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二他們在辦完狀元宴的第二天, 就回縣城了。

在縣城住了兩年,回到老家就覺得做什麽都不方便。

小住還行,常住別說周楠他們, 周老二自己都受不了。

但在縣城住久了, 周老二又會格外想念老家。總想著回來看看。人就是這麽患得患失。

而周燦澄一回到家,就拿著他的新華字典找到了季鵬濤。

“爸爸, 我覺得我已經識字了。”

季鵬濤看著周燦澄笑了笑,“真的嗎?”

季鵬濤從周燦澄手中接過新華字典,隨便打開了一頁,指著裏麵最難的一個“妄”提問道:“這個字讀什麽?”

周燦澄眼珠子滴溜滴溜的轉,直接看向上麵的拚音。可是季鵬濤的手卻更快,直接用手將拚音遮住。還用手將其他形近字一起遮住。

周燦澄的眉毛彎成了兩條毛毛蟲,他學了兩個月, 也不過是能看著拚音將字讀出來。

可他爸將拚音遮住了, 這讓周燦澄隻能對著季鵬濤試探道:“女?”

季鵬濤笑了笑, 他是說周燦澄再怎麽聰明,也不可能兩個月就將新華字典上的字認識了吧!

季鵬濤將字典還給周燦澄,“我覺得你還需要繼續識字!”

周燦澄耷拉著腦袋,一臉的不高興, “可是我已經會查字典了, 我完全可以一邊查字典一邊看書!”

季鵬濤就抄著手斜眼看著周燦澄,“你媽看書的時候,你看見她翻字典了嗎?不是你說你要和你媽同等對待嗎?”

周燦澄隻能瞪了季鵬濤一眼, 然後又拿著他的新華字典到角落看了起來。

一邊看一邊思考著, 以他這識字的速度, 存夠一千塊錢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呢, 他覺得他要換一個思路了。

季鵬濤看著眉頭緊鎖著的周燦澄笑了笑, 然後就對著房間裏的周楠喊了一聲,“高豐給我們寄的包裹應該到了,你看著周燦澄,我去郵局把包裹拿回來。”

高豐這次的包裹依舊是分成了四個,一個是高豐寫給季鵬濤的信,一個是薑可給周楠買的新裙子,一個是小虎子給周燦澄畫的畫,最後一個則是給周老二兩口子準備的年貨了。

周楠看著明顯是夏天才穿的裙子,這次終於沒有著急回房間試穿了。

而是打開了薑可給她寫的信,裏麵是一張長城的明信片,還附帶著一張他們的全家福。

薑可站在中間,一隻手抱著小虎子,另一隻手牽著夏兵。而高豐則是站在夏兵的另一邊,牽著夏兵的另一隻手。一家四口在長城腳下開懷大笑。

周楠看著這一張全家福歎了一口氣,“還好我這次給小虎子做衣服的時候,給那個夏兵也做了一套。”

她之前做衣服的時候是想著薑可和小虎子還住在夏家,如果她隻給小虎子做衣服,薑可在夏老太太麵前肯定會難做。

看薑可這個笑容和這張照片,應該是已經接受夏兵了,那她那一套衣服做的正好。

而周燦澄則是看著小虎子專門給他畫的畫皺起了眉頭,上麵是他和他哥哥在客廳看電視的場景,旁邊還有著他的爸爸媽媽。

周燦澄瞪了眼畫中的電視機,不就是欺負他家沒有電視機嗎?隻要他努力,他很快也能買電視機了。

到時候他也要畫一幅他和爸爸媽媽一起看電視的畫寄給小虎子,他還要把外公外婆一起加進去!

