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晌午,小魚迷迷糊糊的醒來,隻見身上一團人影正在摸東摸西,頓時羞臊氣急,伸拳打了過去,‘啪’的一下,對方抱著捂著臉慘叫,正是李道士!

“好你個道士,沒本事驅狐,卻有本事調戲你家姑奶奶!”

“什麽跟什麽啊,道爺是在幫你治病,青丘狐上的毛有毒性,若是融入你體內,不過兩個月你就要變成半人半狐,道爺這麽對你,你這麽對道爺,有沒有點功德心?”李道士現在兩隻眼都青了,跟個國寶似的。

小魚連忙往身下望,果不其然,他的肢體、玉頸、手腳上都貼了古怪的黃符,有些黃符上還沾了幾根針孔細的毛發,透明無色,若不是仔細看根本難以發現,而身上的外衣、內衣卻沒有被動過的痕跡。

是故小魚包子臉一紅,貌似錯怪了人家,連忙岔開話題道:“你這本領哪裏學的?”

“狐妖向來是到人間興風作浪的大戶,這可是咱們道家的必修科目,就跟你們丫鬟學上茶是一個道理,這是點敕好的標黃紙,能引狐毛,你拿著再貼貼,看有什麽遺漏的。”

小魚依言照做,好一會兒才搖了搖頭,看來身上沒有多餘的狐毛了,忽然想起一事:“那些狐狸給你驅逐走了嗎?”

“沒有。”

“那夫人你救下來了嗎?”

“也沒有。”

“那你之前都做什麽了!”包子臉丫鬟忍不住怒道。

“逃命啊,”李道士理所當然的道:“先是一個人逃命,然後背著你逃命,等到天亮的時候正好趕上時候,喝了碗蕭家混沌,吃了兩五色餅子,再把你帶回到我府上,沒過一會兒,你就醒了。”

“你還有臉吃,怎麽連隻狐狸都打不過!”

“那是一隻狐狸嗎?那是一窩子狐狸好吧,老的到小的,男的到女的,哪個是正常人?”說到這個,李道士也忍不住怒了,道爺我對付一隻狐狸才收三十兩,問題是這可是一打,就算是首單生意搞促銷,你也不能占道爺這麽大的便宜。

“那夫人在那些狐狸身邊豈不是很危險,隨時都會被吃掉,”小魚緊張道。

“那倒不會,事實上恰恰相反,就算你們這些下人都被狐妖們給弄死了,你家夫人也不會有事。”

“為什麽?如果它們先殺了夫人,再變成她的模樣,整個董家財產不都是它們的了。”

“你才想明白啊,”李道士咂咂嘴,“所以我昨天晚上還特意跑到你家夫人的房間裏看了看,果不其然,你家夫人虔誠禮佛,得到了觀音大士的加持,那些狐妖哪敢跟她動手,短時間內是安全的。”

天庭眾神、西天眾佛對於香火都是有需求的,所以在虔誠信徒遇危險時,都是有一定的保護,道士昨晚看到的就是純正的玉淨佛光,但是這種保護是有時間限製的,一般來說三四天已算是久的了,而董氏能持續到十餘天,隻能說是心無旁騖,誠心禮佛,而且別無所求,這種女居士哪個神不喜歡,所以加持時間會長一些。

但是再長也有結束的時候,按照他的推算,頂多還有一兩天了,到那個時候,董家宅子怕是就要更換門庭,而等這些青丘狐把府中財產糟蹋光後,就會換個地方,換個人家,繼續禍害享福,這是狐妖們慣用的套路。

“所以說,我們時間不多了,得快點對付這些妖怪才行,”小魚馬上起身,頗有決斷道:“我去請人,不管花多少錢,我要把洛都所有會法術的天師都給請來,姑奶奶就不信了,對付不了這窩子騷狐狸!”

李道士頓時滿臉黑線,這是赤`裸裸的不相信咱的業務能力,連忙把對方拉住,勸道:“你也不想想,你鬧出這麽大的動靜來,那些狐狸怎麽會不知道,暫時避開風頭,回頭報複你和夫人怎麽辦?”

“再者說了,你要相信道爺,道爺既然能把你帶出來,就能再把你弄回去!”

“你準備怎麽辦?”

道士嘿嘿一笑,“咱早有準備,您就等著瞧吧!”

而在原本的大宅子中,小腳老太正滿臉陰沉的坐在主位上,麵前的是黑毛狐狸的屍體,附近的族人連大氣都不敢喘,“好啊好啊,沒想到一不留神,老身就死了個女兒,還是最聽話的那個,你們平常不是欺負人行嗎?如今怎麽連一個小牛鼻子都找不到!”

隨即老眼一轉,重重的頓了頓拐杖,又道:“我那三個孫子呢!現在咱們一個都不在?”

有個族人顫顫的上前稟告:“三位狐少爺聽說城外十裏坡踏青遊玩的女子比較多,大清早的就出了門。”

“那三個蠢物!盡給老身惹事,若不是看在它們那死去阿公的麵上,早就斷了他們的****,讓它們一輩子就做披毛帶角之輩!”

