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

高豐在大年那天突然收到了一個包裹。高豐直接將包裹拿回了家, 對著薑可笑道:“季鵬濤給我們也寄了一個包裹,你要看看嗎?”

客廳裏,小虎子正坐在沙發上看著他喜歡的動畫片, 而夏兵也坐在一旁陪他看著。

薑可接過接過包裹打開一看, 裏麵是周楠給小虎子做的兩套棉衣,還有陳秀蘭做的辣醬, 和一些曬幹的鹹魚。

薑可直接將棉衣拿了出來,給小虎子套上,對他笑道:“小虎子,幹媽給你做了新衣服哦!”

小虎子原本還因為薑可打斷他看動畫片不高興,但聽到“幹媽”兩字後,就歪頭看向門口,似乎在找周楠的身影。

薑可看著小虎子這般模樣, 也是好笑, “小虎子想幹媽了嗎?等過段時間, 媽媽帶你回老家看看幹媽。”

高豐看完了手中的信,搖了搖頭,“不用了,我估計再等兩個月, 季鵬濤應該要來一趟京市, 到時候周楠也會跟上。”

薑可詫異地看向高豐,疑問道:“他們來京市做什麽?”

高豐笑著坐到了夏兵旁邊,“季鵬濤托我給他在京市看一套房子, 我給他找好了, 他說兩個月後來看看。”

薑可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好端端的怎麽來京市買房呢?”

看了看還在旁邊的夏兵, 薑可試探道:“要不我們家也買一套吧, 離季鵬濤他們近一點的,到時候方便小虎子和阿澄一起玩。”

說真的,現在一直住在夏家,總讓她沒有安全感。讓她有一種寄人籬下的感覺,她不想小虎子長大後,也有這種感覺。

高豐也看了一眼旁邊的夏兵,成功從他臉上看出一絲失落,隻能對著薑可笑道:“這事不急,到時候再說吧!”

薑可臉上的笑容出現了一絲僵硬,原本還想再說些什麽,但看著高豐一副不想多說的模樣,隻能將自己口中的話憋了回去。

氣氛就這麽變得尷尬,兩個小孩專心看電視,兩個大人各執己見,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直到夏老太太和夏老爺子下班回家。

自從小虎子搬進來後,夏兵最喜歡的就是呆在他的身邊。

夏老爺子和夏老太太說了好多次,但始終沒用。

夏老爺子索性就讓夏兵呆在家裏,讓薑可幫忙照看著。

夏老爺子和夏老太太正好可以安心上班。

夏老太太一走進門就看見了小虎子身上那件新衣裳,夏老太太走上前摸了一下,做工很不錯,衣角還有著虎頭刺繡,夏老太太對著薑可疑問道:“這衣服哪買的呀!”

夏老太太過來時,薑可就四肢僵硬,心跳加速,看著夏老太太將手伸到小虎子麵前時,薑可更是喘不過氣來。

好在夏老太太隻是摸了摸小虎子的衣服,這讓薑可也不禁鬆了一口氣。

聽著夏老太太的疑問,薑可隻好僵硬笑道:“這是小虎子他幹媽給小虎子做的,剛剛才收到的包裹。”

夏老太太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她活那麽大歲數了,薑可剛剛的表情變化怎麽可能逃過她的眼睛。但她還不至於那麽下作,對這個奶娃娃下手。

夏老太太對著薑可笑了笑,“這衣服摸起來質量真不錯,讓那個周楠幫我家夏兵也做兩套吧,我可以出錢。”

隻有夏老爺子注意到了,當夏兵聽到他外婆讓周楠也給他做衣服時眼裏一閃而過的激動。這讓夏老爺子也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他們老兩口自認為將所有的好東西都給了夏兵,卻還是讓他感覺到了缺愛。

薑可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猶豫,“周楠也才生了孩子,可能會有些忙,我隻能寫信幫你問問。”

夏老太太點了點頭,當即就從包裏摸出一百塊錢,遞給了薑可,“那行,你讓她給夏兵都用好一點的布料,不要小虎子身上這種,感覺不吸汗。”

薑可尷尬地笑笑,並沒有接過夏老太太手中的一百塊。就算她答應了,周楠還沒答應呢,這夏老太太是強買強賣嗎!

夏老太太可不管那麽多,將錢丟在沙發上就上樓了,“我記得我前幾天才給夏兵量了一下尺寸,我一會把尺寸拿給你。”

這邊的夏老爺子對著薑可笑了笑,然後就跟著夏老太太一起上了樓,回了房間。

“你麻煩薑可幫忙就好好說,何必那麽咄咄逼人呢!”

