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從李掌櫃那裏訛來二十兩的‘精神補償費’後,道士心滿意足,在他看來,能賺一筆就是一筆,他是個混人,可沒有精神潔癖。﹎> >吧﹎ w`w·w=.=

而且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那就是參悟這雲龍太極圖。

按照師傅老頭的說法,古有八顯,世間難得,八顯者,一曰天書,八會是也,二曰神書,雲篆是也,三曰地書,龍鳳之象,四曰內書,龜龍魚鳥所吐者,五曰外書,鱗甲毛羽所載也,六曰鬼書,雜體微昧,非人所解者也,七曰中夏書,草藝雲篆是也,八曰戎夷書,類於昆蟲者也。

按照字麵上的理解,這雲龍太極圖就是地書之一,應該是十分牛叉的玩意,因為就連師傅他老人家都沒有見過,所以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道士觀想的十分用心。

觀想又稱存想,是在入定的前提下,由心裏影響生理,達到內外通悟,是道家門人參悟功法的一種獨特方式,而且自從斬了臭肺、屍狗二魄後,道士意念集中、入定相當的快。

黑蒙蒙的境地,無我想、無他想、無是非想,隻有那古樸金質的雲龍太極圖掛在空中,魚和龍互銜其尾,像是最精密的機關,每一次遊動,鱗片與紋理交匯出最細微變化,如同美好的樂章,越是細微,變化就越多;而每當道士用心去記憶之時,卻又立刻清醒過來。

這感覺如何形容呢,就好比打灰機到了極點,卻又戛然而止,那種操蛋感,搞的道士不上不下的,天天都很蛋疼糾結。

至於帶來的效果,就連道士自己都說不上來,從表象來看,練和不練,似乎也沒多大區別,但是他冥冥之中有預感,這玩意必定有大用。8 w-ww.

除此之外,由於《分穴聚氣決》的增幅,《玄都上品》的進地十分之迅,按照李道士的估計,再有一年的時間就可以衝擊第三魄了;每多一魄,難度就會增加一倍,也就是說,按照一般的修煉度,就算無有難關險阻,一路通車,至少也要五年,而道士這個職業的悲催之處就在於,當你終於鎮了三魂七魄時,少說七八十年就過去了,**已垂垂老矣,隨時可能嗝屁。

所以說,雖然道士成天一副**?絲樣,但也可稱得上是天才了。

‘嘩啦嘩啦——’隨著勾狀鐵錨上的粗鏈緩緩拉直,樓船終於停泊在了距離揚州城兩百裏外的分水渡口。

“餘哥哥,有空找我和道士玩,我會想你的。”醜娘眼淚汪汪。

“鄉試在即,餘某要回老家溫書,若是有緣,他日自能再會。”餘書生拱手,朗聲道。

看著兩個人在渡口‘依依不舍’,李道士的表情是這樣的⊙~⊙||,這都是什麽狗血的場麵?

話說自從道士出水以來,由於潛心修煉的時間增加,動輒數天,醜娘自是少於照顧,結果這女孩不知何時跟書生拉上了關係;而且說也奇怪,這窮酸書生一副高傲相,竟跟醜娘處的挺好,聽說最近還在教她學字。

按照常理來說,這時候的男主人公一般會妒意盎然,滿眼怒氣;但是李道士隻感到莫名蛋疼的感覺,這都可以!?

雖說想法有些對不起醜娘,但是就這長相,這書生是眼瞎啊!

“道士,你看,這是餘哥哥給我的禮物,”醜娘炫耀似的拿出了杆精致軟毫筆,在他眼前揮了揮。雅﹏﹎文>>8﹍w-w`w=.·y-a`w-e`n`8-.·com

李道士哼哼兩下,“你會寫字麽?”