周楠一家人在清點高豐寄來的包裹時,高豐也收到了季鵬濤寄過去的包裹。

一些老家的特產以及陳秀蘭做的一些臘排。

薑可看著包裹裏的四套衣服眼睛都亮了,三套小孩子的,一套大人的。

其中兩套應該是小虎子的,一套稍長一點的是夏兵的。

剩下的那一件長款到腳踝的束腰女士棉衣,明顯是周楠按照她的身形給自己做的。

薑可先將小虎子的棉衣拿了出來,給他試穿了一下,笑道:“你這幾年的棉衣都讓你幹媽給你承包完了,每年都做兩件,我都不用特意給你買棉衣了。”

小虎子看著自己的專屬棉衣得意地笑了,特別是袖口還有他最喜歡的虎頭刺繡。

“媽媽,要不我夏天的衣服也讓幹媽給我做吧!幹媽做的衣服又好看又舒服。”

薑可點了點小虎子的頭,“你幹媽明年就要來京市讀書了,到時候你自己和她說!”

看著一旁滿臉羨慕的夏兵,薑可又將長一點的那套棉衣拿了出來,對著夏兵笑道:“小虎子的幹媽也給你做了一件,快來試試!”

還在沙發上看報紙的夏老爺子突然對著報紙一聲驚呼,“這兩個人是不是小虎子的幹爸幹媽?”

高豐接過報紙一看,也是一臉震驚,然後對薑可笑道:“這季鵬濤就和我們說了他和周楠明年要來京市大學讀書,可沒說他和周楠成為了我們省裏的文理科高考狀元。”

薑可詫異地看了高豐一眼,然後也接過報紙一看,上麵的“一家出了兩狀元”的標題異常醒目,而正文下麵還附帶著周楠和季鵬濤的照片。

這讓薑可也是忍不住笑了,“這季鵬濤看著就是一個狀元的料子,可這周楠平日裏不顯山不露水的,沒想到也這麽厲害。有這樣的幹爸幹媽,小虎子以後的學習不愁了。”

另一邊的夏老太太眼裏閃過一抹深思,然後就對著高豐笑了笑,“等他們到京市後,請他們來家裏吃個飯吧。之前不是說讓夏兵認季鵬濤當幹爸嗎,我覺得這也不錯。”

高豐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麵露難色,當初說季鵬濤命不好,不讓他當夏兵幹爸的是你,現在知道人家成為狀元了,上趕著認幹親的也是你。

自己和季鵬濤這麽好的關係也是自己費心經營好幾年才換來的,哪能禁得起這麽反複折騰。

高豐隻能看著夏老太太僵笑道:“這事我們也做不了決定,等開了年,他們到京市我先問問吧!”

夏老太太點了點頭,直接對著高豐吩咐道:“夏兵也是你的兒子,你對這件事多上點心!”

而薑可則是看了眼一旁和小虎子玩得高興的夏兵,微抿著嘴唇,並不說話。

夏兵是個好孩子,她現在已經盡量減少自己對他的成見了。

可這夏老太太有時候的做法委實氣人,她隻能強忍著自己心中的怨氣,才不讓自己遷怒到夏兵的身上。

等夏老太太進廚房後,高豐看了眼默不作聲的薑可,歎了一口氣,“我們這附近出現了一個瘋婆子,看見兩三歲的孩子就說是她的兒子。你最近帶小虎子出門的時候注意點,別被她纏上了。”

薑可對著高豐溫柔一笑,“好的,我知道了。”

高豐點了點頭後又對著還在一旁的夏兵和小虎子交代道:“你們兩個也是,最近不要單獨出門。”

小虎子一邊玩著積木,一邊點了點頭。夏兵則是對著高豐小聲應道:“好的,我們也知道了。”

大年初一。

周楠一起床,陳秀蘭就給了她一個紅包。

周楠看著明顯比去年更豐厚的紅包,一臉狐疑,“媽,你應該不會為了讓紅包看起來厚一點,就往裏麵放毛票吧!”

陳秀蘭直接瞪了周楠一眼,“裏麵有多少錢你不知道自己看一眼嗎?”