夏老太太眼皮子都不抬一下,“怎麽,還沒好好說,不過摸一下小虎子的衣服看把她緊張地,當我吃人呢!”

夏老爺子歎了口氣,“高豐配型結果還沒出來那段時間,不是你兩眼直勾勾地盯著小虎子,薑可不害怕才有鬼了。”

夏老太太瞪了夏老爺子一眼,“怎麽,你還想胳膊肘往外拐!”

夏老爺子沉思良久後,才緩緩說道:“我看夏兵挺喜歡小虎子,也挺喜歡薑可的。你要是想讓薑可她們繼續住在這裏,繼續陪著夏兵,最好還是和她處好關係。”

夏老太太一愣,看了眼語重心長的夏老爺子,想了想夏兵對著小虎子那小心翼翼地眼神,隻能點點頭,“行了,我知道了。”

等到夏老太太再次下樓的時候,看著薑可就變了口風,沒有了之前的那種盛氣淩人,而是幹巴巴地說道:“那錢反正我給你了,要是周楠願意幫夏兵做衣服,那就是給她點手工費。要是周楠不願意,那就當我給小虎子幹弟弟包的一個紅包。”

薑可不知道夏老太太上樓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麽,但看著夏老太太如此和顏悅色,她也稍稍鬆了口氣,“那夏嬸子就將夏兵的尺寸一起給我吧,我明天就給周楠寄過去。”

這邊的周楠正抱著阿澄在院子裏看書呢。季鵬濤他們都去上班了,周楠覺得,她也要開始她的賺錢大業了。

每天背十張紙就是五毛錢,每天再寫兩張卷子,又是五毛錢。這樣下去,她一個月也能有三十塊錢了。

“阿澄跟著媽媽一起念書,這個字念‘周’。”

“麻麻~”

“不對,不是‘媽媽’,是‘周’。”

周楠猛地瞪大眼睛,看向周燦澄,“阿澄,你會叫媽媽了!”

什麽都不知道的阿澄根本不看周楠,指著院子裏的麻雀一直喊‘麻麻’。

周楠:“……”

等晚上季鵬濤一行人回來後,周楠就告訴了眾人,“周燦澄已經會喊媽媽了。”

看著眾人不信,周楠立馬將周燦澄抱到院子裏,指著樹上的鳥窩笑道:“周燦澄,叫我一聲媽媽我就帶你去看小鳥!”

周燦澄目不轉睛地盯著你鳥窩,含糊不清地說了一句,“麻麻!”

周楠得意地看向眾人,“怎麽樣,我沒說謊吧!”

陳秀蘭是最先跑過來的,接過阿澄就笑道:“阿澄,我是外婆,快喊外婆!”

周老二也不甘示弱,站在阿澄的麵前,對其笑道:“阿澄,我是外公,你可以叫我公公。”

喊外公外婆明顯要難一點,周老二決定讓阿澄從簡單的學起。趕不上阿澄第一個開口叫的人,他也要趕上第二個!

而季鵬濤則是站在原地,一臉風輕雲淡,“阿澄快一歲了,喊人也正常。等他再長大一點,什麽都會喊了。”

周楠斜眼看了季鵬濤一眼,她敢肯定,季鵬濤就是在那裏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自從這一天開始,阿澄就成了眾人手中的寶。特別是周老二兩口子,就差沒為阿澄打起來了。

當然,動手是不可能動手的,一般就是陳秀蘭在那邊抱著阿澄,教他怎麽喊“外婆”。

而周老二則是在旁邊插嘴,教阿澄喊“公公”。

阿澄也是一個傲嬌的小孩,除了“麻麻”兩個字,他就再沒說過其他字了。不論誰教他說話,他都喊“麻麻”。

這讓周楠深感榮幸,不愧她每天背書時,都在教阿澄認字!

唯有季鵬濤與這個環境格格不入,周楠從來沒見過季鵬濤主動教阿澄喊“爸爸”。這讓周楠倍感疑惑。

直到這天早上。

周楠正睡得香甜,突然感覺身邊的床動了一下。周楠看著起床的季鵬濤小聲問道:“你怎麽這麽早就起來了,不再睡一下嗎?”

