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狐,狐中異種,善變化,能隱氣,好詩書——《神機鬼藏》妖四十七

青丘狐在狐族的地位,大抵如同產鬼在鬼類的層次,那都是精英怪的水準,而且道士沒想到,這一碰就能碰到一窩,道爺才出山哎!能不能先來點簡單難度的?

“奶奶,我就說那小賤人白日出去準不幹好事,果不其然,是去請道士來了,”三紈絝之一的歪脖子道,世人都傳妖狐俊俏美豔,那主要是針對於雌性,這男狐的長相嘛,也就歪瓜裂棗的水準,四足牲畜化形,大抵不會有多好看。

“那麽奶奶,咱們怎麽處理這個道士,生吃還是活剝?”‘小魚’笑嘻嘻的道,隻見她搖身一變,化作了個十二三歲的俏丫頭,隻是兩頰還有些許的絨毛,應該是還未褪幹淨。

“等等等等,”道士連忙叫道:“這個吧,主要是貧道不知道諸位都是仙狐轉世,這才誤信讒言,其實貧道與諸位還有個緣份,有位喜歡穿紅衣,長了三隻尾巴的女狐仙,你們知道不?她跟貧道關係可好了!”他說的是在萊霞裏鬥虎姑婆時,見到的那個狐狸精,就是祖奶奶被他青城派祖師玩弄後拋棄的那位。

“他說的是念姐姐!”狐狸丫頭忙叫道,狐族的大姓非白即柳,非胡即張,那都是一家。

“你和他是什麽關係?”小腳太太眼中綠光直冒,厲聲道。

“這個嘛,實不相瞞,貧道和那位早已私定了終身,”道士毫不猶豫的信口開河,咱要是狐女婿,你總不會弄死我了吧。

此話一出,眾狐嘩然,彼此間交頭接耳,用的是道士聽不懂的狐語。

“哎呀!這小妮子不是一直說是去求仙問道的嘛,怎麽養了野男人,還真跟她的老祖一個德行!”隻見大門打開,先前那個洗澡的婦人隻裹了件白紗,毫不介意春光外漏,扭腰擺臀的就走了過來,“奶奶,您看該怎麽處理?”

“嘿嘿,管他是真是假,念丫頭既然都跟咱們分家了,他養不養男人跟咱有何關係,直接吞了吧,”小腳老太喋喋笑道。

“可是這樣,萬一念姐姐找過來怎麽辦?咱們可賠不了她另外一個了。”

雖然有狐丫頭勸了幾句,但是這一窩狐狸貌似都聽小腳老太的,紛紛不懷好意的圍了過來,道士咽了口吐沫,這下子怎麽開溜啊?

“等等!”那婦人又開了口,眼含蕩意的看了道士幾眼,對著小腳老太附耳幾句,老太太點了點頭,道:“都依你,都依你。”

“小道士,現在給你個選擇,我家的大女兒見你皮囊不錯,有意納你為婿,你若是同意,便是咱們一家子人,恩怨休提,若說不同意,那是將你生吞活剝,你選哪一個?”

道爺如今帥到連狐狸精都看上眼了?道士先是一愣,繼而又暗罵,這還有的選嗎?連忙道:“我願意娶!願意!”

“既然這般,那今晚便拜堂成親吧!”

“這麽快?”

按照如今的規矩,這娶妻得有六步,納采(提親)、問名(合八字)、納吉(過大帖)、納征(送彩禮)、請期(算日子)、親迎(接媳婦),但是你不能指望畜生的想法跟人一樣,一切從簡,李道士硬著頭皮被押送到正房,磕了三個頭,和那個不知名的婦人敬了小腳老太三杯酒後,就又被押送到了廂房,也就是剛剛偷窺過的房間,開始準備洞房。

道士剛踏進門,還沒想好怎麽說辭的時候,就被那婦人撲倒在了床上,不知何時,對方又光溜溜的了,這丫脫衣服的速度比道爺脫褲子的速度還快!