周楠這才半信半疑打開紅包,當她看到紅包裏的金額,直接一聲驚呼,“媽,你今天是吃錯藥了嗎?怎麽給我這麽多錢!”

整整十張大團結,這是周楠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而且之前縣裏和省城給她的一百塊獎勵,陳秀蘭不知是忘了還是怎麽,都沒將其收走。

陳秀蘭舉起手就想給周楠來一巴掌,“今天是什麽日子,你還敢說胡話!”

周楠縮著脖子,立馬對陳秀蘭道歉,“媽,我錯了,這不是你突然轉變太快,讓我有點措手不及嘛!”

陳秀蘭白了周楠一眼,冷冷道:“這就是你上半年的學費和生活費了,自己收好。要是敢給我亂花,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周楠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眼珠子滴溜滴溜的轉,“媽,你放心吧,我一定不會亂花的。”

周楠說完就溜進了房間,將自己的衣櫃下麵的錢摸出來清點著。

這兩年從季鵬濤手裏領的工資,加上考上狀元的獎勵,她現在也是有五百塊資產的人了。

這讓周楠越想越開心,越想越激動。

而陳秀蘭等著季鵬濤和周燦澄洗漱完後,也遞給了季鵬濤一個紅包,“這是你今年的紅包,也是你上半年的生活費和學費。”

季鵬濤微微一愣,“媽,我這還有錢,這錢你自己留著花吧!”

季鵬濤的話剛說完,他手中的周燦澄就踮起腳尖,舉著雙手,大聲喊道:“外婆,我沒錢,爸爸不要你就給我吧!”

陳秀蘭看著周燦澄緩緩笑了,然後就從包裏摸出一個小一點的紅包,遞給了周燦澄,“放心吧,外婆不會忘了你的。”

周燦澄看著明顯厚度不一樣的兩個紅包,微微皺眉,“為什麽爸爸的那個紅包要大一點,外婆你不愛我了嗎?”

陳秀蘭點了點周燦澄的額頭,緩緩笑道:“家裏什麽都有,你一個小孩子要那麽多錢也沒地方花!”

周燦澄嘟著嘴,一臉不開心地接過了自己的那個紅包,他一個小孩子也有自己的夢想呀,也有自己想買的東西呀,怎麽就沒地方花呢!

陳秀蘭說完後,就將季鵬濤的那一個紅包強製塞到了他的懷裏,“你有的是你的,媽給你的是媽的,意義不一樣。”

季鵬濤對著陳秀蘭笑了笑,然後就將紅包放進了自己的包裏。“謝謝媽。”

早上依舊是陳秀蘭做的湯圓,等眾人都吃完早飯後,季鵬濤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對著陳秀蘭緩緩笑道:“媽,等過完年,我們一家人就搬到京市吧!”

陳秀蘭不由得皺眉,“京市花銷多大呀,聽說那邊的房租是我們這的兩倍。我和你爸還是留在老家,幫你們帶阿澄吧!”

季鵬濤笑了笑,“我和周楠上次去出差,已經在京市買了一套房子。比縣城這個還要大一點,我已經讓高豐幫我們收拾好了,隻要我們到京市,就能住進去了。”

周老二頓時瞪大了眼睛,看著季鵬濤驚歎道:“這京市的房子不怕便宜吧!”

季鵬濤搖了搖頭,“我們買得早,也不貴。”

陳秀蘭想了半天,還是皺眉道:“盡管這房子的事情解決了,可你和周楠這還要上四年的大學,要是我和你爸也一起搬到京市,這老家的工作肯定就要沒了,家裏也要沒有收入了。”

陳秀蘭這麽一說,周老二也跟著猶豫了,“對呀,我和你媽在老家,不僅能幫你們帶阿澄,一個月再怎麽也能有六十塊錢。多少還能幫補你們一點。”

周老二的話音剛落,周燦澄就皺眉道:“那我要和爸爸媽媽分開了嗎?我不想和爸爸媽媽分開。”