季鵬濤聲音嘶啞,搖了搖頭,“不用了,你睡吧。”

周楠隻好倒頭繼續睡覺,又過了一段時間,周楠總覺得哪裏不對勁,房間裏怎麽靜悄悄地,連阿澄睡覺的鼾聲都沒有了。

周楠猛地睜開眼睛,望向嬰兒床,卻發現**根本沒有阿澄的身影。

周楠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穿好鞋子就下了床,想問一下季鵬濤看見阿澄沒有。

剛走到房間門口,就聽到了季鵬濤的聲音,“阿澄,我是爸爸,叫爸~爸。”

周楠悄悄打開了一個門縫,正好看到阿澄打哈切的表情,明顯是被人吵醒了,心生不滿。

而季鵬濤反而繼續在阿澄耳邊念叨,“爸~爸!”

周楠嗬嗬一聲冷笑,她是說阿澄最近早上怎麽都睡不醒,原來是一大早上被逼著“早教”了呢!

周楠直接推開門,和蹲在地上的季鵬濤一個對視,兩人大眼瞪小眼,最終還是季鵬濤敗下陣來,“我這不是想著早上記憶力好一點,鍛煉鍛煉阿澄的記憶力嘛!”

周楠雙手抱胸,居高臨下地盯著季鵬濤,“阿澄的眼睛都要睜不開了,你好意思嗎?”

季鵬濤站直了身子,振振有詞道:“我也沒讓他不睡呀,他睡他的,我說我的,兩不衝突!”

周楠給了季鵬濤一個白眼,要是有人天天一大早就在你耳邊喊“爸爸”,你能睡得著嗎!

季鵬濤自知理虧,隻能在周楠的注視下,將阿澄放回來嬰兒床。

自從季鵬濤被周楠抓住悄悄教阿澄喊“爸爸”後,季鵬濤也不藏著掖著了,每天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搶著教阿澄說話。

由於陳秀蘭和周老二下班要晚一點,根本搶不過季鵬濤,更不要說,季鵬濤為了能早點回家,每次都提前半個小時開溜。

然而,直到周燦澄周歲時,他也沒喊過季鵬濤一聲“爸爸。”

這可把季鵬濤氣得不輕,他覺得自己喊周燦澄“爸爸”的次數,比他以後喊自己的次數都要多了。

更讓他傷心的是,周老二用一個自製的魯班鎖,吸引了周燦澄的注意力,成功讓他喊了一聲“公公”。

而陳秀蘭也靠著給周燦澄喂輔食,讓他成功喊了一聲“婆婆”。

作為全家唯一沒被周燦澄喊的季鵬濤鬱悶極了,就連周老二兩口子和周楠都出動了,變著法地教周燦澄喊“爸爸”,但是周燦澄就是不為所動。

晚上,季鵬濤突然對著周楠說道:“我下周要去京市一趟,你要去嗎?”

周楠皺眉,“你去京市幹嘛?”

季鵬濤笑了笑,“我讓高豐在京市大學那邊幫我們找了一個房子,我打算去看看,要是合適我們就買下來?”

“買房子?”

季鵬濤點了點頭,“明年我們要去京市讀書,在那邊有房子還是要方便一點。”

周楠立馬點了點頭,一臉興奮,“那我也要去看看。”

隻不過周楠剛說完,又猶豫了起來,“阿澄還那麽小,他能和我們一起去京市嗎?”

季鵬濤翻了個白眼,“帶他去幹什麽,火車上魚龍混雜的,還不如讓爸媽幫我們帶兩天。”

連爸爸都不會喊的人,他才不要帶他去玩呢!

周楠皺眉,“這能行嗎?”阿澄從小就沒離開過她的身邊,要是她突然走了,肯定會哭鬧的。

季鵬濤笑了笑,“怎麽不行了,剛好他一歲了,也該戒奶了。我們就去一個星期,很快就回來了。”

周楠在京市和阿澄之間來回搖擺,最後還是選擇了京市,“那就好吧!”

京市有很多好吃的,還有很多漂亮裙子,和這些相比,兒子都不重要!

等到第二天一早,季鵬濤就和陳秀蘭說了他下周要去一趟京市的事情,“媽,我和周楠下周要去一趟京市,你能幫我們照顧幾天阿澄嗎?”

陳秀蘭皺眉,“去京市幹什麽?”

季鵬濤笑了笑,“去出差。”

陳秀蘭點了點頭,然後就看著周楠,“你跟著去幹嘛?”