“哎呀呀,誰又惹咱們老太太生氣了,”門外走進一個體態妖嬈,但臉蛋卻與狐婦人有四份像的女子,在她旁邊的則是百無聊賴的狐小妹。

“老二你隻不在一天,咱們家就出事!你看老大她、她——”小腳老太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癟嘴都成了三瓣,聲音像極了狐狸尖叫。

“哎呀,老太太您就別生氣咯,我和小妹也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昨天晚上的那個道士,我們打聽到了對方的來曆,連對方住哪兒都打聽出來了,”狐二婦人對著小腳老太附耳幾句,老太最後露出陰狠的笑容來,磨了磨尖牙,“青城派的道士,舊賬新賬得一起算!”

待出了門,那狐二婦人伸了伸懶腰,對著旁邊的狐小妹道:“好不容易讓老太太把這活兒交給咱們來辦,這人肉都多少天沒吃了,真是想念的緊!”

“要去你去,我可沒有興趣,這世麵上的新書還沒看完呢,”狐小妹聳了聳肩,轉身欲走。

“你就不想給咱們大嫂報仇?”

“最近有個新話本是專門講咱們狐狸的,說咱們天性涼薄,我覺得很有道理呢,死一個同類有什麽好傷心的。”

十裏坡,李道士和苗三四正蹲在草叢裏,本來道士是不想蹲的,但是沒辦法,這附近隻有這麽一個隱蔽的點兒,尤其是旁邊的那隻還散發著陣陣的臭味。

“我說,你確定那三個公狐狸到這裏來了?”

“那是當然,師兄你不是一大早就吩咐我找人盯著董家宅子,一有動靜馬上跟你匯報,結果我剛安排了人手,街麵上的兄弟就反應有三個公子哥出了門,一路向東,那可不就這一個地方,”苗三四又刺激又緊張,可憐他自詡為道士十幾年,這還是第一次抓妖。

道士百無聊賴的四麵張望,要不是對方賭咒發誓確定這則消息正確,他還真不敢相信,剛死了個親戚,這幾隻紈絝狐狸居然有功夫去勾引婦人,是獸性未訓還隻是單純的‘城會玩’。

不過這些家夥應該不會走一般流程,先勾再上,很有可能會玩一些刺激的,道士就看到了坡上的小樹林……

這三個紈絝狐狸被小魚稱之為斜眼、歪脖子、朝天鼻,長相並不如何,但是這狐狸精無論公母,天生便能勾人,魅力天賦自然點滿,不過片刻功夫,就勾來了四五個婦人小姐,脫衣赤體,與之歡合,朝天鼻獸性難馴,直接化作了原形,是一隻獵狗大小的雄狐,隻是鼻子有些歪,那正迷茫的婦人瞬間瞪大的雙眼,然後就被咬斷了脖子,吃了血後雄狐更顯本性,先後咬死了其他幾個婦人。

“二哥呢?怎麽還不見他過來,不是說是再馱幾個小娘過來的?”斜眼狐狸四肢著地,往地麵上嗅了嗅,後麵的兩條尾巴都晃蕩了起來,“血腥氣,還有生人的氣息,而且……”

還未等它反應過來,附近的草叢間猛的竄出一條惡犬,大嘴齒利,豎毛橫眉,張口便咬!

這狗是狐狸的克星,而且此狗之大,有如藏獒,紅額綠眼,看上去凶猛異常,不過片刻功夫,就把這精英怪水準的狐狸咬的鮮血淋漓,連尾巴都掉了一隻,轉頭隻見自個三弟早就死在狗嘴之下,連忙張嘴吐出一口黃氣把對方的嗅覺打掉,掉頭便跑,心中滿是恐慌。

然而未逃上多遠,一隻皂雕從天而降,兩隻爪子勾來,直接在它的皮毛上撕開了好大一隻口子,它痛呼一聲,剛要再次變作人身,五六張符同時飛射而來,妖氣一收,徹底僵住。

“嘿,老子說這白臉兒身上怎麽有股怪味,沒想到真是個妖怪,”一個黑麵大漢從樹後轉出,手間掛著的真是那隻皂雕。

“豹子哥,怎麽沒聽說過你還會玩貂的?”苗三四好奇的道。

“嘿,咱們雖然家道破落,但也姓朱,不會飛鷹走狗,養雀玩鳥,怎敢說是皇帝老兒的本家,”朱豹子大笑道,頗為得意。

“這玩鷹的本事倒還好說,但是這隻狻虎又是怎麽回事?”道士也走了過來,目光還盯著這隻綠目大狗,充滿了疑惑,“道爺隻是讓你買條惡犬,你居然給我弄了這厲害玩意回來。”

狻虎,雖是犬類,但卻是天生異種,可嚇退老虎,善抓狐狸、黃鼠狼、蛇等妖怪。

“老子不是不講恩的人,掌門你每個月按時給例錢,還給我那婆娘找了份差事,難得支使一下,敢不出大力,這是永寧伯四公子的心頭寶,那養狗人欠了老子好大一筆人情,趁機借了出來。”

聽朱豹子解釋後,道士才解惑,不然什麽時候異獸都滿地撿了,三人又在坡子上翻了翻,又找到了幾具女子屍體,這狐狸果然開始禍害了,留苗三四處理手尾,二人綁著這活狐狸和死狐狸往城裏趕,結果剛進了城,道士就看到賈府方向冒出了青煙,似乎是火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