周楠眼珠子一轉,也跟著嬌聲道:“爸媽,我也不想和你們分開。”

上次不過是離開周老二兩口子一個星期,她就開始想他們了。

要是周老二兩口子不和他們一起搬家,他們就要大半年不能見麵了。

周楠和周燦澄就開始可憐巴巴地看著周老二兩口子,就像一隻被拋棄的小狗。

周老二是最先心軟的,對著陳秀蘭試探道:“媳婦,一家人就要整整齊齊,要不我們把工作賣了,一起搬到京市去吧。”

陳秀蘭瞪了周老二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好人都讓你做了,還問我幹什麽!”

周楠一聽,直接走到陳秀蘭麵前,對其撒嬌道:“你可是我最喜歡的媽媽,我沒了你會睡不著的!”

周燦澄也跑到陳秀蘭的另一邊,抱著陳秀蘭的手臂撒嬌道:“你可是我最喜歡的外婆,一秒鍾看不到你我都想得厲害。”

陳秀蘭的嘴角忍不住上揚,“行了,別拍馬屁了。搬就搬吧!”

一家人在一起比什麽都好,就算窮點累點也沒關係。

晚上。

周老二湊到陳秀蘭耳邊,小聲問道:“我們這就搬到京市了,那老家那些東西我們怎麽辦呢?”

陳秀蘭低頭思考片刻,然後就皺眉道:“還是先放在老家吧,反正我們還會回來的。”

季鵬濤買的是初十的火車票,所以陳秀蘭初八就開始收拾東西了。

家裏每個人都在忙碌,隻有周燦澄坐在院子裏的秋千椅上,看著自己手中的六塊五皺著眉頭。

其中六塊錢是陳秀蘭給他的過年紅包,五毛錢是上次季鵬濤補償他的,這離他的一千塊目標還差得遠呢!

看著進進出出的眾人,這讓周燦澄忍不住沉思,這樣下去肯定不行,他覺得他必須換一個方法了。

周燦澄看著還在搬東西的陳秀蘭,直接走上前,抬頭向其問道:“外婆,有什麽我能幫你的嗎?”

陳秀蘭對著周燦澄笑了笑,“不用了,這個東西有點重,你在一邊休息就好了。”

周燦澄搖了搖頭,“我不怕重,隻要你給我工資就好了。”

陳秀蘭疑惑,“工資?”

周燦澄還不到兩歲,他從哪知道的工資?

周燦澄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就像媽媽看書,爸爸每個月也會給媽媽發工資。那我幫你幹活,你就給我發工資就好了。”

陳秀蘭一臉狐疑地看向了周燦澄,“你怎麽知道你爸爸給你媽發了工資?”

周燦澄笑了笑,一臉的驕傲,“我媽每天都會翻一下她藏在衣櫃下麵的錢,我都看到好多次了。”

陳秀蘭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然後就摸了摸周燦澄的頭,笑了笑,“這件事你做的很不錯,你以後繼續幫外婆盯著媽媽,我每個月給你兩塊錢的零花錢。”

周燦澄盡管眉頭微皺,但還是點了點頭。兩塊錢總比沒有好吧!

而陳秀蘭則是放下手中的東西,直接走到了周楠的臥室。

周楠看著突然進來的陳秀蘭,一臉的疑惑,“媽,有什麽事嗎?”

陳秀蘭要是沒事,從來不到她和季鵬濤的房間來。

陳秀蘭眉頭緊皺,一臉著急地說著:“你們剛剛沒看到嗎?好大一隻老鼠跑進你們的房間了。”

周楠一聽到老鼠,立馬跳到了**,驚恐道:“什麽老鼠,跑去哪裏了?”

陳秀蘭眼裏閃過一絲笑意,然後就突然指著衣櫃,“哎呀,它好像跑到你衣櫃下麵去了。”

周楠嚇得驚叫連連,推了推還在**的季鵬濤,尖叫道:“那你們快把它趕出去呀!”