周楠隻能頂著陳秀蘭嚴肅的目光,緩緩笑道:“我還沒出過遠門,沒去過京市呢,我想去看看。”

季鵬濤也跟著接話道:“正好我和周楠結婚後還沒好好玩過,我打算帶她在京市玩兩天。”

陳秀蘭看著周楠眉頭緊鎖著,思考良久後,才緩緩道:“那你們要去多久?”

季鵬濤笑了笑,“一個星期左右吧。”

陳秀蘭點了點頭,“那行吧,阿澄有我看著,不用擔心。你們在外麵也要注意安全。”

等季鵬濤去上班後,陳秀蘭就對著周楠一聲冷哼,“把一歲的兒子丟在家裏,自己跑出去玩,真有你的!”

在陳秀蘭銳利的眼神下,周楠隻能將頭縮起來,裝成了鵪鶉,一句話也不敢說。

接下來的幾天,陳秀蘭盡管嘴上沒說什麽,但眉頭一直緊皺著。這是周楠第一次出遠門,她這心裏總是不上不下的。

這就導致陳秀蘭每次一回到家,就想拉著周楠聊天。聊的全是她這些年聽到的八卦,“我給你說,你表姑的嫂子的娘家,有個老光棍娶不到媳婦,就花錢從外麵買了一個。那個小姑娘據說是在火車站被拐的,你可要注意點!”

周楠歎了一口氣。“媽,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不會亂跑的,我一定緊緊跟在季鵬濤的身後。”

陳秀蘭這幾天每次回家,都給她說一些危言聳聽的事情,像什麽小媳婦出遠門被人□□呀,還有什麽小偷專門盯著年輕女人偷錢呀!

如果以前,她還是很喜歡聽陳秀蘭說八卦的。但是現在,她都要出門了,再聽到陳秀蘭說這些,也有點瘮得慌。

陳秀蘭知道周楠耳朵聽起繭了,但她又何嚐不是嘴巴磨出泡了呢。

季鵬濤她倒是不擔心,一個大男人在外麵能出什麽事,最多被人搶錢罷了。

但是周楠不一樣啊,周楠長得那麽好看,萬一那些壞人見色起意怎麽辦。

“反正你就給我把這些事情銘記於心。還有,火車上的壞人最多了,碰到陌生人搭話,你理都不要理,不是人販子就是小偷。”

周楠盯著陳秀蘭的眼睛,認真的點了點頭,“放心吧,媽。你說的那些我都要背出來了。出門在外,小便宜不要撿,陌生人搭話不要理,緊跟在季鵬濤的身後,不要去偏僻的地方……”

聽到周楠將她這幾天總結的防拐小知識說出來,陳秀蘭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等到周楠出發的前一天晚上,陳秀蘭大半夜睡不著,一直翻來覆去的。

看著旁邊熟睡的周老二,陳秀蘭一腳就踢了過去,怒罵道:“你閨女明天就要走了,你還睡得著!”

周老二摸了摸被陳秀蘭踢痛的屁股,皺眉道:“有季鵬濤跟著的,你有什麽不放心呀!季鵬濤一個人的心眼子,比我們全家的都厲害!”

陳秀蘭恨鐵不成鋼地看了一眼周老二,“季鵬濤也隻是一個人,總有照顧不周的時候,萬一周楠和他失散,找不到回來的路了怎麽辦。”

周老二歎了一口氣,“周楠也那麽大一個人了,她完全可以自己買票回來呀。”

陳秀蘭若有所思地看著周老二,“你說得對!”

周老二看著陳秀蘭突然起床,不由得驚呼道:“你這是幹什麽?”

陳秀蘭從衣櫃裏翻出一個包裹,然後從包裹裏摸出五張大團結,覺得不夠,又摸了五張大團結出來。“窮家富路,周楠這第一次出遠門,可不得在身上多帶點錢,以防萬一。”

周老二就看著陳秀蘭拿著一疊大團結敲響了周楠的房間門,周老二的眼睛裏全是羨慕,要是出一次遠門能拿到這麽多的錢,他真想一輩子都不回來了。

“周楠,鵬濤,你們睡了嗎?”

聽著陳秀蘭的聲音,周楠還納悶呢,她媽這大晚上不睡覺,跑他們房間來幹什麽。

但也隻能快速蓋好被子,柔聲道:“媽有什麽事嗎?我們剛躺下。”

聽到周楠的聲音後,陳秀蘭直接推開了門,直奔周楠和季鵬濤的鞋子,一個鞋子裏塞了兩張大團結。剩下的兩張她環視了四周,果斷放到了周楠衣服的內兜裏。

陳秀蘭放完錢後就轉過身子,目不轉睛盯著周楠,沉聲道:“我告訴你,這錢是給你應急用的,你最好一分不少地給我帶回來。”

還在**的周楠隻能木訥地點了點頭,等陳秀蘭走後,周楠立馬越過季鵬濤的身子,拿著鞋子看了起來,好奇道:“媽剛剛給了我多少錢啊?”

