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士被一道水光擒著,徑直拽入了江麵,身子下落、下落,就像是被塊重石壓住,身子完全不聽使喚,就連剛烈犀利的陰陽氣,都蜷縮在了丹田處,半點功用都使不出來。>8_>>w-ww.

從江底三百丈開始,水層如同被刀劈,層層分開,‘汩汩’聲中,連續的氣泡水底湧了出來,這喚作‘重氣泡’,乃是水精所化,爆炸開來,每一枚都有手雷的威力。

道士膽戰心驚的被拖曳在氣泡群中,隻覺得心底萬分悲催,劇情不是這樣的,自己這種才出新手村的菜鳥,才收了幾個小怪,現在就給我來一個頂級boss,還是遠古加強版的,報告,這任務有bug!

不過那位獻網紅,呸,是獻神女似乎並沒有幹掉自己的念頭,不然單是憋氣都能憋死自己,令他驚訝的是,江底居然有一個近百丈的開口,黑黝黝的,像是通向地底幽冥。

這江底洞穴並不寒冷,反倒彌漫著一股硫磺味的熱氣,條絮狀的紅色氣體從口子蔓延而出,隨即消散在江水之中。

不知沉了多久,李道士忽然毛皮一炸,就好像被一頭花皮子大蟲盯上,這種感覺還得再放大百倍,若不是有層水膜保護,這種先天性的威壓,能直接讓人肝膽具裂。

這股氣息非仙非妖非魔非鬼,卻又散著古樸而悠遠,像是一塊死去的頑石,僵而不僵。雅﹏﹎文>>8﹍w-w`w=.·y-a`w-e`n`8-.·com

然後,李道士就見到了畢生難忘的一幕,不知其長,不知其寬,每一塊蒼色鱗片足有牆麵大小,像是長城上的磚,百裏、千裏,蔓延無邊,表皮還裹了層灰膜,數丈厚,不過相較於它那遠古巨獸的身子,著實淺薄了些,像是隨時要消散一樣。

畫麵一轉,從這龍一樣的巨獸了穿過去,在這厚實的****轉了好幾圈,最後顯現在眼前的,就是一座古殿。

大殿高千丈,寬五百丈,大山也似的,而且風格與當今迥異,古樸、粗糙,就好像用刀斧劈出來的玩意,通殿上下沒有半點裝飾,連扇窗戶都沒有,好似遠古巨人住的石洞。

殿中烈火碧水,看似暴躁的物質,卻在凹槽平靜的流淌,並構成一個隱約的太極圖案,卻並沒有那標誌性的兩點,太極傳自老莊,揚於張三豐、三茅道士、袁天罡等人,但這標誌性的圖形卻並非這些大能所創,還要追溯到三皇五帝時代,那時天地初判,天道外顯,上古大神通過天地理解或是和天地對話形成的語言和圖案,這便是先天符,太極圖,也是其中之一。

而在這火與水交匯的中央,躺著一座‘巨人’,高二丈,赤身**,隻大腿便與道士的身高平齊,色較粗、略褐,但頭下麵卻是一張絕色麵孔,碗口大的眼珠睜開,從火流中立起,流焰從體表上緩緩滑落,露出火爆的身材,一絲不掛;李道士老臉一紅,太、太不正經了,網紅就能隨便脫衣服嗎?眼珠子卻是瞪的比誰都大。﹎8﹏w·w·w`.-y=a·w-e=n·8`.-c-o·m

獻神女從地上撿起一件五彩斑斕的毛皮,這皮毛的麵積足占了大殿地麵的四分之一,散著數丈方圓的光暈,透著股凶戾的氣息,不知是那隻巨獸死去時被剝下的,被簡單的披在身上,遮住了大部分春光,卻自有股霸氣範兒。

未等神女開口,道士乖覺,二話不說就五體投地,“小道不知這裏是大神所在,勿擾了前輩的安寧,罪該萬死,還請神女見諒。”

獻神女的聲音很沙啞,卻又透著一股奇特的性感,“我當是誰擾了我的清夢,原來是李耳門下,他不是飛升了嗎?”

