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刷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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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孝正從車上下來,他笑嗬嗬的衝著我揮揮手。“小兄弟,我們又見麵了。”

“孝正哥!”我有禮的喊了聲,看向陳孝正身後,車裏坐著兩個生麵孔,一個是油脂粉末的年輕人,另一個是留著小胡子的中年人。“這麽早!”

陳孝正回頭看了眼車裏的人道:“過來打個招呼,一會館內見。”

我咦了聲。“不是一起去嗎?”

“不了,分開過去比較沒那麽容易引起注意,剛好朋友收到邀約,順道一起。”陳孝正說著指了指油頭少年。“祝好運。”

目送陳孝正離開後,我蹬蹬上了樓,捉摸不透他特意跑一趟的目的,不過看他樣子多數是為了來探底。

容夫人比我晚一步抵達小旅館,換了一身黑色洋裝,黑衣黑褲黑短靴,她把自己包裹的很嚴實,下巴以下的部位全都被包裹在黑色中,連雙手都套上了黑色手套,要是把她擺著黑漆漆的屋裏,那真的有拍恐怖片的既視感,全身上下就剩一顆移動的頭顱了。

“見過陳孝正了?”容夫人把手裏的箱子放在桌上,箱子手把上的鏈子扣在她手腕上。

我點點頭道:“見過了,帶了兩個人。”

“馬爺給你準備了五百萬,這裏是三百萬,另外兩百萬已經交給陳孝正。你隻有一次機會,如果搞不定,今晚也別想活著出來。”容夫人不亢不卑的轉達著馬蒼龍的意思。

秦無陽一直低著頭玩手機,不過從他表情上,我看出了他對容夫人的厭惡。

“陳孝正是馬爺養的惡狗,你呢?我該信你,不會背後擺我一道?”

容夫人嗬嗬兩聲道:“你可以不信我,但至少你可以相信進叔!”

“高進?”

容夫人撇撇嘴,提起箱子往外走去。“你打算怎麽進去?”

“他說他刷臉。”

秦無陽替我回答了,容夫人回頭看了我眼,頓了頓咯咯笑起來。“確實可以。”

我無語的瞪了秦無陽一眼,乘坐容夫人的車前往黃河路。

百來米的街道今晚特別的熱鬧,車道都被兩邊的車子占了,容夫人在街口把我們放下,她轉悠道邊上的小區停車。

等容夫人過來後,我們仨才朝著麻將館走去。

秦無陽就跟我第一次來這裏時一樣,抱怨著大門小的可憐,他搞怪的用手比了比大小道:“這裏的老板一定對胖子有偏見,這麽小的門,存心不給肥胖界活路走啊!”

我與容夫人幾乎同一時間回頭瞪著秦無陽,開玩笑也不看地方。

“你確定要帶這個蠢貨進去?”容夫人當著秦無陽的麵鄙夷的問道。

我聳聳肩,內心是不情願的,不過他跟我各懷目的,道不同,應該不會給我惹麻煩。“秦無陽,醜話說前頭,我隻是帶你進去,其他一概不負責任,你惹出來的事,你自己解決。”

秦無陽給我比了個OK的手勢,但看著他無所謂的樣子,我心開始往下沉,有種厄運上頭的感覺。

進門是銅錢牆,我順手拉響鈴鐺,等了會,銅錢方框裏伸出個腦袋,還是上次那個人,他瞥了我們一眼問著相同的話,不過這次他兩隻眼賊溜溜的盯著容夫人,看都不看我一眼。

“三位,走右邊,謝謝!”

見我們沒有動靜,方框裏的人又說了遍,發現我們還是沒有移動腳步的意思,他語氣低了幾分。“三位,幾個意思?打麻將的走右邊。”

“李強在吧,找他出來。”

我一開口,這家夥才把視線轉到我身上,大概沒想到我會那麽年輕,所以多看了我兩眼。“你誰啊,這裏沒找好人,不是來打麻將的就趕緊走。”

撂下話,守門的人就要走,被秦無陽一把拽了回來。他單手扣著這人的腦袋,衝我比了個V字。

我忽然發現帶著這個家夥好像也沒那麽壞,剛好填補了胖子的位置。

廢話少說,我走到守門的跟前,彎腰衝他說道:“帶句話,就說他表弟來了,記得把話帶到哦!”

說完,我拍怕秦無陽的手背,示意他鬆開手。

秦無陽還是有些遲疑的,不過在我堅定的眼神下,鬆開手。

守門的一得空立即鑽進了方框中,溜的連個人影都看不到。

“要是他不出來,難道我們在這裏等一晚上?”秦無陽覺得我意氣用事了。

我背著雙手盯著左邊的通道搖頭道:“就算你抓著他,也無濟於事,他就是個看門的。”

依照老法的講究,房子造的正氣,才能給後代帶來福氣。在農村,建房最關鍵的是上梁,而我發現這麻將館,居然沒有梁,這太邪乎了,隻有陰宅才沒有梁,這裏可是活人待的地方,沒梁靠啥支撐?

上回來,管想著抓千,沒細看這裏的格局,今個一看當真是嚇死人。

我偷偷瞥著身後的兩人,他們似乎並不像我那麽在意格局的事,大概這就是城市人與農村人的差別。

我打小聽鬼故事長大的,老人家說的有板有眼,叫人不信也得信,況且我們村後麵連著山,據說那裏住著妖魔鬼怪,往深裏進了,保準出不來。這不是瞎吹得,早前進去七八個驢友,一個都沒出來,連屍首都沒找到,瘮人的很。

“那家夥進去那麽久,還沒出來,怎麽說?硬闖?”秦無陽沒耐性的問道,進了這地方,他性子變得急躁起來。

我摸著銅錢牆,順著牆根望到頂,足足有五米的高度。但銅錢牆背後的水泥房高度隻有它的三分之二,所以整個房間僅靠這麽一麵牆支撐,還能屹立不倒十多年,真沒不容易。

“容夫人,你跟著馬爺多久了?”我摸著牆壁問道。

我一直知道容夫人的視線從未從我身上移開過,我也沒想要回避她做什麽,她很清楚我在打量這麵牆,而馬蒼龍始終說這家麻將館是他的心血,如果這麵牆是後砌的話,那也沒多少年,不至於邪乎到哪裏去。但要是原先就在的,那可就不好說了。

“我是他領養的孤兒,二十三年。”

我啊了聲,回頭瞪著容夫人,這.......

“很驚訝嗎?不然,你覺得我與馬爺是什麽關係?金主?金絲雀?還是情夫?”容夫人一板一眼的問道。

我尬笑了會,扯開話題道:“我隻是覺得這牆放在這有點意思,我們農村人迷信,瞎講究,所以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