季鵬濤也被陳秀蘭這一番操作嚇得不輕,要不是他眼疾手快蓋住了自己的身子,他就要走光了。

麵對周楠的疑問,季鵬濤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咽了咽口水,然後才小聲道:“媽給你放了六十,給我放了四十。”

周楠也將陳秀蘭剛剛放進去的錢拿了出來,像隻偷腥似的小老鼠似的,兩眼光光地盯著手中的大團結。

而季鵬濤則是翻過身子,摟住周楠的腰,聲音嘶啞,“我們繼續剛才的事情吧!”

周楠甩開了季鵬濤放在她身上的手,繼續數著手裏的錢。

季鵬濤眼神憂鬱,悶悶不樂的說道:“都告訴你是六十了,你再數一次也不會多呀。”

周楠直接白了季鵬濤一眼,“你懂什麽?我都好久沒見到這麽多錢了!更不要說,以前都是媽扣我的錢,這還是我第一次從媽手裏扣出錢來。”

回到房間的陳秀蘭回想起周楠和季鵬濤**在外的手臂,也是忍不住臉紅。

這兩人也真是的,明天都要去趕火車了,今晚上還不忘做那檔子事。真是讓她老臉都丟完了!

第二天一大早,季鵬濤就和周楠起床了,他們還要收拾東西,去火車站趕十點鍾去京市的火車。

從他們縣城到京市,需要坐兩天兩夜的火車。所以陳秀蘭也起了一個大早,幫周楠他們煮了幾個雞蛋,做了幾個饅頭,打算讓他們帶到火車上吃。

離開的時候,周楠看著嬰兒**熟睡的阿澄歎了口氣,說真的,背著阿澄去京市玩,讓她有一種負罪感。

但這種負罪感,和京市的新款小裙子相比,就不值一提了。

而且家裏有陳秀蘭看著,周楠根本不擔心阿澄的安危,因為陳秀蘭帶孩子,比她細心多了。

等季鵬濤提著大包小包到火車站的時候,不過剛到八點,火車站已經很多人了,都坐在大廳裏等待著火車的到來。

季鵬濤提著兩個大包裹,突然就皺起了眉頭,“你有沒有聽見小孩子在哭啊!”

周楠皺眉,環顧了一下四周,“有嗎?我沒聽到呀!”

季鵬濤眉頭緊鎖著,“那為什麽我總感覺阿澄在我們身後哭呢?”

周楠直接對著季鵬濤翻了一個白眼,“你出現幻覺了吧,阿澄明明在家,怎麽會在火車站!”

季鵬濤點了點頭,但過了五分鍾,又開始看著周楠,“可是我真的聽到阿澄一直在哭啊!要不我們把阿澄帶著一起去京市吧!”

周楠側頭看著季鵬濤,嗬嗬一笑、當初說不帶阿澄去的是你,現在說帶他去的還是你!

季鵬濤說幹就幹,立馬拉著周楠,兩人又大包小包回了家。

陳秀蘭看著這突然回來的兩個人,眉頭微皺,“你們怎麽回來了,不去京市了嗎?”

周楠看著陳秀蘭懷裏,吃雞蛋羹吃得正香的阿澄歎了口氣,剛想說話,季鵬濤就對著陳秀蘭笑道:“周楠說她舍不得阿澄,非要帶著阿澄一起去,所以我們就回來了。”

周楠頓時瞪大了眼睛,怒視著季鵬濤。明明是你的錯,又把責任推到我身上來了。

陳秀蘭皺眉,對著周楠斥責道:“你們坐火車都要坐兩天,阿澄才一歲多,怎麽受得了!”

陳秀蘭的話音剛落,季鵬濤就對著陳秀蘭笑道:“沒關係的,我們買的臥鋪,睡一下就過去了。周楠想帶孩子,就讓她帶著吧。”

聽到季鵬濤這麽說,陳秀蘭也沒有反對了,瞪了周楠一眼,就抱著阿澄回房間收拾東西了。

周楠就站在原地,冷眼瞪著季鵬濤。想刀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每次都是這樣,好人全讓季鵬濤當了,壞人就是自己!

太過分了!