一聽這話,道士各種驚悚,李耳又名老聃,俗稱老子,李道士祖師爺的祖師爺,這大姐頭還真是彪悍的可以,連忙哆嗦道:“稟、稟大姐頭,我是青城派第八代傳人,李耳是咱道門的老祖。”

“哦,”獻神女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又道:“你叫我什麽?”

李道士咽了口吐沫:“這個,我們這年代管美豔大方、風華絕代的女人都叫做大姐頭,這個,小道一見神女,就不由的生出一股親近感,失禮失禮。”這身子啥的都見了,想不親近也不可能啊。

“大姐頭,這名頭聽起來還挺不錯,”誰知獻神女一拍大腿,忽然哈哈大笑起來,聲音把大殿震的直抖,灰塵直落。

道士一看,這姐姐的笑點似乎有些低啊,而笑點低的人往往都是直腸子,哪還不順著棍子上,立馬低頭哈腰:“小道一看見大姐頭,天就好似晴了般,花容月貌、人麵桃花都好似糟蹋了您,那天邊的嫦娥,南海的觀世音,見了您還不得捂臉就走,簡直羞臊的慌,人比人得死,貨比貨該扔,就您這長相、這身材,你說第二,誰敢認第一,小道我當即用鞋板抽他丫的,太不要臉皮了!”

“哈哈哈哈,這話得讓玄女和嫘祖聽聽,她們總說我沒個氣質,男人嘛,看上了搶一個不就行了,有什麽好羅嗦的!”果真是上古人類,沒經曆禮法熏陶,言語中滿是粗獷;至於這玄女是昆侖王母之使,曾賜下遁甲、兵書、符、圖,助炎黃二帝大破蚩尤,嫘祖是黃帝之妻,明養蠶之術。

李道士二話不說,當即伸出了大拇指:“高,實在是高,這男人就是賤骨頭,咱就得講究個女權主義,愛情自由,婚姻自主,這才是氣質,三從四德什麽的,破規矩,注定是時代的糟粕!”

“這麽說來,我這想法還是對的了?”獻神女疑惑道。

“那必須的!您這思想隻是前衛了些,高端了些,那些婦人懂甚,自信、大方、勇敢,您可是未來女子的楷模!”

獻神女皺起了眉,“為何我總覺得你這小道士說話這麽有理呢。”

“那主要是小道為人誠懇,從不說假話,句句真言,”李道士點頭。

神女認真的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若是按照我以往的脾氣,敢在本尊入睡時打擾,無論是誰,少不得要受風刀烈火之刑,今個兒心情甚好,便不做計較了。”

道士抹了把冷汗,幸好道爺我機智,要是像三流的主角一樣,裝酷賣帥、虎軀一震,明年的今天墳頭都能長草了。

這位女魃似乎也沒有讓他走的意圖,道士隻能小心翼翼的伺候著,搜肚掛腸,把積蓄多年的馬屁詞都給憋了出來,說到最後,獻神女已經是看道士分外的順眼,一把把他攬了過來,拉到自己的腿上,這似乎是上古人類親近的一種方式;天地良心,道士可是第一次坐在女人的腿上,總有種被霸道女總裁調戲小受的感覺,道爺才不會覺得很舒服呢。

聽這神女所說,在那逐鹿之戰,為了破風伯雨師的風暴大雨,使得黃帝的聯軍能夠通過指南車渡河,她燒穿了天空,拚命弄死了風伯,把雨師也打成了重傷,但自己也因為本源耗盡不得不陷入沉睡之中,黃帝感其功德,特意以風雨之精替其重換身軀,並讓其在凡間療養,等功成之後再度升天。

“算算時間,倒也差不多了,”獻神女用指頭算了算,“到如今已經有數千年了,是時候回去了。”

‘回去?’李道士精神一振,“大姐頭,既然你要回靈空仙界,不如順道也把我帶著吧,正好順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