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畫舫乘春破曉煙,滿城絲管拂榆錢。

千家養女先教曲,十裏栽花算種田。

雨過隋堤原不濕,風吹紅袖欲登仙。

詞人久已傷頭白,酒暖香溫倍悄然。

揚州的四五月份,正是詩人**,文人發癡,小娘發傻的季節,微風吹吹,楊柳飄飄,古街小巷,花舫妖嬈,單論山景水色,江南六府中,揚州當屬第一。

“果然咱們來的正是時候,這般時節,正適合戀人重逢,小娘回心,哪裏是遲到,分明是天賜良機,對吧,紅屁股。”

“嘰嘰嘰嘰!”

“揚州說大也不大,到哪裏去找人呢,”李道士琢磨了下,決定先找個地方住下再說。

自從穿越以來,道士便得了一住客棧便難受的病,而且到了揚州,那還住什麽客棧啊,幹脆包條畫船到西湖上耍耍再說,順便看看有無顏值高的小娘,言語騷擾一番,話說道爺到揚州到底幹啥來的?

到了瘦西湖的邊上,已經有不少遊客在駐足觀賞,而且果然有許多租賃畫舫遊船的船夫,李道士挑了一艘半大不大的烏蓬船,任由湖水把船隻帶的四處晃蕩。

“天高水闊,野風浩蕩,爽哉!”李道士半趟半坐在船頭,兩隻賊眼到處亂晃,時不時的上下品鑒一翻,搞的天衡這純情少年麵紅耳赤,很有被老司機領上路的趨勢,倒是紅屁股雙臂抱胸,時不時的點頭,嘰嘰喳喳,表示它猴大爺也是能上車的。

正當道士玩的happy之際,‘咚’的一聲,船身晃蕩了幾下,險些沒把他晃了下去。

“什麽情況?”

“掌門,我們好像與別的船撞上了。”天衡緊張的道。

“怎麽可能,這湖這麽大,又沒甚大霧,難道是碰瓷來的?”

等道士摸到船尾,就見一艘比他的這艘烏蓬船大上數十倍的畫舫不知何時遊來,正好擦在船尾處。

“不是吧,寶馬碰海馬,這瓷碰的是不是有點不值當,”李道士仰著頭,才能隱約的看見船頭上的人以及一支繪有‘沈’字的大旗,沈氏?這不是洛都那家房地產商麽。

“畫舫有四層,你這船又小,一時未有看清楚,兄弟無事吧?”上麵的一位年輕人開口。

“船高了不起耶?信不信道爺趟湖麵上就不起來了,”李道士不滿道,撞了人還炫耀車子性能,這不是找抽嗎?

那人也知道自己口誤,連忙道:“是我沈玉的不是,兄弟先上我沈家商船再說。”

看在對方還算誠懇的份上,道士雖然大好興致被壞,到底也上了人家的船,先看看對方怎麽說再說。

等上了甲板後,才發現這船果然是十分的大,而且船樓中似乎還在開著宴席,酒食的香味不斷,不斷有富人員外打扮的進進出出,場麵十分熱鬧。

“在下是沈家商行的掌櫃,萬分抱歉撞了貴船,等上岸之後,必然照價賠償,但此時本船正招待著一些貴客,怕是短時間上不了岸了。”

“哼哼,你都不知我這船有多珍貴”還沒等道士信口開河,就見一道熟悉的倩影,在船上分外的顯眼。

“包子臉!”

“兄弟是在說什麽,那是我們商行的大掌櫃!”沈玉皺眉道。

“你們的大掌櫃?”李道士愣了愣,該不會是他認錯人了吧,可是看這身材,這感覺,跟自己朝思暮想,好吧,隔三差五會想上一想的身影有九成的相似。

“不行,我得近距離瞅瞅。”

那沈玉見勢不對,馬上招了招手,幾個商行幫丁就圍了過來,李道士頭也不回,紅屁股馬上跳將出來,一雙鐵腚左搖又晃,頓時把這些家夥拱了個人仰馬翻。

“姑娘,話說,我們兩是不是認識?”李道士近距離看了眼這小娘,咳咳,沒認出來,對方臉上裹了層麵紗,隻剩下一雙明亮媚然的眼睛看著自己。

“你說我們認識嗎?”

