了，玩什麽都行，但這活得幹淨，如果誰要想動歪腦子，那就按道上的規矩辦。”
大小姐在貓叔的示意下離開桌麵，走到貓叔身邊。
這時，秦無陽與小小姐端著茶盤回來，一壺剛泡好的熱茶擱在我手邊，小小姐放下熱水瓶，走回大小姐身邊。
無所謂誰先洗牌，反正清楚這些人都不會太規矩！
我端著茶壺喝著熱乎乎的茶，留著著對方的神情，一個個都是小心翼翼，開牌下注也都在一兩萬，比剛才玩的要謹慎了許多。
容夫人處在我的下位，她很好的替我掌控著節奏，她每次下注都會停留幾秒鍾，每次賭注都會比我高出一成，如此一來無形中給小劉帶來了壓力，他夾在我們與表哥中間相當尷尬了。
不過即便有這樣的牽製，頭幾把，我還是輸了不少錢。
一開始，我就沒打算用手法，就是想看看運氣，其他人與我想法差不多，不過雖然沒有用任何手法，但我還是被表哥炸胡了一把。
這局輸的怪不得別人，是自己資曆太淺。表哥拿了一手小牌，卻假裝自己拿到了豹子，結果我就被他唬進，棄了牌。
比起四合院，今天的表哥讓我看到了他的另一麵，完完全全是個老手。他每次瞄我時候的眼神都是帶著輕視，甚至是有點看不起的樣子，無形中他的藐視挑起了我的勝負欲，打定主意，無論如何今晚都要抓到你。
轉眼間，十多局過去，我前前後後已經輸了差不多二十多萬。每局下注的都不多，但每局的運氣都不佳。
別看這賭注不大，但要局局輸的話，那也不少錢。
嘶！
我忽然想起高進第一次跟我講局的事，無論大小賭場，最常出現的無非就那幾種，尤其是人多的局，單吊上桌的客人就容易被‘老熟人’盯上，成為抬杠的人。
不懂門道的賭客輸了錢隻當是運氣差，實際上他是被人左右夾包，喊不了牌，也拿不到大牌，如此一來逢賭必輸，就算小錢也經不起別人抬杠。要是再遇上壞心眼，存心整蠱的，家底都讓你輸幹淨咯！
因為輸錢如流水，所以也被戲稱為流水局。
現在有種被人捏住七寸的感覺，情緒反到平靜下來！我吸了口煙，給了容夫人一個暗示的眼神，她隨意玩了幾把，提出去洗手間，抽身離桌。
桌上剩下我們四人，我繼續假裝不知情抬著杠，不過每次一拿到手牌，看都不看一眼就棄了，無論大小，就一個字‘棄’，將輸率降到最低。
調整節奏後的好處就是我有了洗牌的機會，好不容易輪到自己發牌，我立馬抓住了機會，用右手先洗牌。
三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的手指，我內心暗笑了聲，正反三次基礎洗牌後，讓他們切牌，隨後，我把控牌的手轉到左手上，以同樣的手法把牌洗散，再歸位到我想要的順序後，開始發牌。
表哥眯起眼，他有些疑惑的盯著我的左手，喉嚨裏發出咕咕聲。
坐在我邊上的陳孝正似乎看出了點苗頭，他嗬嗬兩聲道：“小兄弟是左撇子？”
“不是！隻不過洗牌習慣用左手！”
陳孝正哦了聲。“好奇特的習慣，不會有什麽貓膩吧！”
我挑起眉把手牌放到他麵前。“驗一下就知道，我有沒有作弊了！”
“那到不用，貓叔麵前，沒人敢幹這事。”說著，陳孝正拿起打火機點上煙，放下火機的時候，他又放反了。
這個小動作一定蘊藏著什麽含義！
第一次輪到自己發牌，我很清楚他們會怎麽想，不過這局我出乎意料的還是輸了。
小劉不解的看著我，又看看我身邊的陳孝正，我輸了，但陳孝正拿到了一把大牌，整晚都跟溫吞水似得他，憑著這麽一局就贏回了本錢，他覺得不可能，但又抓不住我的把柄，隻好用眼睛瞪著我。
“謝了，小兄弟！”
贏了牌的陳孝正也不避諱，一邊理牌一邊跟我道謝。
我吃不準他的用意，隻是報以微笑敷衍過去。
不過就算這次試出了這三人的關係，但再輪到我發牌還有等五把，即便輪上了，我也沒機會做牌。感覺越來越不對勁，好像有什麽細節被我忽律了。
我敢肯定他們用的是流水局，可細看之下又不像。
隻要輪到我發牌，這局肯定沒人棄牌，可輪到別人發牌，小劉一定最先棄牌，他是我的上家，隻要他棄牌，我想看牌的話就要下雙倍的賭注。
沒有上牌的機會，錢隻能白白流進對方的腰包。
小劉與表哥配合的很好，有時表哥也會放水給陳孝正，不過大部分時間，都是獨吞多數。
錢輸多了，我也漸漸明白一個理，會手法不算厲害，因為在高手麵前，想要動手需要膽量的。想要贏除了運氣外，還要有膽會騙，拚的就是誰更會詐！
跟這些老手比，我還是太嫩了！
小劉棄牌，表哥跟牌，兩人一搭一唱，有沒有陳孝正從旁助攻都無所謂，而我從一入局就已經是條浮不起來的小魚。
想明白後，我沉下心思，不在乎手裏的大牌，直接丟進棄牌中！
不是自己洗牌發牌，對這牌局心裏沒底，即便手裏摸到了最大的順子，對方也可能出大豹子，所以，我不戀戰。
表哥看到我棄牌後，露出驚訝的神情，雖然他很快掩飾過去，但還是落入我的眼裏，心底泛起一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