“當然會,我現在可厲害了,連自己的名字都會寫。”

未等道士回話,李掌櫃走過來,有些愧疚的道,“道長,鄙人還要在船上處理一些俗務,就此別過了。”

“別過別過,後會有期,”李道士滿不在乎道,他一向是拿小人之心度所有人之腹,對於李掌櫃差點賣隊友的選擇,原諒不可能,憤怒也談不上,頂多是由酒肉朋友轉成路人,當然,這是在對方給予補償的前提下。

道士背著個雙肩包與醜娘又踏上了路程,約是靠近江南六府,商貿顯的尤為達,人流如海,往來不息,便是普通的路人也是衣著綢緞,這個朝代方興未艾,南邊幾十年沒有兵禍,正值烈火油烹、繁華似錦之際,土豪一個賽過一個,道士恨不得馬上在路邊開個算掛攤,先就開展自己的賺錢大計。

不過時間已晚,賺錢的計劃還是明天再說,道士琢磨了下,仗著兜裏有兩錢,打聽了附近最好的客棧——雙喜客棧。

銅頭大獅子、紅漆門、雙牌樓、三進三出的敞宅子,九層的雙簷樓閣,琉璃瓦、風水柱,前門有山,後門有湖,標準五星級賓館的水準,就這格調,最適合道爺這種身份的人住了。

剛進了門,幾個店小二就小跑了過來,拿行李的,端茶的,總之是各種殷勤,“客官住房嗎?”

“對,住房,兩間上房,”道士挺胸疊肚,興高采烈的比劃了個二。

“客官好眼光,咱這上房有鴛鴦華錦床、沉香烏木椅、地熱保暖,後院還通了溫泉,兩個隨時伺候的丫鬟,還有八時八珍,流水席麵,隨時供爺您吩咐。”

李道士淚目,不枉道爺我千裏迢迢從北邊趕了過來,要的就是這待遇,用的就是這享受;穿越快一年了,沒車沒房,沒妞沒錢,就一個醜丫頭還是撿來的,怎麽說道爺我也是法術高,顏值更高,技術性人才,混成這樣不科學啊。

“看這土包子,都被問的愣住了,”旁邊桌麵的某個黑臉漢子見狀,哈哈笑道。

“該不是從沒見過這場麵吧?”

“十有八?九是鄉下來的。”

“沒出息的緊。”

李道士當即就怒了,把兩個銀元寶往桌麵上一拍,叫道:“小二,這桌子不幹淨,給我換他們這麵桌子。”

“這——”

“這什麽這,你家客棧開門做生意,不招好客招惡客,讓這些人嫌狗憎、碎嘴多舌的家夥在這裏呱噪,毀的可是你家的名頭,你說這算個什麽。”

“你小子說什麽!找打不成?”幾條大漢當即就立起了身,大目圓瞪,抄起圓木棍,他們是附近車馬行的幹事,地頭蛇,平常在街坊鄰裏耀武揚威,何曾受過這等鳥氣。

“呦嗬,想打架,”李道士挽起了袖子,然後退了兩步,“醜娘,準備上!”

店小二當即就咽了口吐沫,連忙找來店主,勸道,“客官消消氣,消消氣,都是熟客,自己人,別在咱這雙喜客棧鬧事,來,一人一壺杏花酒,記在我的名下。”

有便宜占,那就好說了,李道士裝模作樣的點了點頭,“便給你個麵子,吃飯吃飯。”

黑臉漢子也被幾個同夥拉了下來,恨恨的瞪了道士幾眼,也坐了下來,嘀咕了起來,眼光閃爍,似乎不懷好意。

道士點了幾個菜,才有空打量四周,突然現了個問題,問道:“店家,你們這兒的生意怎麽貌似不好啊?”

除了道士和車馬行的兩桌,也隻有稀稀拉拉的幾個食客,看樣子還都不是住宿的;以這間客棧的地段、硬性設施、服務標準來看,都是一流的水準,沒道理這麽慘淡啊。

一聽這話,店家當即唉聲歎氣,便道:“實不相瞞,咱開的這間客棧,似乎風水有些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