聲音像,身材像,就是打扮不像,絲綢罩衣,百褶如意月裙,外麵裹了層錦織鬥篷,滿滿的貴人打扮,跟以前那個挽著袖子的元氣丫鬟完全不同。

李道士雖然跟彬彬有禮沾不上邊,但也不至於大白天就掀人麵紗,這在古代可是十分無禮的行為,大抵等同於現代的看人內褲,摸人胸罩之類;所以雖然這小娘子就近在眼前,但是這顆小心肝撓啊撓,癢的不要不要。

就在這耽誤的時間,沈玉狼狽的跑了過來,臉上還多了兩個屁股印子,張口便道:“休得對我大掌櫃無禮,你難道就不知道,沈家商行乃江南十行之首,便是揚州知府也得給上我們家掌櫃的幾份薄麵,你好大的膽子!”

“這麽厲害?”李道士這下更不確定了,從管家丫鬟到商業組織CEO,這職業跨度是不是有點大啊!

“那個,實不相瞞,貧道掐指一算,發現你我有緣啊,緣從洛神起,緣從東海歸,你覺的我說的對不對?”

“有五分對,五分不對,”蒙麵女子輕輕的道。

李道士一聽這話,心中頓時便有三分喜,在這年代,沒有哪個女子會隨意搭陌生人的腔,對方既然這個態度,那就已經很曖昧了。

李道士心思電轉,貌似姑娘們都喜歡這個調調,講就的就是個若即若離,似分似合,斷斷連連,這個時候就是考驗咱情商和文采的時候了,答的好了,皆大歡喜,答的不好,你丫哪邊涼快去哪待著去。

是時候請詩神附體了,李道士腦海中的唐詩宋詞元曲翻著軲轆的亂轉,很快就晃到一首應情應景的詞,幹咳兩聲,道:“實不相瞞,一看到姑娘,就有一首詩回蕩在腦中,不吐不快,雖然遲了點,但畢竟是由心而發,句句真誠,姑娘可要聽一聽?”

“你且說說看,”這女子紗巾背後的嘴角微微一提,道。

“不怕微霜點玉肌。恨無流水照冰姿。與君著意從頭看,初見今年第一枝。”

“人醉後,雪消時。江南春色寄來遲。使君本是花前客,莫怪殷勤為賦詩。”

李道士把這不記得是誰寫的詩吟了出來,咱雖然歸來遲,但咱這是和這暮春之景一齊趕至,羅曼蒂克你懂?

這蒙麵女子眼光一亮,蓮步輕移,還沒來的及說些什麽,忽然背後傳來一道稚嫩的大叫:“姐夫,總算找到你了!”

李道士驚的差點跳起,轉頭一看,隻見一個五六歲大小,模樣精致的女娃娃不知何時出現,熟棯的拍了拍道士的大腿,她的身高也隻能夠的上大腿。

那蒙麵女子當即麵色一變,冷冷的道:“送客!”

“啊,誰,不是,你聽我說”李道士被這一口黑鍋砸的猝不及防,眼冒金星,半晌回不過神來。

高手過招,爭的就是這一線,泡妞的成敗,同樣也是在一刹那間。

直到那蒙麵女子頭也不回的離開,李道士才怒氣衝衝的轉過了頭,道:“誰是你姐夫?!話說,你姐姐又是誰來著。”

“我姐姐那可是我們青丘狐族難得的天才,她還托我問你,什麽時候回老家省親?”

“道爺什麽時候多了一位狐狸娘子,還都已經到了省親的階段了。”李道士脫口而出,隨即靈機一動,“你是狐狸精的妹妹?”

“沒錯,我姐姐在家中排行老三,我排老九,姐夫你叫我九娘變可。”

“我怎地記得那狐狸精有個妹妹叫狐小妹來著?”李道士納悶的道,他的府上可還有一堆敖魚寫給人家的信件呢。

“哎哎,那隻是表的,我這可是一母同胞,親的,所以你自然也是親姐夫,”比當初醜娘還小的女娃認真的點了點頭,如是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