“那個夫人啊,咱們是不是得先喝口合苞酒,交流交流感情,最起碼得把名字,唔——”李道士話還沒說完,就被對方直接堵住嘴,這麽快?怎麽著也要來點前戲啊!

誰知這狐婦人緊接著用舌尖撬開道士的嘴唇,用力嘬吸,隻聽得嗖嗖之聲,道士隻感到體內的陰陽氣一陣亂動,丹田痛如刀絞,然後一股白煙就從口中溢出,被對方吞了個正著,你娘的!原來這騷狐狸真正的目的道爺的真元,道士連忙掙紮,氣力卻越來越弱,最後渾身無力,仿佛大病初愈一般。

‘再這麽弄下去,道爺就要被吞幹了啊!’道士急想對策,陰陽氣現在已不聽使喚,與其給她,不如先自個兒用了,連忙運轉《火山灶鼎》法,這功法前半部是以練體為主,按照上麵的說法,共分為五個階段,溫肌肉、充皮膚、通津血、強筋骨、利關竅,而他現在的修煉階段,也就是溫肌肉的水平,但這一次不知是練的久了水到渠成,還是情急之下潛力爆發,皮膚一漲一縮,渾身上下每塊皮膚仿佛被扭了下,然後渾身一暢,有一小部分真元融入了皮肉裏,道士的力氣也恢複了幾分,這充皮膚算是充成了;但瞅了一眼對方,果斷裝的更加虛弱,跟個植物人似的。

狐婦人吸食完後,臉上和身上都呈現出一種血色的紅暈,麵露滿足之色,好半晌才嬌笑道:“想不到你這人還有點本錢,奴家好久沒這麽飽了。”

廢話!道爺吃了神秘紫膏、裝了仙骨、還練了內丹術,更關鍵的是,咱都多少天沒見五姑娘了,本錢可不雄厚嘛。

這婦人不僅要肚皮滿意,還得身子滿意,自顧自的歡愉起來,道士感到很生氣,好吧,其實沒那麽生氣,感到很屈辱,這個嘛,一點點的啦;嘴上百般抗拒,身子倒是誠實的很,不花錢的唉,多好的事。

但問題是,誰知道狐婦人把自己榨幹後會怎樣,吞掉也不是沒有可能,所以在身心暗爽之餘,道士仍偷摸看著四周,想要找出脫身之徑,突然目光轉到窗台上一物,頓時愣了愣,這狐狸的房間裏,怎麽會有這個玩意?

見對方沉愉正酣,便故意道:“夫人,這屋子擺飾如此精致,可是你的傑作?”

“自然不是,是白日那個賤婢的屋子,不過奴家來了,自然是奴家的了!”

道士腦袋一轉,在要命要節操之間,毫不猶豫的選擇了保命,羞澀的道:“夫人,在床上無非那幾個把式,不如我們換個地方。”

狐夫人現在越看道士越順眼,便道:“都依你,都依你。”

道士故意把對方引到了梳妝台前,趁她背對著自己之際,連忙抄起台上之物,咬開中指,用精血在上麵繪了道鎮妖符,往對方腦門上一罩,狐婦人現在哪有半點防備,也沒料到對方還有還手之力,金光照耀,眼一白,連慘叫聲都沒發出就化作了原形,是一隻毛色頗深的母狐狸。

現實可不比遊戲,妖怪同樣沒有血量,打到要害,無論道行深淺,照樣能一擊必殺!

狐狸最怕者有三,一為雷,二為狼犬,三為銅鏡,《本草綱目》中便有記載:鏡乃金水之精,內明外暗。古鏡如古劍,若有神明,故能辟邪魅忤惡,凡人家宜置銅鏡,可辟邪魅。經道士在銅鏡上做法,這母狐狸頓時慘死在地。

道士哆哆嗦嗦的穿上衣物,吸氣道:“娘的,腿都在抖,還怎麽鬥狐狸啊,先逃命吧!”