陳秀蘭立馬對著季鵬濤喊道:“鵬濤,快來幫媽把這個衣櫃挪開,我來把這個老鼠趕出去。”

季鵬濤看著一臉激動的陳秀蘭,和滿臉驚恐的周楠歎了一口氣,隻能咳嗽一聲。

但周楠還是沒有反應過來,季鵬濤隻能慢慢走下床,期待周楠能夠反應快一點。

誰知周楠隻顧得尖叫,看著季鵬濤這麽慢吞吞的,周楠還催促道:“你快一點呀,快幫我把老鼠趕出去。”

季鵬濤搖頭笑了笑,隻能和陳秀蘭合力將衣櫃挪開,隨著一個紅色布包掉下來,周楠眼珠子就要瞪出來了。

顧不得陳秀蘭口中的耗子,跳下床,就想將紅色布包藏起來,連鞋子都沒來得及穿。

而陳秀蘭卻更快一步,撿起紅色布包就對著季鵬濤問道。“鵬濤,這布包是你的嗎?”

陳秀蘭見季鵬濤搖了搖頭。直接將紅色布包打開,一聲驚呼,“天呐,裏麵全是錢!看起來至少有五百了吧!”

周楠看著陳秀蘭,一臉的欲哭無淚,“媽,那是我的錢。”

陳秀蘭眼睛一瞪,“你的錢?你哪來的錢?我要是沒記錯,你的獎金加上我的紅包,也隻有兩百塊吧!”

周楠低著頭,撥弄著自己的手指,小聲說道:“那是我每天看書,季鵬濤給我發的工資。”

陳秀蘭抄著雙手,一聲冷哼,“你多大了,看書還需要別人給你發工資。沒讓你倒給季鵬濤補習費就很不錯了。”

看著陳秀蘭拿著紅色布包就打算走,周楠立馬上前,拉著陳秀蘭的胳膊,祈求道:“媽,我存了兩年才存到這麽多的,你多少給我留一點呀!”

陳秀蘭看著周楠光溜溜的小腳,忍不住皺眉,“你先去把鞋子穿上。”

周楠一聽,立馬小跑到床邊,將鞋子穿上了。然後再跑到陳秀蘭的麵前,可憐巴巴地說道:“媽媽~我最愛最愛的媽媽!”

陳秀蘭斜眼看了周楠一眼,“我也不跟你拿多了,我就拿個兩百,當你這兩年的生活費吧!”

周楠就看著陳秀蘭從自己紅袋子中拿出了二十張大團結,一臉的委屈,但又不知如何是好。

明明是陳秀蘭的錯,但周楠居然還覺得陳秀蘭這次對她手下留情了,居然還給她留了三百。

陳秀蘭拿完錢後,就將紅色布袋子還給了周楠,對其交代道:“這裏剩下的三百,就是你上半年的學費和生活費了,自己省著點。”

等陳秀蘭離開後,周楠抱著自己僅剩的三百,就跳到了**。躺在**一動不動,就隻有嘴巴還在不停□□:“嗚嗚嗚~我的兩百塊。這可惡的老鼠,可別再讓我看到它!”

季鵬濤看著**一臉生無可戀的周楠,眼裏閃過一絲笑意。

當初自己給周楠工資的時候,周楠求了自己好久,讓他別說出去。

也不知道她是怎麽暴露的,自己剛剛提醒地那麽明顯,她都沒發現。

而這邊的陳秀蘭出了院子後,就從包裏摸出兩塊錢交到了周燦澄的手裏。“這是給你的獎勵,你自己收好了,就算要買什麽東西,也一定要讓大人陪著。”

周燦澄看著手中的兩塊錢眼珠子都亮了,他在他爸那裏磨了這麽久,他爸也不過給了他五毛錢,還是因為他受了委屈才給的。

而他手裏的八塊五,其中八塊都是陳秀蘭給的,原來他外婆才是這個家裏對他最大方的人!