結果不過半晌,這狐婦人的死訊就傳遍了整個大宅子,若以天眼從上往下觀之,隻見數十團鬥大的黑氣,正在四處搜尋著,其中最大的一團,裏麵是一隻牛犢子大小,白毛白爪的母狐狸,正呲牙咧嘴,怒的不可一世。

‘咣當’一聲,大門被重重的踢了開,是斜眼和朝天鼻兩個紈絝狐狸,大搖大擺的闖進了董氏的屋內,好在這婦人正跪坐在菩薩像前祈禱,身穿單衣,倒也沒露了春光,讓兩個公狐狸好生失望。

“你們再幹什麽,竟然深夜闖入嬸姨的房間!”不得不說,女人的性格決定了她的氣質,哪怕董夫人很是生氣,卻也凶不起來。

“無事,無事,家中來了匪盜,我們來看看長輩有沒有受傷,”斜眼油腔滑調的道。

而朝天鼻就更是不堪,眼見這董夫人隻穿了間單衣,長發披肩,身段極美,模樣竟跟後麵的菩薩像有幾分相像,便生出了幾分淫心,便道:“說不定這匪盜不是匪盜,而是長輩你偷的漢子,我得好好替叔叔管教管教你!”

語罷,走上前欲摸,那董氏嚇的連連倒退,正羞憤欲絕之際,那菩薩像上忽然射出一絲白光正中那朝天鼻的心口,把他打翻在地,痛的咬牙咧嘴,連兩隻耳朵都長出了絨毛,差點就恢複的原形,斜眼狐狸見識不妙,連忙架著他兄弟離開,口中還道:“我們哥兩明天再來拜訪長輩,”隻剩下已經看呆了的董氏。

過了好半晌,床底下才傳出李道士的聲音:“我都跟夫人說了,你那些親戚是狐狸精,會變化形體的,你還不信,小魚姑娘現在被抓了,貧道也差一點就被生吞了,要不是道爺忍辱負重、委曲求全,咳咳,也見不到夫人了。”

有道是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兩條腿的怎麽能跑的過四條腿的,所以道士不退反進,躲在董氏的房間裏,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緣由。

“小魚被抓了,她現在在哪裏?”董氏現在心神大亂,連忙道。

“我走之前,看到她被幾個狐狸帶向東邊的方向,應該是被關押在東園的柴房。”

“道長,您一定要救救小魚,都怪妾身,都怪妾身,這丫頭三番五次的提醒,妾身卻從未當回事,我真是太對不起她了,”董夫人說著說著,淚水就流了下來,身子也是盈盈欲墜。

李道士連忙讓她坐在椅上,開玩笑,這女人要是再倒了,那道爺的打賞可就沒指望了,又道:“這窩狐狸精既然被貧道發現,斷沒有坐視不管之理,夫人放心便是,隻不過怕是要忍耐幾天,貧道要先準備準備。”

董氏抽泣著,淚珠子打著滾的落下,把胸前都打濕了一片,道士一不留神就瞅了兩眼,哦,白色的。

“不管如何,還請道士先救了小魚,妾身給您拜下了。”

這董夫人的跪可受不起,那可是情真意切的,不像是道士,就跟吃飯喝水一樣,連忙把她扶起,順道摸了摸小手,果然還是那個手感。

道士心一蕩,難得的人品好了片刻:“放心,之前有一隻母狐狸被我弄死了,那些同類在宅子裏找不到我,估計等會兒還得滿大街的找,那時是最好的時機,夫人可知道宅中有小道可走?”按照現在的流行,大多數富貴人家都會開一些小門暗道,倒也不都是藏有什麽寶藏秘笈,主要是萬一有什麽火災匪亂的時候,便於逃生,畢竟古代的土豪宅子動輒數十上百畝,不走小路後門,跑也跑死你丫的。

“有的有的,那些娘舅,狐狸精他們不知道!”董氏忙不迭的點頭,眼神忽然注意到道士的腹部以下的衣服,貌似濕了一大塊。

“那都是貧道的汗水,”道士麵不改色的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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