周燦澄的眼珠子不停地轉,既然出賣媽媽可以得到兩塊錢,那出賣他爸說不定也可以得到兩塊錢。

“外婆,我這裏還有一個我爸的秘密,你要聽嗎?”

季鵬濤不知道,在他們的房間裏,已經出現了一個小叛徒,什麽都懂,什麽都知道。由於一個電視機,現在正以出賣父母的秘密賺錢。

陳秀蘭眉頭一皺,“你爸能有什麽秘密?”

周燦澄立馬站了起來,對著陳秀蘭小聲說道:“我爸也有小金庫,就放在床下麵。”

陳秀蘭點了點周燦澄的頭,緩緩笑道:“這事外婆早就知道了,這可是咱家的秘密,你和外婆說就算了,可別拿出去和其他人說。”

季鵬濤的錢放在床下那個黑皮箱子的事情她早就知道了,季鵬濤平時從箱子裏放東西拿東西,也沒瞞著他們。

陳秀蘭就擔心這周燦澄年紀小,不懂事,把家裏的事情拿出去亂說,給家裏招來小偷。

周燦澄點了點頭,他當然不會告訴其他人了,其他人又不會給他錢。但看著滿臉笑容的陳秀蘭,周燦澄還是不死心,又繼續說道:“可是爸爸的黑皮箱子裏有超多的錢。”

陳秀蘭笑著摸了摸周燦澄的頭,“爸爸有多少錢外婆不關心,你就幫我盯著媽媽就好了。”

家裏的吃的喝的用的都是季鵬濤買的,她一個丈母娘難不成還惦記著女婿那點工資嗎!

周燦澄隻能失望地點了點頭,“那行吧,隻要媽媽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我就悄悄告訴你。”

而房間裏周楠開始了她長達三天的不開心,腦子裏都全是她被陳秀蘭收走的那個兩百塊。

這件事的罪魁禍首不僅半點風聲沒露,反而直接找到周楠,撒嬌道:“媽媽,我想要一個小錢包。你能幫我做一個嗎?”

周楠眉頭微皺,“你就那麽幾塊錢,要什麽錢包!”

周燦澄不服氣地看向周楠,“你可別小看我,我遲早突破三位數,然後就是四位數!”

盡管我現在還在兩位數!

周燦澄的耍寶讓周楠終於笑了出來,“行吧,我就給你做一個吧,你想要什麽樣子的?”

周燦澄想了想,“我要一個老虎形狀的,但是你隻能給我做一個,不能給小虎子哥哥做。”

周楠笑著摸了摸周燦澄的頭,感慨著,真是個小醋精!

周燦澄要的小錢包周楠做得很快,不到半天的時間就搞定了。

不過想著他們就要到京市了,如果小虎子看見隻有阿澄有錢包,說不定他也想要。

所以周楠隻能征求周燦澄的意見,“那我可不可以給小虎子哥哥做一個小兔子的小錢包。”

周燦澄屬兔,小虎子屬老虎。既然周燦澄將小老虎選了,那她就給小虎子一個小兔子的吧。

周燦澄想了想,然後就點了點頭。小虎子最喜歡小老虎了,要是讓他知道小老虎的在自己手裏,肯定會羨慕。

周燦澄趁周楠做小兔子錢包的時候,就轉過身,悄悄將自己的錢放進了錢包。

捂著錢包一臉嚴肅地對著周楠和季鵬濤說道:“這是我的專屬錢包,你們兩個不準偷拿,也不準偷看!”

要是讓他媽知道,自己為了區區兩塊錢就將她出賣,還讓她損失了兩百塊,肯定會狠狠揍自己一頓。

他爸生氣還有他媽能攔得住。但他媽生氣,他有種預感,自己會麵臨男女雙人混打。

所以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他一定要守護好自己的小錢包,堅決不讓別人碰它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